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警察局的局長找您!”張舞神情有點慌亂。


    “好!”


    “張助理,去把米小姐送迴去。”南風天烈無奈的看了一眼前麵那個孤單單的身影,心裏堵的慌。


    米晴讓張舞把車停在了酒店門口,就急匆匆的上樓了。


    站在酒店的一角,看到張舞的車子遠去了,米晴才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她想離開這裏,可是她驚訝的發現,這個大酒店不亞於重兵保護的重要軍事基地,雖然看不到圍牆,可是隱隱綽綽的人影隨處可見。


    前麵有一片灌木林,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可是對於從小在山裏長大的米晴來說,穿過它真是易如反掌。


    穿過了這片灌木林,前麵的路越來越窄,已經看不到人跡了,米晴沒有目的的往前走著,海濤聲越來越近,前麵就是海邊了。


    她坐在海邊,海風吹拂著她那飄逸的長發,思緒就那樣不知飄到了哪裏。


    退潮了,居然露出了一條小道,直通到遠處的一座小山上。


    米晴呆呆的往前走著,隻要能離開這裏,無論去什麽地方,都行!


    因為她發現,她的行蹤已經完全被那個家夥監控了。隻要能擺脫他,讓自己恢複了自由,無論做什麽都願意。


    現在的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的關係。


    漲潮了,海水漫了上來,浸濕了她的雙腿,打濕了她的衣裙。


    起風了,風兒吹到她的身上,一陣陣發冷。


    天已經黑了下來,因為這裏遠離城市,又不是景區,所以很少有人,四周靜了下來,竟然沒有路燈,黑暗就那樣包圍著米晴的身體。


    南風天烈在總統套房裏不安的來迴走動著,天都這樣晚了,她能去哪呢?


    他焦急的打著她的手機,卻發現,手機在房間裏響了起來,她竟把他給她的手機,扔在了房間裏。


    他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不安和恐懼像潮水般的向他湧來。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還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他突然覺得他很失敗,夏威夷大酒店已經被自己掌控了,她怎麽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蹤了呢?


    監控錄像顯示,她根本就沒有離開大酒店的範圍之內,派出去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連一個小丫頭都找不到,自己那特種部隊算是白養了。


    “主人,海中間的那個小島子上發現了米小姐。”


    電話裏傳來驚喜的唿喊聲。


    “她怎麽去了那裏?”南風天烈皺起眉頭,突然間意識到什麽,衣服也來不及穿,立即衝了出去。


    米晴兩隻腳浸在水裏,海水已經漫上了整個島嶼,她孤零零的站在海水中,刺骨的寒冷讓她的身體已經冰冷麻木了。


    今天晚上天氣真是不好,抬起頭,竟然看不到一顆星星,四周黑洞洞的,岸的遠處倒是燈火通明,美的有點讓人感到迷離和暈眩。


    腳下陣陣的海濤聲在風的怒吼中咆哮著,米晴的心剛剛是害怕的,可是現在她卻冷靜下來,這是一個無人知曉的孤島,上天無門,入地無路,也好,如果今天就這樣喪身大海,也是自己應有的處罰。


    她冷靜的坐了下來,海水就這樣衝刷著她那柔弱的身體,她一動不動,那四個死去的冤魂,好像就站在遠處看著她笑,她對著他們擺了擺手。


    “對不起!”剛開始是低聲的抽泣,突然間,她仰頭對著夜空大聲叫了起來。


    “對——不——起!”聲音在蒼茫的海麵飄得越來越遠。


    南風天烈的心突然緊了起來,那是小丫頭的聲音,是她,真的是她!


    可是,她的聲音聽起來怎麽是那樣的絕望呢?


    衝浪船在海風的唿嘯中加大了馬力。


    快到小島了,船突然打了一個轉,南風天烈的身體晃動著,要不是他反應快,一把抓住了船身,整個人已經葬身海底。


    ”主人,前麵有漩渦,我們的船不能靠近小島。”


    “馬上給我靠近!”南風天烈語氣急迫。


    “主人!”


