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身死後,河北也成了三分天下,其一是北麵幽州的公孫瓚,其二是南麵冀州的袁紹,其三是東麵占據渤海郡的董虎。


    若劉虞換在其他地方做官,董虎或許會考慮出手營救,但他是幽州牧。


    董虎與公孫瓚在對待羌胡的態度上是一致的,與劉虞、袁紹、曹操他們的“安撫”態度不同,隻要給了他一丁點機會,他就會毫不猶豫對羌胡蠻下死手,哪怕窮兵黷武也在所不惜,尤其是在天下動蕩之時。


    劉虞對烏丸人進行安撫,從短期來看是正確的,可以穩住烏丸人,避免烏丸人對動亂的天下造成二次傷害,可對於未來卻有著極大的隱患。


    天下大亂,漢民大量死於戰亂,若不能讓羌胡蠻的人丁也一同減少,胡、漢的人丁差距就會大大縮小,很容易製造出“五胡”災難來,所以,當劉虞與公孫瓚交戰時,他情願坐視劉虞身死,這與個人喜惡無關。


    劉虞在烏丸人當中有很大的威望,他的身死也一定會引起烏丸人的不滿,公孫瓚若是斷了市易,會徹底激怒烏丸人而攻打幽州,也一定會造成幽州百姓進一步遭受苦難。


    幽州大亂,百姓遭苦,對公孫瓚不滿,對烏丸人仇視,董虎入場後就能輕易獲得幽州百姓的認可,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烏丸人侵入幽州會給董虎借口,一個殺入他們族地的借口。


    為了這個借口,劉虞身死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河北三分,無論袁紹、公孫瓚是敵對拚殺在一起,還是偷偷聯手,董虎都不會太過在意,隻要始終給他們適當的壓力即可。


    麵對涼州軍的壓力,袁紹、公孫瓚都會本能的擴兵,都會對境內百姓造成更加難以承受的壓力,百姓就會大肆向外逃離,而四周全都是涼州軍的地盤,不出數年,即便不開戰,袁紹、公孫瓚也會自行崩塌。


    心有定計,大戰略已經敲定,在趙雲答應出任陳留郡五品將軍後,孫牛、董放、武安國被調入渤海郡,為了便於軍事防禦,黃河以北的平原郡並入渤海郡,孫牛擔任總管,董放、武安國擔任副總管,軍銜依然是四品將軍。


    除了將領之外,擴大版的渤海郡半數郡縣官吏由軍中長使、幼軍半大娃娃、內閣共同選任,剩下的半數官吏由各縣百姓薦舉,與此同時,都察院、大理寺、錦衣衛選派官吏監督。


    除了渤海郡將軍府人事任命外,他還對青州、兗州將軍府進行了一係列任命,諸如青州總管董羆、副總管胡三、龐德,兗州總管徐榮、副總管李傕郭汜,各郡將軍由他們自己從軍中將領選調,將名單送入五軍都督府,由五軍都督府進行考核,之後送入兵部、內閣確認,最後再送到他手裏加印即可。


    將領的任命完全可以不走這一套流程,董虎直接加印即可,但他更願意按照規矩走一遍流程,讓將領們習慣於規矩的約束。


    按照早期“總管”的職責,一地的軍政民律都歸總管督理,但在董卓重新恢複郡國都尉製後,董虎也有意識的分開了軍政,“總管”也不再設立,但現實情形又需要給將領放權的地方,諸如與幽州、冀州對峙的渤海郡,與徐州對峙的青州,與豫州對峙的兗州,所以設立了三個總管。


    恢複“總管”一職是不假,但為了避免將領們轉變成了一地諸侯,所以“總管府”隻能掛牌“將軍府”的匾額,便於日後把總管的軍政權分開,掛“將軍府”匾額就是告訴下麵將領,民政權隻是臨時授予,他們是將軍,而不是一地諸侯,而且監察權也必須獨立出來,必須監督。


    在敲定了一些人事任命、政令、法令後,董虎就帶著董白、董重、典韋、許褚、趙雲一幹軍政將領迴返昌邑,而且他也不得不迴返,公主劉妍正帶著一大幫守舊家族與董厚打擂台,把兗州搞的烏煙瘴氣、人心不安。


    劉妍糾結一大幫老頭,不僅有青州、兗州的老頭,連豫州、徐州、冀州的名望老頭也在大冬天跑到了昌邑,甚至連都察院禦史中丞蔡邕、刑部尚書秦開都帶著人跑了過來,在昌邑公開審理數百個家族密謀刺殺董虎、貪墨救濟糧食、毆打分地百姓致使傷人性命事件。


    董虎離開了昌邑縣後,九月時,董厚突然動手逮捕了數百個家族兒郎,其中還有不少人是投靠到劉妍身上的家族,一時間青兗各家族恐慌,臨近的豫州、冀州、徐州也鬧的人心惶惶,但這也不至於這麽多名望老頭跑到昌邑,甚至連長安也驚動了,而且聽說,襄陽朝廷也派了使者,更有傳言說,史侯劉辯更是親自向昌邑趕來……


    董厚抓人,就算豫、冀、徐各家族恐慌,那也應該拿出錢糧支持朱儁、袁紹、陶謙募兵與涼州軍幹仗,而不應該全往昌邑跑,難道就不怕董虎把他們全抓起來砍腦袋?


