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玥聽了民警這話,輕揚眉梢,看著趙曼,“若東西真是我朋友弄壞的,我們照價賠償。”


    “剛才的監控顯示已經很明顯了。”趙曼臉上一直浮現在淺淺的笑容,“這是個意外,所以我們願意在原價上打個折扣給這位小姐。”


    “不用。東西證實是我們弄壞的,那就原價賠償。但是……”


    卓玥拿起了那枚鐲子,白皙的手指和墨玉相得益彰,很是漂亮。


    她眼神一頓,指腹輕輕的撫著手鐲內裏的那一條痕跡。


    然後拿著玉鐲舉在眾人麵前,“大家可知這玉鐲,價值多少?”


    “起碼也是好幾千吧。”


    “不不,我看這玉鐲的色澤,估計怎麽也得上萬。”


    “墨玉可是極少見的,若這是真的,那幾十萬也是可能的。”


    眾人紛紛猜測起這玉鐲的價值。


    卓玥笑著看向趙曼,“老板這玉鐲的標價,我記得是三萬塊。”


    趙曼不明她這是什麽意思,卻淡淡的點頭,“確實。”


    “所以,隻要付三萬塊,這玉鐲就是我的了。”卓玥再問。


    “對。”


    卓玥冷笑,“這麽個玩意,就要三萬。若我今天不買,恐怕就走不出這裏了吧。”


    “玉鐲確實是經過你朋友之手才損壞的。”趙曼完全搞不懂她這是什麽意思。


    總覺得,她這笑容裏帶著陰謀。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買下吧。”卓玥突然改口。


    安薔皺眉,“為什麽要買下?這東西本來就不是我們弄壞的。”


    三萬對於她們來說,不算什麽,可被人算計,別說三萬,就是一毛也不願意給。


    “人家拿出了證據,就算我說這玉鐲不是你之前看的那一個,也沒有人信。一會兒讓民警同誌來解決,最後的結果,跟現在不會有差。”卓玥隨手把玉丟給那個紅著眼眶的售貨員,“包起來。”


    所有人都以為卓玥不會輕易買下這玉鐲,可她偏偏就買下了。


    “我可不想當冤大頭。”安薔就是不樂意。


    卓玥聳肩,拿出卡,“我也不想當。但這麽多人看到了,能不當嗎?”


    “可是……”她真的沒有弄壞呀。


    這玉鐲本來就不好,所以當時才沒有買。


    現在壞了,反而還非得買下,這心裏,哪咽得下這口氣。


    “既然你們協商好了,那大家就散了吧。”民警見卓玥付了錢,事情已經解決,便讓眾人散了。


    很多人都在搖頭。


    “買這種玩意一定要小心,不然不曉得在哪裏就磕著碰著了。”


    “三萬塊買個破玩意,嘖嘖……”


    “看這樣子,這倆姑娘本來是打算來個不承認的,隻是監控拍出來的假不了。”


    “哎喲,三萬塊呀,又得多幹好多活才能掙迴來呀。”


    “嘿,你看她倆這氣質穿著,就知道不是缺錢的人。”


    “……”


    人都散了。


    卓玥也付了錢。


    售貨員把那個玉鐲將在精美的盒子裏,雙手遞過去。


    安薔瞪了她一眼,不情願的接過來。


    “二位,歡迎光臨。”趙曼微笑著對兩人微微點頭。


    “趙小姐做生意,還真是……”卓玥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趙曼微眯了一下眼睛。


    卓玥又說:“伯母以前也喜歡做玉飾生意,隻可惜……不過現在她的生意交給你來打理,我可並不覺得是個多麽明智的決定。以假亂真,又做著一些小算計,嘖,不知道這店,還能開多久。”


    安薔聽不懂了。


    眼神在她倆之間來迴,“你們認識?”


    趙曼的臉色,已經不如之前了。


    “這是我伯母的侄女。”卓玥淡淡的掃了一眼趙曼,“趙曼。”


    趙曼沒想到,她還認得她。


    卓玥跟安薔說:“謝謝趙小姐吧。人家可是把這麽好的玉鐲便宜賣給你了。”


    “還要謝謝她?這玉鐲本來就不是我們弄壞的。”安薔覺得卓玥是不是糊塗了。


    不止是安薔以為,就連趙曼也以為。


    店裏的店員,也不知道卓玥這是什麽意思。


    卓玥笑了笑,“人家這麽用心良苦的把廉價的玉鐲換成真玉鐲,非得讓你買迴來,你還不謝?”


