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掃了掃地，拉出一張桌麵上長了綠毛的小桌，用一塊破布抹了。又找出兩個小板凳，一個還少了一條腿。把蠟燭放到小桌上，看看覺得一隻蠟燭不夠亮，又點了一支，兩支蠟燭飄曳著，有了溫暖溫馨的氣息。
陳放先自磕開了兩個皮蛋，塞進嘴裏，他真的餓了。把熟料袋子打開，裏麵的豬頭肉在燭光的映照下，白裏透紅，香氣撲鼻，使人饞涎欲滴。
“大娘，你還沒有吃飯吧，起來，我買了肉，你吃一點。”
張五妮在床上“哼”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抵禦豬頭肉的香味。
她進到屋裏，顯然愣了一下，陳放聽到她的喉嚨裏發出模糊的咕咕聲。
“大娘，有筷子沒有？”
“院子裏有，你自己拿吧。”張五妮終於說話了。
陳放來到黑乎乎的院子裏，哪裏會有筷子，就在堆滿雜草的柴火堆上折了幾段棉花杆，算作筷子吧。
進了屋，張五妮愣愣的坐著，陳放把棉花杆遞給她，說道：“吃吧，剛代銷店裏調的，很香。”
張五妮幹坐著，不說話，也不動筷子。
“你吃啊！”
張五妮還是不吃。
“你不吃我就要吃了。”陳放夾出一片厚厚肥肥的肉片放到嘴裏，大口的咀嚼。
忽然，張五妮兩眼放光，伸出筷子就夾肉片，肉片在半空中顫抖著，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張五妮幹脆就伸出雞爪子一樣的手，捏起肉片就往嘴裏放。咀嚼了兩下，就像一隻小雞捉到了一隻大豆蟲，一仰脖子，“咕咚”就下去裏。
張五妮嘴裏的肉片還沒有完全下肚，就伸出張兮兮的手伸向塑料袋子。陳放沒有辦法再吃了，就坐在那裏看張五妮狼吞虎咽。
院子外麵響起了三輪車的聲音。
“媽，家裏來客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陳放抬頭一看，見一個珠光寶氣的少婦站在門口。
少婦進屋，毫不客氣的找來一個樹墩，就坐在陳放的對麵。
“媽，他是誰呀？”少婦又問道。
“鄉裏的。”張五妮說道。
“是鄉裏的幹部啊，這不逢年不過節的，你們鄉幹部吃飽撐的，沒事來一個老太太家裏，是不是讓上麵訓昏了頭？”
“不是，大姐，大娘的麥子該收了，我來幫助收麥子。”陳放說道。
“看你年紀輕輕的，怪會孝順哩。今年麥子怎麽樣？收完了嗎？”這個少婦像對待一個佃戶一樣的訊問著收成。
“收成不好，沒有澆水施肥。麥子已經收完了，都放到院子裏，還沒有往屋子裏般。”
“哦，我看見了，就不用往屋裏搬了。”少婦說道。
陳放想起晉發根說過，張五妮有一個女兒，和張五妮年輕的時候一樣，潑辣、不講理，把婆家攪和的雞飛狗跳，離婚了，應該就是她了。不過看她的打扮，不像一般的農村婦女，臉上掛著金耳墜，手上套了一個大金戒指。舉止粗魯，但經濟條件還是可以的吧，她會把一個老娘扔到家裏不管？看來要做一做她的思想工作，說不定以後張五妮就不會去上訪了。
“大姐，你吃飯了沒有？”陳放套近乎。
“吃過了，誰這個時候還沒有吃飯？你們這是在吃晚飯？”看著眼前的菜，少婦不屑的說道。
“我今天隻顧收麥子，迴來晚了，不知道大娘還沒有吃飯，就對對胡胡的吃一點。”
“我以前怎麽沒有見過你，你是不是剛上班？”少婦說道。
“是剛上班，才不到半月，不知道大姐咋稱唿？”陳放問道。
“原來是一個小鮮肉啊，口還挺甜的，我就告訴你，我叫張飛飛，可不是張飛。也隻有你們這些剛上班的小子，領導好哄你們，是不是來監視我媽的？”
“哪會是，就是覺得大娘的麥子該收了，沒有人來幫忙就過來了。”
