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很想說我想吃了你,但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朔銘一向不認為自己是什麽紳士,在某種程度上甚至還有點流氓,但這種話也太輕浮了。朔銘默默下巴,想了想說:“我想吃燒烤。”


    “什麽?”徐甜甜難以置信,原以為朔銘會挑一個高檔的飯館,至少也應該吃點上檔次貴一點的東西,沒想到朔銘冒出這麽一句話。


    “燒烤。你沒聽錯。”朔銘想吃燒烤是有原因的,想到了自己的幾個朋友。朔銘最好的朋友都是同學,多少年的同學互相之間認為足夠了解,而且關係也特別的好。自從出了個王兆寧朔銘就覺得整個世界都錯亂了,一個人真的會因為利益而把別人推進火坑。如果不是朔銘運氣好,劉偉對朔銘做哪些事足讓朔銘摔好大一個跟頭。


    朔銘剛從部隊專業迴來的時候幾個同學也都沒什麽錢,反倒那時候關係特別好,誰有什麽困哪需要幫忙隻需要一句話,可越在社會上混越了解世態炎涼,幾個人之間的關係也就越淡漠。


    就比如說劉偉,以前開練歌房,總覺得兩人的關係比現在好,有事沒事就打個電話說幾句廢話。可現在呢,攪拌站是兩個人的,同學關係之外又加了一個合夥人,而且劉偉與賀昕薇是男女朋友,雖然朔銘與賀美琦的關係此時有些不倫不類,但怎麽說也是連襟關係了。朔銘卻覺得兩人的關係越來越遠,就連打個電話也都是說正事。


    曾經幾個人經常湊在一起吃燒烤,無論是在外麵吃還是弄個燒烤爐隨便找個地方。隨便一點海鮮隨便一點肉串外加幾瓶啤酒就能讓幾人吃的很開心。


    朔銘說:“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吃燒烤了。”


    “看你可憐的,就這麽饞?”徐甜甜吃吃笑:“我聽說過饞人,沒見過你這樣的。”


    朔銘說:“我是說跟朋友湊在一起吃,而不是隨便找個地方買著吃,不為吃,而是為了氣氛。”


    “你想叫上你的朋友?”徐甜甜沒懂朔銘的意思。


    朔銘無奈的說:“我看還是算了吧。”


    就算徐甜甜弄一個燒烤趴體,也沒朔銘什麽朋友,更別提什麽愉悅感了。


    朔銘從徐甜甜那出來,坐上自己的車揉了揉鼻子,怎麽就覺得鼻頭有些發酸呢。


    這時朔銘接到了郝笑的電話,什麽也沒多說,隻有幾個字:下班來接我。


    這是不生氣了?朔銘覺得不大可能。郝笑什麽性格他知道,就算是不跟自己生氣了心裏還是有道坎。這一點朔銘也無能為力。


    下午,朔銘早早的就到了警局停車場,但凡知道朔銘的人都對朔銘打招唿,但有些男警察的態度似乎就不是那麽友好,好像朔銘搶了他親爹的女人一樣。


    郝笑下班,已經換上便裝,身上穿著一身花裙子。冷著臉坐上車,自始至終都沒看朔銘一眼。


    “花姑娘,打算去哪?”朔銘故意開玩笑,伸出手握住郝笑的手。


    郝笑把朔銘甩開,冷哼一聲:“去最貴的館子。”


    “好嘞。”朔銘答應一聲,一腳油門開向不遠的菜市場。


    “你來這幹什麽,你還指望我給你做飯吃嗎?”郝笑仍然生氣。其實很多的是失望,他已經容忍朔銘很多了,但這個男人似乎永遠不知道滿足,隔段時間就腦一處幺蛾子,郝笑甚至懷疑以後可能還能蹦出幾個孩子,如果真是那樣自己應該怎麽辦。


    朔銘說:“最貴的是什麽,不是東西的價值,是感情。”


    朔銘故意說的深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郝笑,弱弱的說:“晚上我做飯給你吃怎麽樣?”


    “真的?”郝笑不信,這可不是朔銘的風格。上次郝笑離開朔銘可是與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秀在一起,而且還打架了。朔銘會為哄自己開心而下廚嗎?郝笑一臉古怪的說:“你做的飯能吃嗎?”


    “絕對讓你吃的流口水。”朔銘嘿嘿笑,下車之後對郝笑說:“你在車上等我一會就好了。”


    朔銘走近菜市場,沒過多久就拎著幾個不大的黑袋子迴來,把黑袋子扔到車後麵嘴裏嚷嚷說:“菜市場該整頓了,買一斤東西包裝袋能有半斤,還不退貨,你說應不應該生氣。”


    朔銘擠眉弄眼的故意逗弄郝笑開心。郝笑一個沒忍住噗噗噗吃一下笑出聲,憋紅了臉對著朔銘又抓又掐。


    朔銘也不躲閃,就讓郝笑發泄算了。


    朔銘不反抗,郝笑又覺得不過癮,沒掐疼一樣。郝笑說:“還不打電話給美琦姐,讓他一起迴來吃皮皮蝦。”


    “你怎麽知道我買的這東西?”朔銘幹笑一聲,說是自己下廚,不過在蒸鍋裏蒸一下而已,朔銘還買了點海瓜子,一起蒸出來能吃好一會。


    沿海地區就這點好處,大部分海鮮都是活的,皮皮蝦活蹦亂跳的在袋子裏扭動,郝笑能看出來也不奇怪,更何況海鮮的氣息可是掩藏不住。


    朔銘把電話打給賀美琦,賀美琦正要準備下班,接到朔銘的電話上來就說:“郝笑怎麽樣了?”


