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是中午到的學校,白家勝與付清彩一直很節儉,上午批發市場忙完了就迴家,中午白子孝迴家吃飯,這樣既省錢又健康。


    放學鈴聲響了,朔銘怕堵不到白子孝,就站到了校門口。


    放學後的學生大軍就像一群烏泱泱的螞蟻,前麵的在跑後麵的在追,空蕩蕩的校園一分鍾就滿滿的人。如果這麽一大群人湧出來就是再借給朔銘兩隻眼也肯定看不到白子孝,好在走讀迴家吃飯的人隻是一小部分,可即便是這樣,朔銘還的瞪大眼珠子看每一個學生。


    人流漸漸散去,出來的學生變得稀疏,朔銘有點失望,看來白子孝離開自己沒看到。朔銘也不氣餒,幹脆迴到車上坐好,最多一個小時,白子孝迴家吃過飯就會迴來上課,那時候肯定能看到。


    在車上抽了支煙,朔銘就看到不遠處的街道拐角處有兩個長發學生堵著一個人說著什麽,舉止很社會,抬手要扇耳光的樣子。


    社會已經很進步了,但依然存在校園霸淩現象。這是一個社會問題,家庭教育的不足,學校管理的不善,霸淩者犯錯成本太低,監管不利。


    就拿這兩個學生的發型來說吧,中學男生留一頭長發,還染上顏色。家裏人看不到?學校不監管?


    這些與朔銘沒啥關係,隻是搖搖頭,心說世風日下。


    接著,兩個長發小子就對著堵住的人拳打腳踢。而朔銘在一個長發小子側身的瞬間看到被堵住挨揍的學生正是白子孝。


    一直以來,朔銘都把白子孝當成小舅子,雖然自己不會與白茹雪結婚,但畢竟白茹雪給他生了孩子,這是抹不掉的事實。白茹雪不在,朔銘應該對白子孝照顧一些,可這段時間朔銘什麽也沒做,總以為世界是太平的,白家勝也掙到錢了,白子孝不挨餓有書讀就是幸福的。


    朔銘的火氣騰一下燒起來,欺負別人朔銘不管,看看熱鬧而已,沒誰是救世主替別人教育孩子。可欺負白子孝就不一樣了,朔銘握了握拳,幾乎壓不住火氣要上去動手。


    “住手。”朔銘吼了一聲。


    兩個長發小子迴過頭,一臉鄙視的看著朔銘。朔銘畢竟是成年人,長發小子還是膽怯的。


    朔銘看了眼白子孝,鼻子已經流血了,可這小子歪著脖子依然一臉的不服氣。見朔銘看過來,反而瞪著朔銘說:“我不用你管,人渣。”


    兩個長發小子像是打了雞血,哈哈大笑:“聽見沒有,他不用你管。”


    “是嗎?”朔銘氣笑了,反問長發小子:“你們是不是也這樣跟你爸媽說過,不用你管。”


    調皮的孩子估計都說過,尤其是這種二混子,自認為自己已經是社會人了,實際上屁都不是,惹出事了還得父母幫忙擦屁股。


    “這不關你的事。”長發小子歪著頭斜著眼翹著腿,一副誰都不服的樣子。


    隻是孩子王而已,朔銘緊握的手鬆開,自己將近三十歲的人,不至於打這樣不到二十的孩子。不過朔銘並不是要放過這兩個小子。朔銘對白子孝說:“敢不敢打人?給我揍他們。”


    有朔銘在旁邊看著,兩個小混混還能掀出什麽浪花?


    白子孝看了眼朔銘,這兩個人欺負他有段時間了,也還手過,但白子孝原本就瘦弱,而且一對二,根本打不過。但白子孝不想被朔銘庇護著,他討厭朔銘。雖然白家勝能進城做生意多虧朔銘,雖然是朔銘幫忙把他弄到城裏上學,可也是朔銘讓白茹雪離開了這麽久,而且還生了一個孩子。白子孝已經不是孩子了,這些他都看在眼裏,也都懂,所以他恨朔銘。


    朔銘見白子孝沒動,嗤笑說:“就你這樣還想出人頭地?你覺得我今天走了他們會不會變本加厲?就算你對我有成見,當我可以被你利用的時候你還裝什麽大尾巴狼,現在動手還能拿迴點利息,不然以後什麽機會也沒了,他們還會覺得你好欺負,而且是更好欺負。”朔銘說到這,已經從白子孝眼裏看到仇恨的火焰,白子孝被朔銘說動了。朔銘停頓一下,一字一句的說:“再不動手你就是懦夫,可憐蟲,活該被人欺負。你還在等什麽,出了事我負責,把他們揍趴下。”


    白子孝動了,雖然這個老實孩子並不會打架。


    朔銘叉腰站在一旁,兩個長發小子豈是任人宰割的人,見白子孝衝過來反而迎上去要兩人打一個。


    朔銘一抬腳,一腳把一個長發小子踹在一邊,接著又是一腳把另一個差點踹倒。對白子孝說:“你放心打,哪裏疼打哪裏,他們還手我收拾。”


