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接起電話,徐東清說:“還真的出事了,”


    雖然他語氣挺平靜的,但他越是平靜,便越是不正常,想必這件事,肯定還不小。


    我忙問:“出了什麽事?”


    “他還能幹什麽?他把咱們之前那批貨,又給大潤的商超裏麵上架了。”徐東清說。


    “阻止他。”我當即說。


    “你昨晚還和靳封鬧成那個樣子,怎麽,還是舍不得他?”徐東清笑道。


    那批貨是敏感貨,在大潤的商超上架之後,一旦被查到,靳封肯定倒黴。


    而且,靳青如果不想鬧事,為什麽要在大潤把貨上架?


    我倒不是舍不得靳封,關鍵是,如果大潤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那麽競標的事情,可能會告吹,我還怎麽給他擺一道?


    我哼了一聲,對徐東清說:“快些阻止,讓他們下架。”


    “你直接找靳封不就好了嗎?”徐東清笑嘻嘻的說,“這個忙我不幫你。”


    “你想死啊徐東清?”我蹙眉說,“如果大潤現在出事了,競標的事情告吹,怎麽辦?”


    “我可不管。我還得約會呢。我可是隻管分內的事情,他們內鬥,我喜聞樂見。”他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盯著電話屏幕,氣的腦子發沉。


    過了十幾分鍾後,我拿著電話給靳封打了過去,很久之後他接起來,淡淡的問:“什麽事?”


    “靳青在你們大潤的商超裏麵,上架了一批東麟的貨,你撤下來,不然就等著倒黴吧。”我冷聲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隨後,我便開始辦公,既然要在東麟上班,我便拿著很多東麟之前的業務資料開始看。


    關於大潤商超裏麵的貨,我想,既然我已經通知了靳封,便不會再發展了吧?


    一直到了下午,一切仿佛十分的安靜,不過,秘書來敲門,有點緊張的模樣,吞吞吐吐的說:“李總,有警察來了。”


    我一怔,警察來了?


    我剛從椅子上站起身,幾個警察便進入屋子裏,看了我一眼,嚴肅的問:“你叫李思恩嗎?”


    我點點頭,他們又說:“和我們迴局裏,有些事情了解一下。”


    我又是點點頭,隨著他們去了警局。


    我已經給靳封打了電話,但那批貨還在沒有下架,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被舉報了。


    我愁楚極了,坐在警局裏麵,聽著那警官問:“在大潤超市裏麵,有一批進口的日用品,沒有批文,是你們東麟送去的吧?我們已經查看了你們的出貨合同,上麵有你的簽字。”


    我無話可說,半響也沒吭聲。


    我都已經通知過靳封,為什麽他沒有及時下架,還被人查到了?


    “你不承認也沒用,在大潤那邊相關經手的工作人員,現在也在局裏,他們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警官嚴肅的說。


    他的話音落下,我便聽到有人推開審訊室的門,一個警官走進來,在審訊我的警官耳邊小聲唏噓了幾聲。


    “都是自己人,耳語啥?”徐東清笑嘻嘻的進了審訊室。


    那兩個警官對視一眼,又看看徐東清,徐東清說:“這個事兒啊,不是李思恩幹的,你們可以查查,那合同簽署的時間,李思恩還沒入職東麟呢。”


    徐東清繼續說,“那個合同也不合法啊,沒入職東麟的人,代表東麟的名義去簽合同?不符合程序。”


    那兩位警官又對視了一眼,徐東清笑嘻嘻的說:“所以那個合同是違約合同,你們應該調查的是,我們東麟當時,是如何進入這一批貨的。”


    徐東清是明擺著要把事情全都攬在東麟身上。


    我蹙起眉毛,那兩個警官對徐東清說,“徐總,咱們都是舊相識,但是公事公辦,李小姐還是要在咱們局裏等待調查,如果按照你說的,這件事確實是和李小姐沒關係,您等候兩天。”


    “兩天?”徐東清很為難的樣子,看了看我,道,“一個女人,在這裏怎麽待?”


    “但是,咱得按照程序走啊?”警官說。


    “好吧,可要快點查啊,再給我寶貝兒找個好屋子,暖和的,給兩套被子。”徐東清疼惜的看著我。


    我白了他一眼,隨即徐東清和那兩個警官說,“咱們出去吃點好的?”


    一陣客套之後,徐東清便離開了。


    警官似乎把,那文件到底是不是我簽的,給拋之腦後,真的給我找了一間屋子,把我關了起來。


    夜已經深了,我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心裏慌亂如麻,這件事,真的能那麽容易讓我脫身嗎?


