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您是張書記的……”朔銘問道。


    “你好,我是他弟,親兄弟。”張忠家古怪的笑了一聲,坐在那沒起身,很傲氣。


    朔銘笑笑,轉頭看向牆上掛著的幾張執照。這是一個剛注冊的拆遷公司,注冊日期赫然是昨天,而法人卻是朔銘。公司是股份製企業,張忠家占三成,王成義擁有兩成股份,而朔銘是五成。也就是說拆遷的利潤朔銘一個人能拿到一半,這可不是小數目,關乎拆遷賠償款,而且是城中村,數額很巨大,少說也能賺到七位數。


    張忠家肯定是因為有張忠國的背景隻拿到三成利潤有些不滿,但張忠國要求這樣他也沒什麽辦法。


    這樣單獨成立拆遷公司利潤更高,但也有弊端,很多政府部門需要打點,有可能會有人使絆子。


    朔銘問:“咱公司就我們三個?”


    王成義說:“暫時是這樣。如果需要人手招臨時的就行。”


    既然張忠家對朔銘冷淡朔銘就與王成義聊上了,拆遷公司沒外人,朔銘就直接問:“王兄弟也在豐城混飯吃?以前怎麽沒聽說過。”


    王成義小聲說:“善固本是我姐夫。”


    朔銘頓時了然,原來是這層關係。可善固本年齡可不小了,難道遇上了當官的三大好?升官發財死老婆,善固本不會隨便離婚,他的老婆應該過世了,王成義的姐姐應該是趁此機會上的位。


    “那我們可要多交流交流啊。”朔銘嗬嗬笑著:“今天沒什麽事,等晚上一起出去玩玩?”


    王成義一看就不是什麽善類,天已經有些冷了,袖口處仍然能看到雕龍畫虎的痕跡,這小子一定是個混混。


    王成義嘿嘿一笑,對朔銘說:“晚上我帶朔哥去個好地方,絕對讓你流連忘返。”


    他說的好地方朔銘可不感興趣,他對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一向興趣不大。不過遇到什麽人說什麽話做什麽事,朔銘也是有意交好王成義,所以就答應了。


    三個人都是拆遷公司的股東,肯定不會下去挨家挨戶的做工作談補償,朔銘就問臨時工的事。拆遷公司的臨時工肯定是要有文有武,文的是法務,武的就是二流子混混,要打架的時候能看清形勢。


    這時候張忠家說話了:“關於臨時工公司不發工資,我們三個各自找一些,誰談成的多按照這個給獎金,你們看怎麽樣?”


    朔銘心裏冷笑,張忠家對朔銘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以前鮮少與這些混混打交道,估計找不來人也好多得些好處,可他這次預計錯了,朔銘有範宇光幫忙豈會沒有人手。


    “行,就這麽辦,我與王老弟一夥吧。”朔銘看了眼王成義:“王老弟,我這方麵差一些,我們一起搭把夥?”


    王成義倒是爽快人,一口應下了,扭頭看了眼張忠家,眼神裏滿是不屑,看來兩人的關係也並不怎麽好。


    朔銘發現拆遷辦公室隻有兩張桌子,這肯定又是張忠家搗的鬼,故意給自己難堪,不過朔銘不在意這些事,認真可就輸了,原本他也不會長在這待。


    沒過多久,一個憨態可掬的中年胖子敲敲拆遷辦的門。朔銘迴頭看了眼,王成義說:“柳書記來了。”


    柳書記頭發稀疏卻梳得一絲不苟,狗舔了一樣蒼蠅落到上麵也能摔成骨折,穿著一身西裝,腳上的皮鞋能做鏡子。柳書記雖然看起來很和氣,卻又有不小的氣場,一打眼就知道肯定是個商人,笑麵虎那種商人。


    “柳書記你好。”王成義伸出手。


    柳書記與他握握手,王成義對朔銘介紹說:“柳書記是大河貨運公司的董事長,不僅南紅關,在豐城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明山市的貨運公司也排的上號,有錢人啊。他的名字更出名,你都想不到。柳宗元。”


    王成義的嗓門很大,看來他與柳宗元之前就認識。朔銘也隻能嗬嗬笑,伸出手說:“柳書記,你可是大文豪啊,以後多多關照。”


    “我可早就聽說朔老弟的大名,沒想到竟然這麽年輕,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就快拍死在沙灘上了。”柳宗元親切的笑著,給朔銘的印象非常好。


    “你看,這就是詩人。一張嘴就是文化。”王成義拉住柳宗元的手坐下。


    拆遷辦也就那麽幾把椅子,朔銘隻能再拖過一把坐到一旁。張忠家見沒人理他,訕訕的湊過來來與柳宗元打招唿。


    柳宗元說:“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南紅關要拆遷,這不今天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們動作這麽快,拆遷辦都弄好了。”


