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關冬生問朔銘:“朔總,你還真認識不少大領導啊。”


    對關冬生來說,孟文景這樣的級別就算是高官了,一輩子也沒見一麵這個層麵的領導者,關冬生見過的最大領導那就是還沒倒閉的國資廠廠長了。朔銘發跡總有原因,有貴人相助那是必然的。自古官商勾結,關冬生懂這個理,心裏活動也就更多了。


    朔銘沒迴答,雖然沒說多少錢,但卻是把那片地談下來了。朔銘的心情大好,隻要不出什麽天大的簍子賺個盆滿缽滿隻是時間問題。朔銘笑著說:“生子哥,就我們兩個的時候可以不叫朔總,生分。”


    朔銘一向把感情與工作分的很清楚,自己並不確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朔銘隻知道這樣會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以前朔銘也是這麽做的,但卻從沒像如今這樣鑽牛角尖,一些可以通融的地方也願意成全更親近的人,而且在工地上也與各路人沒大沒小的說葷話。王兆寧的事讓朔銘警醒,或者說有點不敢相信感情這東西。你對兄弟好,幫他不斷的發展,可這些所謂的兄弟最後為了點利益要插你兩刀,不傷心那是假的,而朔銘對這些情誼有點死心,包括劉偉,一定要把感情與利益區分開,即便弄得不愉快朔銘也不想失去這個少有的什麽話都能說的好哥們。


    原來順杆往上爬給臉就上的關冬生卻扭捏起來,訕笑撓頭大有一副小家碧玉的羞澀氣:“我怕忘了場合,幹脆就一直這麽叫著吧,已經順嘴了,改來改去的別扭。”


    朔銘也不強調這個,關冬生的變化看在眼裏也樂在心裏,心說表姨如果泉下有知也該高興吧,且不說做了什麽光耀門楣的事,就單單懂禮數這一點也值得讚耀了。要想成功態度很重要,雖不至於抬高到態度決定一切的高度,但至少有這份心也朝著哪個方向努力,也隻有這樣人才能得到更多人的認可。


    拿出電話,沒避諱關冬生,在朔銘眼裏關冬生應該不認識聶坤才對。電話很快接通,朔銘笑嘻嘻的說:“姐,我哥讓我跟你多接觸,而且還要深入交流。你看這事鬧的,應該怎麽深入交流啊?”


    聶坤穿著價值不菲的商務套裝給員工開會,在下屬麵前一般都擺出一副誰都欠錢的判官臉,聽了朔銘暗有所指的話撲哧一聲笑出來,惹得手下的員工差點看癡了,這漂亮的女老板對什麽人能這麽和顏悅色而且還不吝迷死人的笑容。聶坤說:“那你想怎麽交流,還深入,要多深?”


    聶坤有點無底線了,與朔銘一樣都以為身邊的人思想沒那麽髒聽不出話裏的意思。幾個正值青春年月的員工目光呆滯相視一笑,飛快的腦補出深入交流的各種香豔畫麵。


    朔銘說:“多深你不知道還是我不知道?”


    “別鬧了,說正事。”聶坤看了眼心理活動極為豐富甚至還有一個小女生麵紅耳赤的員工,收拾情緒,再次板起臉:“這麽早打電話給我可不是你的風格。”


    “那塊地的事我找姐夫談過了,他說沒問題。”朔銘說:“姐夫的意思你也入股一起開發,這樣大家不都好嗎?”


    聶坤嗯了一聲:“我正忙呢,等後來給你打迴去。”


    掛了電話,聶坤繼續開會,掃視員工,不由得臉紅紅的。


    朔銘放下電話,嘿嘿笑了兩聲。關冬生問:“朔總,現在去哪?”


    “去攪拌站。”朔銘想了想,有段時間沒去攪拌站了,也不知曹毅弄得怎麽樣。劉偉這廝自從拉起隊伍開始做包工頭對攪拌站的事幾乎不管不問。真是能算出個一二三的人,攪拌站劉偉占股很少,就算掙了錢也沒分太多,還是工地上多出點工程量實在。由此,朔銘這個一貫的甩手掌櫃就要操刀管理了。其實朔銘完全可以不管,按時去拿賬就行,一直以來攪拌站將近一半的貨物供給都是給朔銘的工地提供的,能掙多少錢朔銘心裏有數。但朔銘還是有些擔心,曹毅這個生手還是年輕後生,不知道能不能管理好那幫滿嘴噴糞的罐車司機。


    一貫秉承不該問的不問這項原則的關冬生到了攪拌站就沒忍住,問朔銘:“朔總,這也是你的產業?”


    “算是吧,跟同學合資的。”朔銘沒做考慮,關冬生是自己的司機,知道這些並不奇怪也很正常。


    關冬生咂咂嘴,左右看了眼把車停好。關冬生選擇了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這個位置不會影響罐車騰挪掉頭,而攪拌站今天也忙的很,一輛輛車排著隊載貨出門。


    劉偉之前的辦公室門上很聊騷的掛著總經理的牌子,朔銘推門卻發現門上鎖了,一旁小一點的房間裏曹毅探出頭:“呦,朔總,你可真是稀客啊。”


    雖然上次讓朔銘不近人情的話說的不歡而散,但這並不影響與曹毅之間的關係。吃誰的饅頭受誰的搓弄,曹毅可是吃朔銘這碗飯的,老板說幾句太正常了。


    朔銘說:“今天忙什麽呢?哪個工地要混凝土?”


