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想要知道什麽,新一在隱瞞了什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感覺他越來越不對勁。”房間裏,泉信子臉色帶著憂慮。


    從他們被帶來這裏已經過了快半個月,除了環境好一些其實跟犯人沒什麽區別,不準與外界通信,家裏怎麽樣都沒辦法了解,兒子沒辦法上學,丈夫的工作那邊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泉一之歎了口氣,強撐起笑容安撫道:“相信新一,他一直是個好孩子,不會做錯事的。”


    門外,泉新一放下準備敲門的手,本來就有些勉強的笑容消失,頹然地轉過身,目光掃過角落一個監控攝像頭,走向廁所那邊。


    “小右,有什麽辦法嗎?”泉新一求助道。


    脖子下探出一隻小眼睛,“如果隻是你一個人的話我有辦法幫你逃出去,但你又不想放下你父母不管,那我就沒辦法了。”


    “怎麽會這樣!!”泉新一目光逐漸有些猙獰。


    “新一,趕緊下決定吧,重點在於你,隻有自己的性命才是最珍貴的,即便你暫時放棄你的父母,他們也未必會對他們怎麽樣,你可以逃出去之後再想其他辦法。”小右鐵石心腸說道。


    泉新一哭笑不得:“又是這樣說。”


    如果那麽容易下決定的話他也不用等到現在。一旦他真的逃走,那幾乎就等同承認自己有問題。以後說不定隻能東躲西藏,再也沒辦法做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自己的父母、裏美,可能再也沒辦法相見,那樣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


    “你再猶豫下去我們都會有危險,到時候你應該也沒有理由阻止我殺人吧?”小右說道。


    泉新一腦子混亂,不知該怎麽迴應。


    這就是他和小右的矛盾所在,小右考慮的東西很簡單,它與他的性命,其他人是死是活根本不會多看一眼,而他卻已經被感情道德所束縛。


    就在泉新一努力思考著辦法的之後,房間的燈光突然熄滅,外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斷電了?”


    “不對,新一,是同類!”小右警示道。


    泉新一臉色開始緊張:“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他們過來了,目標可能是我們。”


    泉新一苦笑:“又是來殺我們的嗎?”


    房間裏的父母也走了出來,“怎麽迴事?”


    泉新一生怕牽連到他們,也顧不得其他:“你們趕緊迴房間,不要出來,相信我!”


    “新一,你到底怎麽迴事?”泉信子不安道。


    “沒時間了,聽我的,趕緊!”


    就在這時候,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他們看到對方的臉,好像是這裏的工作人員,然而那散發的腦電波卻在告訴小右,這個家夥是同類。


    闖入的人麵無表情,看著如臨大敵的泉新一,冷漠的自我介紹:“你就是泉新一?我叫島田秀雄,是來帶你離開的,時間不多了,請盡快。”


    “你覺得我會相信?”,泉新一卻沒有放下警惕,將父母護在身後,冷冷道:“你們想要幹什麽!”


    島田秀雄有些不耐煩:“我都已經說了是來帶你離開了,不要再浪費時間。”


    小右這時候也勸道:“新一,我沒從他身上感知到敵意,而且現在也是一個好機會可以帶著你父母一起離開,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總之先離開再說,留在這裏沒有太多選擇。”


    聞言,泉新一掙紮了下,點頭同意。


    ……


    當泉新一再次見到路森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認出來,實在是路森如今的變化太大了。


    很難將以前還沒有1米6,身材瘦小,戴著眼鏡斯文弱受,與現在1米9多的挺拔身材,帥得讓人無語的家夥聯係到一起,而且氣質也天差地別。


    路森沒有辦法,隻能拉著對方一起追憶青春,才讓對方逐漸接受現在的設定。


    “你父母那邊你可以安心,除了沒辦法隨意見人,安全絕對沒有問題。”路森笑著說道。


    “謝謝。”泉新一笑得有些僵硬,沉默了下,眼睛認真的看著路森,“木村,我在那邊聽說你殺了他們很多人?我其實很難相信…”


    路森目光坦然:“我沒有其他選擇,我不反抗的話死的就是我,或者淪落成他們的實驗品被送上手術台解剖。我還是我,但我已經沒辦法做迴人了,不管你理不理解,結果已經沒辦法改變。”


    泉新一顯然沒那麽容易接受:“那你現在又是怎麽迴事,那些怪物現在好像都聽你的話?那些怪物可都是吃人的!這樣也是迫不得已嗎?”