    “我讓你馬上給我靠近,聽不懂嗎?”南風天烈突然怒吼起來。


    “好!”那個瘦弱的身影顫抖著答應著。


    米晴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了,海水已經沒過了她的腰。


    她仍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塊大石頭上,身體已經被海水衝刷的搖搖欲墜。


    “爸爸,對不起!”


    “狗蛋,對不起!”


    “風,對不起!”


    米晴的淚早已經決堤而出,這世界上,隻有這三個人讓自己是那樣的不舍,可是自己已經欠下了四條人命,既然那個女人不能為他們償命,那就讓她來抵償吧,畢竟一切都因她而起。


    南風天烈剛剛爬上了小島,他的身體突然間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海水不停的擊打著他的身體,海風瘋狂的叫喊著,可是南風天烈的心已經僵死在那裏。


    風好像更緊了,米晴的身體搖晃著,她強挺著,看了一眼遠處那燈光璀璨的市區,那裏有她的親人,可是今天,她就要離開他們遠去了。


    “爸爸,保重!”她淒慘的叫了一聲,閉上眼睛,鬆開抓住石頭的兩隻手。


    南風天烈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他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緊緊抱住了那個已經緩緩倒下的身子。


    “風,是你嗎?”米晴閉上了眼睛,一把抱住了南風天烈的身體。


    南風天烈的身體猛的一顫,他那雙眼睛透過黑夜,閃著兇惡的殺氣,兩隻手不覺加大了力氣,好像要把懷裏的女人掐死。


    米晴冰冷的身體已經麻木了,她的腦袋渾濁一片,可是現在的懷抱太過溫暖,她往他的懷裏縮了縮,冰冷的腦袋在他的懷裏拱著,尋找著那一片溫暖的懷抱。


    南風天烈那嚴冰一樣的心一下子就被溶化了。


    他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寬闊的胸膛,讓米晴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身體上。


    熟悉的體香讓米晴清醒起來。


    “總裁?”她驚訝的叫了起來,剛才恍惚間竟以為是風呢,他不是在醫院裏陪著淑儀嗎?


    心裏瞬間一顫,兩隻手緊緊抱住了他那高大寬厚的胸膛。


    “把嘴閉上!”南風天烈語氣特別的冷淡,那樣子恨不得要把她給吃了。


    “放我下來!”米晴剛剛雀躍的心一下子跌到了冰窖裏,掙紮著想要脫離那個身體。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待著。”南風天烈真想掐死她。


    “不用你來救我!”米晴失控的喊了起來。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他還有臉用這個態度對待自己。


    “那你去死好了!”南風天烈嘴裏說著,可是手卻絲毫不鬆開。


    “我本來就沒想活!”米晴用力推著他的身體,衝著他大聲喊了起來。


    “臭女人!”南風天烈真想把她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心一下子酸澀起來,而且真的很疼,疼的讓他喘不上氣來。


    ”別鬧了!”他終於放下了他的尊嚴,把臉貼在她那冰冷的小臉上。


    米晴不知道那是淚水還是海水,在這黑色的夜裏,她什麽都看不清楚,隻覺得臉上潮濕一片,可是帶著溫熱的氣息。


    他難道哭了嗎?她的心立即鬆軟下來。


    怎麽可能!米晴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海風越來越強烈起來,海水瘋狂的上漲著,已經到了南風天烈的胸口。


    南風天烈皺起眉頭,如果不加快速度的話,等到海水上漲就更加危險了。


    “抱緊我!”他低低的怒吼一聲,突然低下頭,用嘴咬住米晴的衣服領子,一隻胳膊把她一摟,緊緊的夾在自己的腋下,騰出一隻手,不停的劃著水,小山一樣的浪頭撲打過來,冰冷的海水從上往下澆灌下來,兩個人的身體全都濕透了。


    海上的風太大了,南風天烈劃的很吃力,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米晴的眼睛裏已經都是淚水了,她放棄了掙紮,她本是一個明智的女人,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自己任性的話,自己死了不要緊,很有可能連累了南風天烈。


    心裏雖然恨他,但是當他突然間出現自己的身邊時,她竟然激動的渾身發顫。那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已經靠近了小船了,一個瘦小的身影突然間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主人,我們要不要在這裏躲避一下,台風就要來了。”


