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米晴一下子撲了上去,急急的抓住南風天烈的胳膊:“求您,去救救他!”


    南風天烈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兩手用力,兩隻眼睛凸凸著,瞪著她那滿眼的淚水。


    米晴渾身感到一陣陣發冷,她膽怯起來,聲音很低:“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南風天烈冷哼一聲,兩隻眼睛帶著說不清的痛苦,盯著她看。


    “求您了,去救救他!”米晴鼓起勇氣,水汪汪的的望著他。


    “我沒有義務管別人的事情!”南風天烈聲音冷冷的,腦袋轉向了一邊。


    米晴一下子就懵了,如果他不去救風,風一定是兇多吉少,一想到那些兇狠的非洲兵,她就渾身哆嗦。


    她咬著嘴唇,可是臉色越來越蒼白,猛的抬起頭:“你要怎麽樣才去救他?”


    南風天烈抬起頭,臉色發青,他瞪著她,她的腦海裏,全是那個男人的影子,而自己呢,剛才還在為她擔憂,在她的心底裏難道就一點地位都沒有給自己嗎?


    他突然間感到一種莫大的失落和痛苦,他不敢在看著她的眼睛,她那黑黑發亮閃著淚光的眼睛裏,現在滿是說不盡的相思和憂愁,可是,那所有的感情不是給他的,而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不救!”南風天烈憤怒的鬆開攥著米晴的手,轉過身去。


    米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體顫抖著,她抬頭看向了窗外,好像有一隻鳥兒從天邊飛過,它那孤獨的身影立即刺痛了她的心,轉過身,早就是淚流滿麵。


    “南風天烈!”她的語氣突然間冰冷起來。


    南風天烈的心咯噔一下,迴頭,看向她,一瞬間呆住了。


    米晴僵硬的麵對著他站著,可是,她的手正慢慢的解著她的衣扣。


    她看向南風天烈,那個家夥眉頭緊鎖著,兩隻眼睛瞪著她,不說話。


    “為了那個男人,你寧願出賣你的身體?”他終於說出了那句聽起來都讓他的心髒停止跳動的話語,可是,他的心底裏卻帶著一絲絲的希望,雖然是那樣的渺茫,但卻給他一個可以唿吸的理由。他盯著她,就像是一個等待裁決的死刑犯。


    “是!”米晴目光毫不畏懼的盯著他,慢慢的說出了那個字。


    南風天烈的身體猛的倒退了幾步,無力的靠在了牆上。


    他慌忙的拿出一顆煙,手哆嗦著,點了半天,也沒有點燃,無力的扔到了地上,閉上眼睛。


    房間裏真靜啊,可是米晴的心卻如同被火炙烤著,時間就是生命,如果在耽擱下去,風子逸可就真是兇多吉少了。


    她的心慌亂起來,不能耽擱下去了,可是,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南風天烈趕緊派人過去,怎麽能說動他呢?


    她看著他那張痛苦的有點猙獰的臉,他緊緊閉著眼睛,眼角怎麽好像還有一滴淚呢?她的心瞬間疼了起來,可是,她已經來不及細想了,她的腦海裏,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趕緊去救人,她欠風的太多了,一想到那個為了她而放棄一切的男人,她的心就好疼,這輩子,她注定是要欠他的,可是,她絕不允許她的風再一次為了她而失去生命。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所有的希望,她必須說動他,無論讓她做出任何的事情,她都會心甘情願。他不是喜歡自己的身體嗎?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想要得到自己嗎?可是,麵對這幾近全果的自己,他竟然是無動於衷。難道,他對自己厭倦了嗎?


    米晴越來越慌亂,還夾雜著說不清的失望和痛苦,不知道為了什麽,她突然間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勇氣,她走到南風天烈的身前,哆哆嗦嗦的伸出了手,抱住了南風天烈的脖子。抬起頭,把自己那冰冷的嘴唇輕輕的附在了南風天烈的冰冷的臉蛋上。


    南風天烈的身體一下子僵硬起來,可是,他還是一動不動的站立著,被動的靠在牆上,閉著眼。


    米晴的心更加的失望和痛苦,她好像帶著怨恨一樣,用自己的小嘴沿著他的那張臉不停的向下親吻著。


    南風天烈渾身戰栗著,該死的小丫頭,她是在玩火啊!


