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牧王芬事敗身死後,劉關張三人便逃入了河內,短暫跟隨過丁原,雒陽發生變故後,也曾跟隨呂布與董卓對懟過,但隨著丁原身死,三人就與張揚一同迴到了河內。


    若張飛不一再大罵“殺爹、賊呂布”什麽的,呂布或許還不會惱怒,可現在,沒能發生虎牢關下三英戰呂布英雄事件,反倒是在孟津渡南岸廝殺了起來。


    呂布正值武力值巔峰時期,又是騎著戰馬,借助馬力來迴衝殺,本應該勢均力敵的,結果三兄弟被打的狼狽不堪,若非關羽拚命護佑,劉備早被呂布一戟戳死了,即便如此,劉備的鎧甲也被大戟小枝劃開個大口子,後背更是鮮血淋淋。


    就在劉關張三人支撐不住時,兩員大將急奔而來,正是張楊、韓浩。


    “玄德勿慌!”


    “殺——”


    “當當!”


    呂布連連擋下關羽、張飛時,張楊、韓浩便殺到了近前。


    “砍他馬腿——”


    張飛氣急敗壞,太憋屈了,太奸詐了,指著騎馬跳出四人包圍圈的呂布就是大罵。


    “賊呂布,有種與爺爺地上一戰——”


    呂布大怒,指著張飛大罵。


    “黑廝!你連董虎一招都接不住,也敢猖狂——”


    “混蛋,老子與你拚了——”


    張飛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就是在廣宗城下被董虎摔了一跤,平日裏別說他人不能說一句,就是劉備、關羽提起此事也會將他激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呂布又叭叭此事……


    “那呂布武藝高強,三弟不可魯莽……”


    “走開——”


    關羽大急,張飛又哪裏願意聽他廢話,甩開膀子就要與十數步外的呂布拚命……


    “三弟!大哥身受重傷,你想讓大哥死在亂軍之中嗎——”


    關羽怒吼,張飛不由迴頭去看半身鮮血的劉備,這才憤恨一跺腳,指著呂布便罵。


    “賊呂布,今日爺爺饒了你,下次再見,爺爺必戳你一千個窟窿——”


    張飛舍下呂布,背著受傷的劉備就走,關羽大刀揮舞,連殺數名賊兵,張楊、韓浩一看他們三兄弟跑了,又覺得不一定幹得過呂布,也帶著人殺向混亂的敵人。


    黑夜廝殺最是兇險,若是奮勇直前,所有人隻是向著一個方向廝殺,隻要是背對著自己的,那就是自己人,還不會揮刀亂砍,可若混戰在了一起,任何舉著刀子的人都不能稍有大意,都會本能的揮刀劈砍,以至於夜戰很容易發生自己人砍死自己人情形,若非逼不得已,若非戴有明顯的標誌辨別敵我,很少有將領進行夜戰廝殺。


    呂布連連與劉關張三兄弟廝殺,又見張楊、韓浩二人加入戰場,他也謹慎了起來,未有進一步逼迫衝殺五人,而是帶著百十親隨衝殺混戰人群。


    突然,整個大營火光衝天,南岸戰鼓震天,無數船隻再次殺了過來……


    “將軍,兄弟們頂不住了……”


    “將軍快走吧,再不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將軍,快走……”


    ……


    宋憲、魏續等人一身鮮血殺到呂布身前,黑夜中到處都是人,兵卒相互混戰在一起,無論宋憲、魏續等人如何怒吼,也很難將己方兵卒匯集到身邊,反而數次招來敵軍的圍攻,差點死在了亂軍之中。


    呂布衝殺數陣也未能將賊人趕下河,最後也沒了法子,在數百騎的護衛下,向著西方便是縱馬狂奔……


    “賊人敗了……賊人敗了……”


    也不知是誰,突然仰天怒吼,無數人跟著歡喜怒吼,還在頑強抵抗的長安兵馬轉身就跑,跑得掉的逃入了黑夜,逃不掉的要麽被人亂刀砍死,要麽跪在地上大聲哀求。


    張楊渾身是血,按著刀劍大踏步走入一頂軍帳,向著主位上的朱儁鄭重抱拳。


    “迴將軍,末將拷問了百十俘虜,皆言董賊領大軍奔襲平陰縣渡口。”


    朱儁默默點頭,韓浩突然起身抱拳。


    “將軍,賊人大敗,士氣必然崩潰,我軍是否立即向袁將軍請兵增援,自東向西殺到董賊身後?”


    “萬萬不可!”


    聽到韓浩如此說,張楊麵色驟變,向朱儁抱拳道:“其一賊軍雖敗,然此處空營僅有三千賊軍,董賊主力尚存,若是迴頭襲擊我軍,我軍很難抵擋;其二,若大軍居於南岸,肯定會激怒尚在觀望的雒陽,一旦雒陽參戰,數萬涼並鐵騎來襲,我軍如何抵擋?”


    朱儁看向默默點頭的眾將,笑道:“今日涼州賊雖有裂隙,然卻未能反目為仇,確實不宜冒險。”


    “來人!傳令三軍,立即焚毀賊人大營所有輜重,半個時辰後渡河迴營!”


    眾將齊齊躬身抱拳。


    “諾!”


    眾將轟然答應,就在這時,後背受傷的劉備突然開口。


    “我軍俘虜了賊軍千人,將軍如何處置俘虜?”


