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寒!


    冬風冷!


    此時已經風起。


    凜冽刺骨的寒風卷起積雪漫天飛舞。


    溫文此時已經看不清人,隻見寒光乍現,必是滿天紅影!


    此時地上的屍體已經超過三十具。


    南宮羽鬥誌盎然,殺了那麽多人,握刀的手依然是那麽沉穩,堅如磐石。


    剩下的士兵已經不足十人,而且人已經在退。


    對於殺性已起,半瘋半魔的南宮羽,明智的已經退出南宮羽殺神刀的範圍。


    南宮羽的雙眼已經呈現紅色,赤紅!此時他已經殺紅了眼,他一生中出刀無數次,手下敗將無計其數,但是像今天這樣肆無


    忌憚的殺戮,南宮羽還是第一次。


    雖然是第一次,但是南宮羽已經開始喜歡這種感覺。


    一條人影就在南宮羽的刀再起時忽然從他眼前一閃而過,雖然隻是一閃,但是南宮羽卻感覺到了威脅。


    生命的威脅!


    高手!這是南宮羽的第一反應,放眼天下輕功能達到如此境界的不超過十人,此人確是在這十人之內。


    南宮羽收刀靜守,那條快如閃電的人影讓他的殺性驟減。


    收刀?刀收不迴了。


    此時的殺神刀已經被一隻手牢牢地鉗住,就是鉗住,南宮羽隻覺得對方的手就像是一隻鉗子,死死地把他的殺神刀鉗製住。


    黑麵黑須黑衣黑布鞋,站在雪中就像是一塊煤炭一樣的醒目。


    南宮羽舍不得他的刀,不過他也拿不迴他的刀。


    一個聲音在南宮羽的身後笑道:“我要是你我就會棄刀,能在神手楊帆手上搶迴刀,那他就不是神手楊帆了。”


    南宮羽沒有迴頭,他身後那個聲音應該就是剛才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的那名輕功高手,他也迴不了頭,不僅僅是刀還被神手楊


    帆鉗製,即便是他現在迴頭若是那人不願意他也看不到他的麵孔。


    南宮羽冷冷說道:“大將軍的手下還真是不乏好手。”


    溫文此時已經下了車,他在慢慢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低頭思索。


    溫文是在苦苦思索,他的眉頭此時已經蹙成一團,兩眉之間的川字格外的明顯。


    溫文一直是一個很溫和很淡定很從容的人,什麽事能讓他如此的為難?


    南宮羽與他僅僅是一麵之緣,溫文絕不會是為了南宮羽。


    神手楊帆淡淡說道:”鬆手吧,放開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南宮羽看著黑麵黑須的楊帆:“你可曾放開過?”


    楊帆手恰到好處的鬆開,人已經閃到丈外,“我不是已經放開,你呢?”


    南宮羽道:“我已經放開,不過你們不知道。”


    楊帆一怔。


    刀還在南宮羽的手上,他放開了嗎?


    看破放下,該放下的是什麽?


    刀,是兇器,是殺人的利器,南宮羽手中還有刀,他放下了什麽?


    溫文輕輕歎息,“他的確是已經放下。”


    南宮羽身後那人笑道:“溫先生好。”


    溫文道:“他真的已經放下。”


    楊帆道:“我不明白溫先生的意思。”


    溫文道:‘你放下的是牽製他得刀,而他放下是名利,是生命,所以,他真是放下了,放不下的,還沒放下是你們。”


    楊帆的臉變了,“溫先生,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在背叛大將軍。”


    溫文淡淡一笑:“我背叛了嗎?”


    風在刮,雪在舞。


    雪舞是因為風,風起是因為殺氣。


    楊帆此時進退兩難,不僅僅是因為他放手南宮羽的刀,對於南宮羽的殺神刀他自信還能從容全身而退。


    不過此時楊帆的感覺南宮羽手中的刀不是真正殺人的刀,此時的南宮羽本身就像是一把刀,無堅不摧,楊帆號稱神手,但是


    他也拿不住這樣一把刀。


    楊帆期待的是南宮羽身後神行無影沈五的出手,隻要沈五在南宮羽的身後出手,他就有機會趁虛而入,他一直在尋找南宮羽


    的弱點。


    每個人都有弱點,南宮羽也不例外。


    楊帆已經隱隱感覺到南宮羽的要害所在,可是此時沈五卻遲遲不肯動手。


    沈五此時看是從容不迫,其實他現在也是忐忑。


    他有一種感覺,隻要自己出手,先死的一定會是自己,長街上除了死去的士兵,能威脅到自己的隻有南宮羽。


    溫文是大將軍的人,他應該不會對自己出手,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而且這種感覺很強烈,他的心髒此


    刻跳躍的比平常要快了幾分,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這不是好兆頭,這說明他在害怕,一個武林高手在麵臨生死的決鬥,害


    怕代表的就是死亡。


    最為關鍵的是這種感覺竟然是來自自己的後方,自己的後方除了溫文就沒有別人。


    溫文會對自己出手?


    不會吧!溫文可是一個文人,他憑什麽對自己出手?


    溫文!


    溫文!


    他姓溫,難道他真的是溫家的人?


    溫家的人不知道他們成名武技,不過他的毒卻是最為要命,據說藥王褚凡都不敢輕捋溫家的虎須。


    楊帆以目示意沈五。


    沈五在南宮羽的身後搖頭苦笑。


    楊帆心中一涼,他已知道沈五和自己的境況差不了多少。


    幾個幸存的士兵茫然的看著長街上的僵局。


    虎視眈眈蓄意待發的楊帆!


    滿目赤紅狀若瘋魔的南宮羽!


    躊躇不決的沈五!


    袖手微笑的溫文!


    僵局!


    幾個士兵相視一眼,忽的翻身上馬,策馬揚鞭返身就走。


    必須告知大將軍!


    南宮羽忽的一聲厲嘯,楊帆心一緊,驟然出手。


    楊帆出手有多快,南宮羽一聲厲嘯之際,楊帆已經再次製住南宮羽的刀。


    但是此時在製住南宮羽的刀,楊帆立刻就後悔了,刀基本上是南宮羽主動送到自己的手上的,以南宮羽剛才殺戮的血腥手段


    ,在已經有防備的情況下,斷然不會再次讓自己珍若性命的刀再次落入敵人之手。


    但是刀此刻卻是在楊帆的手上,而且就在楊帆愕然之際,南宮羽已經在楊帆的麵前消失,未見刀光,幾匹戰馬連同馬上的人


    在疾馳中如同自己撞上鋒利無比的刀刃,連人帶馬被齊齊的一分為二,餘勢不減,奔出數丈方才倒下,倒下時已無全屍。


    沈五的手在楊帆出手時就已經動了,快如鬼魅。


    但是!


    但是就在他臨近南宮羽時,隻覺得渾身如同抽筋一般開始抽搐,人在半空忽的就像是失去依托,撲通掉在地上。


    也就在那時,南宮羽已經飛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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