    他閉著眼睛,小丫頭身上那特有的體香猶如罌粟花的香氣一樣,讓他迷失在其中,不能唿吸。


    他不敢睜開眼睛,他知道,隻要睜開眼睛,他的理智瞬間就會如決堤的洪水,再也控製不住了。他不想,也不願意就這樣繳械投降,對於別的女人,他會毫不吝惜,可是,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他真的不想再一次違背她的意誌,他要讓她誠心誠意的做他的女人,而不是向現在這樣,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奉獻自己的身體。一想到這些,他恨不得掐死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他渾身已經癱軟得沒有了力氣。


    當那顫顫巍巍的溫熱的小舌頭擠進他的唇中,他就知道,他完了,他已經徹底淪陷了。要不是那殘存的理智時刻提醒著他,眼前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的奉獻著她的愛意,她的目的隻是為了救另一個男人,為了那個男人她寧願奉獻自己的身體,而他隻是她可憐的工具而已。


    他別扭的轉過身體,靠在冰冷的牆上,試圖擺脫開米晴那女人特有的體香帶給他不安的氛圍。她的心裏隻能有他一個男人,她是他的唯一,他也是她的唯一,為了這一天,他寧願讓自己的身心煎熬著,而絕不能向自己的身體和*妥協。


    米晴的心越來越慌亂,他怎麽了,難道,他真的是不在乎她了嗎?一個男人,連女人的身體都不願意碰一下,那麽,他對她所有的愛都是一個謊言。


    這些年來,她之所以一直的想著他,不是因為他帶給自己那劇烈的傷害,而是因為,她從心底裏相信,他一直是愛著她的,有愛,就會有恨;有恨,就會做出極端的事情。雖然,她恨他,可是,她的心裏更多的則是,他的愛帶給她強烈的震撼和那帶著痛的帶著期盼的迴憶。


    可是,現在,他像一個木頭人一樣,對著幾乎全果的她毫無感覺,她突然間想到一句話,愛不在,一切皆枉然!


    一種無形的恐懼緊緊包圍著她,她是那樣的憎恨過他,恨得想要一輩子都不要相見,而今天,她突然間發現,在他的心裏,她竟然是那樣的毫無分量。她曾經那樣迫切的想要和他撇清關係,恨不得終生都不和他相見。可是,當她發現他對她已經毫無知覺的時候,她現在的心怎麽是那樣的失落和痛苦呢?


    她用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身體,那嬌小的身體靠在他的懷裏,貼得緊緊的。仰起臉,看著他皺著眉頭,滿臉的怒色,她眼睛裏突然間充滿了淚水。


    心裏竟然有萬般不舍,這個男人,他當真是一點都不在乎她嗎?米晴的心裏充滿了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一滴冰冷的淚水,掉到了南風天烈的身上,他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猛的睜開眼睛,小丫頭滿眼的淚水,那欲說還休的嘴巴委屈的撅著,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再也控製不住,心真的好疼。長歎一聲,低下頭,把她那帶著寒意的身體緊緊的摟在了懷裏,兩隻大手緊緊一圈,把她騰空抱起。


    米晴的心突然間雀躍起來,他眼裏的疼意已經赤luo裸的表明他對她還是在乎的,兩隻手不自覺的擁住了他的身體。


    “臭丫頭,這都是你自找的!”南風天烈嘴裏憤恨的怒吼了一聲,嘴唇哆嗦著,顫抖著覆蓋上小丫頭的眼睛,一點點的親吻著鹹澀的淚水。


    ……


    南風天烈快速的走到桌子旁,在電腦上劈裏啪啦的敲打起來,鍵盤撞擊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米晴不可置信看著他,一瞬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他就這樣放了她嗎?


