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晴。


    一天相安無事。


    七月十五陰。


    有風。


    諸事不宜!


    客棧內。


    “我們去還是不去?”高情說道。


    “去,一定要去,”楚心玉斬釘截鐵般說道。


    龍放道:“現在我們已經騎虎難下,恐怕是現在想平安走出銅城都很難。”


    燕悲客和古惟留傷勢不輕,雖然可以勉強一戰,但是事關以後,今日一戰恐怕日後要傷筋動骨,武學再難以進步。


    雷嘯悲痛過度,已經無力再戰。雷重和雷湘雲的戰鬥力幾乎可以忽略,能上擂台者還有幾人。


    龍放望著楚心玉:“至少我們四個必須去,不管發生什麽,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古惟留惱怒叫道:“他奶奶的,為什麽不算我一個,在銅城誰不知我古惟留每次比武必去,在銅城沒有古惟留的英雄大會還叫英雄大會麽?”說話間扯動傷口,嘟嚷罵道:“該死的楊恨,欠揍的喬歸橋,把老子整的一身是傷,下次碰到非把丫的咋成肉餅。”


    燕悲客叫道:“我受傷比小小子輕多了,為啥不算我一個。”


    雷重大聲說道:“我們雷家沒有孬種,我必須去。”


    高情苦笑道:“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麽。”


    楚心玉正色說道:“這次一去九死一生,弄不好連一線生機已沒有,這次的英雄大會本身就是一個局。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這次參加的武林好漢一個也不會安然走出銅城,橫豎一個死,倒不如死個明白,屆時拚他個山崩地裂轟轟烈烈,也不枉在世上走一遭。”


    燕悲客擊掌大笑:“大丈夫當如是!”


    古惟留叫道:“那我們還不走等待何時!”


    “走!”這次是一群人齊聲大喊。


    ******英雄大會在楚心玉等人到達時就已經開始。


    主持台上坐著活報應葉知秋、少林無上大師、蕭門門主蕭勁舞、再往旁邊是一個白麵長須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楚心玉不認識,就連見多識廣的龍放也是搖頭,不過能坐在主持台上的人,想來身份不能太低,或許是自己見識太短了,群雄自己安慰自己。


    不過楚心玉在心裏隱隱約約好像覺得自己應該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人,這種感覺很強烈,一直在他腦海縈繞,但是終於還是想不起來。


    這次比武須連勝五場方能進入第二輪,第二輪比試的不是武功,而是德才,韜略。其實第二輪才是關鍵,是當選武林盟主的重中之重。


    現在在擂台上的是武當大弟子秋南風,此人武功在年輕一輩中當屬佼佼者,隻是為人狂傲自大,不知收斂,口碑不是很好,現在已經連勝三場,在場上得意洋洋,大有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裏之態。


    這時一條人影射向擂台,僅憑上擂的輕功就已經贏得一片喝彩聲。


    “是仇一刀!”高情驚道。


    龍放道:“仇一刀何時到了銅城。”看仇一刀身法不但所受傷毒已經痊愈,武功又有所精進。


    此時台上仇一刀雙手一抱拳:“在下塞外仇一刀,今日到銅城隻為兩件事,第一就是通過武林大會來評估自己的不足之處,至於武林盟主之位在下還有自知自明,深知沒有那份能耐,剛才見秋少俠劍法非凡,鬥膽領教一二,久聞武當劍法名揚天下,還望秋少俠不吝賜教。”


    秋南風冷笑道:“仇氏雙雄一直是在塞外稱雄稱霸,怎麽,塞外立不住腳了,想染指中原了?”


    仇一刀淡淡說道:‘我不想和你逞口舌之爭,亮劍吧1“秋南風傲然說道:“你遠來是客,我讓你三刀。”


    仇一刀道:“既然秋少俠如此一說,那仇某就撿這個便宜了。”


    單刀一震,刀影如山斬向秋南風。


    有的江湖朋友知道,秋南風雖然在武當之中以大弟子自居,但是此人貪圖享受,加之家底豐殷,在武當中指手畫腳,實在一個敗家子,因其父有恩與武當,所以武當上下對其睜一眼閉一眼,曆年同門比武師兄弟都讓他三分,以至於造成多年以來目空一切,渾不將天下英雄好漢放在眼裏,自以為天下第一。


