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騙?”朔銘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去大街上瞅瞅,有幾個像我一樣聰明的。”


    賀美琦咯咯嬌笑,對朔銘不住的搖頭:“剛才那個和尚就是在騙錢啊,你難道沒看出來?”


    “好像你看出來了似的。”朔銘疑惑道:“你看出什麽了,說說,搞的你也會看相似的。”


    “我上學的時候旁修過心理學,剛才那個和尚的確是在騙人,不過卻正中我們的心理,也很不錯了。”賀美琦說:“他先說了幾條似是而非的話得到你的認可,然後才開始忽悠,並且讓你自願掏腰包給他錢,這個老和尚還真會玩。”


    朔銘來了興趣,追問:“說說,他是怎麽騙人的。”


    賀美琦迴頭看了眼僧舍,尋思一下說:“算命的通常不會說一個人絕對好,也不會說絕對壞,這就是留下懸念也比較實際,畢竟每個人都有順心的事也有不順心的。所以他說喜中帶悲中等因緣,就算說到最後他不能自圓其說也無所謂。這個和尚幾次欲言又止就是想讓我們掏腰包,這麽簡單的手法你不會看不出來。明山市雖然經濟一般卻是沿海發達地區,我們這施行計劃生育最早效果也是最顯著的,獨生子女非常多,所以他會猜測你是家裏的獨子,這太正常了。今天是周四,能在這個時候出來玩的人大多是自己做生意而不是上班,還有一點,上班的恐怕不會舍得拿出幾百元讓他忽悠。說你不是當官的也很正常,就你這個年齡就算考上公務員也不算什麽官。再說了,現在做生意的誰還不認識幾個當官的,難道不打交道了?他說你夫妻宮……”


    賀美琦說到這突然住口,朔銘一陣緊張,擔心賀美琦懷疑他什麽。


    賀美琦咬咬嘴唇還是說:“但凡做生意有點錢的誰身邊沒幾個母蒼蠅圍著,所以他說你有什麽喜氣,其實是說你有桃花運。”


    見賀美琦沒有介意的意思,朔銘訕訕一笑:“是啊,我的確有桃花運,你不就是那隻桃花嗎?”


    賀美琦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繼續說:“至於生幾個孩子完全是瞎掰的,現在政策放開了,生養兩個很正常。尤其是做點生意覺得自己有點錢的都願意生兩個。這個他是瞎說,即便你將來不是生倆難道還要來找他?他又沒說什麽時候生。”


    朔銘想想,覺得賀美琦說的非常有道理,按照她的說法,這個老和尚就是在騙他的錢。


    朔銘悵然一歎:“美琦,我現在變得鬱悶了。”


    “為什麽?看清事物的本質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才對,你為什麽會不高興呢?”


    朔銘無奈的搖搖頭:“無論今天這個和尚騙了多少錢,至少我們心裏的竊喜的,就當是花錢買了個高興,可照你這麽一說我就不開心了,錢花了最後落了個心裏難受,你說這買賣虧本不?”


    “也對,按照商人的思維的確是這樣。”賀美琦點點頭,主動拉起朔銘的手:“那我們就當他說的是真的。”


    “真的?”朔銘哈哈大笑:“那我們將來也生倆?”


    說道生孩子賀美琦又不說話了,不過卻沒表現出不高興。對朔銘說:“現在逛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往迴走了?”


    朔銘看看時間,的確也累了。仙惘山就是一座孤山,再往山下走也沒什麽好玩的了,就想幹脆坐索道下去。


    自從老和尚算命之後賀美琦一直像是有心事,心不在焉的,朔銘問了幾次也沒得到什麽答複隻能作罷,畢竟追問別人的心理不是什麽好事,還會引起賀美琦的不滿。


    在往迴走的路上,朔銘接到了白茹雪的電話,說龐宏達非常熱心幫她父母聯係好了供貨商,而且都是很便宜的價格。還有白子孝也真正入學了,嘰嘰喳喳說了好一會。


    朔銘擔心賀美琦想多了就急匆匆的掛了電話,扭頭見賀美琦撐著下巴靜靜的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根本沒關注他,就說:“美琦,你渴不渴,後麵包裏有水。”


    賀美琦神色恍惚的嗯了一聲,也沒什麽動作。朔銘心想該不會是累著了吧。


    把賀美琦送迴宿舍,朔銘想趁這個機會去賀美琦的宿舍裏坐會,拉進一下距離。


    沒等朔銘張口,賀美琦說他累了,讓朔銘注意安全。朔銘也就不好說什麽,簡短的擁抱一下也就算是分別禮。


    朔銘也真是累了,打幾個電話確定工地上沒事也就不去了,直接迴家休息。在星光屋住的這一晚並不輕鬆,聽著身旁賀美琦淡淡的唿吸聲他怎麽也睡不著,心裏像貓抓一樣撓得難受。雖然朔銘不是有什麽翻身壓上去的想法,但也是第一次與賀美琦睡到一起,激動的心情還是有的。