    “起來!”南風天烈撿起米晴的衣服粗暴的扔到了她的身上,兩隻眼甚至都不願意在她的身體上停留半刻。


    米晴裏麵的衣服已經被他撕壞,沒辦法,隻好打了個結,將就一下吧,匆匆的穿好衣服,膽怯的站著那裏,看著滿臉不耐煩暴躁的青著臉的那個男人。


    “把這個簽了,我不但去救你的風而且還要幫你治療你爸爸的病,條件不錯吧!”南風天烈一抬手,一張紙被他扔到了米晴的身邊,在空中飄蕩了幾下,便落到了米晴的腳邊。


    米晴抬起頭,正對上南風天烈那複雜的眼神,發現米晴看著他,立即轉過他的腦袋。


    米晴低頭,撿起地上的那張紙,觸目驚心的幾個字明晃晃的在米晴眼前跳躍:賣身契!


    她的臉一下子沒了血色,看著紙上那簡短的語言,她的手不停的哆嗦著。


    紙上的意思很明了,米晴和南風天烈簽署賣身合同,成為南風天烈的契約情人,一切都聽從南風天烈的安排,包括私自去見朋友,也必須得到他的允許。直到南風天烈對她厭煩,他們才能解除合同。在此期間,他將負擔她和她爸爸所有的開銷,包括她父親的醫療費用。


    這是一張不平等條約,簽了它,她就再也休想離開他半步了,她就會是他的玩偶,是他手中隨意拿捏的仆人,可是仆人還有反抗的機會,而她最終隻是他的一個囚徒而已。


    她目光陰冷的瞪著南風天烈,這個男人,他所有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折磨自己嗎?難道是為了報仇嗎?


    她的心一下子恐慌起來,六年前,自己的不辭而別,一定是讓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六年後,當他費盡心機的找到了自己,收購煤礦,陷害狗蛋,最終逼迫自己來到他的公司,利用琪琪來威脅自己,就是淑儀,也是他自己設下的騙局,等著自己往裏麵跳,讓自己的心靈受到煎熬。


    一切都在他的控製之中,就在今天,夏威夷酒店的那個把自己迷倒的女人,肯定也是他安排的,夏威夷酒店戒備森嚴,怎麽混進去殲細呢,而且那些雇傭兵,在這裏,除非他有那樣大的能耐,誰還有那樣大的能量呢?


    他的目的隻有一個,想要引風上鉤,想到風子逸,米晴的眼裏又彌漫上一層濃濃的水霧。她的風是那樣的愛著她,為了她,他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能夠得到這樣一個極品男人的愛,她就是死也是心滿意足了。


    她的心一下子感動起來,這個世界上,即使她什麽都沒有,她也無怨無悔了。隻是他們之間錯過了太多,她不可能接受他的愛,他的愛那樣的深沉和寬廣,而她隻是這塵世間一粒小的不能在小的沙塵,已經受到了世俗的汙染,她的身體早已經不在潔淨,她現在隻是一個破敗的殘柳,可是,她絕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他,即使要讓她付出她的生命,她也願意。


    她抬起頭,眼裏透著堅定和冰冷:“好,我接受你的條款,隻是,在簽合同之前,我必須確定風子逸的安全。還有,我想有必要加上一項,米晴成為南風天烈的囚徒以後,南風天烈將不再做出對風子逸所有不利的事情,否則,天打雷劈!”


    南風天烈兩隻手哆嗦著,在她的心裏,那個男人真是那樣的重要啊,而他,多像是一個拆散恩愛情侶的劊子手啊?他突然間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可悲,自己這些年刻骨銘心的愛其實什麽都不是,在她的心底裏,自己竟然是那樣的不堪。


    他的兩隻眼睛已經被痛苦和憤怒遮蓋了,即使她不愛他,即使她的心底裏沒有他一絲一毫的影子,他也絕不放手,就是死,也要和她永遠的糾纏在一起。


    愛是自私的,愛也是極端的,愛到了極點,那就變成了恨,南風天烈整個身心已經完全被一種深深的仇恨包圍了,那種刻骨銘心的挫敗感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瘋狂起來。


    他看著米晴,哈哈大笑,兩隻手一把掐住了米晴的下頜,手下突然間用力,疼得米晴皺起眉頭,他的聲音突然間暴躁起來,尖銳刺耳:“真沒想到米晴小姐是一個這樣多情的女人啊,放心,你的風不會受到半點傷害,就是有人想要害他,我也決不允許的,誰讓他是我女人的情哥哥呢!”


