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工人這話一出,好多工人就跟著附和叫了起來。


    而這一句話卻直接戳中了鮮大誌的痛點。鮮大誌屢次失敗,已經生了心病,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的啤酒不行。


    鮮大誌先是委屈,緊接著就瞪大了眼睛,直接發飆了。


    鮮大誌忽然間像是入魔了一般,一下就朝那個年輕工人跳過去,伸出兩隻手就去掐對方的脖子。


    一邊掐,一邊張著嘴“哇啦啦”大叫:“誰說的,誰說的我的啤酒不行、誰說我啤酒賺不到錢?我的冰雪啤酒是大品牌,要賺大錢的!”


    眾人瞧見,都是一怔。還沒瞧見鮮大誌這樣子過,是不是瘋了啊!


    那個年輕工人也沒有料到,鮮大誌居然像是發瘋一般跳下來,動手掐自己脖子?


    年輕工人根本沒有防備,脖子一下子被掐住,感覺要背過氣去。年輕工人惱羞成怒,他力氣大,使勁一下就掙脫開來,直接撕破臉,不服輸地大叫:“我呸,冰雪啤酒,還大品牌,貓尿都比不上!就是送給人家喝,人家也不屑喝上一口。還賺大錢,你真是睡覺墊了4個枕頭,白日做大夢!”


    鮮大誌一聽,感覺心頭那條防線徹底崩潰了,這下更抓狂了,大叫一聲:“狗日的,你還亂說!”忽地一甩手,“啪”一巴掌就扇在了年輕工人的臉上。


    年輕工人捂著火辣辣發痛的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叫道:“你他媽的敢打我!”


    年輕工人也不顧忌對方是老板身份了,一個大拳就打了過來。


    “撲!”一拳正打在鮮大誌的肚子上。


    年輕男的本來身強力壯,手上有的是力氣,這一拳直接把鮮大誌打了幾個趔趄。


    鮮大誌感覺肚子都痛得沒了,“哇啦啦”大叫,直接撲了上來。


    年輕男的也不甘示弱,也撲了上去。兩個大男人,就像是兩名潑婦一樣,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鮮大誌像是一個女人,又抓又撓,甚至還張著嘴巴咬。年輕工人就揮起拳頭狠狠地砸。一時間,兩人身上都掛了重彩。


    這一幕,可把一幹工人看傻了。他們隻是想著要工資,沒想著要跟鮮大誌幹上啊!


    其實鮮大誌就是沒錢,人還是可以的。以前有錢的時候,對他們也不賴。


    好些個立時就上來拉架,鮮大誌的男秘書廖軍也第一時間跳了上來。女秘書王小曼卻是急得跳腳,都好哭了,但不敢上前,隻有著急叫道:“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嗚嗚……”


    沒曾想鮮大誌和年輕工人像是兩隻螃蟹打架一樣,忽然鉗上了,好幾名工人上去,居然拉不開。


    剩下的工人一瞧,也急了,連忙上前。一下子分了兩撥人,一撥人負責拉一邊。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人給拉開。


    這一拉開,才看清楚,兩人全身已是傷痕累累。


    鮮大誌的臉被打青腫了,半張臉腫得像是豬臉,更別說背上、肚子上,肯定也被拳頭砸得不輕。


    年輕工人更慘,臉上、脖子上被抓了幾條血口,身上的衣服也破碎了。


    兩人被拉開,還兀自大聲對罵。


    劉小波瞧見,更是大皺眉頭,便走上去,大聲說道:“都閉嘴,叫什麽叫呢!”


    劉小波的聲音底氣十足,這一聲吼,鮮大誌和年輕工人立時就把嘴巴閉上了。


    不料這時,忽然聽見“哇”一聲,竟然是一名女工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手掌不停地拍打地麵,嚎啕大哭起來:“哇啦啦,沒法活人了啊……”


    眾人立時望過去,原來這女工人正是年輕男工人的老婆。兩口子都在這裏上班,卻是幹了一年,一分工錢也沒拿到。


    家裏孩子讀書,生活費都繳不起了。沒想討工資不成,反而自家男人還被打了。


    女人心裏委屈得不行,失控大哭起來,哭得可是淒慘了:“哇啦啦,這可怎麽活人呀……家裏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娃要上學……老太婆生了大病,要花錢看病……我兩口子都被逼得沒法了……隻有去跳河,一死百了了啊……”


    年輕男工人被鮮大誌抓了夠嗆,這會兒全身都火辣辣痛,心裏更是窩屈得不得了,本來想不通,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聽老婆這樣叫,一氣之下,腦子犯了迷糊。騰地從地上跳起來,就朝鎮西頭跑。


    大家夥兒都知道,鎮西頭有條小溪呢!年輕男工人還真是要去跳河尋短見啦!


    眾人瞧見,大驚失色!幾個男的連忙撲上去,就把年輕男工人給死死抱住。


    “冷靜、冷靜……”


    “你這是幹啥喲、你別嚇我們呀……”


    “就是啊,跳河死了,也不能解決問題呀!你家還有娃、還有老人啊!”