    “不要繼續天真了。”


    路森歎了口氣,很平靜地笑道:“這世界上論起殘忍沒有任何生物比得上人類。在人類的眼中吃人的是怪物,可在那些豬狗牛羊的眼中吃它們的人類又何嚐不是怪物,甚至大多數時候人類的殺戮根本不是為了填飽肚子,所謂道德不過是人類主宰世界後的衍生品,弱肉強食而已。”


    泉新一想要反駁,可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麽說,呐呐道:“但我是人類,我沒辦法接受。”


    “那你要怎麽辦,殺了我?”路森冷笑。


    泉新一頓時無言以對,沉默低下頭。


    路森歎了口氣:“我直接跟你說吧,我殺過人,那是迫不得已。可我從來沒有吃過人類,我這樣說你也許容易接受一點。而且我會成為這些怪物的首領,控製他們,正是不希望他們繼續屠殺人類。”


    泉新一頓時臉色疑惑,似乎有點不理解。


    “你的右手依靠著你血液中攝取養分而生存,而我也確認寄生生物實際上根本不需要吃人也能夠生存,吃人不過是一種烙印在基因中的本能,完全能夠改掉!你所介意的不過就是這一點!”


    路森實際上也在強行進行著去食人化。


    既然吃人不是必須,驅逐這種本能,能夠減少於人類更多的衝突,那又何樂而不為。當然,這不妨礙他忽悠泉新一的本質。


    “另外我告訴你一件事,那些怪物確實暫時還沒辦法驅除吃人的本能,但他們所吃的都是人類中的垃圾,人渣,那些法律無法審判的混蛋,從某種程度而言,我們也算是正義的使者吧?”


    路森笑得有些嘲諷。


    “當然把他們全部殺光也可以,但這個難度有多大你難道不清楚?而且不論是我還是你自己,一旦暴露出來,人類能容得下我們嗎?既然如此,為何不能團結怪物的力量,這是為了生存而已!”


    泉新一被說的有些動搖,而小右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麽,實際上也認同路森部分說法。


    “人類,有時候真的很難學會理智。”


    路森站了起來,“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你父母我們會送到偏僻的鄉下,會給他們新的身份,不會有人認出他們,隻要他們不主動暴露。至於裏美,還有其他同學,我已經下達命令,不會有任何人去打擾他們傷害他們,這樣你應該可以安心。”


    “千萬不要犯傻,不要連累所有人。”


    ……


    走到門外,反手關上門,看著對麵房門敞開的房間內,正在做俯臥撐的後藤,“不要讓他跑了,否則你自己跟田村玲子交待。”


    後藤麵無表情:“放心吧,boss。”


    來到另一間房間,找到田村玲子。


    “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我現在把他交給你,出了什麽後果你自己負責。”路森說道。


    田村玲子撫摸著越來越大的肚子,表情清冷,“再過幾天我會帶他一起離開,他的父母在我們手裏,想要控製他並不困難,不做蠢事就可以了。”


    “準備的怎麽樣了?”路森問道。


    田村玲子看著路森:“該收集的情報已經盡可能的收集,剩下的就是到時候隨機應變。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多期待,以我的能力,最多就隻能建立一套聯係網,不可能跟你一樣收服它們。”


    路森點了點頭:“這樣就足夠了,等你感覺差不多了再通知我,這條後路是必須的。”


    這是他和田村玲子商量的另一個方案,狡兔三窟,當情況危急的時候可以直接舍棄目前的地盤。不至於被逼到走投無路。


    田村玲子到時候隻會帶走幾個可以信賴的怪物,包括後藤這個頂級戰力,並非是開疆拓土,田村玲子沒有這個能力,隻是作為前哨探路而已。


    他們的目標,是人口最密集的東京大都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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