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退著,忽然跌進一個人的懷抱裏麵,徐東清在我背後,聲音有些慵懶的說:“寶貝兒,又出來調皮,招貓逗狗的!”


    我臉上一陣黑,我根本就不想和大潤的人,和靳封發生衝突,因為今晚我還打算去靳封家裏偷東西,一旦他被我惹火了,定然就會影響我偷東西的進程。


    於是我和徐東清小聲說,“胡說八道什麽。”


    “寶貝兒,我錯了,小狗小貓多可愛啊?不能這麽形容。”說著,他摟著我,就朝著東麟開的包間走進去。


    大潤的人一個個表情各異,靳青目露怨恨的看著徐東清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唐雪晴氣的臉色發青,在我和徐東清背後說:“奸夫淫婦。在地下車庫裏麵就……”


    “雪晴,去要一杯果汁來。”靳封的語氣淡淡的,對唐雪晴說。


    “好哦,封哥哥,你等我啊。”唐雪晴的話頓時噎了迴去,還有些雀躍的去找酒保了。


    難道被靳封指示一次,就這麽高興嗎?


    待一切安靜下來,我才又鬼鬼祟祟的從包間裏麵出去,見208的房門關緊了,我擺脫徐東清的糾纏,才從金葉裏麵出去,在街上打了一輛車,直奔靳封的家。


    我決定今晚一定要找到大潤對市中心那塊地皮的標底,競拍的日期馬上就到了,我在東麟那邊還沒有商議好決策,真是有些焦頭爛額。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已經是晚間十點多,我終於到了靳封別墅外麵,我冷笑起來,想必現在靳封正在金葉和唐雪晴卿卿我我吧?


    他也是夠寵著唐雪晴的了,之前唐雪晴慫恿我媽抱著奇奇跳樓,靳封居然完全不在乎。


    所以那該死的男人,就活該倒黴。


    我這麽一想,一點內疚感都沒有,從外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跳進院子裏,又在院子裏找個花盆,直接砸在窗子的玻璃上麵。


    隨即玻璃碎了,我擒著冷笑,從窗子跳進屋子裏。


    屋子裏根本就沒開燈,我膽子更大了,但為了不要驚動人,我也沒開燈,直接去了二樓。


    二樓也一樣沒有開燈,我邁著大步走到書房門口,推門進去,拿著手機照耀著保險櫃,輸入了密碼。


    那該死的男人,明知道我上次偷了有關部門泄露給他的標底,居然還不改密碼。


    所以,真是活該倒黴了。


    我翻動著裏麵的東西,猛然看到裏麵多了個紅色的錦盒,我便好奇的拿出來,打開看,是隻戒指,做工十分的精致,應該是定製款。


    我瞧著那戒指,冷笑著想,這是給死去的唐雪凝買的,還是給陳婉兒準備的?


    想罷,我也不管那戒指,把它丟在桌子上,繼續翻找著保險櫃裏麵的文件,找了一陣,終於找到了!


    我用手機把每一頁都拍了下來,這才把保險櫃重新鎖上,關掉手機的光,轉身準備出去。


    就在這時,門口一道黑影映入我眼簾,我嚇得尖叫起來,冷汗布滿了額頭。


    我的尖叫持續了半分鍾,隨即燈打開了,靳封穿著睡衣站在門口,正冷眼看我。


    “你不是在金葉嗎?”我餘驚未定,驚恐的看著他。


    他是迴來多久了?連衣服都換了?


    “你怎麽在家?”我見他一言不發,陰沉著臉凝視我,我仗著膽子掃了他一眼,便朝著門口走去。


    雖然我走的步態泰然,但冷汗已經布滿了脊背。


    果然,他擋住了我,“李思恩,我在家很奇怪?耽誤你偷東西了?”


    “我偷什麽東西?”我一陣冷笑。


    覺得自己十分的聰明,把那些標底資料都拍了下來,沒有拿那個文件,所以他就算知道我來偷東西,也對我無話可說。


    他忍著火氣,“李思恩,這裏就咱們倆,你嘴硬撒謊有什麽意思?”


    “我偷了什麽?”我仰著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但是手裏緊緊的握著手機,對他說:“閃開,我要走了。”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索性把話攤開了說,“李思恩,拿到大潤的標底,對你那麽重要嗎?”


    “拿什麽標底?”我依舊不承認。


    “你開保險櫃幹什麽?”他指著保險櫃,額角蹦起青筋,“還不承認。”


    “我沒開。”我咬著唇,又白了他一眼。


    我就是不承認,他能拿我怎樣?


    “你沒開,那戒指怎麽在桌子上?”他冷笑起來,“你偷東西倒是認真點,物歸原樣不懂?”


    我下意識的迴頭看,那戒指果然被我扔在了桌子上,我一陣蹙眉,“是你忘了放進去,不是我。”


    “好啊,是我忘了。”他氣得點點頭,“李思恩,錢和地位,對於你來說那麽重要嗎?兒子就在醫院躺著,你不知道怎樣才能治得他的病?你現在還有心思偷標底?”


    他的話說得,讓我啞口無言,但半響我仰著頭,諷刺的看著他,“你又想和我生孩子啊?好啊,我同意,咱們找一個代孕,你也別想碰到我,你奉獻你的。誰也別和彼此再有瓜葛。”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他眼底裏的怒意終於壓不住,冷笑著出聲,“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我想上你,用得著你同意了?”


