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部的命令很快就下發了下來,新的訓練計劃先從鋼七連開始。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


    轉眼間第二季度末再次來臨。


    程光還是高估了白鐵軍。


    五公裏越野,白鐵軍是及格了,可他的成績仍是全連倒數第一。


    程光則是全連第三。


    第一毫無疑問,仍是伍六一。


    三班的成績,仍然排在第一。


    可他們跟第二名的七班相差也不過幾分,之後的射擊考核,如果三班發揮不好,一直固定在班裏的流動紅旗,就會被別人摘走!


    “白鐵軍!”


    晚上,三班眾人圍坐在一起,中間坐著的是白鐵軍。


    伍六一率先站了起來,看了眼身前的白鐵軍,從抽屜中拿出了一瓶紅花油。


    “班副……你……你幹啥。”


    白鐵軍臉色一變,徑直向著身後退去。


    “抓住他!”


    伍六一開口說道,話音剛落,一旁的兩個老兵便將白鐵軍按住。


    “白鐵軍,季度考核就剩明天的射擊考核還沒有考了,我可告訴你啊!我算過了,我跟程光的成績八九不離十,其他人的也都算了平均的成績,現在就你了!我告訴你,單點射擊,你必須全部上靶!短點射,你要上靶一半!長點射,你上靶三分之一!我就這麽點兒要求,成不成!”


    伍六一開口說道,說著便拿起紅花油交到了程光的手上,然後程光就開始對著白鐵軍的胳膊揉搓了起來。


    “剛跑完五公裏,你現在胳膊不適合拿槍,得揉揉,省的明天因為胳膊酸耽誤了射擊!”


    伍六一開口說道。


    白鐵軍見狀直接眯起了眼睛。


    “我滴媽呀……別停!”


    白鐵軍開口笑道,感覺人生到達了巔峰啊!


    “戰車射擊要領一會兒我讓程光給你講一遍,咱班他射擊成績第一,一句話,打好了,迴來我請你喝小汽水,打不好……”


    伍六一說到這兒,徑直拍了一巴掌在白鐵軍的腰上。


    頓時一個鮮紅的掌印。


    “哎呀,班副,你就放心吧,我就體能不行,射擊成績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鐵軍開口笑道。


    “少廢話!”


    伍六一開口喝道。


    白鐵軍說的的確是事實。


    別看伍六一僅僅隻是初中畢業的文化,可他算過,要是沒有程光,他們三班估計也能排在第一,隻不過和第二名的差距微乎其微,可有了程光之後,第一就穩妥了些,和第二相差三四分左右,可就怕白鐵軍發揮失常或者其他班再來個跟程光似的人物!


    他伍六一,就要爭第一,程光也是!其他老兵也是,白鐵軍也是有心氣兒的,自己當不了第一,班裏當個第一也是可以的。


    原本沒有程光的時候,他們和第二名的差距也不過一兩分的差距,可上次他腿傷和腰傷發作,程光輕輕按了幾下,就好了不少。


    也是因為程光的按摩,伍六一的隱疾統統去掉,成績再度前進了一步,也幫三班把差距進一步拉大。


    總而言之,一切就看白鐵軍的了!


    …………


    “程光!滿分!”


    第二天,程光站起身子,收槍站立。


    他的射擊考核跟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的射擊考核隻考核八一杠的射擊,而程光,則是八五狙和八一杠兩種槍械。


    兩者各占五十分。


    很顯然,這並沒有難倒程光,仍然滿分。


    伍六一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看白鐵軍的了!還好,白鐵軍並沒有讓眾人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久以來待到坑裏的緣故,射擊成績和之前比起來竟有不小的進步。


    “嘿,白鐵軍,再加把勁,你跟倒數第二就差一分!”


    伍六一開口笑道,指了指他從連部要來的成績表。


    “下次加把勁,我白坑主的稱號就此告別了!”


