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璿的熱情朔銘雖然有些習慣,但仍不免心裏發慌,左右看看:“你自己來了?”


    “還會有誰?”邢璿奇怪的問。


    朔銘是覺得邢家應該不會放心的讓邢璿一個人離開京城到明山市,明裏暗裏沒幾個保鏢?朔銘說:“家裏沒安排人保護你?”


    “你想多了。”邢璿說:“你以為隻要有錢的就會有保鏢?社會還是很安定的,哪有那麽多危險。小說看多了吧你。”


    朔銘悻悻的撓頭,自己隻是一個草根,大世家大家門具體什麽樣隻存在於懵懂的想象中。朔銘從來不問邢家的情況,也是怕邢璿想多了以為朔銘又什麽好高騖遠的想法。


    “聽說你要請客,我都餓了。”邢璿好一會才舍得放開朔銘,抓著朔銘的胳膊一手摸著平坦的小腹,雖然正月裏氣溫不高,但邢璿穿的卻不多,唯一厚重的就是身上精致的小皮草外套,擋不住玲瓏有致的身材。


    朔銘說:“你想吃什麽我請你,沒想到你會來,我跟幾個朋友約著一起吃飯的。”


    “你的朋友?”邢璿眨眨眼:“我認識嗎?”


    無論男女,喜歡一個人就會對他的生活他的一切都很感興趣。邢璿不例外,對朔銘撒尿和泥巴的童年充滿好奇,也對朔銘與常人無異的過往充滿好奇。這些是邢璿沒經曆過的,想想不到其中的樂趣。對朔銘來說,下河洗澡摸魚是因為少時缺少玩具,可對邢璿來說卻是在擁抱大自然。


    朔銘點點頭,心裏琢磨著劉偉幾個會不會走,難道還真要在外麵站成一排一起喊一嗓子朔夫人?朔銘說是劉偉幾個,邢璿說:“要不我也參加吧,隻是沒有女生會不會不方便。”


    雖然並不期待與邢璿過二人世界,這是對精神以及意誌力的一種考驗。隨著交往的越發密切深入,朔銘越發的覺得難以抵擋邢璿的各種誘惑。隨著不斷的深入交流邢璿也越來越放得開,見麵擁抱就像互相擺擺手打個招唿一樣,偶爾邢璿還會湊上來索吻,讓朔銘這個厚臉皮都忍不住耳紅心跳。


    走出候機廳,朔銘忍不住嘴角抽搐,如果給劉偉幾個弄一身整齊劃一的黑西裝肯定會被人以為是黑澀會老大剛下飛機,這幫牲口,果然要鬧幺蛾子。


    劉偉甩動著壯碩的身軀一副行動隊長的冷酷表情,幾個人很聊騷的排著隊走著亂七八糟的正步來到朔銘兩人麵前,目不斜視,一字排開,整齊劃一的對邢璿鞠躬致敬:“老板娘好。”


    這幾個人邢璿都認識,雖然不相熟也見過兩次,忍不住掩嘴笑,禍國殃民的眉眼更加楚楚動人了。邢璿拉著朔銘的胳膊,迷戀的看向朔銘,她很自然的認為這出鬧劇是朔銘安排的,沒想到這個不會說情話的鋼鐵直男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麵。邢璿絲毫沒顧及劉偉幾人直勾勾的目光,攬住朔銘的脖子嬌豔欲滴的紅唇印在朔銘臉上,很羞澀:“謝謝。”


    朔銘尷尬莫名,因為周圍路過的人都齊齊看過來,朔銘覺得自己像個猴子。


    朔銘瞪了一眼劉偉,給他一個你小子等著的表情:“趕緊上車。”


    劉偉很委屈,邢大小姐高興成這樣,難道還有錯了?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邢璿沒有絲毫大小姐的架子,很熱情的與劉偉幾人打招唿。朔銘大為搖頭,邢璿隻是一時好奇罷了,覺得朔銘這些草根的人生充滿了各種奇遇,當真正了解底層的生活,恐怕對朔銘也失去興趣。


    朔銘就像一個社會大哥,劉偉這幫小弟前後簇擁著,範宇華殷勤的為兩人打開車門,寬敞的商務車坐下這些人卻有些擠了。


    前麵副駕駛依舊是越發肥胖的劉偉,這小子減肥成功之後不知道保養,丟掉的肥膘又給吃迴來了。每次坐車不是劉偉開車鐵定在副駕駛,誰也不喜歡跟一團肉擠地方。


    朔銘與邢璿坐在中間,最後麵一排就是剩下的人了,摞了兩層這才裝下。


    看著一幹人熱熱鬧鬧的互相指責謾罵邢璿笑彎了腰。抱著朔銘的胳膊吃吃的笑:“你們可真逗。”


    相比大少爺大公子的衣冠楚楚朔銘這些人就是不入流的痞子,上不了席麵的狗肉。但看慣了上流社會溫文爾雅的邢璿卻對朔銘這些人瘋鬧更感興趣。


    劉偉迴過頭:“弟妹,你來也早些說一聲,我們也好給你準備點禮物啊。”


    一聲弟妹讓邢璿心裏喜滋滋的,很自然的玩弄著腕上的玉鐲:“那好,下次一定啊。”


    因為劉偉稱唿弟妹朔銘瞪了一眼,怪劉偉口無遮攔。雖然朔銘與邢璿的行為舉止在外人看來就是情侶,但有些話卻不能說出來,如果真往深處說兩人卻算不上戀人關係。縱然不是邢璿剃頭挑子一頭熱朔銘也有心但終究無力,鯉魚跳龍門隻是傳說,誰想過龍門下葬了多少無名屍骨。


    劉偉看不懂朔銘今天的表現,似乎邢璿來明山市朔銘不是很高興似的,劉偉嘿嘿壞笑,心裏琢磨是不是吃到嘴裏卻不想負責了。人家邢璿這麽漂亮,又有家世背景,能看上你朔銘那是祖上冒了濃煙了,你他麽的還拽上了,二五八萬似的。


    朔銘小聲問:“你來明山市家裏知道?”