    “啊?”安薔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看到卓玥臉上的笑容,她也已經反應過來了。


    這玉鐲,內有乾坤。


    “那就謝謝了。”安薔對趙曼道謝。


    趙曼心裏有些不安,“卓玥,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到底在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難道不明白嗎?”卓玥問,“還是說,你需要讓之前那些看熱鬧的人重新迴來,讓我給他們講解一下,你做生意的手段?”


    趙曼的臉色一沉。


    “事先給顧客看完好的玉鐲,價格不算太貴,但與玉鐲本身確是不同等的。安薔看了玉鐲,你的店員在放的時候就用另一個有裂痕的玉鐲代替了。然後你再請事先就安排好的人再來看我們看過的玉鐲,由他們指出玉鐲損壞。你的店員便立刻追出來,要求我們賠償。”


    卓玥把事情完整的說出來,目光輕飄飄的落在那個還紅著眼眶的店員。


    店員的眼神跟卓玥的眼睛一碰,立刻就低下了頭,雙手緊緊的攪在一起。


    “這樣也能做生意,嘖,真是佩服。”卓玥感歎一聲。


    安薔驚了。


    她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還唱了這麽大一出戲。


    趙曼的臉微紅,卻緊盯著卓玥。


    “你別瞎說。”


    “是不是瞎說,你心裏有數。”卓玥冷笑,“不過,今天真的謝謝你。不然,她怎麽能得到這麽好的玉鐲送給她母親呢。”


    趙曼不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


    卓玥看到她臉上的疑惑,“好吧。得了便宜,總得讓人家知道這便宜怎麽給出去的吧。誰讓我這麽善良呢。”


    “這玉鐲比起你們換掉的那一個,價值更高。而且,是真正的和田墨玉。別說三萬,就是三十萬,好這口的,也會買下來。”卓玥說完,衝安薔擠擠眉。


    安薔大驚,“你說的是真的?”


    “騙你有糖吃嗎?”卓玥翻了個白眼。


    安薔立刻對黑臉的趙曼說:“哎呀,真是萬分感謝趙老板啊。”


    趙曼冷哼,“你什麽時候懂玉了?”她才不信她的眼光會差了。


    真玉假玉她會分不清楚?


    哼,一定是卓玥在詐她。


    “我玩玉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卓玥挑眉,拉著安薔的手,“走吧,咱們再去看看還有沒有二楞子老板,順便再撿個漏。”


    “好呀。”安薔是相信卓玥的。


    正如卓玥所說,她玩玉的時候,趙曼還沒有出生呢。


    兩人離開了後,安薔握著雙手。


    她現在不知道卓玥說的是真是假。


    玉鐲也被她們拿走了,現在想鑒定也鑒定不了。


    “曼姐,她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呀?那玉鐲看著雖然是不錯,可是那條裂痕……我覺得,不可能是真的。”之前那個配合演戲的店員心裏也沒有了底。


    趙曼眉頭緊蹙,她現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若卓玥說的是真的,那她就虧大了。


    可,卓玥那樣子,根本不像是說的假話。


    隻是現在能怎麽樣?


    就算是價值幾十萬,她也拿不迴來。


    當時,可是有那麽多人看著的,還有民警在。


    趙曼隻能把這口氣,先咽進肚子裏。


    。


    因為得了便宜,安薔心裏喜滋滋的。


    卓玥看了她好幾眼,“我說,你能把你那口水擦一下嗎?”


    “三十萬的東西花了三萬就買來了,這感覺,真是爽。”安薔拿著玉鐲,看著裏麵那條裂痕,“卓玥,這會不會斷掉呀。”


    “不會。”卓玥伸。


    安薔把玉鐲遞給她。


    卓玥拿在手上,正準備去修複那條裂痕。


    腦子裏閃過了那個老先生說的話。


    若是再用這種違背天道的能力,她會得到反噬的,不是傷到自己,就是傷到身邊的人。


    思前想後,她收了那股力量。


    手輕撫著那條裂痕,“這沒事的,等改天我找個師傅把這條裂痕修複一下。”


