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寒這樣也是意料之內,朔銘隻能無奈的離開。


    柳若寒坐倒在椅子上,長歎一口氣,眼淚不自覺的滑落。雙手揪住衣服死命的扯著,掙紮彷徨無助,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如同千鈞巨石讓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喘不上氣來。


    朔銘並沒立即離開,站在辦公室外麵聽了一會,柳若寒的一滴滴眼淚就像寒冰,落在朔銘的心頭。


    朔銘扭頭離開,縱然自己喜歡這個女人又能怎麽樣,真能在屠曉壽嘴邊把人搶走?屠曉壽是什麽東西,之前的臭名是憑空得來的?


    迴到工地,朔銘依然心不在焉。甚至可以想象自己走了之後屠曉壽又會把柳若寒叫到辦公室裏,後麵發生什麽就難說了。


    “他不願意,為什麽卻不死命的反抗?”朔銘嘀咕一句:“難處。能有什麽難處呢?”


    想歸想,朔銘什麽也做不了,心煩的在工地轉了兩圈,幹脆離開。朔銘把工地交給範宇華,並且交代了一番,如果王局長再來,能停工不拆牆,立即給自己打電話。


    剛上車,朔銘就看到路的盡頭出現一個飄灑的身影,柳若寒低垂著頭緩緩走來。


    朔銘沒急著啟動車,坐在車上點支煙看著柳若寒。也隻能看看,就算柳若寒有什麽難處朔銘真能幫上忙?朔銘什麽本事自己幾斤幾兩都清楚,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人欺負卻什麽也做不了,朔銘心說,眼不見為淨吧。


    柳若寒路過朔銘的工地,沒看朔銘一眼,一直低垂著頭。


    朔銘把頭伸出車窗:“若寒,這是去哪?”


    柳若寒的情緒好了一些,但眼睛還是有點腫,看起來非常憔悴。抬頭看了眼朔銘,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這笑容要多苦就有多苦:“我不大舒服,請假迴家。”


    朔銘說:“我正好要走,捎你一程。”


    柳若寒猶豫片刻,還是上了車。


    範宇華一直在旁邊瞧著,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尾燈麵皮抽動,扯出很古怪的笑容,自語說:“真他麽的邪門,這就上道了?沒準今天晚上就睡上下鋪了,朔哥真是牛人啊。”


    這話被朔銘聽到肯定要在他屁股上來一腳,範宇華縮縮脖子:“現在的女的是不是都眼瞎,喜歡朔哥這樣猥瑣的?”


    車上,柳若寒一言不發,側頭看著窗外不知想著什麽。走了一段這才說:“朔老板,謝謝你,你就把我放在公交站點就好了。”


    朔銘說:“那哪能啊。我正好要去市裏,經過你家附近,也是順路。”


    朔銘一直想找個話題聊幾句,至少緩解一下沉默的氛圍。最終還是柳若寒先說話:“朔老板,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嗎?”


    朔銘知道柳若寒說的是什麽,但卻沒什麽表示,心裏五味雜陳。柳若寒說:“我不是那種髒女人,但沒辦法,希望你能可憐可憐我。我不這樣做我爸就出不來了。”


    “出不來了?”朔銘重複一句,範宇華說柳若寒的父親是公務員,難道是被紀檢的盯上了?朔銘問:“你爸什麽事?”


    柳若寒沒說話,朔銘又問:“經濟問題還是作風問題?”


    “經濟問題。”人已經進去了,藏著掖著也沒什麽用,柳若寒也不想說這個:“朔老板,我的事求你了,行嗎?”


    “求人不如求己。”朔銘依然沒正麵迴答,歎口氣,自己就算是大嘴巴又能跟誰說呢。柳若寒有些杞人憂天了。


    “朔老板……”柳若寒還要相求,朔銘的電話響了,柳若寒也隻要先閉上嘴。


    朔銘一看是錢康平打來的,想了想才接起來,裝傻充愣的說:“錢哥,有什麽吩咐?”


    “朔兄弟,之前說那件事想的怎麽樣了?”錢康平也不繞彎子了,很直白的說:“有什麽條件可以提,什麽事都好商量對不對?”


    朔銘嗬嗬一笑,扭頭看到柳若寒又在擦眼淚,心裏一震。對啊,自己怎麽沒想到,農建林這件事完全可以附加一個條件,那就是幫柳若寒的忙,順便還能把柳若寒調離齊陽水庫。朔銘毫不懷疑農建林的能力,也可以說是農建林他爹的能力。


    沒等來朔銘的迴答,錢康平說:“朔兄弟,再拖下去對誰都不好,我是站在你的角度幫你想呢,別當你錢哥多事就行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迴絕了,告訴農建林那邊,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了這件案子。”


    朔銘說:“這樣吧,錢哥,我這就往市裏走,一會找個地方說說。”