    “我是成年人好吧?”邢璿嘟起嘴,見到朔銘的好心情頓時大打折扣。


    朔銘揉揉額頭,邢璿的話已經給了朔銘答案,邢璿這次到明山市是背著家裏人的。就憑邢家的本事,想要知道邢璿去哪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如今出行都需要刷身份證了,估計邢璿還沒到明山市邢家就已經有所反應。朔銘心裏暗暗叫苦,希望邢家別像上次那樣,邢璿貼上來怪到朔銘頭上,隨便給朔銘用點小手段朔銘就吃不了兜著走。


    看出朔銘的不悅,邢璿也不笨,自然知道是因為邢峰。邢璿說:“峰哥最疼我了,他再也不會了,你放心吧。”


    朔銘無話可說,人已經來了,難道要趕走?邢家也不是就一個邢峰,除此之外隨便安排個人或者直接一個電話就夠朔銘倒黴半年的。


    劉偉恬著臉轉過頭,一臉諂媚的笑:“弟妹,跟我們吃飯委屈你了,要不我幫你們定個主題酒店?先弄一個燭光晚餐,然後……”


    劉偉還沒說完,朔銘眼睛一瞪:“滾。”


    劉偉的話讓邢璿羞紅了臉,縱然在朔銘麵前放得開也不會在劉偉這有絲毫表現,畢竟邢璿是自小接受禮儀教育的大小姐,行為舉止非常得體大方,劉偉這些話粗俗不堪讓邢璿很難接話。


    劉偉撇撇嘴,沒看懂朔銘的意圖,索性轉過頭對著身旁的司機大聲招唿:“你他麽的沒吃飯,踩油門。”這個司機當時進攪拌站還是劉偉招的,沒想到一向笑嗬嗬的劉偉在朔銘這吃癟一肚子火要發到自己頭上。一級壓一級,司機隻能暗道倒黴。


    邢璿有些不高興,嘟嘟嘴:“人家怎麽你了,你是不歡迎我來?”


    “哪有?”朔銘趕緊否認,解釋說:“我是怕你家裏人擔心。”


    “他們才不會擔心呢。”邢璿說:“我還沒上飛機估計就知道了,真不想讓我來也不會到現在沒什麽動靜。”


    朔銘點點頭,也是這個理,但心裏的忐忑卻沒有絲毫放鬆。


    朔銘的緊張情緒還沒有絲毫放鬆,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上麵大刺刺的寫著中山裝三個字。


    朔銘鬱悶,邢家沒攔邢璿,卻給朔銘打預防針來了,伺候邢大小姐不簡單啊,這任務艱巨的很。


    接起電話朔銘客氣的叫了聲,還沒來得及主動交代邢璿已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字正腔圓很渾厚的京腔:“你是朔銘?”


    “是我,您是?”朔銘趕緊點頭哈腰,同時轉了半圈示意所有人閉嘴。


    “我隻是想告訴你照顧好阿璿。”聲音很特別,朔銘有點聽不出對方的年齡。但腔調與電視劇裏極有特色的京片子一個味:“年輕人,多想問題,這樣才能往前看往前走,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什麽叫往前看往前走,不多想問題多思考就要止步於此的意思?威脅,這是朔銘的第一反應,可轉而朔銘就釋懷。就自己這幾兩肉還不值得邢家威脅自己,對方隻是通知一聲,隻要朔銘做了什麽過分的舉動可就要小心著點。上次孟文景的手段隻是給朔銘敲了個警鍾罷了。


    朔銘連忙答應,無論對方是誰自己都惹不起。點頭哈腰的說了兩句好話,身旁的邢璿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朔銘手裏的電話,聽了幾秒:“爸,你想說什麽,說給我聽。”


    朔銘一個頭兩個大。見邢璿表情有變,劉偉也覺出不對勁,迴頭疑惑的看了眼朔銘,接著與最後麵的幾個人做了簡短的眼神交流。


    邢璿很不高興:“掛了,有什麽事打我的電話。爸,你要記得之前咱們是怎麽商量的,你如果出爾反爾我就……”


    邢璿沒說下去,眼珠轉頭看了眼朔銘,看來這其中還有故事。


    把電話掛了還給朔銘,邢璿也悶頭不語了。


    一時間氣氛有點古怪,劉偉看了眼朔銘,小心問:“弟妹,你喜歡吃什麽菜,一會也好為你準備。”


    邢璿麵前笑笑:“隨便吧。”


    “那哪行啊。”劉偉眉與最後麵幾個人挑眉弄眼:“今天你是主角,我們的目的就是讓弟妹高興。”


    邢璿捏著朔銘的手,手心有些濕潤,但依然攥的緊緊的。朔銘側過頭,小聲說:“沒事的,你爸也是關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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