    “那就好。我特意買給我媽的,可不能送壞的。”安薔笑著接過了玉。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卓玥想到她冒險去駱家救迴了自己的父母。


    若是這點小事她都不幫的話,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當即就把玉鐲又拿過來,“先放在我這裏,過兩天我去找認識的師傅給你修複,修複好了,再拿給你。”


    安薔不疑有它,便把玉鐲交給了她。


    卓玥把玉鐲拿迴了家,蒼聖烜還沒有迴來。


    看著玉鐲的裂痕,想思考了片刻,目光凝聚在那上麵。


    若真有反噬,那就反到她的身上吧。


    況且,她用這樣的能力,並不是在做傷害他人的事。


    這麽一想,她還是沒有控製住。


    看著那裂痕慢慢地恢複,她滿意的將玉鐲放迴了原來的盒子裏。


    坐在沙發上,心卻難以平靜。


    當即,她就給蒼聖烜打了個電話。


    “想我了?”蒼聖烜低沉性感的聲音讓卓玥那顆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嗯。”


    “等手上這件事處理好了,我就迴來。”蒼聖烜放下了手中的筆,聲音輕柔。


    “不用。我隻是想給你打個電話而已。”卓玥不想耽誤他的時間。


    蒼聖烜笑,“我盡快迴來。”


    “好。”


    夫妻倆說了幾句話後,便結束了通話。


    蒼聖烜迫不及待的將手上的事情處理完,全後走出辦公室。


    “蒼總,我們跟駱氏的合作,你是不是打算不再考慮一下了?”蒼朝陽走過來,一身職業裝,穿著高跟鞋,氣勢不弱。


    “我是商人,有利可圖的事,我不會不做。”


    “既然如此,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蒼朝陽對他點了一下頭,然後離開。


    蒼聖烜看著她的背影,給潘怡打了個電話,“注意蒼朝陽這幾天的動作。”


    “是。”


    蒼聖烜走出蒼氏,就立刻開車迴家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卓玥迴過了問。


    看到才結束通話不到半個小時就出現的男人,心中一喜,“我真的沒事,隻是想你了而已。”


    “想能解決相思之苦嗎?”蒼聖烜走到她身邊,坐擁著她,吻了她的唇。


    卓玥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目光深情的望著他,“不能。”


    說完,她加深了這個吻。


    自從那天老先生說過那些話後,她就不如以前那般肆無忌憚了。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她不能不在乎身邊的這個男人。


    “餓了嗎?”蒼聖烜輕撫著她的臉,聲音低啞。


    “餓了。”


    “那我去做晚飯。”


    “不,我想吃你……”


    卓玥隻要一熱情起來,蒼聖烜是招架不住的。


    每一次,他一本正經,她也能把他帶偏。


    但他不介意,反而很喜歡。


    ……


    “雷淮已經找到了,需要動手嗎?”


    蒼聖烜倚在床頭,懷裏抱著香汗淋漓的女人,壓低了聲音,“他想當老鼠,我們陪他玩得差不多了。”


    “明白了。”


    掛斷電話後,他低眉看著懷裏睜著眼睛望著他的女人。


    “以為你睡了。”蒼聖烜輕聲問,“還是我吵到你了?”


    卓玥搖頭,“隻是在閉目養神而已。”


    “雷淮背後的人,有眉目嗎?”卓玥往他肩膀上靠。


    “對方藏的很深。”


    這意思就是,暫時還沒有查出來。


    卓玥明白。


    那麽大號人物,豈是說查就能查出來的。


    “一會兒我們去見雷淮。”


    蒼聖烜凝視了她片刻,“好。”


    兩人從家裏出發,到了目的地。


    卓玥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倒是很隱蔽。


    蒼聖烜護著她走進去,裏麵的燈光並不那麽明亮。


    有點像古代牢房裏的審訊室。


    雷淮被銬在椅子上,整個人看起來淩亂不堪,狼狽得很。


    可見抓他的時候,也是費了些勁。


    除了項氏兄弟,還有文戌。


    雷淮看著蒼聖烜,咧開了嘴,“你們這是準備囚禁我,濫用私刑嗎?”