    電話切斷,朔銘轉頭笑嘻嘻的看著柳若寒。向農建林要條件加上一兩天根本不是事,隻要對方能辦到。朔銘琢磨,就算不能讓柳若寒的老子安然無恙至少也能大事化小,隻要從裏麵放出來,這個幫就算幫成了。


    朔銘說:“你爸的事或許我能幫上忙,你可別自暴自棄。”


    柳若寒說出自己的難處之後朔銘就明白了。柳若寒父親被抓已經是鐵定事實,相關部門也肯定有確鑿的證據。柳若寒去求屠叫獸也是沒辦法的事。屠叫獸上麵有背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柳若寒明知是火坑,為了父親也隻能含淚往裏跳,隻是還沒被屠叫獸得逞罷了。


    “朔大哥,你不用說寬心話,我謝謝你了。”柳若寒毫無所動。


    朔銘心下稍喜,柳若寒叫的是朔大哥而不是朔老板,雖然隻是一聲稱唿,但這代表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柳若寒也更相信朔銘了。


    朔銘說:“我一會就要去見個人,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正好他有事求著我,你爸的事基本沒什麽問題,就算情況比較複雜,至少也能大事化小。你想想,如果信得過我就跟我走一趟。”


    “真的?”柳若寒眼睛裏滿滿的驚喜,黯淡無光的眼睛也一下恢複了神采。


    朔銘笑著點頭。


    柳若寒看著朔銘,轉而低下頭咬著嘴唇。朔銘看自己的眼神能說明一切,朔銘也不會平白的幫柳若寒而無所求。難道他想……


    柳若寒胡思亂想,一股委屈衝上心頭,眼淚不自覺的又要冒出來。現在擺在柳若寒麵前的是兩條路,一條是屠叫獸,一條是朔銘,兩人的目的完全相同。要說不同也有一點,屠叫獸是怕柳若寒反悔先把她睡了,朔銘則是先辦事後收利息。


    柳若寒權衡著,臉上也是陰晴不定。屠叫獸答應辦事,柳若寒自然也要奉獻,而且奉獻的是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柳若寒知道,屠叫獸絕不會這麽善罷甘休,一定會反複的糾纏自己,而且在父親沒被釋放之前要一直忍受屠叫獸的淩辱。或許更糟,即便父親被釋放,屠叫獸依然會抓著一些把柄要挾柳若寒。


    朔銘則是另一種狀態,柳若寒被很多男生追過,他看得出來朔銘的眼神裏不是肮髒的,隻是對他的愛慕。當然,柳若寒也絕不會相信一個包工頭的善良,朔銘也是想占便宜。


    權衡之下柳若寒果斷的下了決定。她選擇了朔銘。朔銘雖然長相一般但年輕,看了也不惡心。而且隻是包工頭,在工作上雖然與朔銘有所交集,但卻不受朔銘管製,在齊陽水庫加固工程之後兩人也會不再相見。如此一來,柳若寒付出的代價是最小的。而且柳若寒也有了另一個想法。先讓朔銘幫忙救父親,後來朔銘對自己有非分要求先搪塞著,實在不行大不了翻臉,柳若寒不信朔銘還能霸王硬上弓,那可是重罪。


    想到這,柳若寒不怕了,倒是有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柳若寒深吸一口氣,心裏悲傷的情緒變成緊張,柳若寒在騙朔銘,無論如何先過了這關再說。如果朔銘這時候就提出什麽要求,柳若寒也做好了一定的打算。大不了先給點甜頭,但睡到一起是萬萬不行的。女人愛惜自己,但麵對強權麵對脅迫時女人又是柔弱無助的,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隻能被迫從了。


    朔銘自然不知道柳若寒這麽短的時間內會有這麽多的心理活動。見柳若寒的情緒好很多,朔銘笑著說:“這樣,我順便讓這個人幫忙給你換個部門,至少是借調出去,這樣你就不會被騷擾了。”


    “真的?”柳若寒真的吃驚了,開始好奇朔銘說的是個什麽人物,而朔銘又與對方是什麽關係。朔銘求人幫忙一定要付出代價,那麽自己騙了朔銘他會不會惱羞成怒?


    “我說的是真的。”朔銘也不敢把話說死:“不過我先說好了,我盡力而為,實在不行我隻能說抱歉了。”


    柳若寒點點頭,同時也明白朔銘的意思,給人辦事誰會把話說滿呢。柳若寒也想多了,朔銘是在坐地起價,先表示這件事難辦,也好對她提出什麽非分要求。


    可等了半天,朔銘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時不時的側過頭看著自己,那眼神真是有點火辣。


    柳若寒羞紅了臉,不敢與朔銘對視,生怕朔銘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什麽,如果朔銘反悔不幫自己,柳若寒隻能去求屠叫獸,那時柳若寒絕無幸免。


    女生害羞,朔銘卻嘿嘿笑,有意想要逗弄柳若寒,咂咂嘴,故作糾結的樣子說:“不過我可不能白幫你,我是有條件的。要知道,我幫你辦這件事可是要欠下老大一個人情啊。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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