    白鐵軍對他的成績也是頗為滿意,開口笑道。


    流動紅旗保住了,伍六一的汽水也到賬了,總之一句話,這日子,舒坦。


    隻不過,這種舒服總是流於表麵。


    伍六一是出了名的居安思危,換句話說就是神經質,就三分的分差,他怕被人奪走第一的稱號。


    白鐵軍的舒服日子,不多了,白鐵軍也清楚這件事情,畢竟從上次考核,每天伍六一都拉著他訓練,這已經成他的額外課程了,換句話說,白鐵軍已經習慣了。


    眾人上了戰車,準備迴連隊營地。


    鋼七連辦公室。


    連長高城正對著牆上的一張紙念念有詞。


    “老洪,咱們連這第二季度的訓練成績,比之前有了不小的提高啊。尤其是綜合成績前十的幾個,分數都比第一季度提高了不少。”


    “看樣子,今年的全師比武,咱們連又要出風頭了。”


    聽著高城洋洋得意的話語,洪興國就嗯了一聲道:“是啊,這個季度,咱們七連各個訓練項目的平均分又提高了一點,和其他兄弟連隊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


    “這其中,程光和成才這兩個兵,成績提高得最快。”


    “他們第一季度的訓練成績還隻是處於中遊,這第二個季度之後,已經提升到前十五名左右了。尤其是程光,已經是全連第三了,再過一個季度,怕是第一都有希望啊!”


    。。。。。。


    “啥子?給程光轉士官?不可能!”


    團部,高城站在辦公桌前,一臉的平淡之色。


    “你的報告我看過了,上上下下不下三次!”


    王團長那略帶川味兒的話音飆了出來。


    “規矩就是規矩,程光是高中畢業不假,但那還是義務兵,想要轉士官,那就等著一年半後!或者你讓他考軍校去嘛!”


    王慶瑞開口說道。


    這話一出,高城卻是不接話茬了,他說這話也不是隨口說說,前幾天三班輪休,所有人都出去玩了,除了程光。


    當時程光就笑著說了句津貼就七十五,不夠花的!


    這話一出,高城就上了心。


    可上心歸上心,規矩還在這兒擺著呢。


    “團長,程光畢竟是……”


    “就算再厲害,他也是義務兵,要麽,等一年半,你不說我都會把他留下來!出一個兵王不容易!要麽軍考,要麽就考士官學校!”


    王慶瑞開口說道。


    高城擔心程光考不上去,因為他查過,程光的高中成績並不理想。


    要是萬一考不上軍校,那就是耽誤了程光,而且還有一個他的三班長史今,要是程光能夠提前轉士官對於史今也是有著很大的幫助。


    高城承認他有私心!


    “團長,我明白了!”


    高城開口說道,說罷便轉身離去,沒走幾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轉過身來。


    “王叔,給根兒煙唄!”


    高城笑嘻嘻地說道。


    王慶瑞看了眼桌上的那一盒香煙,連帶著打火機,全部丟給了高城。


    “滾吧!”


    高城也不客氣,掏出一根,其他的全部揣了起來,倒是打火機,給王慶瑞還了迴去。


    “那個誰誰誰,把程光叫來!”


    高城迴到連部,扯著嗓子便開口吼道。


    “連長,你找我?”


    程光打了個敬禮,開口說道。


    “坐下!”


    高城開口說道,衝著程光擺了擺手,說著彎腰在角落裏抽出兩瓶礦泉水來,丟給了程光一瓶。


    “轉士官的事兒我給你想著呢,我問過團長了,你大學沒畢業,隻能算義務兵,要麽等一年半,要麽考軍校或者士官學校!”


    高城開口說道。


    程光卻是懵了。


    “連長……我什麽時候說要轉士官了?”


    程光開口問道。


    “不是,你打算當兩年兵就退伍啊怎麽著?”


    高城當即皺眉問道,這小兄弟思想有問題啊!


    “不是,連長,我當然沒打算退伍,我是說我沒說這時候轉士官!”


    程光也是開口解釋道。


    “那你之前跟我抱怨津貼少!”


    高城笑罵道,不退伍就成!


    “連長,本來就是少啊,一個月就七十五!我這半年啥都沒幹,才攢了四百塊!”


    程光開口笑道。


    兩年義務兵沒有工資,隻有津貼,現在的津貼和以後的動輒七八百的津貼自然是沒辦法比得,不過想想也差不多,畢竟購買力在這兒擺著呢!


