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眨眼已是兩天後。


    高麗太子如原劇情一般,在來儀閣密閉的房間之內慘死身亡,案件謎團重重。


    一時間廬州城內人心惶惶,衙役官差在街上巡邏得越發勤了,搜查著刺客和真兇。


    大家都在討論那高麗太子的死因。


    午後,春風滿月樓。


    淩楚楚看過小艾後,兩人倒是沒有被高立太子之死而影響,而是在春風滿月樓點了一大桌飯菜,吃著午飯。


    “你說,那個高麗太子是怎麽在密室裏被人殺死的?”楚楚邊吃邊問道。


    “你看呢?”程光不答反問。


    “我要是知道幹嘛還問你。有人說是那天出現的黑衣刺客所為,隻是到現在也沒能找到那群刺客的蹤跡。


    還有人說那色鬼太子因為闖了百鬼竹林,被女鬼盯上了,才會在密室內被殺害。”


    淩楚楚說著最近聽到的傳言。


    程光笑著看著她:“百鬼竹林的女鬼不就是你麽?”


    淩楚楚輕輕點頭:“也對,這麽說來,這個色鬼太子應該是被人謀殺的咯。不過,他這種家夥死了也是活該。”


    想了想,淩楚楚又道:“他死了,那小艾是不是就可以出來自由行動,不用躲在包家了。”


    最近這段時間小艾一直待在包拯的家裏,沒有出過門,淩楚楚擔心把她悶壞了。


    程光嗤笑一聲:“小艾要是這時候出現,肯定會被當成是嫌疑人抓去的。到時候你這個百鬼竹林的女鬼,更是會被認為是殺害太子的兇手。”


    淩楚楚道:“這麽說,小艾還要繼續躲下去了。”


    程光點點頭:“到時候案件告破,抓住了真兇。她就能出來了,放心吧,要不了多少時間的。”


    “你怎麽知道要不了多久就能破案的?”淩楚楚懷疑地看著他。


    程光笑了笑,說道:“我就是知道啊。”


    淩楚楚準備說話的時候,就看到包拯和沈良、陸雲捕頭上了二樓,於是停口不言。


    小二帶著他們三人來到離程光兩人不遠的一張桌子邊,奉上一桌小菜之後,說道:“當天晚上,那位高麗公子就是在這兒喝的酒。


    當時,還有個混混癩九還向他討酒喝來著,結果那位公子不耐煩,就跟他吵了起來,後來癩九氣不過,就用開水壺把那高麗公子的後背給燙了一下。”


    “好,你先下去吧。”


    陸雲微微點點頭,讓小二退下了:“看來,那位七皇子確實來過這兒。”


    沈良也道:“如此一來,來儀閣內的人都有不在現場證明。可是閣外的人又不可能突破重重護衛進裏麵殺人,那麽兇手會是誰呢?”


    陸雲百思不得其解:“這案件確實古怪,太子的房間明顯是密封的,那兇手又是如何進去的呢?事後,兇手又是如何出來的呢?”


    包拯一言不發,隻是擰眉沉思著。


    淩楚楚看到包拯,不由打了個招唿:“喂,黑炭頭,你們在查案嗎?”


    “你是——那個小乞丐”


    包拯看著煥然一新,穿著粉色長裙的淩楚楚,一時有些認不出來,細看之後才恍然道。


    “你們找到兇手了沒。”淩楚楚好奇問道。


    包拯無奈的搖搖頭:“正在尋找線索。”


    “這都兩天了吧,怎麽還沒有線索啊。”


    淩楚楚撇了撇嘴,鄙視他們的辦案能力。


    “程兄弟也在呢。”沈良注意到楚楚旁邊的程光說道。


    “小二,上茶。”


    程光吩咐了一下小二,對著三人說道:“包老弟,沈兄,陸兄,來坐。”


    招唿三人坐下,問道:“怎麽樣?有什麽收獲沒有。”


    陸雲抱怨道:“別提了,忙活了兩天,什麽都沒查到,就憑一個十字刮痕,跟大海撈針有什麽區別?”


    程光問道:“你們沒調查一下那個七王子嗎?”


