“什麽意思?”冷彌淺不解,她怎麽聽著鬼煞話裏的意思是,魂蠱對她不起作用?


    “你身上的陰靈絕對是本尊畢生罕見,不僅沒有相互排斥,反而還那般融合在了一起,就連我親自種到你身體裏的蠱蟲也起不到半點作用。”鬼煞看向冷彌淺的眼裏,癡迷的神情愈來愈甚,“.......你甚至有了傷口自動愈合的能力,那可是連我都望塵莫及的修為。你這樣的寶貝,若是不好好的呆在本尊身邊,本尊又怎麽能放心?”


    冷彌淺訝然,眸裏逝過茫然的一瞬,便立馬理清了鬼煞話間的意思。


    她身體的陰靈力量太過強大,所以巫蠱之術對她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也正是這樣,鬼煞才不得不繼續扮作曲然的樣子繼續觀望著她。


    頓了頓,冷彌淺看了看周遭混沌的一切,眉頭不禁蹙了蹙,“.......你想催眠我?”


    “催眠?催眠.....”似乎對冷彌淺嘴中的詞感到新奇,鬼煞眸裏亮了亮,一時喃喃了好幾遍。


    冷彌淺見狀趕忙換了一種詢問方式,“......你大費周折的將我騙進意識空間,你到底要做什麽?”


    果然,鬼煞迴過了神,“......本尊剛不是說了?本尊要你徹底的聽命與我。”


    “......徹底?怎麽個徹底法?”冷彌淺心裏升騰起強烈的不安。


    “你知道這個是什麽嗎?”鬼煞突然抬高了手,那戴在手腕處驀地垂下的一條精致簡樸的鏈子,在手鏈上串著一個淚滴狀的小物,讓冷彌淺認真瞧看了去。


    冷彌淺靜默不語,她雖然不識那精巧的小物,但她卻依稀覺著那淚滴狀的小物讓她有著莫名其妙想要親近的想法。


    “.....這是靈氣最盛的南海星珠,裏麵有著你最喜歡並且最信任的人兒的靈血。”


    “病秧子?”冷彌淺驀地驚唿喚出了明若寒的名字。她記得為了保證她不在意識境界中迷失,那個時候的鬼煞提到了用明若寒的靈血為指引她醒過來的事。


    “嗯,若不是裝出一副很為你擔心的樣子,想必本尊也不可能那麽輕鬆的便取到了明若寒的靈血。畢竟靈血要自願祭出的才有效呢。”


    “你要他的靈血做什麽?”冷彌淺不禁急的上前一步,既然鬼煞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她,那為什麽還要想方設法的去取明若寒的靈血,難道鬼煞還想對病秧子做什麽嗎?


    “因為隻有他的靈血,你才會真正心甘情願的聽命與我。”鬼煞將手腕上的星珠視若珍寶,唇角的笑漾的愈來愈深,那眸裏的狂喜激動讓冷彌淺頭皮發麻。


    “......什麽?......為什麽?”饒是冷彌淺再聰明,對於眼前的情況也猜不透半分。她是否聽命與鬼煞,跟那裝有病秧子靈血的星珠又有什麽關係?


    “因為你會將我認作是他......”鬼煞緩緩的朝冷彌淺所站的方向走去,寬袍下的手輕輕朝冷彌淺的臉頰伸去,低沉鬼魅的聲音在混沌的黑暗中一陣又一陣的迴響。


    “......你有多愛他,從今以後,你便會有多愛我,心甘情願,至死不渝。”


    ————————————


    ————————————


    ————————————


    屋外。


    夜色中,身材修長的男子靜默的佇立在院中。


    不知過了多久,明若寒眼角瞥向屋簷一角,不一會兒身前便陡然出現了一抹黑影。


    黑影抬眼看了看燭燈通亮的屋裏,壓低了聲音便朝明若寒迴稟去,“.....夫人進屋後便躺在軟榻上休息,大祭司如今正坐在軟榻旁為夫人把脈,一動也不動。”


    想了想,黑影還是沒有將曲然對冷彌淺曖昧小動作的事告訴明若寒,在他看來那隻不過是一瞬間的舉動,而且也全是曲然的一廂情願,如今他家主子才和夫人和好,現在他若提這些,不是誠心讓他主子跟夫人再鬧別扭麽?


    明若寒聞言點了點頭,正想再說些什麽,身後又躥來一抹身影跪在地上,“.....主子,有個姑娘在門外求見,說是神殿大祭司的徒弟。”


    徒弟?明若寒蹙了蹙眉,抬眼看著如墨的夜色,轉頭便朝燭火通明的屋裏看去。


    曲然的徒弟?


    ......怎麽會來這兒?


    “應該是靈域的傳音秘法。”容若眼裏泛著驚異,突然低喃了一句。


    “讓她進來吧。”正在這個時候,燭火通明的屋裏房門打開了,曲然麵色蒼白的站在門口,雙眉間的疲憊讓明若寒看的都不禁一愣。


    “小淺怎麽樣了?”明若寒趕忙上前詢問。


    “小淺的確是中了魂蠱,隻是因為小淺陰靈體的緣故,再加上那魂蠱的蠱蟲極有靈性,所以隱藏了起來。”似乎是極度疲憊,竭盡了心力,此時的曲然連說話也輕輕的喘了起來。


    “.....不過我已經用神殿秘法將小淺身體裏的蠱蟲凍結了起來,隻是要徹底清除蠱蟲,我如今恐怕是有心無力,所以用傳音秘法告知了我的徒弟,讓她前來相助。”


    看到站在另一邊的容若,曲然麵容有些微微抱歉,“......因為是神殿傳承的秘法,所以不能讓神殿以外的人......”


    容若見狀趕忙接過話,“.....既然是秘法,我們自然懂得規避,隻要小淺丫頭能平安無事,誰能幫忙又有什麽重要。”


    曲然聞言點了點頭,“......容若公子明白就好。”


    頓了頓,曲然轉過頭又朝明若寒看去,“......那就有勞月皇吩咐人帶我的徒弟進來了。”


    明若寒點點頭,便朝還跪在地上的隱衛揮了揮手。


    不一會兒,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便跟披著銀色的披風從院落外走了進來。


    女子落落大方,長長的耳發在夜風中飄逸,隻是那白淨的臉上橫跨著一道明顯的刀疤,在夜色中不禁顯得恐怖詭異。


    待明若寒看清走近的女子,臉上的神情驟然變的奇怪起來,就連身後側的黑影也看的一臉古怪。


    這....這不是當初在雲玄山總出現在他麵前,後來被小淺一耳光扇暈過去的白鶯月嗎?


    她不是白家的嫡小姐嗎?


    怎麽落得被毀容的地步了?


    居然還成了靈域神殿的弟子?


    還成了大祭司曲然的徒弟?


    黑影不動聲色的朝自家主子瞅去,本想看看自家主子會有怎樣的反應,但進入眼簾的卻隻是自家主子的若有所思。


    “這是我的徒弟白鶯月,小白,見過月皇。”曲然的聲音很適宜的響起,更是讓明若寒和黑影心裏確定了來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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