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扭頭一看,是胡千龍,胡千龍扭住陳放的胳膊,兩邊又有宋南海等把他抱了,陳放動彈不得。


    “把他綁了。”胡千龍叫到。


    有小男孩興奮地遞過來一條草繩,三下五除二,陳放像包粽子一樣的被死死的捆上。“把他捆到樹上。”胡千龍指揮著。


    幾個壯漢連推帶搡的把陳放弄到大榆樹下麵,又一條麻繩把陳放捆到了樹上。有人從鍋底上刮來了鍋灰,把陳放的臉摸的像老包。陳放無奈的幹笑。


    “下麵開始審訊。”胡千龍激動的說道。


    一院子人興奮地看著胡千龍下麵要表演什麽惡作劇。


    “陳放,你說你為什麽要結婚?”


    陳放還是笑。


    “是不是下麵的老二想了?”


    陳放不說話。


    “你說你和劉英幹過那事沒有?”


    “你的小雞還是個雛啊?”


    “不說,就把他亮出來,讓大夥瞧瞧,看看陳放的小雞是不是雛?”


    胡千龍一連串的審問,陳放無法迴答,就是無奈的笑。人群興奮的哄叫,有一個潑辣的嫂子說道:“胡千龍,你敢不敢把陳放的褲子脫了?”


    “嫂子想看看你的家夥。陳放,怪不得我了。”胡千龍就上陳放麵前來。


    “胡千龍,你敢,看你結婚的時候我怎麽收拾你。”


    “我媳婦還在她娘肚子裏呐。”


    男人和女人起哄了。胡千龍解開陳放的腰帶,一下子就把陳放的褲子脫了下來。


    “看那,陳放這小子的家夥像一根棒槌。”胡千龍叫到。沒有人想到胡千龍真的敢把陳放的褲子脫了,女人們短暫的驚訝之後,都慌亂的把臉扭向一旁。


    陳放沒有想到胡千龍真的會這樣,胯下一涼,陳放覺得不好,渾身一用力,草繩和麻繩“砰砰”的斷開,陳放提起褲子趕忙跑開。


    有人驚訝,說道:“這家夥勁真大。”


    胡千龍對著剛才的那個嫂子說道:“嫂子,你看見陳放的家夥了吧,比俺哥的家夥大還是小。”


    “這家夥的老二真大,想起來了,小時候,他爹經常把劁豬騸羊的張馬虎割的豬蛋羊蛋讓他吃。”


    “陳三個鱉子原來早就知道那是好東西。”


    “陳三看來也不少吃,怪不得豬拱他。”


    男人們議論著。


    “陳放個鱉子死了不虧,聽說花家莊的一個寡婦他倆好了好些年。”


    另一位吃酒的客人碰了碰說話的客人的腿。趴在他的耳邊說道:“那是新媳婦她娘。”


    兩人會意的奸笑。


    晚上,是喝喜酒鬧洞房,小屋裏塞滿了男男女女,多是小媳婦和半大小子。喝喜酒鬧洞房不論輩分不分老幼,這個在新媳婦的身上撈一下,那個在新媳婦的腿上捏一下,酒是喝不了多少,一幫人讓劉英和陳放咬蘋果,讓陳放往劉英的懷裏摸毛巾,唧唧嗡嗡,推推搡搡,毫不熱鬧,突然有人把點燈關了,屋裏一片黑暗,陳放怕有人鬧的太過分,會用身體護著劉英,不想有人卻往陳放的襠下摸,陳放撥拉了一下,摸到一隻軟綿綿的手,不知道是那個浪娘們的手。


    鬧了半宿,人逐漸散了,剩下幾個醉醺醺的家夥,陳放瞌睡,看看床上,幾個人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倒,這幾個人是不走了。這裏有壓床的風俗,結婚當天,兄弟或晚輩的小孩就在新媳婦的床上睡覺。


    陳放沒有辦法,就倒在床邊上睡,卻咯的難受,翻開床單,下麵有花生,大棗,棉花棵子。寓意早生貴子、發財之意。但不能拿出,隻好將就一夜了。


    收了秋,種完麥子,農閑了。陳放無所事事,劉英的肚子慢慢大了,一切仿佛一場夢,母親開始準備即將出生的孫子的衣物,家裏的開銷越來越大了。走在北風漸進的田野,田野一望無際的嫩綠的麥苗,幾隻山羊羔在麥田放肆的歡叫,一兩個老漢夾著破棉襖在昏黃的陽光下,看著自己的老牛啃食著麥苗,一兩隻烏鴉在光禿禿的枝頭,偶爾一聲難聽的叫喚。


