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規!”


    尚未止住退勢時吳算便大叫了起來,但很不幸,先不說決鬥的規則到底是否禁止使用熱武,隻說姚長青在事前就被公孫羽千叮嚀萬囑咐過了“一旦開槍,就不要停”這樣的話,便注定了吳算的主張無法立刻緩解他的處境。


    隻見姚長青手中又出現了一套全新的管子,趕在第一套管子噴完之前他便將這第二套管子激活。


    吳算唯有一退再退,同時手上不停,不斷地以劍在身前畫出圓形來抵擋彈丸。


    先天被後天壓著打,世所罕見啊。


    “#的!”發覺並沒有人幫著自己判姚長青為“犯規”,且又眼見著姚長青已經又取出了第三套管子,吳算心下一橫,“拚了!”


    心念生,真氣動,吳算調集全身真氣外放,依仗先天之境與獨門功法將之凝實成了一套全覆式、帶八卦紋路的鎧甲。


    在真氣的最大出力下,這套鎧甲的硬度遠勝同等厚度下的精鐵,再加上八卦紋路的加持,它更是具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將正麵攻擊帶偏的能力。


    頂著這套鎧甲,吳算毫不猶豫地頂著姚長青的火力與之拉近了身位。


    其實他完全可以選擇避開鋒芒的,但出於先天高手的包袱,他沒有選擇這種仿佛示弱的戰術。


    先天對後天,本就該是單方麵的碾壓!


    彈丸如流水般打在吳算的胸膛上、軀幹上、甚至是臉上,將他包裹著的真氣鎧甲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減。而同時,他亦飛快地逼近了姚長青。


    麵對吳算的莽,姚長青掏出了全新的道具——數枚圓球。


    但見他一手持著噴子一手就朝吳算身上以及吳算麵前的地上將圓球們一股腦兒地全丟出,同時自己本身更是腳下兩個滑步、一記側翻,閃了開去。


    吳算怒歸怒、莽歸莽,但他終究不是個傻的,眼見圓球當麵砸來,他的第一反應是閃避。


    比彈丸慢了許多的手投式圓球他完全有能力躲得過,他也完完全全的躲過了。


    然而姚長青,或者說是在公孫羽的設計中就是要讓他躲過、避開。


    “碰!”


    吳算能躲得過圓球投擲,但大地母親卻是無法躲過。圓球落地,登時……


    “劈裏啪啦!”


    嗬!好一通地麵煙火秀!


    但相比於煙火秀,這炸裂開的圓球中爆出的上百鋼珠才是主角。


    要命的主角。


    吳算沐浴在了煙火秀中。


    他亦沐浴在了鋼珠秀中。


    “噗!”


    護體真氣鎧甲沒能扛住這粗淺卻使用的古代手榴彈,立破,吳算隻來得及學著姚長青那樣做出了一個側翻規避接伏地的動作,不過沒什麽用。


    人家姚長青是在圓球脫手的刹那做的規避,而吳算是在圓球爆開後進行的規避。


    這個規避動作僅僅是讓他看起來不那麽無措而已。


    “哇!”


    吳算伏在地上,半天都沒能起來,一口接一口的鮮血從他口中溢出。


    此情此景,令公孫羽不由得懷疑這家夥的胃是不是中彈了。


    而同樣是麵對此情此景,秦寒卻是毫無表示。


    姚長青掏槍的時候他沒有表示。


    鋼鐵風暴大作的時候他沒有表示。


    吳算嘔血不起的時候他亦沒有表示。


    倒是擎山宗的馬蘭兒給了點反應,這個鐵塔般的女人拄著她的狼牙棒大聲嘲笑著吳算:“真丟人!先天幹不過後天!你說你直來直去個什麽勁?”


    馬蘭兒這一開口便算是為這場決鬥的結果定了性。


    聞言,姚長青收迴了那一根根尚在冒煙的鐵管:“葦名劍道,承讓了!”


    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台詞,或許這樣的獲勝方式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齒,所以到了最後他才會刻意強調:這不是我們水柳派原有的玩意兒!


    第二場,姚長青勝。


    而第三場該是哪兩人的對決,已不可能再有波折。


    隨著兩名飛仙宗弟子將吳算扶起、架走,公孫羽與秦寒緩步走入場中。


    場中,原本尚屬平整的地麵在剛剛的對決中已變得坑坑窪窪,倒塌在地的兩片帳篷更是燃起了火。


    “真是粗鄙。”公孫羽踢了踢散落於地麵的一顆彈丸,這彈丸被他踢得滾入了那灘吳算嘔出的血汙中,“讓你見笑了。”


    秦寒沒有笑,他很幹脆地抽出了刀:“攻敵之術,攻心為上,公孫長老高明得很啊。但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是省點力氣罷。”


    “你先出手吧,別說我沒給你機會。”秦寒用刀尖指著公孫羽,先天巔峰的氣勢自他身上升起,直壓得場外的張老板不得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退十餘步。


    姚長青功力尚不及張老板,他倒退了幾乎二十步才感覺那氣勢淡去。但當他直視秦寒之時,他依舊會感覺到心驚膽戰。


    便是同為先天境界的馬蘭兒亦退了三四步。


    “喂,公孫羽死定了。”張老板暗暗擋在了姚長青的麵前為他負擔掉了些許的壓力,“所以這就是他的計劃?來送死?”


    姚長青並沒有因為張老板的幫助而對其有任何的好臉:“在原計劃中師兄不會對上秦寒!在原計劃中我們應該能贏下前兩場!要不是你……”


    姚長青的聲音不小,場中的眾人都聽見了他所說的話。


    這話語裏頭的信息量可不小啊。


    秦寒看向在他的氣勢之下麵色發白但卻一步未退的公孫羽,他發出了嘲弄:“公孫羽,事到如今你還要裝腔作勢嗎?”


    說話間他鼓動氣勢向公孫羽二度壓去!


    公孫羽麵色又白了一分,但他卻極其流暢地開了口、說出了話。


    他用一種極其滄桑、仿佛看破紅塵名利的語氣說:“自兩月前至今,一路上,離火宗也好、水柳派也好,江湖上的腥風血雨,我已見得太多。該流的、不該流的血,我亦已見得太多。”


    他頓了一頓:“所以,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這最後一場比鬥可以平和些,不帶血色。”


    秦寒笑了,公孫羽的話令他脫離了‘麵無表情’的行列,他被逗笑了、也被氣笑了:“怎麽,你打算投降?”


    他也學著公孫羽,頓了一頓後繼續道:“若你投降,依照玄武規則,我們將獲得決鬥的勝利。而作為勝利方,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老頭,你等著和張澤中、和你整個門派的人碰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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