    程光抱怨津貼少隻是和大家開的一個玩笑,他身上的錢可是夠用的,不過他一不抽煙,二不喝酒的,花錢也花不出去。


    而且係統裏麵還有很多金銀珠寶和現金的,那天隻不是戰友聊天的時候勸伍六一少抽點煙,抱怨了一下。


    沒想到居然被高城聽了去,以為他是嫌棄錢不夠花,所以才會有了今天的誤會。


    “得得得,我誤會了!”


    高城也是擺了擺手,開口笑道。


    “哎哎,別啊,沒誤會,考是要考的,怎麽著也得等我班長轉了四級士官我再考去啊!到時候連長你可得出點力……”


    程光開口笑道,高城聞言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個兵,越看越順眼!


    “出什麽力?考試這事兒可是大事!沒人給你出力啊!行了,滾蛋吧~”


    高城開口笑道。


    “是!”


    程光敬了個禮就離開了。


    兩個月後。


    “程光,加油,程光,加油!”


    “六一,加油,六一,加油!”


    訓練場上,程光和伍六一一人掛在一個單杠上,對視著做腹部繞杠,兩人一直在同時在做,數量一直保持著一樣,就看誰最先堅持不住。


    又轉了一個,氣喘籲籲,滿身大汗的伍六一看向下方的史今:“班長,多少個了?”


    “271個,加油!”史今在下麵喊道。


    因為程光的成長讓伍六一感覺到了恐懼,所以這兩個月也拚了命的訓練,果然,實力又提升了一個層次,以前腹部繞杠隻能做200出頭,現在能做近300了,其他的方麵也有不小的進步。


    “伍班長,不行了吧?不行就認輸!”對麵的程光也是上氣不接下氣,身上衣服都濕透了。


    不過因為內力的原因,程光的狀態還是比之伍六一好不少。


    “認輸?我的字典裏就沒有認輸兩個字,繼續!”伍六一有些氣急,又開始在單杠上翻轉,程光也跟著繼續了下去。


    這時候得到消息的高城和洪興國趕了過來,洪興國手裏還帶著一個攝像機。


    “史今,多少個了?”高城走到近前,向史今問道。


    “276、277、278。。。”史今沒有迴頭,看著上方的兩人數著數,不過聽到高城的聲音,將數字念出了聲。


    “一起數,大聲一些,六一、程光,加油!”洪興國將氣氛又推上了另一個高潮。


    “285、286、287、288。。。。”眾人開始齊聲數數。


    “291,六一,你沒事吧!”幾個老兵過去扶著脫手落到地麵的伍六一,並且拽住伍六一的胳膊開始搖晃起來,給伍六一放鬆肌肉,伍六一坐在地上,看向還在單杠上的程光,眼中閃過一抹敬佩。


