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說。”


    我越是阻止他繼續說,他便越說抱著我說:“思恩,我知道你嫌棄我,我這個人,每日作惡,滿手血腥,就不配有愛情,不配有婚姻,有孩子。可你不要總提醒我啊,我不想聽啊。你那天主動要迴到我身邊,是因為你怕我殺死靳封,你為什麽要這樣在乎他?你可曾在乎過我啊?其實我也會痛的。我啊,總叫你老婆老婆老婆……實際上我是演戲給自己看,自己騙自己,騙自己,你愛我。你的心幾曾在我這裏過?你找到任何借口,便要離開我的。借口,有用嗎?今天……今天就算是真的,我真的和她睡了,你可以走?我會讓你走?你好笑。”


    “不要胡說了,”我掙紮著起身,想給他倒點水醒醒酒。


    他一旦喝醉了,嘴裏什麽話都能跳出來,但古人雲過,酒後吐真言。


    我想,他那些話,都是心理的真實想法吧?


    索性我心裏也苦澀起來,何苦呢?


    愛與恨,那麽重要嗎?何必要分清楚,生活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要生著,活著。


    他拉拉扯扯的就是扯著我,“和我在一起很難受嗎?你為什麽總要走呢?你告訴我,靳封哪兒好?我想告訴全世界,我愛你……”


    “你喝醉了!”我擺脫著他。


    靳封哪裏好?


    他還想告訴全世界?告訴全世界什麽?還需要告訴全世界啊?


    我先是死皮賴臉跟了靳封,又是被迫跟了他。誰不知道我是個爛人?


    因為他提起了靳封,我心情壓抑到了一個極限,我覺得我的靈魂已經千瘡百孔的了,前一段時間我想和靳封在一起了,因為我愛他啊,我等得千辛萬苦,他終於想通了。


    可是呢?


    現在那些愛與恨我都不想去琢磨了,隻想著渾渾噩噩的和徐東清過下去吧,否則我有什麽辦法,他若是真的生氣了,發狂了,不隻是靳封,連整個靳家,和孩子,他可能都不會放過。


    那樣鬥下去的結果,他們兩個人兩敗俱傷,若是那一幕來臨了,我可能比死還難受。


    我是膽小如鼠的,我什麽都怕,我真的很怕很怕。


    他總說我不愛他,其實我也糊塗了,糊塗為什麽要在乎他,為什麽聽到他的話,就心裏那麽疼。我怕他作孽,怕他死,怕他發瘋發狂。


    可能我是愛他的?愛他什麽?愛他救過我,睡過我?我愛他的可怕?愛他的溫柔?


    這時候阿安已經很識時務的走了,還把房門緊緊的關閉了。


    可是徐東清就是糾纏著我,醉醺醺的告訴我,“我早說過,我和他之間,早晚得死掉一個人,否則你不會好好跟著我的。”


    “你別胡說,我這輩子都不會走的了,”我忙就和他說。


    一時激動,我差點都忘了他說的是醉話。


    “你看,”他聽我這麽說,忽然就笑起來,嗬嗬嗬的一直笑,笑著說:“我一旦這麽說,你便馬上告訴我,你會好好跟著我,你保護他個什麽勁兒啊?你的靳總,你以為他安靜的了嗎?他最近在幹什麽,你知道嗎?思恩啊,我是愛你的啊。你想傷害我,到什麽時候?”


    他說的顛三倒四,不停的說著,後來我就抱著他說:“我不愛他,我愛你啊,你好好的,快睡覺吧,不要說醉話了。”


    “你跟著我,我給你的,你全都不想要,你以為我不知道。”他繼續笑,笑著醉醺醺的說,“那我也要給你,我愛你,你活該的。”


    “好,我活該,我很活該。”我咬著牙說。


    原來被愛是活該的。


    這一夜他沒輕折騰,抱著我又是吻又是亂碰的,“你全部都屬於我,你是我的。”


    我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腦海裏一道一道的影子,斑駁又迷眼,有他,還有……


    天都蒙蒙亮了,徐東清才發完瘋,躺在一旁去睡覺了。


    我全身都是吻痕,亂七八糟的,心情也亂七八糟的。


    他睡著了,我很久也沒睡著,後來太陽都高高掛起來了,我才終於困的睡著了。


    然後我做了個夢,夢見我迴家去了,我站在門外,看到家裏的燈火溫暖,然後靳封開門問我:“思恩,你煮了麵條嗎?”


