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徐甜甜走到光膀子壯漢的身後,拍拍對方的肩膀。等對方疑惑的轉過頭,先是奪過對方嘴裏的煙頭扔到地上踩滅,隨即二話不說來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耳光就像打在朔銘臉上那樣,朔銘心說幸好徐甜甜打不過自己,不然還了得,苦了這兄弟了,這一巴掌挨的結實。


    耳光太響亮了,在壯漢的臉上留下一個清晰而又娟秀的五指印。壯漢被打蒙了,還沒明白怎麽迴事眼前這個漂亮不像話的女人就扇了自己。


    壯漢一桌都愣了,而徐甜甜冷笑一聲:“別在公共場合抽煙。流氓。”


    前一句小聲說的,後一句徐甜甜聲音極大。看熱鬧的人隻能聽到流氓二字,再看兩人的樣子,一個光膀子一個漂亮的像個仙女,沒人會懷疑是徐甜甜無理取鬧,反而都以為是壯漢借著酒勁騷擾了徐甜甜。


    朔銘慌亂的拿過紙把下巴的液體擦幹淨,很無奈的整理一下衣服,朔銘知道,接下來沒準就是一場群毆,對方群毆自己,自己單挑這一群。


    徐甜甜過去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激起對方的怒火,之後再楚楚可憐的迴到朔銘身邊,讓朔銘當擋箭牌?


    要早知道徐甜甜這麽胡鬧應該轉身走的,可朔銘已經沒這個機會了,因為徐甜甜正一臉俏皮的笑容向他迎了過來。


    徐甜甜走到朔銘身旁,很親昵的挽住朔銘的胳膊,身體也在朔銘身上蹭啊蹭的。


    朔銘哪有心情感受這些,因為那個被打的壯漢迴過神來,站起身朝這邊走了過來。


    “臭娘們,你什麽意思?”壯漢身上的肌肉很結實,能不能打不知道,但肯定抗揍。


    朔銘很鬱悶,對麵桌上四個光膀子壯漢,一個娘生的那樣,壯的很均勻。四個人一起上,徐甜甜如果躲到一旁朔銘也隻能邊打邊跑了。


    “老公,他欺負我。”徐甜甜絕對是演技派,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還作勢擦了一下眼角,看不清的人還以為已經委屈的哭了,實則是掩飾嘴角的笑意。


    朔銘強壓怒火,真想把徐甜甜推出去任憑壯漢處置,估計也占不到什麽便宜。可這麽多人看著,朔銘那樣做能被所有人鄙視。


    徐甜甜滿臉委屈的看著自己,朔銘也不得不作出迴應,清清嗓子,用比較溫和的聲音說:“你做了什麽不知道?打你一耳光夠可以了,難道要我們報警去錄個口供?”


    壯漢也不是被嚇大的,冷嗤一聲:“報警?好啊,報警吧。”


    對方還是比較講理的,沒一上來就動粗,朔銘自然也不想攤上事。推了推徐甜甜小聲說:“趕緊道歉。”


    “老公……”徐甜甜的聲音愈發的大了,腔調拖的也很長:“我被他欺負了,難道還要我道歉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是不是男人這句話太委屈男人了,有些人能讓這句話累死。朔銘可不想這樣,更不想惹事,可事態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隻能打掉牙自己吞了。


    朔銘說:“你想怎麽樣?”


    “怎麽樣?”壯漢沒想到朔銘能服軟,原以為真能動手,看朔銘比自己的身材小了不少,也沒四兩肉的樣子,挨上一拳還要負責人。壯漢想了想說:“這樣,一萬塊。”


    朔銘可能賠錢嗎?肯定不會。朔銘又不是冤大頭。朔銘笑笑,覺得給對方點顏色還開染坊了:“一萬不少點?要不我給你十萬怎麽樣?”


    徐甜甜也是人精,這時候故意大聲說:“呀,要十萬,抽豬頭一嘴巴這麽貴啊。”


    朔銘揪了一下徐甜甜,側頭瞪了一眼。這小娘皮就嫌事不夠大,再嚷嚷這個壯漢惱羞成怒真就動手了。


    “你耍我呢?”壯漢四肢發達,頭腦也不簡單。


    朔銘故作驚訝:“呀,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已經沒什麽緩和的餘地了。與壯漢的交流過程中朔銘早就發現,這件事不會就這麽完了,所以幹脆點,要打速度點。


    壯漢怒不可遏,原以為朔銘很好對付,至少看到自己的體型膽怯才對,沒想到嘴還這麽硬,這時候了還敢逗自己玩。壯漢迴過身招唿一下,同桌的幾個人一起站起來。


    朔銘笑笑,看來這場仗打不起來,因為朔銘看到不遠處一群服務員在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帶領下走過來。


    在海邊這種地方開店肯定是有一定關係的,進門的時候朔銘就發現了,這個自助餐廳周圍沒什麽建築,這裏的廢水髒東西一定是排到海裏了。海政相關部門也不是吃幹飯的,沒給好處早就來查了,這裏的老板絕不是沒有背景的人。既然開店,就不怕有人鬧事,朔銘幾人這麽一吵,肯定會過來管的。


    八字胡走到近前,現實笑笑,看了眼朔銘,之後卻對壯漢說:“兄弟,這是老哥的地方,能不能給點麵子,在這吵影響這麽多人用餐,真要動手了打壞東西也不好不是?”