    沈良道:“查了,第二天我們就來問過了,這裏的小二說他在案發當晚確實來過這裏。”


    “沒錯。”


    這時,小二正好提著茶壺過來,說道:“那天晚上,我親眼看到那個高麗人,跟向他討酒喝的癩九爭執了起來。那個癩九被打急眼了,最後還用開水壺在高麗人的後背上燙了一下。”


    “小二,麻煩你幫我那一張白紙,順便再去廚房取一根跟毛筆差不多粗細的碳條來。”


    程光聽完後,忽然提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小二應聲而去,包拯三人則是一頭霧水。


    “你這是要幹嘛?”沈良納悶兒道。


    程光雙眼一眯,反問道:“你們覺得那天晚上,七王子的狀態,像是被開水壺燙傷了的樣子嗎?”


    三人聞言一愣,瞬間陷入了沉思。


    包拯問道:“難道你懷疑當晚在這裏打架的根本不是七王子?”


    程光眉角微揚,淡笑道:“是不是,馬上就知道了。”


    正說著,小二將他要的白紙和碳條拿了過來。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程光拿起碳條在紙上畫起了畫來。


    很快,在他手中碳條不斷勾勒之下,一張栩栩如生的七王子畫像,就出現在了三人麵前。


    “好高明的畫技!”包拯讚歎道。


    沈良驚歎道:“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陸雲:“……”


    三人震驚的同時,程光亦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在毛騙世界裏麵和黎偉學習的技術還是很有用的啊,不虧是能夠徒手造出假幣的人才,這樣的技術簡直是出神入化啊。


    果然自己學到的東西就是自己的,係統誠不欺我啊。


    他將畫像遞給了小二,問道:“這迴你再看看,畫中之人是否就是當晚在這裏跟人打架的那位?”


    “不是。”小二隻看了一眼,便果斷搖頭。


    “好一招金蟬脫殼!”包拯登時恍然。


    程光道:“高麗人和宋人的長相並無差異,唯一的區別就是衣著不同,再加上你們的畫像太過抽象。


    等你們詢問時候,小二會認錯人也就在所難免了。”


    陸雲慶幸道:“這下好了,如果兇手當真是七王子,那咱們就不同擔心高麗翻臉了。”


    “但願如此吧!”


    沈良附和著點了點頭,但程光卻從他的眼底看出了一絲異樣之色。


    看來七王子的死期也不遠了。


    等到高麗七王子也死了,這件事也就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五人一同下樓離開,準備去來儀閣。


    但就在他們剛走出門口的時候,卻見對麵的街道上迎麵而來一乘轎子。


    “奇怪了,廬州城裏哪來這麽奇怪的轎子?”陸雲疑惑道。


    就在程光納悶兒這轎子哪裏奇怪的時候,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道哭喊聲。


    “我不活啦!”


    然後,一個女孩從樓頂上跳了下來。


    淩楚楚大驚,施展輕功縱身飛撲而出,淩空抱住那女孩,身子一轉,如一朵青雲飄然落下。


    看著這個才十多歲就要尋死的小女孩,淩楚楚頗為責怪的說道:“你年紀這麽小,有什麽事想不開,非要輕生呢?”


    一個老頭從路邊跑了過來,對著淩楚楚連連道謝:“多謝女俠出手,救了我的女兒。”


    “乖女兒,你為什麽這樣傻,為什麽要跳樓呢。”


    說著又看向那小女孩,老淚縱橫:“欠債還錢,我是不會把你賣掉抵債的,你又何苦尋死呢。”


    一個黑衣富商踱步走了過來,冷笑一聲:“沒錯,欠債還錢。你欠我二十兩田租,立下借據,沒錢還就以女兒抵債。我沒說錯吧,你現在是不是沒錢還?”


    聞言,老漢不由麵色淒苦的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


    “沒有是吧,來人啊,把這女孩給我帶走。”


    富商得意一笑,就揮手讓手下抓人。他對老漢那嬌俏可人的女兒覬覦已久,眼下終於有了機會,可以一卿芳澤了。


    “慢著。”淩楚楚伸手攔住那幾個家丁。


    然後衝著樓上的程光喊道:“程光,給我些銀子。”


    “喏,接著。”


    程光自然看出她的用意,隨手扔了一錠金子給她。


    淩楚楚接過金子之後,將金子遞給那老漢說道:“老伯伯,這金子至少值三十兩銀子,你拿去還債吧。”


    “這,使不得,”


    老漢想要接過金子,又猶豫著不敢。


    “難道你真想賣女兒抵債嗎?”淩楚楚將金子塞到他手裏,沒好氣地說道。


    老漢看著哽咽哭泣的女兒,隻能接過了那錠金子,連連鞠躬道謝:“謝謝,謝謝女俠,你的大恩大德老漢我無以為報。”