    米晴看著歇斯底裏南風天烈,現在的他簡直就是一個惡魔,既然自己已經豁出去了,那就什麽都無所謂,他願意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米晴瞪著他的眼睛,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神情:“南風總裁,我們一言為定,你現在就去救風子逸,當我知道他安全的時候,我會立即簽了這份合約。”


    南風天烈盯著她,拿起電話,撥通:“風總,我是南風天烈,我的女人想要和你說話。”說完,把電話遞給了米晴。


    米晴的臉一瞬間就紅了,她怨恨的瞪了南風天烈一眼,猶豫了一下,顫抖著雙手,接過電話:“風,是我!你好嗎?”便哽咽無語了。


    “晴晴!晴晴!我很好,很好!”風子逸焦急的叫喊聲從電話裏傳來。


    南風天烈一把奪下電話,對著話筒冷笑道:“風總,以後離我的女人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說完,立即掛斷了電話,“蹭”的一下,把電話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看著目瞪口呆的米晴,他拿起合約:“親愛的晴,現在可以簽約了吧?”


    米晴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那猙獰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魔鬼。


    看著步步逼近的南風天烈,她的心底裏絕望起來,憤恨的拿起筆,在合約上重重的寫上自己的名字,眼神淒冷的瞪著南風天烈,一句話都不說。


    “真的很乖啊!表現不錯,來親一個!”南風天烈一下子摟住了她的身體,嘴巴上冒出的胡茬在她細嫩的臉上刮來刮去。


    “不要皺眉,對了,就這樣,女人生氣的時候最難看!”南風天烈似笑非笑的揉著她的眉心。


    “第一天表現不錯,記住,從今天開始,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待命,我隨叫隨到。還有,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私自去見任何人,包括你的爸爸!”


    南風天烈一把托住她的下頜,兩手用力:“記住了嗎?”


    米晴沉著臉,睜著大眼睛盯著他看,可是眼神卻是輕蔑的。眼前的這個男人,除了有錢,他真的什麽都不是?就連留在她心底裏那最美好的一點點的迴憶,也瞬間灰飛煙滅,沒有一點蹤影。


    南風天烈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小丫頭的眼神,疏離得讓他感到害怕,她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突然覺得,他早已經失去了她,失去了曾經擁有的所有美好的夢想。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所有的感情交給了她,可是她呢,她反而離自己越來越遠,遠得他再也看不到她那歡快的笑容,再也看不到,她那羞澀純真的綿綿愛意。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把他的小丫頭弄丟了!


    有人敲門,是全叔。


    看到全叔,米晴那陰沉的臉緩解下來:“全叔,你老還好嗎?”


    “好,我好著呢,現在更好了!”全叔滿臉放光,少爺昨天就給他打電話,讓他把房間整理好,不但少爺迴家住,而且米小姐也要和他們一起住。自從少爺去了美國,自己孤苦伶仃的一個人過了這麽多年,如今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如果米小姐再給少爺生一群孩子,那自己這輩子就無所求了。


    “米小姐,東西呢?”全叔看著米晴什麽都沒帶,不解的問道。


    “全叔,什麽東西?”米晴奇怪的問道。


    全叔一拍腦門:“你看我老糊塗了,少爺已經把你的房間都布置好了,裏麵什麽都不缺,還帶什麽東西啊?”又轉向了南風天烈:“少爺,我現在就帶米小姐迴去,晚上你可要迴家吃飯啊?”


    南風天烈仍然皺著眉頭,冷冷的看了一眼米晴,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全叔立即眉開眼笑,少爺多久沒迴去了,這下好了,隻要米小姐住在那裏,就能天天看到少爺了。他高興得一把拉住米晴的手:“丫頭,跟叔叔迴家,晚上叔叔給你做最拿手的荷葉飯。”


    米晴有點發怔,剛才全叔說南風天烈連房間都給自己布置好了,那麽,他想包養自己絕不是剛才想出的主意,難道,自從再一次相遇以來,他就有了這樣的打算嗎?