    “上次放了你,不代表事情就結束了。”蒼聖烜站在他麵前,強大的氣勢壓下來。


    整個房間裏的氣流,都變得那麽緩慢。


    壓抑。


    “哼,不代表結束,但你也無能奈我何。”雷淮一臉的不屑,“我知道你在找誰,但我偏偏不告訴你。哈哈哈……”


    雷淮大笑之後,又盯著蒼聖烜,“你追了這麽多年,可最後得到的呢?嗬,實話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安然的放出去,明天你就會橫屍街頭。你應該清楚,我身後的人,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房間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除了蒼聖烜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還有卓玥。


    她現在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詛咒她身邊的人。


    雷淮,卻在觸碰她的底線。


    “嗬,口氣真是不小啊。聽你的意思,你在那人的身邊,還算是個紅人嘍。”卓玥的聲音響起,明明那麽輕柔,卻聽著那般的寒冷。


    文戌在卓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了蒼聖烜。


    難道,她也知道他們找的那個人?


    蒼聖烜用眼神迴他,不清楚。


    或許,卓玥隻以為雷淮說的背後之人,隻是那個想要老虎勢力的人。


    雷淮冷哼一聲。


    “那試試吧。我倒要看看,你要是死了,你身後的人,會不會拿我們怎麽樣。”卓玥說著,拍拍手,神色自若的看著他。


    很顯然,雷淮沒有想到卓玥會這麽說。


    他對這個女人並不了解,但是他知道蒼聖烜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也知道,蒼聖烜有多希望從他嘴裏撬出點東西來。


    蒼聖烜是絕對不會讓讓他出事的。


    可惜,他想錯了。


    若是他沒有動到卓玥的頭上,蒼聖烜或許真會留下他。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去卓玥的地盤鬧事。


    之前沒有做掉他,那是放出去想要找到老鼠窩。


    很顯然,這是一隻老老鼠,估計連自己的老巢在哪裏,都不知道。


    “哼,你不敢!”雷淮見蒼聖烜沒有表態,就知道蒼聖烜心中有顧慮。


    心中,不免得意。


    現在抓了他,還是會放了他的。


    文戌看了一眼蒼聖烜,“他要是沒有用的話,就做掉。”


    “處理幹淨。”蒼聖烜一點也沒有遲疑。


    雷淮這下懵了。


    瞪圓了眼睛盯著他們,“你們確定要做掉我?”


    “沒有用的人,留著礙眼。”蒼聖烜聲音冷冽。


    “嗬,你們就不怕他們對你們毀滅性的報複嗎?”雷淮這下心裏有點急了。


    “你覺得,我怕嗎?”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雷淮,眼睛裏帶著的危險,讓雷淮不由揪緊了心。


    雷淮咽著喉嚨,“你們不能動我!”


    “理由。”


    “我,我……”


    卓玥這時走到雷淮麵前,“我給你一個理由。”


    雷淮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因為你知道是誰害死了老虎。”卓玥的唇角拉開,眼神卻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雷淮吞咽著喉嚨,臉色慘白,“不,我不知道。”


    看著他一直猛搖頭,文戌不由多看了卓玥一眼。


    她,應該比想象中要知道的事情多些。


    不免,有一抹憂慮蒙上了眼睛。


    蒼聖烜注意到文戌眼神的疑慮,示意他立刻揮掉那些能想的事情。


    文戌皺了一下眉,眼神恢複了平靜。


    “不知道?那怎麽行?虎哥被人活生生的毒啞了喉嚨,打破了膝蓋骨,挑斷了手筋,五髒六腑皆壞,你怎麽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呢?”


    卓玥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好像並不是在說著這些血腥的事件。


    就連項氏兄弟,都被她的平靜所驚到。


    一個女人,怎麽能用這樣淡然的語氣說著這麽血腥殘酷的事情?