    幾個男工人連忙著急勸道。


    而鮮大誌做夢也沒有想到,年輕男工人會想不開,去跳河尋短見,一下也愣住了,呆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小波一見,這不得了啊,居然還要去跳河了!


    劉小波知道了事態的嚴峻性,幾個大步就上去,伸出手,一下子就把年輕男工人的領口給抓住。


    要知道,年輕男工人身強力壯的,身上的力氣大得不得了,一門心思拽著要去跳河。幾個工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把他拉不住。


    但是劉小波僅僅是是一隻手,抓住的他的領口,稍微一用力,就把他拽住了。


    年輕男工人瞪著眼,又使勁兒拽了兩下。沒想到,對方的手勁奇大,就像是一座山頭一般將自己鎮住,自己根本就拽不動。


    “你、你放開我,讓我去跳河,死了算了……嗚嗚……”年輕男工人心裏憋屈,直接哭了起來。


    劉小波卻擰住他,用教訓的口吻說:“一個大男人,要死要活的算什麽?你簡直是把男人的臉丟盡了!”


    年輕男工人兀自嗚哇哇哭:“我一個男人,沒能賺到錢,供不起娃,養不起家,我還有什麽臉麵活著呀……嗚嗚……”


    劉小波懶得跟他多說,直接把他拖了迴來,然後一甩手,就扔在了地上。


    劉小波這才說道:“好大一迴事嘛!不就是一年的工資嘛!鮮大誌發不出來,我先給他墊起就是了。”


    眾人聽到這裏,都是一愣,連年輕男工人都不哭了,抬起眼迷惑地望著劉小波。


    眾人明顯有些不相信,要知道,全廠可是有幾十號工人。按人均一年5萬塊錢的工資算,總共也是上百萬的工資啊!


    “小波老板,你、你說的可當真?”


    “小波老板,你就別尋我們開心了,這可是上百萬的金額啊,你哪能一次性墊付出來?”


    “就是啊,我們已經夠慘的了,你就別說好聽的話哄騙我們了!”


    “……”


    鮮大誌也是驚愣住了,好半晌反應過來,也覺得劉小波不是說的真話。劉小波這樣說,估計是為了先把員工給安撫住。


    “小波兄弟,這、這……就別開玩笑了……”鮮大誌也幹笑著說道。


    “誰給你開玩笑了?”劉小波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這錢先由我出了!”


    “可、可是有上百萬呀!”鮮大誌驚訝叫道。


    劉小波撇了撇嘴,財大氣粗地說:“上百萬算個鳥啊!老子種個大南瓜,也不止賣這點錢!”


    這話實在財大氣粗,一說出來,現場眾人就驚大了嘴。


    什麽?種個大南瓜也不止賺這些錢?難不成小波老板的大南瓜,僅是一隻就能買上百萬?這是不是真的呀?


    眾人紛紛搖頭,心裏都不敢相信。殊不知,劉小波的那隻大南瓜,整整賣出了600萬,如果眾人知道了,不驚得魂兒丟了才怪!


    見眾人還是不相信,劉小波便立即對鮮大誌說:“鮮大誌,你還愣著幹什麽呀,馬上把欠下工人的賬本給我,我當場就給工人發工資。”


    劉小波鄭重其事地說著,鮮大誌將信將疑,說話都有點不利索,連忙叫道:“王、王小曼,工資表在你那裏,去、去拿出來呀!”


    王小曼一個機靈迴過神來,“哦”了一聲,,連忙過去找工資表了。


    而此時,下方的一幹工人都用驚疑的眼光看著劉小波。劉小波立馬掏出手機,就打了個電話出去。


    劉小波這個電話是打給鎮農商銀行的負責經理的。


    電話很快接通,隻聽劉小波大刺刺地問道:“薛經理,你那裏有沒有200萬現金啊……什麽?有?好哇,你能不能馬上給我提過來……好,我等著!”


    說到這裏,劉小波便掛了電話。


    而此時,現場已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工人,無不震驚住了。小波老板,這明顯是動真格的,不是開玩笑的呀!


    眾人不免一下子有些激動起來。


    不一會兒,王小曼就把工人的工資表找了出來。她是鮮大誌的秘書,相當於是啤酒廠的財務,平日做賬都是她在做。隻是,人家公司的財務那是混得風生水起,她這個財務卻沒那麽好當,隨時都在為資金匱缺而發愁。


    “小波老板,這就是咱們啤酒廠的工資表。”王小曼恭恭敬敬地把工資表遞過來,瞧著劉小波的眼神裏,滿滿都是敬畏。


    劉小波點頭,把工資表拿過來,稍微一細看。


    這工資表做的很細致,而且一目了然,一眼就能看清楚每名工人的工資。而且什麽時間拖欠的,都有備注。一共拖欠了多少,每個月都結在那裏。


    也就是說,一眼就能看出,拖欠了每個工人多少工資。


    劉小波瞧了瞧,便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恰好這會兒,就聽到腳步聲傳來。


    很快,就見農商銀行的薛經理帶著兩名職員,扛了兩隻鼓鼓的大麻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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