    他有他的未婚妻,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打算娶自己的意思。但是,他卻不想放過自己,這個可恨的家夥,就因為他有錢,因為他有權,就可以隨意的霸占女人嗎?


    米晴越想越恨,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懦弱,恨不得一頭撞死,可是,她不能,為了爸爸,為了風,她現在早就沒有了退路,甚至連死亡都沒有選擇的權力。如果有來生,無論他怎樣威脅自己,都會毫不猶豫的以死相威脅,可是如今自己呢,苟且偷生,出賣自己的身體。這樣的生活和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呢!


    在他的眼裏,自己其實什麽都不是,隻是他一個暖床的工具而已,她越想越悲,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可是,如今,她隻剩下哭泣的權力了。


    她狠狠的用指甲掐住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把湧上眼睛的淚水咽了迴去。在心裏,一遍遍的對著自己唿喚:米晴,即使你沒有了純潔的身體,但是你的靈魂一樣是純潔的,平等的,不能軟弱,不能妥協,米晴,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他打不垮你的,你的意誌是堅不可摧的!


    全叔奇怪的看著米晴,她的臉色一會陰,一會晴的,眼睛紅腫著,難道,她和天烈吵架了?


    少爺的脾氣最近越來越差了,怎麽就一點都不像老爺和夫人呢?全叔心裏嘀咕著,怎麽看都像他那該死的爺爺。


    還記得第一次和南風家的老太爺見麵,那老家夥一天到晚沉著臉,就沒看他晴過。尤其是發起脾氣來,暴躁的像一頭橫衝直撞的野牛,就那神態,祖孫兩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對於南風家的那個老爺子,他雖然隻是見過幾次麵,可是,全無好感,這也是這些年南風天烈一直要求他到美國去住,他寧願一個人孤單單的守著那所房子,而不願意去美國的原因。


    全叔看著米晴,越看越喜歡,他的眼睛發酸,小丫頭性情溫柔,和夫人還真是像啊,多好的女娃啊,如果少爺能把她娶進門,夫人和老爺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慰的。


    肯定是少爺又欺負米小姐了,他惱怒的看了一眼南風天烈,發現他鐵青著臉麵向窗外站著,把米小姐當成了空氣,他歎了口氣,走到米晴的麵前:“丫頭,別怕,他要是在欺負你,叔叔給你做主!”


    米晴鼻子一酸,本來抑製住的眼淚卻不聽話的流了下來。她吸了吸鼻子,悄悄的扭過頭去,擦掉淚水。


    看到米晴掉眼淚,全叔臉都急紅了,這樣好的一個女孩,他竟然還欺負她,真是太不像話了,隻可惜自己的話,少爺從來都聽不進去,要是老爺和夫人在的話,就好了。想到老爺夫人,全叔也傷感起來。


    米晴看到全叔那落寞的樣子,心裏突然間後悔起來,多好的老人啊,他慈愛的就像是自己的爸爸,如果沒有那個魔鬼,自己就是侍奉他一輩子也是心甘情願。


    她拉住全叔的手:“全叔······”不知道說什麽,聲音一下子哽咽了。


    南風天烈猛的迴轉身,臉色陰沉下來,一看到她掉眼淚,他就心煩,看到全叔陰著臉正瞪著他呢,心裏更加煩躁,懶的解釋,對著全叔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帶米小姐迴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踏出院子半步!”


    “少爺!”全叔驚的叫了起來,他說的是什麽話,那不把米小姐當成了囚犯嗎?


    “迴去,如果她有了半點閃失,你就休想再見到我!”南風天烈越來越不耐煩。


    全叔看著南風天烈陰沉著臉,語氣很是冷漠,再迴頭看看米晴,小丫頭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裏,簡直就是一對冤家。


    全叔心裏著急,可是卻不敢說話,少爺一發脾氣,他的心底就沒了主意,更何況,他最害怕的就是少爺永遠都不見他,對於他來說,少爺就是他的全部,他不能沒有少爺啊!


    小兩口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如果把他們安排一個房間,那麽他們到了晚上不就是和好如初嗎?