    那是他們不知道,這些把戲對於卓玥來說,前世她就玩過了。


    前世,她折磨那些不聽話的人,或者阻攔她大計的人,用的方法比這更毒。


    蒼聖烜看向卓玥,此時他覺得,這個女人還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


    突然,他很懊惱。


    在一起這麽久了,他居然好似從來沒有看懂過她。


    她身上的謎團很多,每一次想揭開,卻發現裹在她身上的迷霧,越來越重。


    “你,你什麽意思?”雷淮這時才覺得,蒼聖烜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女人。


    卓玥走到他麵前,“我知道你不是動虎哥的主謀,想要放過你,可以。但你必須告訴我,是誰動的虎哥。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一個小嘍囉,老實說,我不稀罕,也不屑對你動手。這樣顯得我很沒有格調。”


    雷淮的嘴哆嗦著,一直沒有聽到蒼聖烜說話,硬著脖子,“本來就不是我的動手,也不是我主謀。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我隻管接手,其他的,一概不知。”


    卓玥笑了。


    她靠近雷淮。


    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把匕首。


    “你知道上一次我用這麽匕首指著誰嗎?”卓玥的手指輕輕地撥著刀鋒,“許箏。記得吧,你那個小情人。”


    看到她熟悉的拿出匕首,做出那些普通人不會做的動作,蒼聖烜的眸光微斂。


    她是混混,但她以前不是的。


    可偏偏,她身上有一股戾氣。


    這股戾氣,不是兩年三年就能積成的。


    他就站在一旁,不動。


    他想看看,卓玥能在雷淮的嘴裏掏出點什麽。


    雷淮硬起脖子,“哼,那個賤人。是她讓我砸了你的酒吧,我給她做了事,她個臭婊子居然跑了!”


    “她我自然是會教訓,我現在隻是告訴你,上一次我這把匕首可是見了血的。”卓玥唇角輕揚,“說吧,虎哥是誰下的手?”


    “我不知道。”


    卓玥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比起之前,更加冷冽,“最後一次,是誰對虎哥下的手?”


    這一次,雷淮張嘴,卻沒有剛才那麽利索的說出那四個字。


    因為卓玥的匕首,正對著他的眼珠子。


    “想好了說,不然我手一抖,可能,這眼珠子……”卓玥笑,“可就要喂狗了。”


    雷淮瞪圓了眼睛,眨都不敢眨。


    他咽著口水,總覺得那匕首的寒氣形成了一個尖銳的刺,直擊他的眼珠。


    “別抖。你一抖,我也想抖。”卓玥那平靜的語氣,絲毫不像是在拿別人的人命在開玩笑。


    這一幕,連旁邊幾個大男人看了都色變。


    好像這些逼供,她做了很多次。


    蒼聖烜的眸光緊鎖在卓玥的身上,或許,今晚他就能撥開一點她身上的迷霧。


    雷淮眼珠子往蒼聖烜身上瞟,額頭都浸出了冷汗,“你,你們……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你做的事,難道不犯法?”卓玥挑眉。


    “我隻是個小嘍囉,我什麽都不知道。”雷淮是真的怕了。


    卓玥笑,“不,你怎麽能是小嘍囉呢。剛才,我隻是隨口那麽一說而已。”


    雷淮全身繃緊,“你,你就算殺了我,也得不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怎麽能這麽妄自菲薄呢?你存在的價值,很高。”卓玥拿著匕首離開了他的眼睛,便移到了他的嘴邊。


    匕首在他的嘴邊慢慢地遊走,隻要一個不注意,他的嘴上就會多一道口子。


    雷淮現在連話都不敢說了。


    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見了血。


    “好吧,你不說,我提醒你一下。”卓玥耐著性子,“你的老母親,看起來,也是個人物。”


    果然,話音一落,雷淮的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了。


    項漾皺起了眉,那個老太太?


    對,確實是個人物。


    當初,可是差一點栽在她的手上。


    “你說,你媽要是看到你的一根手指,一個耳朵,一隻眼睛,會不會……心疼啊。”卓玥突然將匕首落在他的手拇指上。


    “啊!”雷淮大叫一聲。


    眾人看過去,隻見地上已經多了一個小拇指。


    卓玥看著匕首上的血,輕輕的擦在雷淮的衣服上。


    她揚起唇角,看著雷淮那蒼白的臉,“下一次,就是眼睛了。”


    這冷冽的語氣,手起刀落的果斷,讓文戌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看向了蒼聖烜。


    蒼聖烜走向卓玥,“這種事情,我來做就好。”