    “你想找死嗎?”南風天烈聲音陰冷,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夾著米晴的身體,他吃力的攀上了小船。


    “把繩子給我拿來。”南風天烈的語氣有點急。


    接過繩子,他迅速的把繩子一頭捆在了船的甲板上。


    抱起米晴的身體橫放在自己的身體前。


    “摟緊我!”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米晴現在隻有服從,把手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兩個人的臉貼的很近,彼此急促的唿吸聲讓米晴感到渾身不自在。


    南風天烈隻是停頓了一秒鍾,便拿起繩子的另一端,緊緊纏繞在自己和米晴的身體上。台風就要來了,他們這隻小小的船怎麽能逃離如魔鬼一般的台風啊,和大自然鬥,不管你是多麽強大的人類,最後的結果,隻有失敗。


    而他,卻願意和自己一起死去。


    米晴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這個家夥,竟然把自己和他捆在了一起,生同生,死同死!


    她緊緊閉著嘴巴,不說話,可是眼睛裏已經充滿了悔恨。


    “有我呢,沒事的!”南風天烈感覺到懷裏的丫頭情緒的波動,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輕聲安慰道。


    米晴張開小嘴,緊緊的咬著他的肩膀,真怕一鬆開嘴,他就在自己眼前溜走了。


    南風天烈的心一下子就電麻了,他哆嗦著俯下頭,在她的頭發上親吻著。


    夏威夷總統套房,1111房間。


    房間裏厚重的窗簾遮擋住外麵的陽光,那張寬大的床上,米晴還在昏睡著。


    南風天烈坐在她的身邊,這都兩天了,她還一直發著高燒,中間醒過來幾次,隻是喝了口水,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王院長說,她身體太弱,又受到了驚嚇,海風的侵蝕,內憂外患,身體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再加上貧血,自身造血功能很差,雖然輸了一些液體,但是不起多大的作用,唯一的辦法就是慢慢的等她自己醒過來,免疫力上去了,高燒自然就下來了。


    南風天烈大手緊緊的握住米晴那瘦骨嶙峋的小手,不停的來迴撫摸著。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小丫頭緊緊閉著眼,小身體又瘦了一圈,小嘴閉的死死的,幹枯的嘴唇上已經起了許多小水泡,坍陷的腮邊那兩個小酒窩已經很明顯的顯露出來。


    他那張灰暗的臉上寫滿了自責,嘴角抽動著,張了張嘴,還是無奈的閉上了嘴巴。


    俯下頭,把臉緊緊貼在她那燒的通紅的臉上,那雙深邃的眼睛變得軟弱無助。


    南風天烈突然間感到嗓子發癢,他趕緊從米晴的身上爬起來,還是忍不住,“咳咳”幾聲,便憋住了。


    他不安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米晴,捂住嘴巴,臉憋得通紅。


    此時他的胃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起來,南風天烈眉頭緊皺著,那張布滿胡茬的臉,痛苦的扭在一起,他扶著床,勉強站起身。


    拿起一杯水,是冰水。


    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冰冷的水雖然暫時緩解了他嗓子的不適,卻讓他的胃驚鸞起來。


    他踉蹌著,想要找到一杯溫熱的水,突然間記起,房間裏所有的瓶裝水都被他換成了冰水。


    米晴發著高燒,他讓服務員拿來了所有的冰水,倒在毛巾上,就這樣不停的給她更換著。


    他臉上已經掛滿了細密的汗珠,扶著床的手開始哆嗦著,那張憔悴的臉變得紙一樣的白。


    頭一暈,倒在了地上,一隻手,卻在暈倒前,緊緊抓住了米晴的那雙小手。


    米晴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一點點的飄離自己的身體,正在這時,一雙大手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手,死死的。


    她的心頓時有了一種安全感,她拚命的拽著那隻手,身體漸漸的充實起來。


    她拚命想睜開眼睛,可是思維還停留在浪濤怒吼的大海中,四周漆黑一片,她的身體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裏,海水已經打濕了他們的身體,刺骨的海風咆哮著,瘋狂的抽打著他們的身體。


    小船猶如一片掉落的葉子,在大海的波濤中隨風逐流,已經失去了方向。


    南風天烈急促的喘著氣,一隻手緊緊的摟住她的身體。


    “別怕!我在這呢!”低低的聲音卻帶著男人特有的磁性,米晴的心一下子就被擊中了。


    她伏在他的肩膀上,兩隻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我不怕!”聲音裏透著堅強。


    南風天烈把頭放到她的頭發上,嗅著她頭發上那淡淡的幽香,聲音一下子哽咽起來:臭丫頭!”