    全叔眼睛一轉,心底裏暗暗有了主意,可是,麵容上卻不動聲色,拉住米晴的手:“丫頭,跟叔叔迴家,”隨即又安慰道:“每天和叔叔種種花,種種菜,那可是神仙的日子啊!”衝著米晴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會做好多好多吃的東西,那時候,天烈他媽媽都說我賽過皇上的禦廚呢,叔叔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米晴感激的對著他笑了笑,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個慈祥的老人,她的心突然間看見了光亮,溫暖起來,雖然把自己賣了出去,可是,一想到能和全叔住在一起,心裏多少有些安慰,夏威夷酒店那個房間,她是真的不想再迴去了,冷清清的沒有一點人氣。而黃嬸那裏,也是不可能再去麻煩她,現在自己又變得無家可歸,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可憐,情緒再一次跌入了低穀。


    全叔不安的看著她,悄悄把她拉到一邊:“我那裏安全,而且安靜,那家夥很少迴家的,就是他迴來,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是拚了我這條老命也會保護你的。丫頭,放心,和叔叔迴家,以後,我那裏就是你的家了。”


    “嗯!”米晴感激的答應著,說句心裏話,與其讓她住在夏威夷酒店倒不如和全叔住在一起,夏威夷酒店就像是一個牢籠,尤其是四周那多得數不清的攝像頭,和那些若隱若現的便衣們,更讓她感覺到自己已經成了一名囚犯,而坐落在郊區的那所老宅,不知道為什麽,米晴僅僅去過一次,便喜歡上了那裏,總覺得是那樣的親切和自然。


    尤其是院裏的那棵白玉蘭樹,看著她,她的心就會有一種找到家的感覺。更何況有全叔在那裏,那個家夥,也許做起事情來會有所收斂,不會對自己做出過激的行為,這讓她忐忑不安的心慢慢的放鬆下來,她那緊繃的小臉,也漸漸的緩和了下來。


    米晴知道,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自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從今天開始,自己再也不是一個自由的人,就連自己的這具身體,也不屬於自己,可是,生命來源於父母,這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就是自己的爸爸了,她心裏難過,此次離開,沒有那個魔鬼的允許,再見到爸爸,也是很難。


    雖然知道,南風天烈覺不會食言,一定會請來最好的大夫給爸爸看病,可是一想到,自己不能在他的身邊盡孝,內心就如同被熱油煎熬一樣。


    她多想去看看自己的父親啊!可是,他能同意嗎?她不安的看向了南風天烈,發現他正瞪著自己,眼睛裏有著說不出的厭惡和冷漠,她的心一寒,失落落的低下頭,在他的眼裏,自己隻是一個卑微的囚徒而已,他怎麽會在乎一個囚犯的請求呢?


    “爸爸,保重!”她兩隻眼睛看向了窗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當他的囚犯,那樣,他才會心甘情願的治好父親的病,心甘情願的不再找風的麻煩,與父親的性命和風的安危來比較,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真的是一文不值。


    現在她能做的隻有一個字,那就是“忍!”


    她別過腦袋,什麽都沒說,腳底下卻放慢腳步,多希望,後麵傳來一聲叫喊聲啊,到了門口,她失望的迴頭,那個家夥冷冷的站著窗前,至始至終都沒有迴頭看她一眼。


    在他的眼裏,自己真的隻是一個暖床的工具而已!米晴邁著千斤重的腳步走出了房間,對於她來說,前麵就是萬丈深淵,自己馬上已經墜了下去,早已經是萬劫不複了。


    全叔興致勃勃的和米晴說來說去,米晴的腦袋一片空白,隻是“嗯嗯”的敷衍著,根本就沒聽清楚全叔所說的內容。


    到了父親治病的那一層,電梯的門突然間被打開了,王院長站在電梯的門口,看到米晴和全叔,立即迎了上來。


    “老王!”全叔驚喜的叫了起來。


    王院長給了全叔一拳:“老家夥,還那樣生龍活虎的!”