    那溫柔的語氣,與現在的氣氛真的是格格不入。


    文戌見狀,不由皺眉。


    “你的手比我的手漂亮。”卓玥衝他笑。


    “再漂亮的手,也可以為你做一切。”蒼聖烜去拿她的匕首。


    卓玥也沒有拒絕,把匕首交給了他。


    蒼聖烜看著匕首,眸光微斂。


    這把匕首,可不是外麵市場上的普通匕首,而是一把古董。


    手柄上是古老的花紋,上麵還鑲了一紅一藍的寶石。


    刀刃也是極品精剛石所製,完全有削鐵如泥的鋒利。


    難怪剛才他切掉雷淮的手指,那麽的輕鬆。


    畢竟,手指是有骨頭的。


    有這樣一把好匕首,切什麽都很輕鬆。


    “現在,還不打算說嗎?”蒼聖烜把玩著匕首,以前他可沒少玩這些玩意,隻是沒有一把匕首有這把拿著這麽稱心。


    大概,這是她用的吧。


    雷淮忍著痛,“我不會說的!你們就算是殺了我,也沒有用!”


    他死咬著唇,雙眸血腥。


    “算了。不說就不說。反正,我們知道是誰就行。”卓玥把匕首鞘遞給蒼聖烜,“收起來。”


    蒼聖烜把匕首擦入鞘中,然後拿在手上。


    這麽危險的東西,他覺得應該給沒收掉。


    不過,看她用的這麽順手,留在身邊做防身用,也挺好的。


    雷淮以為她還會刨根問底,哪知她說不問就不問了。


    “你們知道什麽?”雷淮衝他們吼。


    “不該知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卓玥對項漾說:“把這截手指拿給他媽。就說,這是上次她請我們喝水的迴禮。”


    “是。”項漾將那截斷指包起來。


    雷淮整個人都懵了。


    他完全看不懂他們要做什麽?


    什麽都沒有問出來,就結束了?


    不,沒這麽簡單!


    卓玥懶得再去看雷淮,問蒼聖烜,“這個人你們放了吧。反正留著也沒什麽用。”


    “好。”蒼聖烜點頭。


    她說放就放,她說殺就殺。


    雷淮再次驚了。


    放了他?


    為什麽?


    “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這種要人命的事,咱們手上少沾。”卓玥牽著蒼聖烜的手,握緊。


    重活一世,遇上了這麽好的男人,她不想早死。


    她想好好的跟他過一輩子,直到老死。


    報應這東西,她應該信的。


    因為有報應,所以她死得早。


    因為有輪迴,所以她又活了。


    蒼聖烜看到眼裏的迷茫,還有一絲惆悵,也握緊了她的手,“好。”


    卓玥揚起臉,衝他溫柔一笑。


    “等他媽收到了這份禮物,再放了他。”


    “是。”


    他們一幫人走後,雷淮還是一頭霧水。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但剛才他們的意思是,他不用死了?


    雷淮大口的喘著氣,真是死裏逃生啊。


    。


    “為什麽要放了他?”


    迴到別墅,趁著卓玥先進屋,文戌問蒼聖烜。


    蒼聖烜神色淡然,“自然有放了他的道理。”


    文戌不懂,“其實之前抓到他就應對他嚴刑逼供,或許我們早就知道m的下落了。”


    “他隻是一個小角色,以他的資曆,根本沒有資格觸碰到那一層。”蒼聖烜看到文戌的疑惑,“他還不如他那個媽知道的事情多。”


    文戌皺眉,“你的意思是說……”


    “上一次卓玥和項漾去過他們家,老太太已經對他們下手了。隻不過,被卓玥識破。能不動聲色的要將人至於死地,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明白了。”文戌眯眸,“今天讓老太太收到雷淮的手指,明天我們就放了雷淮。雷淮肯定會迴去,到時……”


    “以老太太的性格,她一定會把人直接交給m。畢竟,她才是地下組織的老人。”蒼聖烜嘴角拉長。


    他老婆還真是能幹,一出手,就幫他們找到了最大的一條線索。


    文戌的眼神裏瞬間綻放了一道光彩,“我立刻去部署。”


    “嗯。”


    文戌走後,蒼聖烜才走進家門。


    卓玥喝著開水,抱著抱枕,目光一直鎖在他身上,“你們在找m君。”


    蒼聖烜停下了腳步,“你知道?”


    “做事手段那麽狠,能不動聲色的把虎哥處理掉,控製道上的人員,地盤,除了m君。沒有誰有這麽大的野心和能力。”卓玥靠著沙發,語氣平靜。


    “你怎麽知道他?”蒼聖烜很疑惑。


    畢竟,知道這個m君的人,太少了。


    “我也是道上混的呀。”卓玥笑。


    蒼聖烜笑,“你算哪門子混?”


