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想了想才說:“田佳是我同學,我聽說他懷了別人的孩子正訛人錢呢,我打聽打聽張書記人不認識這個人。”


    張忠國如何本與朔銘沒什麽關係,可如果此時張忠國出事了對自己是很不利的。雖然朔銘並不認為田佳會魚死網破把張忠國搞下台,但如果田佳吹吹枕邊風南紅關這邊拆遷恐怕會受到影響。畢竟田佳現在是郭昊偉的女朋友,枕邊的一句話郭昊偉多得些拆遷補償太正常了。


    “啊?呃……我沒聽說過這個人。”張忠國反應很快立即否認。朔銘的目的達到了就好,張忠國這種人精自然也知道應該怎麽善後。


    掛了電話,朔銘迴到拆遷辦。中午三人叫了幾個小菜就在拆遷辦吃,酒足飯飽,一輛車停在拆遷辦門外,柳宗元火急火燎的闖進來。


    “這不是柳書記嗎?什麽風把你這大忙人給吹來了。”朔銘起身相迎。


    “朔先生,我就是來找你的,沒想到你真的在啊。”柳宗元笑容可掬的坐到一旁,看了眼王成義兩人點頭算是打過招唿,對朔銘說:“朔先生,我似乎沒什麽地方得罪你吧?”


    “柳書記這是說哪裏話,你怎麽可能得罪我。”朔銘故作驚訝,心說張忠國的動作好快,肯定是狂風暴雨的節奏,不知使出什麽手段讓柳宗元這麽失態,幹笑幾聲:“再說了,我這種小人物巴結柳書記還來不及呢,應該是我怕得罪你才對啊。”


    柳宗元說:“咱明人不說暗話,運輸公司被查我想朔先生應該是知道的。朔先生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提,隻要我能辦得到絕對盡力去辦。”


    隻要能辦到,那就是說不想辦的就是辦不到的,盡力?怎麽才算盡力。朔銘自認為也算是個打太極的能手了,怎麽可能這點畫外音聽不出來。


    朔銘也不想跟他廢話,運輸公司那邊肯定是有重大問題,如果此時鬆口柳宗元也就有機會把漏洞堵上,就算是以後要查也不會出現太大的收獲。所謂趁人病要人命,朔銘的好機會恐怕就這一次。天已經有些冷了,等開始下雪運輸公司的活也少了很多,把柄自然就少。時間上不允許拖到年後。


    朔銘幹脆直說了:“我很想知道怎麽算能辦得到,怎麽是盡力辦。柳書記這話說的我聽不懂,我們可都是為民辦事的人,拆遷是一項利國利民的大事,好像我們是在刨人祖墳似的。難道柳書記有什麽想法?再者我聽不懂柳書記話裏的意思,你的運輸公司被查是政府行為,這與我這平頭老百姓有什麽關係,我無官無職的草民一個,甚至不是黨員。柳書記,你這話言重了。”


    柳宗元商場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還真是鮮少被朔銘這樣不到三十歲的人頂撞。前半段充滿了威脅的味道,後半段卻又上升到政治高度而且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之前柳宗元還真是有些輕視朔銘了,以為就是一個依靠裙帶關係掙錢的人,沒想到隻是簡單的試探竟然讓朔銘對他使出這麽大的動作。


    柳宗元咧開嘴擠出難看的笑容:“我哪有這個意思,我是想請朔先生幫個忙,給我說句好話,你也知道現在做什麽都不容易。這樣,我在這表個態,我帶頭先把拆遷協議簽了,並且積極配合拆遷工作。”


    朔銘對柳宗元的表態並不滿意,這笑麵虎肯定會暗中使絆子,而且朔銘還想讓他幫忙做工作,既然已經抓到把柄就要好好利用。朔銘說:“我看這樣,我呢幫你疏通疏通關係,也請你幫我做做村民的工作,你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我能辦到的,如果辦不成柳書記千萬別對我有意見,我可是真心實意想要交你這個朋友的。”


    範宇光坐在一旁喝茶,兩人的談話根本沒放在心上,這種事他談不了也不想摻和,王成義就不同了,他有股份在這,聽兩人說話火藥味十足有些不耐煩,大聲說:“你們太能扯了,幹脆把話說透了,柳書記你有什麽條件說給朔哥聽聽,談好了你那點麻煩朔哥自然就會幫你搞定。七裏八裏的彎彎繞也不嫌累。”


    朔銘喝口茶說:“我覺得王兄弟說的對,咱幹脆明著說。柳書記有什麽想法可以全說出來,我也好上報給張書記聽聽。”


    柳宗元想了想,也很幹脆的說:“拆遷我盡力幫忙,運輸公司那邊還請朔先生高抬貴手。別的我沒要求,也不敢有什麽要求。”


    “讓人幹活不給好處也不對啊。”朔銘笑笑。柳宗元這是想解決了運輸公司那邊的麻煩,關於拆遷的這些事不想管,他的表態隻能說明不會故意製造困難,這可不是朔銘想要的結果。朔銘說:“我有一套方案柳書記可以考慮考慮。運輸公司那邊我幫你疏通關係,不過這花費要算柳書記的,現在求誰辦事不得拿點隨手禮,你說呢?”