    曹毅自傲的仰起臉:“不告訴你,就等和收錢就行了。”


    “哦?”朔銘懂了,這工程是曹毅弄來的,按照之前的約定,曹毅是有抽成也就是獎金。朔銘給的條件優厚,進入攪拌站曹毅悶頭琢磨了好久,隨即到租車行租來一輛車裝點門麵,接著就去跑工程。起初曹毅不懂建築業的一些規律以及規則,四處碰壁不說還被人瞧不起。後來曹毅學聰明了,先說朔銘的名號,扯出虎皮做麵大旗。不認識朔銘那就算了,如果認識就開始打感情牌,還別說,朔銘這些年做工程雖然少不了坑蒙拐騙,但總的來說還對得起人。一些往年與朔銘平起平坐的小包工頭願意買朔銘的麵子。價格又不貴甚至比其他攪拌站還要便宜一點,有曹毅的麵子擺在這,以後通過曹毅在朔銘這要點工程就簡單多了。老黃可就是個先例,誰能想到說話如噴糞到處得罪人的老黃能跟著朔銘幹,而且還順風順水,大把撈錢。


    朔銘問曹毅是怎麽做的,迴頭看了眼外麵忙碌的罐車:“這工程量可不小啊,這麽多車同時送貨。”


    在朔銘追問之下,曹毅也就不避諱和盤托出,朔銘笑:“你小子真會玩,拿著老子的名號到處騙人。到時候都跟你要工程幹我看你給人家什麽。”


    “他們也不完全是衝著你的。”曹毅說:“你不是答應給我提成嗎?我把提成拿出一大半作為迴扣,票照常開,隻是我的那部分讓出去一多半。”


    在朔銘的印象裏,工作沒有規則,隻要不犯法能掙到錢都是好人。曹毅的賬算的明白,死咬著價格不變不見得有人買他的賬,供貨渠道一旦建立也就形成了一定的關係網,再說建築工程幾個不欠錢的,欠著我的材料款去別人那提貨追債的馬上找上門。


    朔銘做小包工頭那時候也是這樣,都有自己固有的供貨渠道,維持長期的關係,拿到手的價格絕不會貴了,而且質量數量還有所保障,沒幾個傻缺會冒著得罪老主顧的風險坑人。最關鍵的是攪拌站給開全額發票,迴扣的錢都算在期內,這就等於發票高開,還省了稅務的錢,一來一去就有吸引力了。


    朔銘點點頭,對曹毅的業務能力非常認可,攪拌站交到他手上絕對沒錯。朔銘說:“雖然給迴扣是你個人的事我不好幹涉,但我提醒你也要有個尺度。”


    朔銘是怕壞了名聲,這麽做很必然的會出現一個結果,給每個人供貨的價格不同,有些見客下菜的意思。短時間有效果,時間長了就怕互相穿幫,他拿了兩個點的迴扣,你怎麽就給我一個點?這樣就影響生意了。


    畢竟曹毅算是給攪拌站掙錢了,朔銘也是隻看結果的人。如果沒什麽副作用到年紀結算的時候還可以適當的給曹毅一定的獎金鼓勵,人嘛,趨利動物,隻有錢才能讓人更具激情。


    看來攪拌站不用朔銘操心了,朔銘問:“你老丈人的店開起來了?”


    曹毅說:“弄得差不多了,哎,錢他賺著,我還要打短工,這什麽事啊。”


    “怎麽,裏麵沒你的股份?”朔銘問。


    “有毛股份。”曹毅有些不悅:“我跟家裏要了幾萬塊錢砸在裏麵,林斌說他爸的意思是這就算彩禮了。搞了半天我什麽也沒有。這件事我還沒跟爸媽說呢,唉。”


    “什麽沒有?”朔銘笑:“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林承誌我接觸過幾次,不是什麽貪財的人,也不是賣閨女要彩禮的人。你呀,別小人之心了,我猜著是想給你們以後的生活攢點。不過,嘿嘿……”


    朔銘沒說完,心裏對林承誌的評價更高了幾分。這林承誌挺會玩,提前預支了彩禮,林斌與曹毅能成最好,不能成最後分手了頂多把錢還迴去還不給利息。裝修材料店肯定是掙錢的,這種借雞生蛋的把戲竟然玩到自己準女婿頭上,真有幾分奸商的手腕。朔銘也想到了另一個層麵,也正因為此對林承誌更加高看。如果曹毅的這幾萬塊錢算是投資自然是要占股份,曹毅與林斌結婚成不了共同財產,這可是婚前的投資。變成彩禮最後就成了林斌的嫁妝,一筆錢扔在裝修材料店經過這麽兩筆賬就成了林斌的婚前財產。如果曹毅對林斌不好,兩人過不到一起去材料店可沒曹毅什麽事。 加更期間上午八點到十點更新,一周後恢複晚六點到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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