    張忠家說:“張書記很關注這件事,他希望我們能齊心協力辦好拆遷,盡快與村民達成一致,明年……”


    “哎,柳書記,說說村裏的情況吧,我雖然是豐城的,卻對南紅關真不了解。”朔銘趕緊打斷張忠家的話,很不爽的瞪了一眼。這個張忠家與張忠國水平差的太遠,就這口才還想學張忠國打官腔,簡直是腦子有病。如果朔銘不打斷他的話,接下來肯定就會說出張忠國給他們的最後時限。如果讓了柳宗元知道過完年一開春就要動土那還了得,朔銘基本敢保證,釘子戶一片一片的。柳宗元看起來客氣,實則還是與村民更近,村裏不知多少人與他有親戚關係,現在的人隻會為自己撈好處,尤其是柳宗元這種商人。


    張忠家生氣的哼了一聲,要不是張忠國說過一切聽朔銘的他肯定跳起來發火了,一個小包工頭在他麵前裝什麽x。


    柳宗元看了眼張忠家,又格外關注朔銘,他已經嗅到味道了,他知道張忠家是張忠國的人卻沒想到還要聽朔銘的。


    王成義則一臉冷笑,鄙夷的看著張忠家。


    柳宗元說:“村裏的情況很亂,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我看這次拆遷難度很大啊。”


    還沒說拆遷條件就先說難度,朔銘隻能笑笑,商人就是商人,張口閉口離不開利益,這剛見麵就要談到分成了。


    朔銘說:“柳書記,你看這樣行不行,反正時間還早也不急,而且你也知道,政府占地拖個三年五載都正常。我們呢迴去請示請示,盡量把拆遷條件提高一些,也好讓你開展工作。”


    “那最好了,我就迴去等你的好消息。”柳宗元說完就起身,沒有多聊一句的意思。


    朔銘差點噴血,還真是個商人啊,沒正事了就要走。這也給朔銘敲了一個警鍾,對柳宗元這種人隻要談利益就好了。表麵笑嘻嘻,實則誰的麵子也不買。老話說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就是這個道理。


    互相交換了電話,送走了柳宗元朔銘迴過身看向張忠家。而張忠家正很不高興的與他對視。


    “朔銘,你是占了一半的股份,可你別忘了是誰給你的這個飯碗,還真拿自己當人了,給臉不要臉。剛才我是給你麵子,以後再這樣你就給我滾蛋。”張忠家直接破口大罵。


    “讓我滾蛋?”朔銘嗤笑一聲:“我建議你給張書記打個電話,別口氣太大閃著舌頭。”


    朔銘不想理他,這種豬頭隻會壞事,最好是找張忠國說一聲將他踢走,該是張忠國的好處不少他的就行了。


    王成義笑嗬嗬的說:“張哥,剛才要不是朔哥攔著你你就犯錯誤了知道嗎?”


    “這裏有你什麽事?”張忠家憤憤的坐下,嘴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在罵些什麽。


    王成義就是個江湖脾氣,雖然聽不清楚可他知道不是好話,騰一下站起來,衝過去就要揍張忠家。


    張忠家嚇的差點從椅子上摔倒。朔銘怕真打起來,那樣撕破臉圓場都沒法了,隻能拉住王成義:“等我給張書記打個電話,你也別跟他一般見識。”


    張忠家不敢再罵了,估計肯定在心裏罵。朔銘安撫住王成義走出門外給張忠國打過去。


    接到朔銘的電話張忠國又是一番官腔,讓朔銘一定為民辦事等等。朔銘好容易等張忠國說完,這才把拆遷辦剛才發生的事說了。張忠國一聽,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好,我知道了,我一定說他。”


    等朔銘迴到拆遷辦的時候張忠家已經接到張忠國的電話了,唯唯諾諾大氣也不敢喘。看樣子張忠國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掛了電話,張忠家什麽話沒說,拿起衣服走了。


    王成義罵了一句:“這種廢物,要不是有個書記老哥就是一個農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哎,朔哥,你說怎麽會有這種笨蛋。”


    朔銘嗬嗬一笑:“行了,他以後絕對不會了。耽誤事肯定要弄他,張忠國也保不住。”


    王成義笑了笑說了句算了,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朔銘問:“上麵定的拆遷補償是多少?”


    王成義拿過一本資料交給朔銘:“朔哥,我姐夫說這都是按標準做的,如果辦好了掙大錢,辦不好隻能喝稀飯。”


    “沒底氣?”朔銘笑著說:“先幹著再說,哪有穩賺不賠的買賣。”


    王成義點頭:“也是,不過要看誰來幹,就張忠家這種蠢貨肯定能賠到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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