    “你……這……”柳宗元差點氣昏過去,這是要訛他。


    “拆遷這塊呢柳書記是南紅關的書記,自然屬於分內工作,給村民做思想工作也不容易。所以我就想簽下一戶給你兩萬提成,不過這錢可不是白拿的,有一戶超過補償標準的不僅沒有提成還要扣掉五萬。柳書記覺得怎麽樣?”


    柳宗元眨著眼睛望著朔銘,臉色難看至極,好一會才說:“我認了,今天也算是領教了後浪是怎麽把前浪拍死的。”


    “柳書記說的有些過,這不都為了拆遷嘛。”朔銘嗬嗬一笑。隻要能談成就好管你對我什麽態度什麽看法。


    見談的差不多了,範宇光找出一份拆遷協議放在柳宗元麵前。朔銘說:“柳書記肯定是不缺房子,我就按照補償款給你算,六千五一平,你看行嗎?”


    柳宗元臉色很難看,拿起筆把字簽了:“運輸公司那邊……”


    朔銘保持微笑:“柳書記放心,我會盡快疏通,把柳書記的損失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並且我保證盡快解決。”


    柳宗元起身告辭:“那我就等朔先生的好消息了。”


    送走柳宗元,王成義對朔銘伸出大拇指:“朔哥,真有你的,不聲不響的讓柳宗元找上門求咱。”


    範宇光說:“既然有他的把柄那就踩他就行了,看不清形勢,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幹什麽好要給他每戶兩萬的好處?”


    黑道上的事範宇光明白的很,白道上的他就不懂了。朔銘說:“柳宗元掙不到錢,他得到的就是自己不賠錢,而且我的條件讓他不得不盡心盡力的去做。”


    運輸公司被查就是朔銘搞的鬼,根本不用疏通關係,說是要柳宗元拿疏通關係的錢不過是敲他一筆,這個錢數目多少朔銘可以隨便喊。每戶兩萬看起來不少,其實並不多,就算是南紅關沒有一個釘子戶全都拆了柳宗元不過得到二百來萬。一旦出現釘子戶,裏外賬就是七萬,如果南紅關出現十分之一的釘子戶柳宗元非但得不到好處還要給朔銘上交疏通關係的錢。


    “奸商。”範宇光聽明白了對朔銘伸出中指,臉上是無盡的鄙夷神態。


    朔銘笑說:“我這都是擺到明麵上的,你們可都是暗地裏坑人,靠,你們自己一身的毛還笑話我是猴,要不要臉?”


    朔銘立即打電話給張忠國,張忠國問朔銘是不是談妥了,如果談妥了就不要逼得太緊,畢竟柳宗元是一個村的書記,而且與他也小有些關係。


    朔銘說:“交通部門可以停止查他的車,但稅務最好還要繼續做,讓柳宗元的腦袋一直懸在刀刃下麵。掌握了他的證據,這樣我才好做事。”


    朔銘與張忠國的關係越來越好,說話也變得不再含蓄。稅務一直查柳宗元會讓他神經緊張,掌握了一定的證據卻不動他,就是要告訴他最好老老實實的為拆遷服務,不然就要倒黴。南紅關拆遷之後會不會繼續存在村委書記還是個未知數,拆遷是撈錢的好時機這誰都知道,如果柳宗元這時候出事被抓,南紅關能找出一大波想要做書記的人,誰幹上書記就等於得了個聚寶盆,有點能力的還不都搶著上?


    朔銘也是在玩心計,柳宗元是聰明人,肯定會積極配合工作。就算柳宗元被拿下了,南紅關為了爭奪書記就會出現矛盾轉移。現在拆遷辦與村民之間商榷拆遷補償款是主要矛盾,如果要重新選書記,村裏的內部矛盾就成了主要矛盾了。


    果然,三天後南紅關拒絕拆遷的人數一下減少了許多,一天內工作推進不少。王成義把朔銘叫去,伸出大拇指說:“現在已經有一半人把字簽了,這個效率在豐城的拆遷史上從沒出現過啊,朔哥牛啊。”


    範宇光說:“要不晚上出去慶祝慶祝?”


    朔銘擺擺手,拿起那份資料非常詳盡的表格:“最後這些才是難啃的骨頭,現在有什麽好慶祝的。看來我還真得去找一下郭瑞強。”


    “拿出你那杆金槍,先把他兒媳婦幹爽了,不就什麽事都沒問題了?”範宇光奚落道,朔銘隻能苦笑。


    讓朔銘想不到的是他還沒找郭瑞強,郭瑞強卻帶著田佳來拆遷辦主動找上朔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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