    不過,她要是真的好好混,一定會成為他的對手。


    想到他們可能會敵對,笑容斂去,心都繃緊了。


    卓玥看到他突然變化的臉色,歪頭,“怎麽?這是嫌我混得不好?”


    “老婆,以後,不要跟道上的人有任何關係了。”蒼聖烜一想到某些可能,就有些害怕。


    今天卓玥的表現,那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讓他現在想起來一陣後怕。


    他不希望,他的女人有一天也會讓他絞盡腦汁的把她除掉。


    卓玥揚眉,“我雖然是個混混,但我從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總之,黃賭毒黑,我一律不沾。頂多就是掛著個混混的頭銜,好生存罷了。”


    聽她這麽說,蒼聖烜提著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不過緊張感還是存在。


    “我是你老公,你要知道,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老公給你頂著,保你平安。”


    卓玥的心猛然一縮,她望進了那雙帶著強烈渴求信任的眼睛,往他懷裏一靠,“我知道,我也相信。所以,以後我就好好的做蒼太太。”


    蒼聖烜緊緊地抱著她,吻著她的額頭,“我愛你!”


    “我也愛你。”卓玥笑著迴應。


    兩人相互依靠著,彼此的心意相通。


    他們都知道,他們離不開對方。


    離不開,就要站在一條線上,朝同一條路走。


    。


    安薔洗了澡,躺在床上看著手機。


    聽到樓下有動靜,她站起來往窗外一看,就看到曲蒙下了車。


    癟癟嘴,又跑迴了床上。


    繼續翹著腿,刷著手機。


    曲蒙一進客廳就往樓上看了一眼,看到臥室的燈亮著,心裏莫名的覺得踏實。


    “喂,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安薔也睡不著,站在走廊趴著問。


    曲蒙仰起頭,脫掉外套,“公司有事。”


    “那是卓玥的公司,你怎麽就這麽用心呢?”安薔問。


    “卓玥是你的好朋友,你這意思是讓我不要用心嘍?”曲蒙反問。


    安薔挑眉,“如果我是你,我今晚就不會迴來了。”


    “為什麽?”


    “要好好的經營朋友的公司啊。”


    “你傻吧。”


    “啊?”安薔皺眉。


    曲蒙挽起袖子,準備去廚房弄點吃的,“不知道什麽叫勞逸結合嗎?你就算是加十個通宵,也不見得能做好一天的事。”


    安薔癟嘴,“嘁!”


    “要吃點嗎?”曲蒙從廚房探頭出來問已經到客廳的女人。


    她還真是從來不把自己當不速之客。


    穿著睡衣在他家裏晃悠,就不怕他心生歹念?


    安薔走到廚房倚著,“吃啊。麻煩你幫我加個蛋。”


    “我還以為女人為了身材到半夜都不會再吃了呢。你倒好,還要加個蛋。”曲蒙嘴上這麽說著,還是從冰箱裏拿出了一個雞蛋煎好,放在麵碗裏。


    “給你。”


    他端了兩碗麵,把有蛋的遞給她。


    安薔接過來,端著上了餐桌。


    吃了一口,揚眉讚歎,“手藝不錯呀。”


    “我是第一次煮麵給女人吃。”曲蒙斜了她一眼。


    見她確實一副享受的樣子,眼神裏劃過一絲得意。


    安薔嘴裏咬了一口蛋,睜圓了眼睛,“我的榮幸啊。”


    “確實。”


    “我也是第一次吃男人煮的麵,還有男人的蛋。咳,我是說,男人煎的蛋。”安薔糾正後,繼續埋頭吃麵。


    曲蒙卻因為她這句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失言而變得有些不自在。


    不過人家都沒當迴事,他要是太當迴事了,就有些搞笑了。


    吃了麵,曲蒙收拾了碗。


    見她還坐在沙發上抱著手機,不由皺眉,“都十二點了,你還不睡?”


    “我在看找下一個目標。聽說慶市很多有錢人,而且修建的房子風格跟京市都不一樣,想去看看。”安薔頭也沒有抬,認真的盯著手機,尋著她的下一個體驗目標。


    曲蒙走過去,“住別人的房子,就是你的樂趣?”