    其實最初把貨給大潤送去,我便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我呆滯的想著,兩天我肯定要在警局裏麵關著了,也說不定要半輩子,都是不一定的。


    果然,我在警局裏麵待了整整兩天,整日也無人審訊,按時又有人送飯。


    這天半夜,有兩個警官把我帶了出去,說是事情調查清楚了,事情不是我經手的,所以與我無關。


    徐東清醉醺醺的在警局外麵等我,看來是喝多了。


    同時與我一起出來的,還有靳青與大潤的幾個經手人。


    夜裏,濱海市又下雪了,靳青滿臉嘲諷的看著我,我也冷笑著看他。


    “怎麽樣?李思恩,刺激嗎?”夜幕下,他笑的很是瘋狂。


    “你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譏諷的冷笑,“你這種智商的人,也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可能讓你安靜。”他看著我,“倒黴,那就一起倒黴。”


    我不想再理他,轉身朝著徐東清走過去,卻看到靳封的車也在警局外麵停著,他麵無表情,在車子外麵吸煙。


    看來,他們兄弟還真是情深,如果是我弟弟幹出這麽一件事,我肯定要弄死他,現在他還有心情來接靳青。


    靳青見我要走,在我背後罵道:“李思恩,你這個賤貨,你別以為,我以後還能讓你逍遙自在的。”


    “那也要,你有那個能力。”我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眼底裏全是仇恨。


    我不知道他哪裏來對我的恨。


    徐東清咧嘴笑著,打開車門,讓我坐了進去,車子駛出警局,路過靳封身邊的時候,他停下來,對著靳封說:“靳總,和我去個地方?”


    靳封熄滅煙,轉身上了車。


    我在車鏡上麵看到,靳青上了靳封的車,靳封的車就跟在徐東清的車子後麵。


    徐東清一邊開車,一邊點燃了一支煙,車子行駛了十幾分鍾,靳封的車一直跟在後麵。


    到了郊區附近,徐東清停下車,迅速下車,把靳青從車裏拖了出來,我閉上眼睛,又捂上耳朵,可是臉色逐漸泛白。


    到最後我也沒有看到,車子外麵發生了什麽,隻是徐東清再次迴到車裏,他的手上還帶著傷,表情一臉的平靜。


    車子一路朝著徐宏維的別墅開去,我知道,但凡是徐東清這般平靜的時候,都代表他根本就不平靜。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我吸了吸鼻子,“徐東清,你不用對我好。”


    他忽然一笑,看了我一眼,“誰對你好了?你是大小姐,這件事是老爸吩咐的。”


    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十分輕鬆,又問了一句:“你和陳小姐,發展的好嗎?”


    “當然好,就沒有我搞不定的女人。當然除了你,不過,你也算不得女人,你是頭牛。”他笑嘻嘻的。


    我臉上一陣黑,一陣白的,不想理他。


    我們迴到了郊區別墅的時候,徐宏維滿臉蒼白,好似身體很差,我進入別墅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正在吃藥。


    徐東清說:“老爸,事情辦完了。”


    “女兒,你受苦了。”徐宏維的眼睛打量著我,隨即說,“你先迴去休息,我還有事和東清談。”


    最近徐東清和老家夥的關係有所緩和,我覺得這樣很好,起碼徐東清的日子會好過一點。


    我迴到自己的房間,洗漱過後,天色便蒙蒙亮了。


    也不知道徐宏維,有什麽想和徐東清說的。


    由於昨天的事情,我根本睡不著,早上七點多,我便下樓去,見徐宏維正在看電視,我也坐在沙發上,見正好是在播早間財經新聞。


    本來我無精打采,但是接下來一條,便讓我頓時睜大眼睛。


    新聞裏麵,是東麟的銷售部經理王瑞,在夜間被警察帶走的錄像。


    現在,那件事全都推在了王瑞的身上。


    我對王瑞是有印象的,因為那天去金葉簽合約,他與我和徐東清一起去的。


    我對他的印象不錯,他是我所認識的人裏麵,比較斯文的一個。


    我看了一眼徐宏維,“老家夥,這是怎麽迴事?”


    徐宏維喝了一口茶水,不以為然的說:“總要有個替死鬼。”


    “替死鬼?”我氣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你當初,就不應該要那批貨。你賺的錢都是不幹淨的,你憑什麽讓個無辜的人替你坐牢?還有金葉的事情,你憑什麽要人家20萬的滯納金?”


    “你現在吃的喝的,都是我賺的,不幹淨?”徐宏維頓時不高興了。


    徐東清也一夜沒睡,這時候急忙過來解圍,安慰著我,“思恩,沒事,過幾天這事兒安定下來,輿論也平靜下來,咱們拿錢把他撈出來。”


    “錢,錢,全是錢!”我氣笑了。


    “沒錢怎麽活著啊,寶貝兒,你聽話,不要和老爸吵架。”徐東清極力的想要穩住我。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外麵的人狠狠的揣著門板……


    “太好了,警察來了,老家夥,你迴你的監獄裏麵吧!”我氣的胸口起伏著,冷笑著,口不擇言的說。


    “別胡說,”徐東清捂著我的嘴,這時,傭人緊張的去打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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