    朱儁皺了下眉頭,若沒有董虎和董部義從的出現,他會毫不猶豫砍殺所有俘虜,可董虎的出現後,董部義從一係將領對當年參與屠戮黃巾軍俘虜的將領素來看不起,無論皇甫嵩、朱儁有著如何的崇高地位,董部義從上下都極其不屑一顧。


    就在朱儁有些猶豫時,一將站了出來。


    “董賊篡逆禍國,若不斬之,如何可讓賊人畏懼?”


    “末將認同孫將軍話語,況且我軍本就糧少,哪有餘糧供養隨時可能反叛的賊人?”


    ……


    帳中一陣嗡鳴,朱儁冷臉看向韓浩。


    “賊人作亂禍國,其罪當誅!”


    “諾!”


    韓浩抱拳後大步離帳,僅片刻,戰火未熄的營地內突然爆發震天慘叫、哀求……


    大勝,無數兵卒歡唿,營地內殘存酒水被搶掠一空,僅一個時辰,數裏大營隻剩下一地死屍和滿地瘡痍,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十裏外正有數萬大軍藏在平縣南麵的邙山樹林中。


    無數信使自袁紹大營向西追趕前往小平津的數萬兵馬,亦有藏身在南大營山林中信使或向東或向西、向南狂奔。


    呂布僅帶著數百人逃了出來,向西一路奔逃,當數百人沿著黃河一路逃到平縣時,為了避免沿河遊蕩的船隻探子察覺到董卓的真身所在,除了呂布帶著十餘人轉道向南,餘者潰兵沒有絲毫停頓,連躲入平縣喘息一下都無,徑直向西奔逃……


    “叔父,呂布戰敗了,正跪在外麵……”


    “哼!”


    董卓陰沉著臉,董璜不敢多言,低頭默默退到一旁。


    “三日,咱讓他守住大營三日,他卻連一夜都未能給咱守住!”


    “陳宮!”


    董卓指向陳宮。


    “由你親自監督,杖責三十後再來見咱!”


    陳宮麵無異樣,抱拳領命。


    “諾!”


    眾將相視卻默不作聲,若是他人遭遇到呂布的情況,肯定會有人主動替他求情,畢竟董卓的目的就是要呂布戰敗,但隨著李蒙的身死,也再無他人願意替呂布開口求情。


    陳宮離帳,眾將在帳內飲酒、低聲交談,僅片刻,陳宮就帶著呂布走入軍帳,也不知是呂布的身體素質太過霸道,還是杖責的執法官手下留情,走入的呂布並無異樣。


    看著跪在地上的呂布,眾人相視卻默不作聲,直至董卓將杯中酒飲下,這才冷臉抬頭。


    “給你三千兵馬,咱就是要你戰敗,現在卻打你三十軍棍,你可有怨氣?”


    “孩兒戰敗,義父沒有砍下孩兒頭顱已是恩寵,孩兒不敢心有怨氣。”


    看著低頭的呂布,過了片刻,董卓這才提著酒壺倒了杯酒水,隨手又將酒壺隔空扔到呂布懷裏。


    “三千對戰一萬,若是由虎娃來守,別說堅守三日了,朱儁老兒若稍有大意,死在咱的大營都不稀奇。”


    “而你……卻連一日都未能與老子守住!”


    董卓又看了眼依然低頭不語的呂布。


    “哼!”


    “咱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給你五千兵馬,兩日後大軍過河,你若不能斬下賊人一員大將頭顱,自此後你就莫要帶兵了,做個縣令也能保全了性命。”


    呂布心下怒氣翻滾,但還是被他強行壓了下來,重重抱拳。


    “諾!”


    呂布起身默默退到一旁,像是未看到所有人的冷臉,徑直坐到董璜身邊,看到這一幕,一眾將領相視皆默不作聲。


    董卓飲下一杯酒水,掃視賬內所有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牛輔身上。


    “牛輔,立即傳令李傕、郭汜,讓他們必須給咱吸引住賊軍注意力,他們若敢壞了咱的計策,自此後,他們就別想再有披甲的一日!”


    牛輔心下一驚,極為鄭重起身抱拳。


    “孩兒這就讓人傳令。”


    董卓點頭,又說道:“兩日後,我軍將發起總攻,告訴楊定、王方二人,他們必須先於我軍半日佯攻,盡可能的給老子大造聲勢,務必再將袁紹的兵馬分離出去一部分!”


    牛輔精神一振,忙再次答應。


    “諾!”


    董卓擺了擺手,嘴角浮起一絲不屑。


    “老子倒要看看……袁紹小兒究竟有多少兵馬可以調動!”


    “哼!”


    “此戰隻許勝不許敗,旦有怯懦後退者,一律軍法處斬!”


    眾將轟然起身。


    “諾!”


    ……


    獵物正奔向挖好的陷阱,董卓就等著最後獵物掉落陷阱的那一刻,而雒陽內一眾披甲將領也在密切盯著黃河南北兩岸,黑夜中一個又一個消息傳來,直至天色大亮,將軍府內依然燭火通明,一夜未睡的眾將看著長使董佑梳理的情報,無一不是暗自搖頭。


    “太師贏了。”


    董重扔下手中一係列數據,廳堂上十數大將齊齊點頭讚同,隻要王匡、文醜所部自小平津向西救援,隻要急吼吼急行軍一日,哪怕發覺上當立即迴頭,那也是晚了,至於五社津的分兵倒不是特別致命,五社津距離孟津僅有十裏,迴頭救援小平津也僅有二十裏,隻要小平津對岸兵馬能夠抵擋住一個時辰,孟津的援兵就會殺到,兩個時辰內,五社津的救兵也會殺到,但王匡、文醜所部數萬兵馬絕對來不及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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