    “對呀。”


    “你就不怕被別人發現了?或者抓到了?”曲蒙真是搞不懂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愛好。


    安薔笑了,“開什麽玩笑。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就遇上你的這兩次被發現而已。以前都是零失誤的好嗎?”


    曲蒙雙手環胸,“遇見我兩次,兩次都是被我發現的,你覺得這命中率還不夠高?”


    “我隻是覺得咱倆命裏犯衝。”安薔抬頭,剜了他一眼。


    曲蒙真是哭笑不得。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明天準備再在京市找個地方住一晚,等卓玥把我的玉鐲修複好了,我就走。”安薔對著手機噘嘴。


    就慶市吧。


    總覺得這個地方挺好的。


    有錢人多,說不定還能邂逅帥哥俊男。


    曲蒙一直盯著安薔,把她的那小表情,小興奮都看在眼裏。


    “我這裏住著不舒服嗎?”曲蒙一想到她去別人家睡的床,或許是別的男人的,心裏就怪怪的。


    男人的床,豈是女人隨便睡的?


    安薔選好了地方,放下了手機,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打量起整個房子,“很好啊。”


    “既然都住下了,就安心的住,我又沒攆你。”曲蒙說完,眼珠子便看向了別處。


    有點難為情。


    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舍不得她走?


    嗬,他絕對沒有舍不得。


    隻是想到她是卓玥的好友,不忍心看到她在要離開京市的這幾天,還去踩點。


    這個理由,說服了他。


    然後將視線再一次放在她的身上。


    安薔卻一直注視著他。


    兩人的眼神,就撞在了一起。


    “咳。”安薔先移開了視線,她不太習慣跟男人對視,“我明天去踩點。如果有適合,我就走。沒有合適的……你這裏,我就再考慮一下。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晚安。”


    說罷,她抓著頭發,上了樓。


    曲蒙站在樓上聽到關門的聲音,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


    雷淮的母親早上一起床就看到門口放著的一個小盒子,上麵寫著雷淮的名字。


    雷夫人皺了皺眉,還是將那個盒子拿進了屋。


    她打開看後,大驚失色。


    臉色十分難看。


    蓋上了盒子,雙手撐在桌麵上,緊抿著唇,眼神陰沉。


    當即她就出了門,坐上了出租車離開。


    項漾坐在一輛普通的車子裏,開著車跟上去。


    雷夫人是個警惕性很高的人,讓司機開著車在京市兜了一圈。


    項漾和項樺兄弟倆也分別跟著。


    到了一個點,他們就換一輛接著跟。


    最後,出租車停在了一座廢墟廠房邊上。


    雷夫人下車後還不忘看了一下周圍,最後才走了進去。


    隻是人進去很久,都不見出來。


    項漾從早上等到了中午,再從中午等到了下午四點。


    一直不見人影。


    他立刻給蒼聖烜打電話,報備了這邊的情況。


    “不用再跟了。知道那個地方就行了。”


    “是。”


    “把雷淮放出去。”


    “是。”


    結束通話後,卓玥看了一眼蒼聖烜,“跟丟了?”


    “算是。”


    “狡兔三窟。m君可不是兔子。這個地下組織的存在,極少有人知道。但是某些職位的人,就知道這個威脅一直在。”卓玥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灼熱的看著蒼聖烜。


    蒼聖烜輕蹙著眉,“那你呢?可別再拿你是混混這套說辭來搪塞我。”


    卓玥笑,“可我真的沒有其他身份了呀。”


    “m君,是真正暗道上的人給予的稱唿,一般在表麵上混的人,根本沒有辦法觸及到這個人。”蒼聖烜一句話,就告訴這個人不是一般混混該知道的。


    “那麽你呢?我的老公。你又是混到底下的人,還是在某些職位上的人?”卓玥笑眯眯的看著他。


    夫妻倆大眼瞪小眼,就這樣盯著對方。


    兩人臉上都浮著笑意,卻都僵持著不認輸。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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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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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也覺得,她是個被‘假寵’的替身。


    可是假寵也是寵,替身也會動情,實在暗戀到受不了了,她……選擇告白。


    “首長,我可能瘋了……我想……睡你。”


    “行。”


    於是,告(獻)白(身)成功。


    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初戀情人就是她,那個軍人……以她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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