    仇一刀刀一出,秋南風就已經慌了但隻見刀影不見人影,淩厲的殺氣迎麵而來,秋南風百忙之中向刀影之中連刺數劍,但是劍劍落空,還未及揮劍自保,刀影已經消失,仇一刀單刀歸鞘,冷冷說道:“久聞武當派群英薈萃,怎麽會有你這種人物,多年未入江湖難道武當真的沒有人才了。”


    秋南風又是羞又是惱怒,長劍一抖向仇一刀刺去,仇一刀刀未出鞘,側身一閃,一掌拍在秋南風手臂上,秋南風呀的一聲長劍落地。仇一刀道:“我都有點懷疑剛才那三場你是如何取勝的。你身為武當弟子,簡直就在為武當一派丟人。“”仇一刀,武當派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說話之間一條藍色人影衝到擂台上。


    仇一刀一拱手:“敢問英雄大名。”


    藍衫人冷冷說道:“不敢,在下武當俗家弟子葉劍亭。”


    仇一刀一愣:“可是一劍斬三雄,單劍闖連環的葉劍亭?”


    葉劍亭道:“江湖傳言而已,今日乃是英雄大會,隻論武功,不談舊事,請!!!!!!!!


    葉劍亭右手劍已出鞘。


    仇一刀出刀,刀未及身,刀上的殺氣已經襲麵而來。


    龍放喝了口酒,問楚心玉:“葉劍亭和仇一刀誰勝誰負。”


    楚心玉微微一笑:“三十招以內葉劍亭略占上風,五十招以後,仇一刀必然能勝葉劍亭。”


    龍放道:“何以見得?”


    楚心玉道:“你在考我。”


    龍放一笑不置可否,以龍放的武功閱曆哪裏會看不出。


    楚心玉笑道:“仇一刀出道較早,大小比拚不下百餘次,經驗老到,即便是武功與他同一級別的獲勝的機會也是很大,葉劍亭出道不久,雖然武當劍法不同凡響,但是比武不是比招式,能勝的招式就是好招式,何況葉劍亭對於秋南風的敗北很是生氣,為挽迴武當聲譽必然招招強攻,時間一久必露破綻,以仇一刀這等老江湖能不抓住時機。”


    “好眼力。:人群中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楚心玉忽的站起,但是人頭攢動哪裏知道是誰所言。


    擂台上已經分出勝負,果然不出五十招,葉劍亭劍尖下垂,沉聲說道:“好刀法,仇一刀,你贏了,但是你記住,輸的是我葉劍亭,不是武當!”


    仇一刀道:“武當劍法果然是名不虛傳,葉少俠你的武當劍法已經發揮得很好,隻是欠缺臨陣經驗而已,如果不是你求勝心切,仇一刀不是對手,今日一戰仇一刀勝的暁幸,假以時日仇某當非葉少俠對手,今日承讓了。”


    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不驕傲也不藐視人,台下群雄暗暗叫好,葉劍亭也知道仇一刀給自己台階下,雙手一抱拳:“多謝賜教,閣下一番肺腑之言葉劍亭牢記在心,他日有緣再見,告辭了。”縱身躍下擂台。


    蕭勁舞站起身說道:“仇一刀已經勝了葉劍亭,加上秋南風和前三場,已經連勝五場,可以進入第二輪。”


    “什麽狗屁規矩,我試試仇一刀的刀法。”一條人影霍的從人群中竄出直接落在擂台上。


    仇一刀到退兩步,“原來是追風刀喬前輩。”


    來得正是追風刀喬歸橋,也不知他吃了什麽靈丹妙藥,燕悲客斬他一臂對他毫無影響,除了能看出他已經失去一隻胳膊,身法、氣勢、精神、殺氣與他全盛時期別無二致。


    喬歸橋哈哈一笑:“別管什麽前輩不前輩,我喬歸橋一生最喜歡與愛刀的高手一戰,這些年以來用刀的好手是越來越少,我喬歸橋也是覺得心裏不自在,難道用刀就不能闖出一番作為,仇氏雙雄老夫已經久聞大名,今日不為其他就是想與你論刀一戰。”


    仇一刀正色說道:“論刀我仇一刀自知不如喬前輩,但是論戰,我仇一刀還真是未曾怕過誰。”


    喬歸橋哈哈大笑:“好一個未曾怕過誰,你來自塞外果然有著狼一般的野性,好,今日不論結局我絕不殺你。”


    仇一刀刀擎在手,冷冷說道:“勝負未分,言過於早!”