“我也覺得奇怪，以前都是到了春節前後你們看的緊，現在就一個六一兒童節，放心吧，俺媽不會攪和小孩子的節日的，她最近不會遠去，要看著晉發根把她的秋莊稼種好，才能放心的出去。”
“看大姐你說的，大娘這麽大歲數了，出去那麽遠，你放心？”
“看你像一個實誠的人，既然叫我大姐了，我就應了，我就喜歡小鮮肉，況且你又那麽帥。。你可不能像鄉裏那些人，都是老油條，大姐告訴你，老太太出去，我放心的很，很放心。”張飛飛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陳放真的不知道怎麽說了。
張飛飛的眼睛在陳放身上審視，像在審視一個獵物，忽然她看到陳放帶來，放在地上的兩瓶酒。
“兄弟，來監視老太太，這糖衣炮彈怪厲害的，都換成酒瓶了，老太太不喝酒，不過姐好這一口，就喜歡喝兩口，要不，陪姐姐喝兩口。”
不由陳放說話，張飛飛拿過一個酒瓶，張開口咬住酒瓶蓋子，“哢嚓”酒瓶蓋子掉了。
“媽，你去拿兩個碗，下一次，讓晉發根給你買幾個酒杯。以後生活品味高一點，你沒有看見鄉裏領導經常來咱家，不要丟了老張家的人。”張飛飛嗬斥道。
張五妮顫巍巍的到廚房拿來兩隻大碗，遞給張飛飛。
“你看看你的碗，連豬食槽都不如，你就不會洗幹淨。”張飛飛邊嗬斥，邊從小坤包裏掏出紙巾，把碗又擦了一遍。然後，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倒進碗裏，酒瓶空了，酒碗還隻是半碗。
“來，兄弟，陪姐姐喝酒。”說著就獨自喝了一大口，酒碗下去了一半。
“姐，我不能喝酒。”陳放留了一個心眼，這半夜三更的，萬一喝醉了，不知道會出啥事。張五妮母女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惹。
“不能喝酒，明天就讓你去北京去，到哪裏你就能喝了，你信不信，一會兒我就把老太太拉到火車站，明天一早就到了，你就準備挨懟，花錢去接訪吧。”張飛飛惡狠狠的說道，看她說的，真的能夠做到。
陳放先自磕開了兩個皮蛋，塞進嘴裏，他真的餓了。把熟料袋子打開，裏麵的豬頭肉在燭光的映照下，白裏透紅，香氣撲鼻，使人饞涎欲滴。
“大娘，你還沒有吃飯吧，起來，我買了肉，你吃一點。”
張五妮在床上“哼”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抵禦豬頭肉的香味。
她進到屋裏，顯然愣了一下，陳放聽到她的喉嚨裏發出模糊的咕咕聲。
“大娘，有筷子沒有？”
“院子裏有，你自己拿吧。”張五妮終於說話了。
陳放來到黑乎乎的院子裏，哪裏會有筷子，就在堆滿雜草的柴火堆上折了幾段棉花杆，算作筷子吧。
進了屋，張五妮愣愣的坐著，陳放把棉花杆遞給她，說道：“吃吧，剛代銷店裏調的，很香。”
張五妮幹坐著，不說話，也不動筷子。
“你吃啊！”
張五妮還是不吃。
“你不吃我就要吃了。”陳放夾出一片厚厚肥肥的肉片放到嘴裏，大口的咀嚼。
忽然，張五妮兩眼放光，伸出筷子就夾肉片，肉片在半空中顫抖著，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張五妮幹脆就伸出雞爪子一樣的手，捏起肉片就往嘴裏放。咀嚼了兩下，就像一隻小雞捉到了一隻大豆蟲，一仰脖子，“咕咚”就下去裏。
張五妮嘴裏的肉片還沒有完全下肚，就伸出張兮兮的手伸向塑料袋子。陳放沒有辦法再吃了，就坐在那裏看張五妮狼吞虎咽。
院子外麵響起了三輪車的聲音。
“媽，家裏來客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陳放抬頭一看，見一個珠光寶氣的少婦站在門口。
少婦進屋，毫不客氣的找來一個樹墩，就坐在陳放的對麵。