    原因就在於董厚抓了人後,要用律法手段公開審理數百大小家族,而且還學著河東郡那樣的“陪審團”樣式,可不就讓無數老頭跑過來了麽?


    從九月時,劉妍就帶著一大幫老頭在公堂上與董厚爭吵,一個案子一個案子審理,一個案子又牽扯到不少人,審理的進度很慢,參加爭吵的人也越來越多……


    自九月時,董虎就得知了這些屁事,但他並不想太過插手,有些麻煩看似麻煩,但也是一次展示自己的機會,與朝廷,與各路諸侯競爭法治建設,所以他並不準備插手,任由事情越弄越大。


    兗州水運網發達,幾乎每一個郡國都可以用河流連接起來,救濟糧發放也極為順利,很短時間內就穩住了局勢,入冬後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百姓也就整日叨咕起昌邑內公開審理的事情來。


    百姓積極參與討論,董虎認為這是件好事,可若有人胡亂散播謠言,那就不同了,本來還隻是一些家族聯合犯罪事情,這些審理還沒有結束呢,錦衣衛又開始滿世界抓捕散播謠言的人,也更加招惹了劉妍的不滿……


    事情越鬧越大,而且河北“三分天下”局麵已成,董虎也就帶著數千騎開始迴返。


    自濟南國、濟北國、東平國一路返迴山陽郡,沿途沒有急行軍,而是走走停停,看一看這幾個月裏徐榮治理的兗州情況,順便尋來當地錦衣衛百戶、千戶,該嘉獎的嘉獎,該訓斥的訓斥,之後又坐在縣衙內,當著百姓的麵對造謠生事的家夥進行判決,由當地錦衣衛監督看管,打掃大街上積雪,幫助百姓修葺破舊房屋,在街道邊修建公共廁所,挨家挨戶宣傳衛生的重要性……


    惡意造謠的,一律罰役三個月,沒人敢在董虎麵前喊冤叫屈,隻能老老實實服役三個月。


    謠言口口相傳,想要真正捋清脈絡,想要在短時間內查到源頭極為困難,也肯定有一些人是被冤屈了的,但他的懲罰也較輕,隻要保證不會凍死餓死,隻要懲罰在開春時結束,不影響春種就行,而且也可以在百姓之中建立起官府的威望。


    官府張貼通告,百姓情願相信謠言也不願意相信官府,這說明官府的威望不夠,除了加大宣傳,進一步掌握話語權外,適當的打擊行為也必不可少。


    青州、兗州……包括一開始的涼州、並州、司隸校尉部等等,官吏大多都出自軍中長使和幼軍培養的年輕官吏,一開始時經驗不足,或者太過生硬,很容易將百姓當成軍隊管理,以至於出現這樣或那樣的不足,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才會慢慢轉好。


    這個時代的人丁較少,一個上縣的人丁也就五萬左右,中縣人丁兩三萬,下縣僅有三兩千人,這是一個縣的人丁,不是指縣城內常駐人口,治理一縣民政的縣令與後世的村長差不多,治理難度並不是很大,若一年後考核真的不及格,隻要不是觸犯了“貪墨、草菅人命”兩條,往往都會被送到董虎身邊,重新在長使(參謀)團或幼軍中學習、曆練。


    董虎身邊常年帶著三千重甲騎、幼軍,兩支親隨軍中又分為“軍、政”兩個體係,事實上董部義從任何一個營都有“軍、政”兩個體係,唯一不同的是,董虎身邊的長使較多,是他專門培養軍中長使和管理百姓的官吏。


    隨著地盤擴大,軍隊的增多,督管軍規軍紀、後勤輜重、戰略戰術謀劃的專業參謀性質的長使也會增多,也需要更多官吏治理地方。


    跟在他身邊,培養官吏的嚴謹、紀律、樸素、為民為國大義思想都有極大的幫助,也能通過培養的長使、官吏控製住軍隊和地方不亂。


    從濟南國南下,每到一個郡國,他都要走上一圈,了解一下情況,趙雲、典韋、許褚與董白一樣,成了他身邊的長使,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扔到他們麵前,讓他們商議著處理,結果……結果小董白成了三個大漢的上官。


    小董白剛剛十四歲,再過一年就到了該出嫁的年紀,可她還是個女娃不是?


    但是!


    董白在軍政體係中的時間,比典韋、許褚、趙雲從軍的時間還長!


    尚在河湟穀地內時,她的父親董瑁是總管,需要常年待在老鴉峽西麵出入口防禦韓遂偷襲,董白就常年待在大丫身邊治理民事,董瑁帶著妻兒離開河湟穀地後,董瑁就把董白送到了董虎身邊,至此之後,她就一直待在董虎、董大丫身邊做小從事,盡管她沒有親手做過什麽事情,可也算是見多識廣,別看典韋、許褚、趙雲都超過了三十歲,在見識方麵,還真不一定有她多!


    從濟南國迴到昌邑縣,董虎足足用了三四個月,直至穀子春種時節,他才來到城下,也見到劉妍、劉辯姐弟。


    劉辯還好一些,很是規規矩矩上前說了句“大兄”話語,劉妍卻噘著嘴,很是生氣不滿的樣子,見她如此,董虎就是一陣頭疼,嘴裏便是不滿嘟囔。


    “小嘴噘起的能拴一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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