    喬歸橋長刀慣於擂上,仰天長嘯,台下燕悲客大聲叫道:“喬歸橋,燕某先來與你一絕夙願,台上的兄弟你下來吧。”


    話未說完已經縱身躍上擂台,燕悲客身形魁梧一上擂台震得擂台一晃。


    仇一刀愕然:“你是?”


    燕悲客大手一揮:“咱是一夥的,你下去吧。”


    楚心玉等人忽見燕悲客越上擂台,也是一驚,須知燕悲客傷勢未穩,一旦與人大打出手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燕悲客已經站在擂台上,況且台上的是喬歸橋。兩人注定是不死不休的血戰。


    雷重此時唿叫到:‘仇大哥,你還是下來吧。“仇一刀咋見雷重麵有喜色,縱身躍下擂台直奔雷重,一旁的仇一劍也分開人群走到雷重身邊。


    擂台上。


    喬歸橋。


    燕悲客。


    喬歸橋冷冷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


    燕悲客淡淡說道:“放心,我與你不死不休。”


    喬歸橋冷笑道:“上一次是你運氣好,有蕭門十三為你們出頭,今日定取你性命。”


    燕悲客道:“喬歸橋,枉你為一代刀王,卻是不做正義之事,助紂為虐,大好頭顱放在你的肩膀上還真是可惜了,近日就讓燕某替天行道,為你摘了吧。”


    斧猛!


    刀急!


    一個照麵燕悲客胸口已經中刀,雖未見血,但是刀身的內勁已經震得燕悲客吐血,喬歸橋也沒有得到多大的便宜,燕悲客中刀之時斧子的尾刃也劃破了喬歸橋的腿。


    喬歸橋怒哼一聲,刀勢如同流星飛逝飛斬燕悲客咽喉。


    燕悲客急退,但是喬歸橋的刀實在是太快了,如同附骨之蛆不離燕悲客的咽喉。


    燕悲客已經無路可退,再推就落下擂台。


    這時燕悲客的斧子脫手,旋轉著劈向喬歸橋,同時雙腿連環踢向喬歸橋的胸口小腹。


    喬歸橋怪叫一聲:”來得好!“刀尖撥開飛斧一式力劈華山隻砍燕悲客腦門。


    這一刀真快!


    台下群雄無不駭然,仇一刀的刀法雖好,但是見了這一刀也是黯然。


    簡單的一式力劈華山,有誰能使得如同喬歸橋一樣快,狠,猛。


    快的讓人目眩,狠得讓人心寒,猛地讓人膽裂!


    燕悲客一聲炸雷般的怒吼,一身橫練運至極致,硬接喬歸橋一刀。


    刀鋒彈出!!!


    燕悲客頭已經冒出鮮血,他的金鍾罩鐵布衫外加少林十三太保橫練擋住喬歸橋絕命的一刀,但還是受了傷,流血隻是表麵,燕悲客此時隻覺得腦子裏嗡.翁.嗡.嗡.嗡.嗡....................................像是腦子裏有一群蜜蜂在叫,不對,是那個廟裏響鍾了吧,也不對,究竟是怎麽了???


    燕悲客用力的甩甩頭,腦子裏還是鍾鼓齊鳴,燕悲客心中在想,靠,不會是聾了吧!傻了?


    喬歸橋手一麻,刀差點脫手,喬歸橋愣了,砍石頭也裂了,我砍哪了?這是人頭麽?齊天大聖?孫悟空的有也不過如此吧?他怎麽就沒劈開呢?


    喬歸橋的念頭僅僅到此,然後腿一寒,然後就是一震鑽心的劇痛,再然後他就看見了自己的腿飛出,一隻斧子旋轉著飛向燕悲客。


    燕悲客還在搖頭,他的頭還在嗡嗡嗡的響。


    飛斧雖然斬斷喬歸橋的腿受力緩了一緩,但是餘勁還是非同少可,飛斧疾射向燕悲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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