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支煙。”陳放說道。


    陳光拿來一支煙,給陳放點上,陳放吸了幾大口,病房裏籠罩在煙霧裏。


    “哥,你們政府在案件上沒有多大的責任,大不了年底給白廟鄉一個黃牌警告。與你不痛不癢的,你就不要操心案子的事了,好好養病。”


    “我覺得你們的偵查方向是不是有偏差?”


    “省裏的專家一直就在縣裏,你一個外行,會比專家還專家。這事你問問我就行啦,不要認真,有些案情是保密的,就是我也不能給你說那麽詳細,那是違反紀律的。好了,哥,我會常來看你,你就安心養傷,我走了,派出所今天晚上我值班。”


    陳光走了,留下陳放一個人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小馬剛談了一個女朋友,剛才見陳光進來,就早早的溜了。一個人靜靜也好。


    門有人推開了,陳放以為是護士,衛生院長專門安排,要照顧好陳放,護士就不斷的進來查看。他就沒有扭頭,繼續閉眼養神。


    “兄弟,你看看我給你帶的啥?”耳邊響起一個輕微的聲音。


    陳放睜開眼睛,看見一個紅唇伏在自己臉前,陳放嚇了一跳,是張飛飛。


    “想啥哩?是不是想媳婦了,這幾天我還要真的給你選一個媳婦哩,看你年紀輕輕就沒有了媳婦,我當姐姐哩不能不操心。”張飛飛把帶來的幾個大蜜桃在陳放的臉前晃了一下,說道。


    “你咋來了?”陳放問道。


    “你住進了單間,這叫老幹部病房吧,我就不能進來嗎?來,吃一個大白桃,我洗過了。”張飛飛把桃子遞到陳放的麵前。


    陳放接過,大白桃很甜汁水很多,流的陳放臉上都是。


    桃子吃完了,張飛飛拿來一個毛巾給陳放擦臉,陳放要抓毛巾。


    “不要動,醫生說了,你不能亂動,我給你擦。”張飛飛就真的給陳放擦臉。


    擦了一遍,張飛飛在陳放的臉上“吧”的親了一口。說道:“你身上都餿了,這幾天你沒有洗澡吧?”


    “醫生動都不讓動,怎麽洗澡?”


    “一會兒我給你洗吧。”張飛飛說道。


    “可別,護士會看見的。”


    “看見了有怎樣,我給我弟弟洗澡怎麽了?要不,讓護士給你洗澡。”


    “不要,過幾天就可以迴去了。”


    “這麽熱的天,就不要難為自己了。”張飛飛說道。


    “今天,我聽見你媽和老楊大伯他兩個的悄悄話了。”陳放轉移了話題。


    “你都聽見啥了?”張飛飛好奇的問道。


    “我聽見你媽和老楊他兩個迴憶年輕時候一起鑽玉米地的幸福時刻。”


    “你壞。”


    “不是,下午縣裏抓民政的副縣長來了。我已經申請了給你家見三間房子,把老楊接過來,和你媽一起住,你不反對吧。”


    “謝謝兄弟,我的好兄弟。”張飛飛激動的說。


    看看天色已晚,外麵的病房裏已經安靜了下來,陳放就說到;“你迴去吧,我要睡覺了。”


    “我沒有地方睡覺,俺媽的房間裏有老楊大伯,你說我去哪裏睡覺?再說,你好人做到底,就讓俺媽和老楊大伯說幾句話,多聊一些年輕時候的事情,增進一下感情可以吧?”


    “那你也不能睡在我這裏,具體睡哪裏?那是你的事,你總不能睡在我屋裏吧?”


    “你一個人就占了一個房間,病房這麽緊張,你作為鄉長,多吃多占,就能睡得著?我就睡在你的屋裏。”張飛飛一副無賴的樣子。


    “我不管,我要睡了。”陳放說了,就蒙上床單,眼前一片昏黃。


    張飛飛真的就沒有出去,陳放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兒,聽見衛生間間裏“嘩啦啦”流水聲。


    床單被揭了下來,燈光刺眼。


    “來,先把你的腦袋伸出來,洗洗頭。”張飛飛說到。


    一盆熱水放到臉前。真的需要洗一洗頭發了,自從那天從張五妮家裏出來,已經幾天了,頭上還是雨水衝刷過的印跡。陳放就順從的探出腦袋。


    水的溫度適宜,張飛飛的手輕柔的按摩著腦袋,洗發水的香氣沁人心脾,一定是張飛飛買的最好的洗發水。


    換了水,把頭發洗淨,張飛飛就坐在陳放的床頭,輕輕的給他做頭部按摩。指法專業,陳放昏昏欲睡。


    “你以前練過按摩?”陳放禁不住問道


    “俺很早就不上學了,一個女孩子,沒有力氣幹其他工作,就到理發店裏當學徒,先學習就是洗頭,頭部按摩。怎麽樣,還可以?”


    “行,不過以前我沒有專門讓人做過按摩。”


    “那姐今天就好好給你按一按,按一按活血化瘀,消除疲勞,疏通血脈,增進骨骼生長。”


    “其他我聽說過,隻是增進骨骼生長,我是第一次聽說。”


    “你說孤陋寡聞,姐的手法就是這樣的,一般人我不會給他這樣做,也不會告訴他。”


    “那就好好謝謝姐了。”


    “不要動,你等一會兒。”張飛飛把陳放的頭發擦幹說到。


    又見衛生間裏有嘩啦啦的水聲。


    一條熱乎乎的毛巾伸進了床單,停在胸膛,陳放結實的胸肌現出了古銅色,這是長期田間勞動的結果,絲毫沒有機關人員的白皙臃腫,張飛飛給陳放慢慢的擦著,還不斷的捏捏,眼睛裏放出光彩,那樣子就像在欣賞一個獵物或者精美的食物。


    “怪不得那個富婆吵著還要見你,真是一塊好肉。”張飛飛說道。


    “哪個富婆?”


    “就是你上次見那一個,征婚的那一個,你這小子占了便宜,這麽快就把人家給忘了。”


    “我可沒有占她的便宜。”陳放想起了那天在賓館,那個肥碩的女人。


    “占沒有占便宜你自己清楚,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裏,誰知道你們幹什麽好事?”


    “真的沒有。倒是你占了人家便宜,她不是給了你一千塊錢嗎?誰知道其他時候她給了你多少錢?”


    “咱倆平分了,你小子不要以為你姐姐就那麽黑。反正這些富婆寂寞,就是找刺激的,那裏是征婚?”張飛飛說道。


    “你在婚姻介紹所本來就不是什麽正規的婚姻介紹,就是拉皮條的吧?”


    “拉皮條怎麽啦?你情我願,我有合法手續,孤男寡女見個麵,吃頓飯,睡一覺,很正常的,哪像你這麽不開化,像一塊石頭。”說著,張飛飛在陳放的胸口擰了一下。


    陳放咧了一下嘴,說道:“你是不是要把我當鴨子一樣往外賣?給你掙錢?”


    “就是想讓你給我掙錢,我掙錢,你爽了,何樂不為?”張飛飛笑著說。


    “你真是一個蛇蠍女人。”


    “不要忘了,你在我那裏簽的有協議,你要隨叫隨到,不然,我把你的資料印到征婚資料上,你每天就會接到和你見麵的電話,幸福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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