    睡了一覺也算神清氣爽,天不亮就起床了,打開電腦玩了會遊戲就去工地,好像日子一下變得平淡,除了馮淼時不時問幾個問題也就剩下吹牛打屁。


    “哎,聽說了沒,翁區長調令好像下來了。”一個人說。


    “聽說了,翁區長這次算是升到市級市區實權派了,下一步估計就能進市常委。”


    “哎,老哥,升到哪個部門呢?”朔銘問。


    那人嗬嗬一笑:“這就與我們沒關係了,聽說是調到隔壁市了,以後管不著我們。唉,豐城這一畝三分地上與他有關係的那些估計是要哭了。”


    “老兄,可別這麽說,人家現在還沒走呢。”


    “怕什麽,我恭喜翁區長還來不及呢。”


    朔銘想了想就問:“他升了是好事啊,為什麽說與她有關係的都得哭,難道都是愛慕翁區長的?”


    朔銘開句不大不小的玩笑,引來一片唏噓:“朔老板,咱誰都知道翁區長上麵有人,還挺厲害,具體是誰我們這種小人物不知道,卻能讓張忠國韜光養晦兩年多,可以想象官有多大。她這一走,即便有心也鞭長莫及,張忠國重新坐迴龍椅你說會對誰下手?”


    “哎哎哎,站隊的事別亂說,咱都是老夥計不怕,可別傳出去了。”這個人說完衝著正研究圖紙的馮淼看了一眼。可朔銘聽著這句話明顯是在說自己。


    這群人明白的很,知道誰是自己人站在什麽位置,可朔銘與他們不同,他屬於體製外的人,可以說沒什麽忠誠度,商人嘛,在這些人眼裏都是奸詐的。


    按理說縣一級單位不會出現什麽站隊不站隊的概念,這個級別還沒權利談這個,想要站隊別人也不見得看得上眼。可還是會分成若幹個小團體,也算是站隊的一種變相的表現形式,誰誰與某某走得比較近,很自然的就劃到一個共同利益體裏麵。


    朔銘也不再多問,都明白了也就沒人多說,畢竟剛才說的話已經很露骨了,大家繼續嬉嬉鬧鬧的吹牛皮。


    傍晚,朔銘找個沒人的地方給翁翠彤去了個電話,問問情況。翁翠彤證實了外麵的傳言,他的確要調任了,而且是隔壁市。


    “沒事,離得近,沒事我就來看你,如果你想也能去看我。”翁翠彤口氣倒是很爽朗,朔銘聽得出來這是一種自我安慰,她並不想離開經營多年的明山市。


    朔銘自然說有時間一定去看望翁翠彤,當然這些話更多是客氣。


    翁翠彤說:“我離開之後張忠國肯定會有大動作,我得到消息有人幫他疏通了與葛副市長的矛盾,你也最好小心點。”


    朔銘愣了下,不知道翁翠彤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單純的字麵意思關心他還是說明他已經知道幫張忠國的是朔銘,故意點撥他。


    朔銘也沒細想,的確如那個人說的那樣,翁翠彤既然要走了影響力也就隨之下降,這比人走茶涼還會讓人心寒。不過這個圈就這個風氣,表麵上一團和氣,暗地裏恨不得掐死對方。


    六標段剩下的工程基本都是些慢活,縱然工人加班加點拚命的幹也就那些工程量。範宇華與王兆寧那也差不多,在工地上盯著也是成天溜達打醬油。朔銘隔三差五的就跑一圈,也不會出什麽問題。這兩個也學乖了,一旦有自己不懂或者解決不了的都會打電話給朔銘,三處工地都安安穩穩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朔銘想想已經幾天沒去劉曉婉那了,說實話有點不想去,厚著臉皮去了總貼冷屁股。朔銘問馮淼:“劉曉婉最近在忙什麽?”


    馮淼說:“我不懂這些的,我聽同事說交接出現不小的問題,好多人不給劉姐麵子。”


    “哦?”朔銘挑挑眉毛,又問:“是太陽監理公司內部的人不給麵子還是外麵的人?”


    馮淼搖搖頭:“不知道,好像都有吧,我也隻是聽說,劉姐的事我也打聽不上。”


    朔銘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出門給劉曉婉打過去,可許久也沒人接,直到快散工的時候劉曉婉主動給他打過來,口氣依舊冰冷:“你給我打過電話?有什麽事馮淼處理不了?”


    “我這沒什麽事,我聽說太陽監理公司你穩不住啊。”朔銘說:“內部的問題我管不上,外麵的關係我倒是可以幫你。隻要你求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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