    然後他將金子遞給王掌櫃,說道:“王掌櫃,現在我有錢了,可以還錢了,不用拿女兒抵債了。”


    淩楚楚在一旁跟著提醒了一句:“記得要找迴十兩銀子。”


    “哼。”


    王掌櫃甩手一巴掌,將老漢手裏的金子打落在地,強硬說道:“哼,現在想還錢,已經晚了。今天這人我是要定了。”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人家都還你錢了,你還想怎麽樣?”淩楚楚氣急。


    沈良也是皺著眉上前一步,看著王掌櫃說道:“既然你們各執一詞,爭執不下,那就跟我到衙門裏說話吧。”


    “這……”


    麵對沈良這個官差,王掌櫃也有些發怵,他可不想去衙門,想了想後說道:


    “這樣吧,既然我們各執一詞,不如就看天意如何。”


    說著,就拿出一黑一白兩個棋子,對老漢說道:


    “隻要你能猜中我那隻手裏是白子,我們的債就一筆勾銷,猜錯了,你的女兒就要跟我走。”


    然後,王掌櫃也不管老漢答不答應,就將雙手背在身後,將兩個棋子放在手心裏藏好。


    包拯卻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戲,知道他暗中換了棋子,兩隻手裏拿著的其實全是黑子。無論那老漢怎麽選,都是必輸無疑。


    隨後包拯挺身而出,輕鬆就破了他的小伎倆。


    這一幕正好被趕到廬州破案的八賢王看在眼裏。


    八賢王調查了包拯的底細之後,才發覺這是個聰明異常的人,對他頗為看好,覺得包拯或許能偵破高麗太子被殺之案。


    “包拯,記得待會把借據要迴來。”


    程光說完,不等包拯反應過來,就不見了蹤影。


    他之所以要離開,是因為他知道那乘陸雲覺得奇怪的轎子裏,坐的是八賢王。


    他可不想無端給人下跪,就算對方是皇室中人!


    是夜。


    八賢王在得到包拯提供的證據後,親自帶人前往來儀閣,準備捉拿七王子歸案。


    然而,就在他們剛到達來儀閣門口的時候,裏邊突然傳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隨後,他們就發現七王子已遇刺身亡,其死狀之慘,與其兄高麗太子別無二致。


    同時,在七王子伏屍之處,他們又發現了一個用血寫出來的十字。


    如此情形,令包拯等人均感猝不及防,一時間,案情再次陷入僵局。


    而八賢王更是要麵對高麗時節的怒火和責難,心中煩悶不已。


    翌日清晨,朝陽初升。


    廬州城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響起,驚動了守城的官兵。


    驚駭間,隻見遠處伴隨煙塵滾滾,樸將軍正帶著數百名高麗士兵氣勢洶洶,浩蕩而來。


    “快,封鎖城門,趕緊去通知八賢王和公孫大人!”


    守城將一聲令下,手下的士兵紛紛行動了起來。


    就聽“咣當”一聲巨響,剛打開的城門登時又關閉了起來。


    更有人箭步如飛,直向府尹府急奔而去,事態緊急,刻不容緩!


    同時,城外的動靜也驚動了城中的百姓,人心惶惶之下,廬州城內很快就亂做了一團。


    殺聲如雷,不過片刻之間,高麗軍就已兵臨城下。


    “開門,本將軍要進城。”


    樸將軍手中長刀一揚,厲聲開口,囂張至極。


    城門樓上,守城將神色凝重,聞言立時大怒。


    “不可能,我大宋律例明文規定,外域兵馬一律不得入城。”


    “哼!不讓我進城,那就別怪本將軍不客氣了。來人,撞門。”


    “弓箭手,準備!”


    “你當本將軍怕你不成,撞!”


    “放……”


    “慢著!”


    守城將的‘箭’字剛要出口,忽然有人打斷了他。


    卻是八賢王率領一眾護衛,和公孫真父子等人肅然而至。


    “樸將軍,本王問你為何要攻打我廬州城?”八賢王怒聲問道。


    樸將軍冷聲道:“本將軍不是想攻城,而是要進城接郡主和崔大人。但現在你們既然不讓我進,那我就隻能殺進去了。你是他們的上司吧?今日本將軍正好拿你的命,來抵償我們兩位王子的命。”


    “你敢?”八賢王劍眉倒豎。


    “給我殺!”