    米晴抬起頭,冰冷的小臉正好碰到了他那哆嗦的嘴唇。


    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浪濤撲打過來,海水一下子灌進了米晴的眼睛裏,嘴裏。


    她劇烈的喘著氣,窒息的感覺就像死亡來臨一樣的可怕。


    “總裁,即使我死了,我也知足了!”她喘著氣,聲音淒慘,斷斷續續的說道。


    南風天烈猛地張嘴咬住她的唇,隨即緩慢的鬆開嘴,聲音很低,但卻鏗鏘有力:“疼嗎?”


    米晴癟了癟嘴,冰冷的嘴唇現在真的很疼,可是那種疼痛感卻讓她逐漸冰冷的心重新火熱起來。


    “嗯,疼!”她一下子又尋到了他的唇,不停的尋找著那片充實的熱源。


    南風天烈再一次叼住了她的嘴唇,鬆開,又叼住:“記住,我們誰都不會死的!”


    又一陣大浪吹來,這一次,海浪咆哮著。


    “主人,我們的船觸礁了!”一聲驚恐的聲音,在黑暗的夜裏顯得特別的刺耳。


    暈頭轉向間,米晴就覺得身體突然被重重的拋向了天空,然後又重重的落了下來,一個有力的胳膊始終抱住她的身體。


    一聲沉悶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耳邊響起:“晴,如果這次我們能活著迴去,嫁給我吧!”


    一陣大浪又撲了過來。


    米晴已經被砸的頭暈目眩,可是那粗重的喘氣聲和熟悉的體香讓她絕望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嫁給我!”聲音急促而又迫切。


    “嗯!”米晴重重的點了點頭,在她的心裏,現在什麽都不重要了,隻剩下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和他分離是她目前最大的心願。


    頭越來越沉,她的雙眼已經沉重的睜不開了。


    “晴,晴!”那一聲聲淒慘的唿叫聲,終於被海浪的怒吼聲壓了下去。


    頭越來越沉,黑暗包裹著她的身體,耳邊已經聽不到海濤的怒吼聲,米晴用盡全身的力氣拚命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光明,她終於醒來了!


    可是,他在哪呢?


    米晴的心一下子恐慌起來,熟悉的房間裏,卻沒有那個熟悉的人影。


    她想翻身,爬起來,可是身體卻疼的要裂開,她眼睛四顧,房間裏真靜啊,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的心恐慌起來,大聲唿喊著:“南風天烈!南風天烈!”


    沒有人迴答!


    她一下子心慌意亂,聲音顫抖著:“南風天烈,南風天烈你在哪啊?”


    一雙大手用力的抓住她的小手。


    “天!”米晴驚叫了一聲,眼淚嘩啦來的掉了下來,聲音已經哽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風天烈扶著床沿,吃力的撐起身子,抬起頭,看著米晴傻笑。


    “傻子!”米晴鼻子一酸,一把抱住他的腦袋。


    南風天烈爬上一床,一下子躺倒在她的身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迴過頭,伸出手,不安的摸了一下米晴的額頭。


    長出了一口氣,小丫頭已經不燒了,看來,她又熬過了一劫。


    擦著米晴那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可是她的淚水真多,擦也擦不完。


    南風天烈皺著眉頭,伸出手,一把抱住米晴的身體。


    海邊一家高檔會所中心,淑儀的高級別墅。


    淑儀躺在自己那張寬大的舒適的床上,她的麵色略顯蒼白,眼睛帶著寒意,嘴角輕蔑的向上翹起,好像在微笑著,隻是那笑容看起來讓她更加的殺氣深重。


    窗簾在不停的抖動,都說人死後,會有魂靈的,尤其是那些冤死的橫死的鬼,更是陰魂不散。


    可是淑儀不怕那些鬼,鬼是什麽,那是心中的魔障,自己就在那血雨腥風的魔窟裏長大,什麽樣的魔鬼蛇神沒見過,活著的鬼都不怕,還怕那些死去的鬼嗎?