    “292,程光繼續,加油,別停,293、294、295。。。”高城看著要停下來的程光大聲唿喝道。


    “298,加油,再來,299,加油,堅持住,程光,加油,300,”眾人給程光加油打氣,三班的其他人此時已經站在了單杠下,怕程光失手跌下來,在下麵充當肉墊。


    “301,小心。”高城的聲音裏帶著急切,隻見程光301個做完後直接就從單杠上脫手,落向地麵,地上的幾人直接接住了程光。


    程光直接掙紮開眾人,跪在地上,雙手撐住上身,開始“哇嘔~哇嘔~”的吐了起來。


    這麽多的繞圈,鐵人也受不了啊,哪怕是有內力不斷的梳理,但是猛烈的眩暈感依然很難短時間消失。


    眾人又是拍後背,又是遞水,照顧著程光。


    半晌,程光才恢複過來,然後眾人圍著程光和伍六一,給兩人放鬆身體,讓肌肉放鬆,捏、錘、砸一套一套的。


    “啊~哦~咦~哦~啊~舒服!”兩人的口中發出了另類的喊叫。


    程光還是第一次享受別人的按摩呢,以往都是他給別人做這些,心裏難免起了享受的想法。


    “伍班長,怎麽樣?還行不行?”在眾人的幫助下,迴過神來的程光問著旁邊的伍六一。


    “行,繼續,胳膊完了,還有腿!武裝五公裏!”伍六一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服。


    “好!”程光點頭答應了。


    話說這還是前兩天訓練白鐵軍發現的,他發現程光的引體向上的數量超過伍六一的記錄三十多個,然後多嘴多舌的他就引發了這一場大比拚。


    “快,還愣著幹嘛?去取裝備來!”一邊抽著煙看著兩人的高城,向著旁邊的士兵嗬斥道。


    “唿啦~”近十個士兵衝向了宿舍樓。


    從水壺到挎包、從洗漱用品到筆記本、從行李到步槍手榴彈等一一放在了兩人的麵前。


    “開始!”高城手裏按下了手裏秒表的開始鍵。


    程光和伍六一同時動了。


    程光先把挎包套上脖子掛在右肩搭在左腰部,在把水壺套上脖子掛在左肩搭在右腰部,在撿起地上的筆記本、本和洗漱用品一股腦的塞進挎包,紮上開口,在將作訓腰帶紮上。


    跪在地上,開始打背包,背包繩一甩,分兩根橫在地上,在將被褥攤開,直接開始對折,折成近正方體,放在背包繩上開始捆繩,就差打結的時候,程光雙手一交叉,把住背包繩兩側一甩,就到了背上,打好結,調好鬆緊度,將地上的步槍掛在脖子上,抱著四顆手榴彈就衝了出去,一邊跑一邊裝好手榴彈。


    伍六一幾乎在前1秒的時間完成了,此時在程光的前麵幾米處奔跑著。


    “加油!加油!加油!”眾人喝彩的聲音一直沒停過。


    程光和伍六一這次拚了命的向前奔跑,不留一點餘地,是對對手的最大尊重,就是比賽中用盡全力,兩人都是鐵骨錚錚,沒有一絲放水。


    就這樣,兩人前後不停的轉換,你超我我超你,誰也沒有太多的優勢,跑進最後一公裏後,兩人從最開始的四步唿吸變成了兩步唿吸,奔跑的速度也沒有多快了,渾身濕漉漉的,臉色通紅,咬著牙用力向前跑出每一步。


    “快,還有200米,衝刺,加油,快,加油!”


    旁邊的士兵不停的給兩人加油打氣。


    聽到還有200米,程光和伍六一幾乎同時長嘯一聲,再次激發全身的力氣,極限爆發,速度猛然提升了起來,向終點衝刺而去,這時候的程光在伍六一前方兩三米處,伍六一看著前方的程光,咬牙追趕。


    最後200米,兩人發出好幾聲長嘯,最後程光以5秒優勢跑勝了伍六一,過了終點兩人就被其他士兵扶住身體,撐開胳膊,眾人兩人身上的裝備都卸了下來,然後,就這樣前後簇擁著兩人開始在跑道上漫步,放鬆緊繃的肌肉。


    一路上,眾人的誇讚那是一個接一個,伍六一雖然是輸了,但依然受到眾人的敬佩,畢竟他隻是輸給了程光,對於其他人來說,誰也沒有實力能勝過伍六一,並且這次伍六一的成績已然超過全師第一的比武記錄成績,15分35秒,超過記錄12秒,眾人沒有理由不佩服。


    兩人放鬆好身體就迴宿舍了,沒有繼續在比,身體需要恢複恢複,兩個課目的極限爆發已經透支了身體,在比下去可能會對身體造成損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高城迴到連部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團長王慶瑞,當王慶瑞得知的時候,清醒的認識到,潛龍出淵了,沉寂半年的程光開始爆發了;另一個電話是打給高城的父親,給程光鋪了一條路。


    半個月後。


    鋼七連的公告欄上,體能成績排名第一的伍六一錯後一位,程光正式站在了鋼七連體能的巔峰,但是程光依然沒有懈怠。


    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的實力距離特種兵還很遠,鋼七連雖然也屬於偵察連,但不是純正的偵察連,其主要還是以坦克、步戰車等為主的,為了目標,程光還保持著之前的訓練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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