    樸將軍一聲令下,當即便有數名高麗士兵,扛著一根巨大的圓木,向城門撞去。


    “豈有此理!”八賢王見狀,臉色瞬間劇變。


    “王爺,情況不妙,您先離開,這裏由我頂著。”


    正當樸人勇準備下令進攻的時候,城門外的不遠處,忽然湧出了一隊隊大宋官兵,將這裏層層包圍了起來。


    隨後,就見一乘轎子在士兵的護衛下,來到了眾人麵前。


    轎夫掀開轎簾,一個黃發黃須,麵容冷肅,不怒自威的老者,從裏麵走了出來。


    “你是誰?”樸人勇喝問道。


    老者不鹹不淡的迴道:“老夫龐太師,聽說樸將軍有興趣來廬州城打獵,老夫特意帶了五千兵馬,前來助興。兵馬現在就駐紮在五裏之外,隨時都可以過來奉陪,不過眼下這個情況,看起來似乎是沒什麽必要了。”


    樸人勇冷聲道:“哼!別以為人多就可以嚇唬我,告訴你們,我們高麗人是不怕死的。”


    龐太師嗬嗬一笑,道:“樸將軍,老夫知道你這次是為了兩位皇子的事情而來。三天,再給老夫三天的時間,到時老夫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說法。”


    這時,廬州城內又走出了一隊人馬。


    “樸將軍,我和郡主已安全到來。”


    來人正是崔光浩和高麗郡主一行,連續兩位王子被殺,他們已不敢在來儀閣繼續住下去。


    樸人勇聞言,點頭道:“好,本將軍答應你,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可三天之內你要是抓不到兇手,到時哪怕你有十萬雄兵,我們三千高麗士兵也定要跟你們拚個魚死網破,讓廬州城血流成河。”


    正當龐太師準備說什麽的時候,高麗郡主突然開口道:“我高麗並非蠻夷之邦,樸將軍今日此舉,隻是因為擔心我等安危,並無歹意。”


    高麗郡主可不傻,現在高麗的兩位王子被殺,現在皇族就剩下她一個,而且他們身處大宋境內,萬一鬧翻了,他們這幫人誰都跑不掉。


    高麗郡主說完,轉頭看向崔光浩,吩咐道:“崔尚書,帶上樸將軍,咱們迴營。”


    片刻後。


    眼見高麗使團越走越遠,廬州城內的百姓頓時歡唿了起來。


    八賢王亦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龐太師啊,此番勞你大駕了。”


    龐太師客氣道:“老夫晚來一步,讓王爺受驚了,還望恕罪。”


    翌日。


    高麗人攻城的風波已經平息,程光依然按照自己的想法跟隨著包大娘學習醫術。


    包大娘給了程光《黃帝內經靈樞》《脈經》《千金要方》《針灸甲乙經》四本書,讓程光好好的看看,最好能夠背誦下來,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去問她。


    程光對於包大娘無私的教導十分的感激,基本上包攬了包大娘家裏的吃喝,包括購買的藥品等等。


    反正程光有錢,有了高麗太子的一千兩黃金,程光花錢那是一點都不會舍不得。


    而且包大娘平日裏給窮人看病基本都是贈醫施藥的,也就對家境富裕的病人才收些費用。


    這也導致了包拯連書院的學費都交不起,隻能在書院裏幹雜活以抵學費。後來,包拯想要上京趕考,更是連路費都拿不出來,可見包家生活的窘迫了。


    程光隻是盡自己能力來報答包大娘對他的教導,錢這種東西,在古代隻要花完了,以程光的功夫找個為富不仁的商人,劫富濟貧一下,自己馬上就有錢了。


    反正他的前身不缺錢花就是經常這麽做,大俠嘛,劫富濟貧那不是常事,劫富來周濟自己這個窮人,正好符合大俠的作風。


    正當程光看書的時候,淩楚楚看過小艾後,又來喊他出門。


    被煩的沒辦法的程光拗不過楚楚,這才放下手中的《千金要方》,和楚楚一起出門,來到了春風滿月樓。


    當他們來到春風滿月樓的時候,正巧遇到了在這裏研究線索的包拯、沈良、陸雲三人。


    “怎麽樣,包拯,還沒有頭緒嗎?”程光問道。


    包拯歎了口氣,道:“本來以為七王子是兇手,結果現在他也被殺了,一切隻能重新開始分析了。”


    程光道:“案發當晚在來儀閣的人,就隻剩下崔光浩和那個高麗郡主了。”


    楚楚聞言,脫口而出道:“那肯定是他們兩個其中一個撒謊了唄!”