“媽，他是誰呀？”少婦又問道。
“鄉裏的。”張五妮說道。
“是鄉裏的幹部啊，這不逢年不過節的，你們鄉幹部吃飽撐的，沒事來一個老太太家裏，是不是讓上麵訓昏了頭？”
“不是，大姐，大娘的麥子該收了，我來幫助收麥子。”陳放說道。
“看你年紀輕輕的，怪會孝順哩。今年麥子怎麽樣？收完了嗎？”這個少婦像對待一個佃戶一樣的訊問著收成。
“收成不好，沒有澆水施肥。麥子已經收完了，都放到院子裏，還沒有往屋子裏般。”
“哦，我看見了，就不用往屋裏搬了。”少婦說道。
陳放想起晉發根說過，張五妮有一個女兒，和張五妮年輕的時候一樣，潑辣、不講理，把婆家攪和的雞飛狗跳，離婚了，應該就是她了。不過看她的打扮，不像一般的農村婦女，臉上掛著金耳墜，手上套了一個大金戒指。舉止粗魯，但經濟條件還是可以的吧，她會把一個老娘扔到家裏不管？看來要做一做她的思想工作，說不定以後張五妮就不會去上訪了。
“大姐，你吃飯了沒有？”陳放套近乎。
“吃過了，誰這個時候還沒有吃飯？你們這是在吃晚飯？”看著眼前的菜，少婦不屑的說道。
“我今天隻顧收麥子，迴來晚了，不知道大娘還沒有吃飯，就對對胡胡的吃一點。”
“我以前怎麽沒有見過你，你是不是剛上班？”少婦說道。
“是剛上班，才不到半月，不知道大姐咋稱唿？”陳放問道。
“原來是一個小鮮肉啊，口還挺甜的，我就告訴你，我叫張飛飛，可不是張飛。也隻有你們這些剛上班的小子，領導好哄你們，是不是來監視我媽的？”
“哪會是，就是覺得大娘的麥子該收了，沒有人來幫忙就過來了。”
“我也覺得奇怪，以前都是到了春節前後你們看的緊，現在就一個六一兒童節，放心吧，俺媽不會攪和小孩子的節日的，她最近不會遠去，要看著晉發根把她的秋莊稼種好，才能放心的出去。”
“看大姐你說的，大娘這麽大歲數了，出去那麽遠，你放心？”
“看你像一個實誠的人，既然叫我大姐了，我就應了，我就喜歡小鮮肉，況且你又那麽帥。。你可不能像鄉裏那些人，都是老油條，大姐告訴你，老太太出去，我放心的很，很放心。”張飛飛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陳放真的不知道怎麽說了。
張飛飛的眼睛在陳放身上審視，像在審視一個獵物，忽然她看到陳放帶來，放在地上的兩瓶酒。
“兄弟，來監視老太太，這糖衣炮彈怪厲害的，都換成酒瓶了，老太太不喝酒，不過姐好這一口，就喜歡喝兩口，要不，陪姐姐喝兩口。”
不由陳放說話，張飛飛拿過一個酒瓶，張開口咬住酒瓶蓋子，“哢嚓”酒瓶蓋子掉了。
“媽，你去拿兩個碗，下一次，讓晉發根給你買幾個酒杯。以後生活品味高一點，你沒有看見鄉裏領導經常來咱家，不要丟了老張家的人。”張飛飛嗬斥道。
張五妮顫巍巍的到廚房拿來兩隻大碗，遞給張飛飛。
“你看看你的碗，連豬食槽都不如，你就不會洗幹淨。”張飛飛邊嗬斥，邊從小坤包裏掏出紙巾，把碗又擦了一遍。然後，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倒進碗裏，酒瓶空了，酒碗還隻是半碗。
“來，兄弟，陪姐姐喝酒。”說著就獨自喝了一大口，酒碗下去了一半。
“姐，我不能喝酒。”陳放留了一個心眼，這半夜三更的，萬一喝醉了，不知道會出啥事。張五妮母女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惹。
“不能喝酒，明天就讓你去北京去，到哪裏你就能喝了，你信不信，一會兒我就把老太太拉到火車站，明天一早就到了，你就準備挨懟，花錢去接訪吧。”張飛飛惡狠狠的說道，看她說的，真的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