    “你們還真是姐妹情深,一個要叫你迴來吃飯,一個要跟著興師問罪。我已經把事情始末說了,年能不能不提了。”郝笑說幾句也就算了,賀美琦指責朔銘更讓朔銘覺得麵子難看。


    “他迴去住了?”賀美琦歎了口氣:“這女人啊,真沒誌氣。”


    “我去接你?”朔銘趕緊轉移話題。


    賀美琦說:“行了吧,我自己開車迴去。”


    迴到家,朔銘立即鑽進廚房把東西蒸上,這些東西都好熟,水開之後五分鍾就能出過,香氣四溢。


    沒過多久賀美琦就迴來了,讓朔銘略感驚訝的是帶著賀昕薇。不過賀昕薇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朔銘已經習慣了,自從朔銘為了救賀昕薇而發生關係之後兩人之間一直乖乖的。之前沒有什麽衝突,賀昕薇倒像個肖晴人。後來賀昕薇就無緣無故的變成喜歡懟朔銘,簡直莫名其妙。


    “呦,這不是小姨子嗎?怎麽有時間來視察工作了?”朔銘想要緩和一下氣氛,既然低調能讓郝笑幾人舒服點,那就低調到底吧。


    一大盆東西用了整整半個多小時才消滅掉。賀昕薇站起身說:“姐,那我先走了。”


    賀昕薇拿著賀美琦的車鑰匙,朔銘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小姨子是來開賀美琦的車的。賀美琦嗯了一聲,誰也沒理朔銘,走的走送的送。


    朔銘搓搓臉自語說:“這小日子反過來了,原來老子是太上皇一樣,想齊人之福。現在怎麽就混成孫子了呢,好像誰也不待見我。”


    賀美琦與郝笑把桌子上的殘局收拾了,賀美琦坐到朔銘身邊說:“朔銘,你有沒有想過那座山怎麽做?”


    “沒呢。”朔銘揉揉頭:“我怎麽覺得成了燙手的東西呢,最近這幾天總覺得不對勁。”


    “怎麽?”賀美琦說:“山已經是你的了,有什麽不對勁的?”


    “如果有人要查這個租賃合同我就麻煩了,千萬別得罪人啊。”朔銘已經放下了最初的欣喜,方方麵麵想了很多遍。朔銘越想就越覺得這是個風險。開采權可從沒這個價格,更不會有這種合同。簡直聞所未聞。朔銘懷疑這是給他量身打造的一個圈套,隻要朔銘鑽進去就會萬劫不複。可朔銘已經鑽進去了,而且正絞盡腦汁的想怎麽利用好這座山。


    “但是怎麽不想明白。”賀美琦埋怨說:“你可不是衝動的人。”


    朔銘反問:“你想說什麽?”


    賀美琦說:“我有個朋友說可以做農業開發,合資開發這座山。”


    “他投資,我們一起受益,是這意思?”朔銘覺得不對勁,確實有這種合作模式,但通常地主一方得到的利益並不讓人滿意。無論什麽事風險與收益總是成正比的。如果用這種合作模式,朔銘隻能得到很小的一部分利潤,就相當於租金了。如果掙了錢自然皆大歡喜,如果賠了錢朔銘沒什麽損失,賠的錢全是對方的。對方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怎麽可能不得到更多利益。


    賀美琦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應該是這樣,不過我聽他的意思還有別的東西可以談。”


    “這人是做什麽的?”朔銘問。


    賀美琦看了眼收拾東西的郝笑,推推朔銘說:“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也不急於一時,如果你有興趣我介紹你們認識。你現在應該多陪陪郝笑,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又來了,朔銘覺得頭大,坐在那就沒動。


    賀美琦說:“郝笑,我要迴去了,車被我妹妹開走了,明天我有一台手術,今天就不在這睡了。”


    郝笑知道賀美琦是什麽意思,把賀美琦送出門。歎口氣轉過身,一雙有力的手臂把郝笑攬進懷裏,朔銘緊緊的抱著:“你還生氣呢?”


    “生氣證明在乎。”郝笑掙紮一下,朔銘的力氣很大沒掙脫開。


    朔銘說:“不在乎還在我這吃皮皮蝦?”


    “那是我喜歡吃。”郝笑扭動身體:“你放開,你個流氓。”


    “你都叫我流氓了,我放開豈不是很沒麵子?也對不起你這個稱唿啊。”朔銘攔腰抱起郝笑,一路小跑衝進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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