    陸雲疑惑道:“那麽會是誰呢?郡主在跟她的侍女聊天,而崔尚書則在房裏練劍,這是我親眼看到的,應該不會有假。”


    “誒?”包拯忽然問道:“練劍,他練什麽劍?”


    楚楚道:“當然是兩三尺長,直直的可以用來殺人的那種劍啊。”


    包拯搖頭道:“我的意思是他哪兒來的劍?”


    楚楚道:“幾兩銀子就可以買一柄劍,人家貴為高麗尚書,人又長得帥,總不至於連一柄劍都買不起吧。”


    包拯無奈道:“兩個問題,第一,昨天你也見過他了,他隨身有帶著劍嗎”


    楚楚道:“他可以放在行囊裏啊。”


    沈良道:“楚楚姑娘你有所不知,崔光浩曾經親口說過,他從來不帶兵器。”


    “這樣啊!”


    楚楚恍然的點了點頭,隨後指了指程光道:“這個家夥就是一個用劍高手,你們可以問問他,有什麽劍帶在身上會讓人看不見。”


    “對啊。”包拯瞬間將目光轉向了程光。


    程光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淩楚楚,說道:“你們沒見過軟劍嗎?就是可以直接纏在腰上的劍。兩年前我就遇到過一個使用軟劍的高手,當時我差點就著了他的道,要不是我輕功比他好,可能現在你們都看不到我了。”


    “軟劍?原來如此。”包拯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咱們得想辦法試試那個崔尚書。”


    “可如果兇手真的是他的話,那他的殺人動機又是什麽呢?”沈良疑惑道。


    “這個嘛...”


    包拯皺著眉頭,站起身來,一邊踱步一邊沉思著。


    當他走到窗邊的時候,忽地眼神一凝,指著窗下道:“你們快看,那個是不是高麗郡主身邊的侍女?”


    四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名身穿花色衣裙的少女,正神色匆忙的向城外走去。


    “沒錯,就是她。”程光點了點頭。


    包拯納悶兒道:“她為什麽要穿著咱們宋人的衣服呢?”


    “怕被人認出來唄。”


    楚楚大大咧咧道:“昨天高麗軍才攻過城,現在兩國關係正是緊張的時候。


    她一個高麗女子單獨走在外邊,要是不換身衣服,難道不怕那些愛國人士,還有什麽廬州才子之類的先奸後殺嗎?


    要是先奸後殺還算好的,要是先殺後奸的話,那可就慘了,死後連名節都保不住。”


    “咳咳”


    程光正巧在喝水,聽到她這番話後,好懸沒嗆死。


    “我當年到底看了個啥電視劇?”


    他一邊腹誹著,一邊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楚楚。


    一旁,包拯、沈良還有陸雲三人,此時亦是神情愕然,目瞪口呆。


    “喂喂喂,你們那是什麽眼神?”楚楚不滿道。


    “沒沒什麽。”


    程光擦了擦嘴邊的茶水,豎起右手大拇指,讚歎道:“楚楚姑娘果然是個單純不做作的奇女子,在下佩服!”


    “嗯嗯嗯!”


    包拯三人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楚楚白了他們一眼,問道:“對了,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剛才那個侍女的手裏,好像拿著什麽東西?”


    陸雲道:“看是看到了,隻可惜咱們在二樓,下邊行人又比較多,根本沒看清她拿的是什麽。”


    程光淡淡道:“那是一包藥。”


    其他人看不清楚,卻不代表他也看不清楚。


    “藥?”包拯皺眉道:“軍營裏應該有禦醫啊,為什麽要讓一個侍女到廬州城裏來買藥?”


    說著,他突然轉身向樓下走去。


    “你們在這兒等一下,我馬上就迴來。”


    楚楚見狀,撇了撇嘴,問道:“神神秘秘的,你們男人都喜歡玩兒這一套嗎?”


    程光聳了聳肩,微笑道:“這樣不是顯得酷一點嘛。有句話你沒聽說過嗎?裝酷一時爽,一直裝就一直爽!”