    壯漢沒理會八字胡,指著朔銘的鼻子說:“說了一萬就是一萬,不然我就讓你花錢買一萬的藥吃。”


    朔銘聳聳肩,故作恩愛的摟住徐甜甜的肩膀,使勁往懷裏揉了揉:“親愛的,我們吃飯,不理他,這種流氓見多了。”


    朔銘是故意的,既然徐甜甜故意鬧事自己不能收點利息?這也就是人多,要是在海邊沒人一定把這娘們按倒上下其手。


    徐甜甜知道朔銘的用意,借著由頭揩自己的油,扭動身體甩開朔銘的手,臉一橫張嘴要說什麽:“我……”


    朔銘眼疾手快,一把抓過徐甜甜,摟進懷裏把自己寬厚的嘴唇印了上去封住徐甜甜的嘴。朔銘這麽做一來是占便宜,二來是明知道徐甜甜沒安好心想要這件事繼續發酵後果擴大化。


    自助餐廳裏發出一陣口哨聲,都在想徐甜甜這種級別的美女怎麽就能看上朔銘呢,好白菜讓豬拱了,好女人讓狗弄了,也有很多人心裏邪惡的想,朔銘家裏一定有礦,不然就是徐甜甜腦子有問題眼瞎。


    好一會,朔銘才在徐甜甜的掙紮中鬆開手,最關鍵的是朔銘受不了了,徐甜甜在朔銘嘴裏留下一個牙印,雖然朔銘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嘴裏卻是一口血。


    徐甜甜瞪著朔銘,真想一腳把朔銘踢殘廢,萬萬想不到朔銘能在這時候突然輕薄自己。徐甜甜壓低嗓音:“你給我等著。”


    朔銘含混不清的迴了一句:“等著呢,是不是沒親夠,別急,這裏人多,一會哈。”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徐甜甜氣不打一處來,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好欺負了,被朔銘多次占便宜,徐甜甜覺得應該多使點勁,把朔銘的豬嘴咬下來。


    眼看著朔銘兩人秀恩愛,壯漢更氣了,上前一步就要揪朔銘的衣領。


    朔銘還沒做出反應,八字胡伸手打掉壯漢的手:“兄弟,咋就這麽不聽勸呢?進門都是客,我們歡迎。出了這個門再處理自己的恩怨,我們就管不著了。”


    壯漢被抽了一巴掌怎麽可能氣的過,剛要蹦躂卻被後麵的另外兩個壯漢拉住了,悄聲說了幾句,壯漢迴過頭指著朔銘說:“小子,你給我等著。”


    知道事沒完,朔銘也不在乎。故作輕鬆的撐著下巴,實則是捂著受傷的嘴。


    雖然嘴被咬了,一口的血腥味,但朔銘覺得挺爽的,那唇,很軟,唇膏,很香,差一點勾到丁香小舌。如果時間能持久一點,徐甜甜不像僵屍一樣做出點反應就更好了。


    徐甜甜拿過餐巾紙,狠狠的擦著嘴。瞪朔銘的眼神更淩厲了。


    朔銘死豬不怕開水燙,海邊已經動手動腳了,哪還在乎親幾下。如果徐甜甜繼續糾纏,朔銘不介意來點更激烈的。朔銘想,徐甜甜肯定不會一直這麽吃虧,知道朔銘不是自己的菜估計就叢自己的視線裏消失了。


    徐甜甜吃的熱火朝天,朔銘這邊反倒是慢條斯理。徐甜甜這一口挺狠,舌頭一舔創麵很大,吃著海鮮斯拉斯拉的一直疼。


    朔銘本就不喜歡精雕細琢的對待食材,好容易把麵前的海鮮吃了。頂了天也就半飽,擦擦嘴坐在那撐著下巴捂著嘴盯著徐甜甜吃。


    “我臉上有花?”徐甜甜頭也沒抬,朔銘的眼神夠火辣,在徐甜甜身上掃視讓她覺得有點不自在。


    “沒有。”朔銘說:“你比花好看。”


    “流氓。”徐甜甜白了朔銘一眼,故意側過頭,很認真的吃著螃蟹。


    朔銘笑:“我從沒說自己是什麽好人,你既然知道我是流氓還願意跟我一起吃飯,這說明什麽呢?”


    “能說明什麽?”徐甜甜雖然嘴上這麽問,可內心裏知道自己到底圖了什麽。


    在郝笑昏迷的這一個月裏,徐甜甜給朔銘打過兩次電話,朔銘都沒有接聽。從沒一個男人不接自己電話,就是不接也會再迴撥過來解釋一下。朔銘完全把她當空氣,這讓徐甜甜很惱火。


    傍晚徐甜甜本沒想起朔銘,正好在路邊看到,想到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徐甜甜就來氣,恨不得一腳油門讓朔銘坐上輪椅。


    徐甜甜迴憶起很多東西,也清楚自己為什麽會有事沒事就找朔銘。可看到朔銘心裏又生氣,就像……就像書裏寫的那樣,一對冤家剛見麵的時候不都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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