    朔銘在一旁看著,不僅盯著長發小子,還盯著白子孝,如果打錯地方,沒輕沒重的鬧出人命就厲害了,誰也付不起責任。


    朔銘第一次見白子孝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子有心計,雖然有這個年紀的魯莽,但也很知道審時度勢,當時用激將法讓朔銘為他的學業買單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兩個長發青年不甘被打,怪叫著一次次要還手,而且還打算對朔銘動手。這種半大的孩子朔銘沒看在眼裏,根本沒出手,隻要衝上來一腳一個踹迴去,讓白子孝接著打。


    白子孝很精明,專門對著軟的地方打,這樣很疼,卻規避了要害,最多打斷骨頭卻不會有什麽致命傷害。朔銘暗暗點頭,這個白子孝如果好好培養,將來肯定會有出息,心思縝密,對待問題冷靜,不頭腦一熱引起自己承擔不起的後果。


    很快,兩個長發小子就鼻青臉腫了。其中一個倒在地上捂著臉指著朔銘說:“你給我等著,我老大是長毛哥。就算我惹不起你,非廢了白子孝。”


    “報複心太重。”朔銘搖搖頭,對長發小子說:“你現在就可以把你老大叫來,我要看看他有多牛。”


    與此同時,朔銘給範宇光發了條信息,告訴他自己的位置,並且讓他帶幾個混混來充充場麵。發過信息之後,朔銘給範宇光打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就掛斷了。


    朔銘之所以不打電話是有原因的,範宇光結婚了,馬婷婷一定不希望範宇光還幹那些打打殺殺的事。雖然朔銘這裏打不起來,也不會出什麽事,可這畢竟是痞子幹的營生。朔銘怕範宇光看不到信息,這才打電話騷擾一下。


    範宇光迴的很快,朔銘的電話鈴聲剛響就掛斷了,這代表範宇光已經知道了。


    對待這種學校霸淩,還真沒有一套真正有效的辦法。把事情反反映到學校?實話說沒什麽用,老師還不能體罰學生呢,現在的學生牛氣的很。把霸淩者的家長叫出來理論一番?但凡出現這種孩子,一定不是什麽正常家庭,他們的家長也不是什麽好貨色。朔銘也能打他們一頓,可接下來呢,白子孝就倒黴了,畢竟他們在校園裏天天見麵。


    朔銘想要做的就是先打一頓,然後再用以暴製暴的手段讓對方膽怯害怕,讓這兩個長發小子再不敢對白子孝出手,因為那樣後果會很嚴重。


    長毛小子不是說他的依仗是什麽長毛哥?朔銘就讓他把長毛哥叫來,如果長毛哥服軟了這兩個小子就知道朔銘的強大。其實真正混社會的人已經沒有整天打打殺殺的了。範宇光在明山市還有點小名氣,成名早人仗義,隻要範宇光喊一嗓子一大群人給他來助陣。原本能打起來的矛盾因為雙方人數懸殊也就打不起來了。


    處理這件事需要一點時間,朔銘看了眼因為揍人了興奮的臉色潮紅的白子孝:“打個電話迴家,說中午不迴去吃了。”


    白子孝這才想起來,拿出手機給家裏打電話,謊稱有同學過生日請客。


    朔銘盯著白子孝的手機:“你手機怎麽了?屏碎了?”


    這個手機還是朔銘送他的,白子孝一直用的都很小心。白子孝說:“是外殼碎了,被他們撞碎的。”


    朔銘點點頭,說:“一會給你處一下。”


    朔銘裝作不耐煩的樣子,歪著身體靠在牆上,也是一副地痞的模樣,與長毛小子這種人交流,朔銘的這種狀態最合適,不然他們就會覺得你好欺負,心理上似乎有什麽優勢一樣。


    朔銘向其中一個踢了一腳,嘴裏罵罵咧咧:“你們的長毛老大呢?怎麽還沒來?”


    “小子,你別後悔,我老大一會就來。”長毛小子對朔銘怒目而視。


    朔銘又踢了一腳,不過並不重,說:“你覺得這就算有骨氣?這叫傻不拉幾的找揍。”


    “這位哥,小弟問一句,你混哪的?”另一個長毛小子更世故一些,口氣軟下來問朔銘:“沒準你跟我老大還認識呢。”


    “我可不認識什麽長毛短毛卷毛的。”朔銘嗤笑,這年頭能帶領著學生混街道能是什麽有出息的東西嗎?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就連朔銘都瞧不上:“也就你們覺得他是個老大,在我看來不過是個臭蟲。”


    “真能裝。”被朔銘踢了兩腳的長毛小子說:“一會我老大來了看誰求饒。”


    朔銘冷笑,根本沒放在心上,算算時間範宇光也快要到了。


    這時朔銘身後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呦,這是誰欺負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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