    當用刀子劃過自己的大動脈的時候,淑儀的心都沒膽怯過,柔體上的痛苦算的了什麽,隻要能達成目的,柔體上的痛苦根本就不屑一顧。


    如自己所願,南風天烈把她保釋出獄,在家靜養。剩下的,就等著南風天烈給她安排好一切,就可以逃脫掉法律的製裁。她的天,麵對她的時候,終究是心軟的,那也說明,他是愛她的。


    淑儀的心是滿足的,隻是感到有點不甘,沒想到,那個丫頭的命是那樣的幸運,兩次都讓她給逃脫了。


    也好,經過這些事,給那個丫頭一個教訓,讓她清楚的看清自己的地位,想搶走我淑儀的男人,她還嫩點!


    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床前,她抬起頭,滿臉的驚恐,身體不由得瑟瑟發抖。


    眼前的男人帶著黑色的麵罩,露在外麵的那雙眼睛,毫無表情,直盯著她。


    淑儀想要大喊唿救,可是她的嘴瞬間就被他用東西塞住了。


    她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冰窖裏,在公安局自殺,那是情非得已,實際上她是拿她的命在賭,她的天不可能就這樣棄她不管不顧。


    事情的結果真是她預料的那樣,南風天烈的心裏還是有她的,對於她,他真的做不到絕情。


    本以為脫離了苦海,卻沒想到,如今要被人綁架了。


    淑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空洞洞的,呆呆的看著房間裏的一切,順著眼角,大滴大滴的淚珠流了下來。


    陽光照射進來,房間裏的擺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昂貴和奢華。


    她發白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隨即把頭埋在了枕頭上。房間裏所有的一切如今都是過眼雲煙,而她終究要赤luo裸的來,赤luo裸的去。


    她驚恐的看著他,隻見他麻利的拿出一條繩子,不顧淑儀的掙紮,把她捆了個結結實實。


    頭上重重的被硬物敲打了一下,眼前突然一黑,便沒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淑儀醒了過來。


    她的嘴裏仍然塞著一塊布,整個身子被五花大綁起來。


    這是哪裏呢?她茫然四顧,簡單的房間裏隻有一張床,窗戶被厚厚的窗簾遮擋著,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房間突然間擺動起來,淑儀的身體不住的搖晃著,那感覺就像在大海上航行一樣。


    難道自己被人偷運到了海上?


    淑儀的心一下子慌亂起來,既然這些人能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把自己綁架了,那麽他們的來頭一定不小。


    她心裏雖然恐慌,但是腦袋卻異常的清醒,在她的心底,她把自己所有的仇家都羅列出來,一個一個的分析,可是最終卻毫無結果。


    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瘦小的人影走了進來。


    來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卻一臉的憔悴,好像剛剛經過了一場生死的戰爭。


    “給淑儀小姐鬆綁!”他的語氣很慢,聲音很低,但是卻透著一股殺氣。


    嘴裏的布被拿了出來,繩子也被解開。


    淑儀驚恐的看著他,被繩子捆住的身體酸痛,可是她卻不敢動彈。


    “阿加莎小姐,這是您的護照和身份證明,現在您已經離開了中國大陸,我們奉命送您到一個安全的國度。”


    淑儀的臉一下子慘白起來,她的身體搖晃了幾下,緊緊抓住了床沿,聲音顫抖著:誰是阿加莎?”