    說完這話,他就掐著我的手腕,把我朝著他臥房脫去。


    我驚慌失措,那種屈辱感又浮現在腦海裏,他以為他還能,像對待一條狗一樣對待我嗎?


    我尖叫起來,在他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頓時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他卻不放開擒著我的手。


    我們僵持了幾分鍾,我鬆開嘴,見他冷笑著看我,“果然是條小狗。”


    我抿著唇,倔強的不想在他麵前哭,嘴唇上一片豔紅,是染得他的血。


    靳封不顧手上的傷,繼續擒著我,大力的要把我拖出書房,我哭著吼:“人渣!”


    “也沒你渣,弄死你都便宜你了,心裏就有錢。”


    “你放開我,我不要。”我終於抽泣起來,哽咽著。


    他迴頭,凝視著我臉上的淚痕,手終於稍微鬆開,我在這個空檔衝到桌子前,拿著筆筒裏插著的一隻剪刀,剪刀的尖部指著我的脖子,哆哆嗦嗦的說,“你放我走,你敢碰我,我就死給你看。”


    我才不要繼續像以前一樣,被他玩弄著,活的不像個人。


    “你死啊?”他瞪著眼睛瞧我,“死,在我麵前死?我看你敢不敢?”


    並且他一步步的朝我走了過來,燈光下,他身形高大,臉龐逆著光,猶如地獄魔鬼一般,兇著一張臉朝我走過來。


    我嚇得瞳孔閃爍著,倒退著,緊張之下,剪刀的尖部刺進脖子裏,頓時一陣刺痛來襲。


    靳封大步到我麵前,猛地奪走剪刀,一個耳光朝我抽來。


    我跌坐在地上,滿眼恨意的抬頭看他,眼裏淚光閃爍著。


    他還是如此!


    所以,他是變不了的。


    愛他,為什麽?


    他攥著拳頭,怒火在眼底裏炙烈的燃燒,身體顫抖著,一字一頓的說,“我怎麽你了?你要死給我看?”


    我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


    我把手機遞給他,“給你,偷你的,你刪掉。”


    他攥著拳頭,半響用手捏著額角,轉身想走,卻又返迴來,蹲在地上,用手捂著我脖子上的傷口,依舊冷聲問:“疼不疼?”


    “給你,你拿走刪掉,偷你的,還給你。”我推開他的手,把手機朝他遞去。


    他抓著我的手機,甩到旁邊,問:“疼不疼?”


    “不疼,我走了。”我想站起身離開,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


    靳封握著我的肩膀,眸子緊緊的盯著我,半響忽然抬起手來,我嚇得縮起脖子哭出聲,“別打我。”


    他的手落下來,卻沒有打我,眼底裏赤紅一片,狠狠的抽了自己的臉一把,“行不行?”


    我呆呆的看著他,他又揚起手,抽著自己的俊臉,“行不行?”


    他一次次的反複著,那張俊臉上冷意十足,嘴角崩裂出血來。


    我應該很高興才對,可是不知為什麽,心裏疼得抽搐。


    終於,我抓住他的手,“你幹什麽啊?”


    “我欠你的,不是錢能還得起,我清楚,我知道,你怕我怨我,我怎麽還?”他紅著眼睛看我,“你說吧,你要我怎樣?不要再鬧,迴家來,你要什麽,我都給。”


    “那個裏麵的,你隨便拿,我也是你的,我的就是你的。”他指著保險櫃,“還要什麽?”


    他紅著眼睛,望著我的時候,眼底裏有疼惜與難過,又指了指自己,“打死我。叫你爸的人來打我。”


    我呆滯的看著他,半響急衝衝的站起身,推開他,“誰稀罕你的東西?你死不死,和我什麽關係?”


    我怕了,每次我相信他,他都會給我致命一擊,讓我痛死之前,還要幸福的笑。


    我出了書房,焦急的朝著樓梯下麵走,靳封追上我,抓著我的胳膊,“你留下。”


    “留什麽?你不要再騙我了!”我甩開他,吼著:“我愛你的時候,你把我的命,奇奇的命,另一個孩子的命,都當成垃圾,你現在還騙我什麽?”


    他扯著我的胳膊,我和他對視著,看到他眼底裏的難過絕望,後來這些都消失了。


    “我欠你的,你偷了我的,怎麽算?怎麽兩清?”他看著我。


    “公事公辦。該怎麽清,就怎麽清。”我狠心說。


    “成!”他笑起來,在黑暗的夜裏,他眼裏閃爍著清澈的光,隨即扯著我去坐在沙發上。


    “你瘋了!”我不管多想離開,可就是掙紮不開。


    “放心,我不碰你。”他笑著,“公事公辦,你是我媳婦兒,都聽你的。”


    “神經病!”我蹙眉說。


    隨即他一隻手抓著我,另一隻手拿出手機,直接撥了110.


    我驚愕的看著他,隨即聽他淡淡的說,“警官,來一下我家,我老婆偷了我的商業資料,被我抓到後想自殺,我打了她,你們來處理一下。”


    隨即電話掛斷了,我錯愕的看著他,半響歇斯底裏的吼道,“靳封,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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