    必須要出去做一些事情,即將為人父了,雖然陳放沒有一點思想準備,雖然他不想他這麽早的來到世間,可是該來的畢竟要來,而且他在一天一天的長大,家裏沒有一點積蓄了,曾經的意氣風發,現在隻有在寒風裏望著並不溫暖的太陽。到哪裏做一下事情,大多人選擇了在一個冬季的半休閑,會點手藝的在為了打發日子,枯燥的做一些事情,或編一些框簍到集會上去賣,木匠們打幾個架子車篷,幾個板凳椅子。


    陳放什麽也不會,這些手藝需要多年的練習才能成手,有點從十幾歲就開始做,逐漸在集會上得到村民的認可,把自己的東西賣出去。陳放從小上學,父親是趕狼豬的,他雖然會趕狼豬,但趕狼豬是夕陽產業,聽說現在有了人工授精的豬了,以後就用不了趕狼豬了,因此陳放打消了趕狼豬的念頭,附近三裏五村的就屬胡大發有錢了,能不能到胡大發那裏去看看,看能不能找點活幹。


    想到這裏,陳放就從雞窩裏逮了兩隻母親準備給劉英補身體的老母雞,用一個尼龍袋裝了,在一個黃昏,騎自行車來到了胡千龍家,胡千龍剛好在家,見陳放來了,很是高興,連忙吩咐妹妹胡千鳳到廚房弄菜,這家夥正發愁喝酒沒有人陪,見陳放來了,立即從胡大發的床底下拿出兩瓶好酒,說道:“你來了正好,老家夥放著好酒不讓我喝,今天來了客人,就要喝好酒了。”


    陳放從自行車後座上取下雞子,胡千龍生氣的說道,你來我這裏還客氣啥?說歸說,還是吩咐胡千鳳燒水燉雞。


    不一會兒,胡千鳳進了堂屋,見到胡千龍,臉微微紅了,叫了一聲“陳放哥。”


    幾年不見,胡千鳳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了。柳條細腰,白皙的麵孔,大大的眼睛。胡千鳳放下兩盤菜,扭頭走了。


    胡千龍很費力的打開那瓶酒,倒了兩杯,先自己幹了,說道:“好酒。”有同陳放幹了幾杯。


    “你結婚那天,脫你褲子你不生氣吧?”胡千龍沒頭沒腦的問道。


    “那會呢?”陳放說道。有求於他人,生氣也不能說生氣。


    “你小子的家夥真大,你村裏的娘們都看見了,小心以後會扒你褲子。”胡千龍笑著說。


    “怎麽會呢?我現在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陳放苦笑著說。


    “你沒有,我有,有我吃的,就少不了你喝點,兄弟,來,幹杯。”胡千龍豪氣的說道。


    陳放喝了。


    兩個人喝了差不多一瓶了,胡千龍不盡興,就叫妹妹胡千鳳,胡千鳳在廚房忙活,聽見哥哥叫,來到了堂屋。


    “來,妹妹,這是我最好的同學,你敬兩杯。”


    “我不會喝酒。”胡千鳳嬌羞的說道。不知道剛才她聽到兩個人的說話沒有,廚房忽然想到幾年前摸魚的事情,胡千鳳一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襠下,叫了一聲‘好大’,想必胡千鳳沒有忘記,這就是自己剛才來的時候她臉紅的原因吧。


    “叫你喝酒喝唄,忸怩啥哩?”胡千龍嚷到。


    “那我就喝了,陳放哥,我敬你兩杯。”胡千鳳一雙白嫩的小手捧杯,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放說道。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我喝了。”陳放爽快的喝了。


    就喝得差不多了,陳放沒有忘記今天的使命,仗著幾杯酒下肚,敞開臉皮說吧,如果不是兩杯酒的勁,陳放真的張不開口。


    “千龍,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不好意思開口。”


    “咱倆客氣啥哩?有事明說,吞吞吐吐幹啥,隻要我胡千龍能夠幫忙,萬死不辭。”胡千龍大包大攬的說道。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現在沒有個活幹,憋得難受,想看看叔這裏有沒有什麽活,我來幫忙的。”陳放說道。


    “你是說來我們這裏幹活,好啊!你是大學生,求之不得哩。隻是這裏的活又髒又累,怕你幹不了。”


    “啥活都能幹,從小啥活都幹了,不講究。”


    “好,你明天就可以來。”胡千龍說道。


    “不給叔說一下?”


    “咱叔知道你,肯定會同意的,你明天來就是了。”胡千龍說道。


    “陳放哥來咱廠裏,咱廠就高大上了,有大學生來上班。”胡千風插嘴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鄉路芳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夏雨飄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夏雨飄飄並收藏鄉路芳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