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坑挖好了,把旭陽裹著小被子放在坑裏,旭陽就哇的一聲就哭了。


    徐宏維那時候還沒罪大惡極,就把旭陽抱起來了,想去找靳愛國。


    可他又想起來,這孩子長大了,估計也是個傻子,到底送不送迴去?送迴去,可能靳家還不高興。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對靳愛國有了其它的看法,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呢。


    連自己的孩子都這般對待,他還能對誰有情有義的?


    他就犯愁了,後來就把旭陽抱迴家裏去,那時候我生母還好年輕,女人生性就喜歡小孩子,她很喜歡旭陽,抱來抱去。


    他們倆就商量,什麽時候把旭陽送迴去靳家。


    正逢這個時候,大潤還不太大,有事情出麻煩,靳愛國就叫徐宏維做了一些比較肮髒的勾當,因為競爭產品上市的事情,他把人家倉庫一把火給燒了,搞得那個小企業直接就破產了,老板生不如死。


    徐宏維做完這事,內心裏過不去,覺得自己做了壞事。


    他還是想把旭陽送迴去,但是這個倉庫著火之後,有些事情就解釋不清楚了,靳家開始排擠徐宏維,怕倉庫著火的事情,被戳穿,靳家跟著受到牽連。


    徐宏維一怒之下,就開始和大潤反抗。


    很多合夥人,開始是朋友,最後都成了仇人。


    這個事情持續了好多年,他一直也沒把旭陽送迴去,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媽媽喜歡旭陽,畢竟是自己養大的。


    旭陽兩三歲的時候,他們確定旭陽不傻,根本就不傻,還很聰明,他管徐宏維叫爸爸,管我媽媽叫媽媽。


    再後來,人一步錯,就步步錯,錯到後來,徐宏維遍地仇家,隻有錢,並且沒被擠出大潤,一直坐在第二位子,無法被人動搖。


    那幾年,靳愛國見擠不走徐宏維,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到處搞外遇,總去農村找我養母過夜。


    當初倉庫著火的老板渾渾噩噩的活了幾年,我媽媽也懷孕了,有次去外麵買菜,就被那人綁架了。


    你讓我不好活,我就讓你家破人亡。


    那段時間,正逢一個關口,徐宏維差一點就把靳愛國擠出了大潤。


    靳愛國得知我生母被人綁架,不知是出於良心,還是出去什麽情緒,又或者是想和徐宏維緩和關係。


    於是也派人去找了,找見了我媽媽的屍體,沒見到小孩,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從此徐宏維就恨起了靳愛國,歇斯底裏的恨,他以為我也死了,他以為一切,靳愛國都逃不出幹係,從那以後,他就完完全全的變了。


    他把旭陽關在了地窖裏,旭陽就哭著喊著媽媽爸爸,他不聞不問,把對靳愛國的恨,都發泄到了旭陽的身上。


    後來他收養了徐東清,他被徐宏維收養的時候,已經兩三歲了。


    他是想身邊有個孩子吧?所以他對徐東清像親生兒子一樣。


    我就想,其實他也不想後來累的徐東清有這樣的過往。他一定是不想。


    我到底是怎麽被李程德和我養母收養的,這件事他們也不清楚。


    我養母說:“有天早上就聽到孩子哭,家門外扔個小孩,已經三四個月了。”


    他們也不清楚怎麽迴事,但後來想,可能那個破產的老板忽然發了善心,沒殺死我,把我送到了他們家,本以為他們會知道我是誰,把我送迴徐宏維那裏,但結果,沒人往那方麵去想。


    我安靜的聽他講完,我嗯了一聲。


    他半響沒說話,很久才說:“旭陽還念著你,本也不傻,現在蠻正常。”


    之前徐宏維說旭陽會對我很有用,我想不明白,現在,以我的分析,他活著的時候對靳家恨得要死要活,估摸著想把靳封和靳青都弄死,再把旭陽送迴去,旭陽可以繼承大潤,旭陽又依賴我,那麽大潤最後還是他的?


    這也不一定對,但我也想不清楚,也不去想了。


    我離開濱海市大半年了,靳封淡淡的問:“什麽時候迴來?”


    “不知道。”我說。


    “嗯。你不要愛昨天,要愛現在。”他說完這話,就掛斷了電話。


    可能是我好幾個月手機沒開的原因,剛掛斷了靳封的電話,‘愛夢’基金會又打來電話,和我講:“理事長,這邊有人社會愛心人員來找讚助,他們想蓋一所孤兒院。”


    “好啊。”我說。


    “那麽,您有什麽要求呢?”工作人員問我。


    “我的要求是,孩子必須一對一照顧,既然要做,就做好一點,宿舍要兩個孩子一間,三餐規格要好。員工需要有正規幼兒教育專業畢業,薪資從優,招聘的時候,對於薪資太關注的不要,對愛與理想有憧憬的人從優。”我說。


    說完,我腦子一愣,發現一個問題,我怎麽當完大潤的董事長之後,說起工作的事情,一本正經的了?不像我啊,李思恩是個草包飯桶啊,一本正經的,自己都不習慣了。


    “理事長,我們清楚了,您還有其它囑咐嗎?孤兒院建立在濱海市,對於孤兒院的取名,您有什麽意見?”基金會的工作人員聽我一本正經得,倒是沒覺得不習慣,而是說話也很有精神,很有動力。


    “就叫愛和夢唄。”我說,然後想了想,說:“叫小愛寶寶的家。”


    孤兒院的取名,一定要帶個‘家’字,因為那是家。


    “好的。”


    後來電話就掛斷了。


    我現在學聰明了,一個人旅行太孤單,走著走著就想哭,於是我這次去西藏,是報了旅遊團。


    我們在機場集合,導遊扛著大旗,把我們的身份證都領走了,去辦登機牌。


    這旅遊團裏麵全是老年人,排隊登機的時候,把我擠得裏倒歪斜。


    本來上了飛機,我坐在前麵,然後有老阿姨找我:“閨女,能不能串串坐啊,我和我老頭子結婚紀念日旅行,我們想坐一起。”


    “成啊。”我忙就換了位子。


    換來換去,換了三次,我坐在了最後麵,帶著眼罩,聽著歌。


    這趟飛機還需要換機,走了一半,就停下來換飛機。


    我閑著無聊,就看著飛機裏麵的人,發現一個秘密,這飛機基本上都是旅遊團的旅客,歲數大一點的夫妻,都感情特別好。


    反而少數幾對年輕的情侶不太高興。


    “哼!我不理你啦!”


    “愛理不理!”


    “我們分手,我們離婚!”


    “隨便!沒你,地球還不轉了?”


    我看著看著,就笑了,我身旁那位男士就笑著和我說:“你好啊,你也一個人旅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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