    米晴驚訝的看著他們,原來,他們是老相識了。她不安的環視了一下四周,不覺自嘲起來,那個家夥現在還在樓上,不可能在這裏的。那麽,她就可以放心的問問爸爸的病情了,也許還能看一眼爸爸,她迎了上去,聲音有點不安:“王院長!”


    全叔一把拉過米晴的胳膊:“老王,這是天烈的女朋友,米晴!”說著還衝著王院長眨了眨眼睛。


    米晴的臉一紅,立即局促起來,拉住全叔的胳膊:“全叔?”


    王院長看著全叔興奮的樣子,笑了笑:“你是不是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老家夥,還是你最了解我!天烈的媽媽走的早,看著他一點點的長大,如今都要娶媳婦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全叔揉了揉眼睛,感情豐富起來。


    米晴的心裏很難過,看來全叔絕對是誤解自己和南風天烈的關係了,她想解釋,可是,她和他之間的關係,能解釋得清嗎?


    她低下頭,臉色蒼白。


    王院長深深的看了一眼米晴,從第一次認識她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小丫頭就是天烈心中苦苦追尋的那個女人。他一步步的看著南風天烈為她癡狂,為她沉淪,可是他們麵前,還有那麽多的障礙。


    全叔藏在深宅大院,不知道外麵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作為協友醫院的院長,他必須要和美國的總部時刻保持聯係,他知道,天烈的感情全在這個小丫頭身上,可是,他也知道,現在的南風天烈還沒有足夠的把握和他的爺爺來抗衡。


    當年,他的爸爸如此,現在他也是一樣,隻不過,他比他的爸爸多了一些勇氣和智慧,一想到南風天烈的爸爸,王院長的眼眶濕潤了,那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當年他的苦,他是最懂的,可是,他幫不了他的兄弟,就像現在一樣,他幫不了南風天烈一樣,因為,他隻是一個大夫,在權力的漩渦中,他沒有絲毫的掙紮的餘地。


    而如今,他眼看著兩個相愛的人卻是越走越遠,他的心再一次陷入了矛盾中。


    他看向米晴:“米小姐,天烈請來的專家已經到了,下午,我們就要對您的父親會診,這次我們請到了世界最權威的專家,你就放心吧!”


    米晴滿臉的喜悅,她一把抓住了王院長的手:“謝謝!王院長!”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


    王院長猶豫了一下:“那天,天烈一聽到您的父親生病了,他立即就聯係我,讓我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安排。”


    “啊?”米晴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南風天烈,他對自己真是那樣關心嗎?如果他關心她,為什麽非要用這種霸道的形式禁錮著自己呢?這個男人,她真是越來越不懂了。


    傍晚,南風天烈的那所郊外的老宅子裏。


    寬大的餐桌前隻有全叔和她兩個人,全叔望著滿滿一桌子的菜,臉上帶著說不出的失落,少爺說迴來吃飯的,可是,都過去兩個小時了,還沒有到,打他的手機,竟然沒人接通。


    “晴晴,我們先吃,少爺可能有事,不等他了。”全叔嘴裏這樣說著,可是,眼睛卻仍然盯著門外麵。


    米晴心裏越來越不安,今天下午爸爸做手術,自己偷偷給王院長打了電話,可是,王院長的手機也是關機,難道,爸爸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全叔,我吃好了。”米晴真是坐不住了,她恨不得一下子跑到醫院看個究竟,可是,她現在不能出去,下午的時候,她悄悄的來到門口,竟然有幾個人影在宅子四周晃動,她隻好退了迴來。


    她絕不能給全叔添麻煩,南風天烈雖然待全叔像家人一樣,可是,畢竟全叔隻是他的一個下人,她不能給全叔帶來一丁點的麻煩。


    全叔看著桌子上未動的菜,歎了口氣,不安的看了一眼米晴,他已經知道她的爸爸今天下午在協友醫院進行手術,雖然有世界上最著名的專家,可是,成功的機會卻是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就剩下爸爸了,如果一旦失去,這小丫頭可怎麽活啊?


    他夾了一筷子魚放到米晴的碗裏:“晴晴,王院長都說了,今天下午請的都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專家,你就放寬心吧,少爺到現在都沒迴來,一定在醫院裏,有什麽事情,他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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