    在夢裏我把一切都給忘了,我都不記得我的處境,我們好像結婚了,我去給他煮飯,日子平平淡淡的,我很開心,他看我煮飯,就在旁邊和我講,講家裏的一些事情。


    我很喜歡他,喜歡他道理比我懂的多,喜歡小時候他教我做事做人,喜歡他自律,喜歡他身上有陽光的味道。


    喜歡他雖然欺負了我,但他給我準備了未來。給我準備了安穩的一輩子。


    他就那樣與我說著,我煮著飯,後來他不說了,我迴過身,看到屋子裏空蕩蕩的,滿屋灰塵蛛絲……


    我才想起來,我們分開了啊,是真的分開了啊。


    我心頭發酸,眼睛也發酸,心裏有一句話不停的重複,告訴我,我迴不去了。


    那個我向往的永遠,和那個我愛了很多很多年的男人,都不會再要我的。


    眼淚一顆一顆的,一大把一大把的落下,後來沒入發絲裏麵。


    我叫自己學會放下吧,放下吧,不放下是不可以的。但那個夢,我總也不想醒來。


    我醒來的時候,是被徐東清弄醒的,他在翻動我的身體,看到我身上全都是淤青和吻痕,很是內疚的看我,半響才問:“這是我幹的?”


    “可能是別人。”我朝他笑了一下。


    “放屁,那怎麽可以?”他蹙眉,就不太開心了,後來抱了抱我,告訴我,他喝醉了力氣控製不好,如果以後他喝醉了,就不要給他開門了。


    我說我還困著呢,背對著他,繼續閉眼去睡覺。


    徐東清知道我哭了,他歎了一口氣,但也沒搭理我,起床去洗澡了。


    我在床上又開始睡覺,睡到了天都黑了下來了,才起床,徐東清一直都陪著我,我起床後,頭發亂七八糟的,我們倆對視著,半響我揉揉腦子,就大笑起來,“徐總昨晚和我表白了。”


    他沒預料到我會忽然說這句話,半響臉忽然有點紅,“我表白了嗎?我記得你打我了。”


    “你欠打啊。”我大笑起來。


    “那也不怪我啊,那怎麽能怪我呢?我是被坑了,”他絮絮的說著,還蹙著眉,“以後她再糾纏我,我不會客氣的。太特麽讓人煩了。”


    隨即我們倆隨便聊了一陣,聊著還有三五天就要新年了,在這裏過完新年,我們就迴到濱海市那邊去,準備先給徐宏維火化辦葬禮,然後就結婚。


    他說他一直沒給徐宏維火化,便是要給徐宏維一個交代,這個交代,就是他重新把生意做起來了。


    我們聊了一陣,又覺得在酒店裏麵很無聊,我便提議出去走一走。


    他本來不想出去的,但是也帶著我出去了,隻不過,我們下樓的時候,我看到那林念被攔在酒店外麵,臉上又青又腫的,估計昨晚被打的很嚴重。


    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不想再找徐東清了,但是我和徐東清從酒店出去之後,她就攔住了我們。


    確切的說,是攔住了徐東清。


    她在那邊說著,我也了解了個大概,昨晚我迴酒店後,徐東清自己去喝酒了,也沒吩咐阿安他們要怎麽收拾林念。


    林念身上的那些傷,都是阿安他們打出來的,林念認為,徐東清一點都不想傷害她,是阿安他們喪心病狂的。


    她還在道歉,說以後不會動徐東清的手機了……


    她越說,徐東清臉色越發的冷意濃重,一絲絲狠厲從他眼底裏迸發,他似乎是昨晚喝的太多,沒有考慮手機的事情,現在才開始考慮。


    我蹙起眉頭來,徐東清的手機裏有很多東西,是任何人都不可以看的,包括我。


    這個林念到底是不是真的傻?她現在還在這裏解釋什麽?


    半響我清了清嗓子,“林念,我想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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