    “呸!”楚楚輕啐道:“傻瓜才信你的鬼話。”


    片刻後。


    包拯迴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包藥材。


    “搞了半天,原來你是去買藥了,可是你怎麽知道那個侍女買的是什麽藥?”楚楚不解道。


    包拯搖頭道:“我不知道,知道就不用去買了,我隻是買了一包跟那個侍女一樣的藥而已。”


    “明白了。”楚楚聞言,立時便反應了過來。


    包拯將藥材遞給了程光,道:“這裏邊的藥材聞著像是紅花,可是我不太清楚紅花的作用是什麽。”


    程光揶揄道:“虧你家還是開醫館的,連這個都不知道。


    紅花是女子用來打胎用的,吃了以後會腹痛難當,劇痛半天。”


    包拯沉思道:“這麽說來”


    “不用想了。”


    程光看了看四周,對四人低聲道:“那個高麗郡主已有孕在身,這藥就是給她吃的。”


    “什麽?!”


    “不會吧?”


    聞聽此言,四人盡皆大吃一驚,臉上更是寫滿了難以置信。


    程光道:“不信的話,到時候叫上包大娘一起去驗證一下,真假立辨。”


    “可這孩子會是誰的呢?難道是崔尚書的?”楚楚疑惑道。


    包拯點頭道:“應該就是他了,當日在高麗使團進城時,太子曾遭遇刺殺。


    但崔光浩那麽好的武功卻沒有出手,隻是默默地守在了郡主的轎旁,他們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陸雲道:“這就說的通了,一定是太子和七王子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所以才會被殺人滅口。”


    沈良卻道:“這也隻是猜測而已,崔尚書是否知道這件事情,都還是個未知之數。”


    “不,他肯定知道。”


    程光道:“他若是不知道的話,就不會在樸人勇向汙蔑我是兇手的時候,出言相幫。”


    包拯恍然道:“當時我就在納悶兒這件事兒,原來是這樣。”


    楚楚看著程光,問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兒,為什麽不早說呢?”


    程光眉角一揚,輕笑道:“現在說也不晚啊,反正死的都是高麗人,咱們又沒有什麽損失。


    再說了,之前人多嘴雜的,這件事萬一要是傳揚了出去,豈不是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咱們大宋皇帝即將要迎娶的是一個已非完璧之身的郡主,而且還是自帶贈品的那種。”


    “也對。”楚楚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走吧。”包拯突然站起了身來。


    “去哪兒?”沈良問道。


    包拯道:“找公孫大人,去高麗軍營驗證咱們的推測。”


    沈良皺眉道:“可是以公孫大人的性格,恐怕他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況且,現在這個案子是由龐太師一手負責的,他恐怕更不會同意了。”


    包拯沉聲道:“那咱們就去找賢王。”


    隨後幾人找到了八賢王。


    八賢王聽到包拯的解釋,當即決定要去高麗軍營一趟。


    盡管發現了崔光浩的軟劍,但是崔光浩死不承認,最終被眾人得知了崔光浩與郡主之間的感情。


    他講述了自己和郡主素姬為了國家安定而拋卻的愛情,也說出了郡主腹中的胎兒,其實是太子李崗的驚天內情。


    在場眾人除了程光外,在得之此事後,無不駭然大驚。


    誰也沒想到,堂堂一國儲君,竟會做出如此違逆人倫的禽獸之行。


    但唯獨,他沒有承認自己殺害兩位王子的事情。


    不過,八賢王也不在乎他承不承認,直接讓人將他和郡主帶迴了來儀閣,待日後高麗王派使者來領人。


    對於八賢王來說,眼下已是這件案子最好的結局。


    從戰略上來講,就算崔光浩不是兇手,也必須得是。


    隻是,八賢王沒有意識到,他忽略了一個人,一個對真相無比執著的人。


    晚上。賢王在行館中宴請包拯、包拯、公孫策三人。


    這三人一個武功卓絕,一個機智聰慧,一個博學多才,俱是難得的人才,賢王自然是欣賞的很。


    “頭上一片青天,心中一個信念,不是年少無知,隻是不懼挑戰。”


    酒宴進行到很晚,散席後,程光獨自一人哼著歌兒,悠哉悠哉的迴到了包家。


    至於包拯,那個家夥還是不想放過案件,結束之後和公孫策聚到了一起討論起這個案子,程光覺得沒趣,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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