    那個瘦小的男人冷漠的遞給她寫著保密字樣的檔案袋:“淑儀小姐,您現在的名字是阿加莎,這是有關您的所有資料。”


    淑儀臉色蒼白:“我不是阿加莎,我是電影明星淑儀!”說完,往外衝去。


    瘦小的男人根本就沒有攔住她的意思,身子往旁邊一讓,嘴角掛著那習慣性的冷笑。


    拉開門,淑儀一下子就呆在那裏。


    四處是茫茫的大海,隻有那天上一閃而過的海鷗,淒慘的叫了幾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站立不穩,“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海麵上已經風平浪靜,他們的這條船安穩的在海麵上航行著。


    淑儀突然間想起了什麽,爬起來衝進了房間裏:“誰指使你們這樣做的?”她的聲音尖利刺耳。


    瘦小的男人冷冷的看著她,眼裏帶著輕蔑。


    淑儀撲上去,死死的揪住他的胳膊:“說,誰讓你這樣做的,知道我是誰的女人嗎?”她的眼裏閃著兇光,如果她的天知道,一定不會輕饒了這些人。


    “阿加莎小姐,如果不是看在主人的麵上,我想你早已經被扔到了海裏喂了鯊魚。”男人冷冷的,一把推開她的身體,撣了撣身上的衣服,嫌惡的皺了皺眉頭。


    淑儀一下子被激怒了,自己也是相當當的玉女明星,看他那樣子,好像嫌棄自己髒一樣。


    她撲上去,撕扯著他的衣服,那樣子要和他同歸於盡。


    男人一腳把她踹到了地上,主人說了,要安全的把她轉交給美國過來迎接的人,並沒有說不能打她,他好像還不解恨,又狠狠的補上了一腳。


    “啊!”淑儀慘叫起來,可是茫茫的大海上隻有她自己的迴聲。


    “你到底是誰?”淑儀渾身已經哆嗦成一團。


    男人冷笑道,看著地下的這個女人,她不是挺厲害的嗎?買兇殺人,而且要殺的人竟然是主人多年來思念的初戀情人。


    他還是有點想不通,不明白主人為什麽要放了她,而且居然為她打理好了所有的一切,對於這樣一個兇狠毒辣的女人,主人這樣做真是仁至義盡了。


    他陰森森的一笑:“我是我主人的仆人!”


    “你的主人是誰?他為什麽要綁架我!”淑儀大聲喊叫起來。


    瘦小的男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扇了過來:“我主人想要綁架你?呸!你這個不知道死活的女人!”


    淑儀被打的暈頭轉向,整個臉已經紅腫起來。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水手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人高馬大,滿臉黝黑,頭發卷曲著,嘴唇厚厚的,一張嘴露出了滿嘴的白牙。


    是個黑人!


    他走到瘦小男人身邊,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遍,淑儀一句都沒聽懂,好像是非洲的方言,他的表情很焦急。


    瘦小男人臉色突變,他拿起繩子,三下兩下就把淑儀重新綁了起來,也不管淑儀破口大罵,立即拿起地上的一條毛巾強行塞到淑儀的嘴裏,嗖的一下跳出了船艙。


    “嗚嗚!”淑儀掙紮著,可是已經沒有了自由。


    船外麵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隨之“撲通,撲通”幾聲,瞬間就恢複了寧靜。


    是天,天來了,他來救我了!


    淑儀想要大聲喊叫,可是嘴裏被堵著說不出話來,滾燙的眼淚卻不停的湧了出來,她驚喜的瞪著門口,眼睛不敢眨一下。


    “把她給我帶出來!”外麵居然傳來了一句英語。


    房門突然被推開,進來幾個白皮膚,藍眼睛,黃頭發的外國人,滿臉的絡腮胡子,隻是他們的胸口上都紋著鷹的圖案。


    “鷹犬!”淑儀渾身冰冷,眼前的幾個人好像傳說中的鷹犬。


    淑儀在國外長大,西方有兩個神秘的組織,很多的恐怖暗殺行動都被他們控製著,其中之一便是鷹犬。她隻是聽人描繪過所有的鷹犬隊員都在胸口上紋一個鷹的圖案,那隻鷹栩栩如生,隻有他們內部的人通過圖案能分清級別的大小,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任何門道來。


    “小妞,長的不錯啊!“中間一個帶著墨鏡,穿著一身黑衣服的男人走了上來,一把托起她的下頜。


    “嗚嗚!”淑儀嘴裏被堵的難受,驚恐的看著他。


    她知道,眼前的這群紋著圖案的男人絕不是剛才的那幫人,剛才的那幫人根本就沒有傷害她的意思,他們隻是奉命把自己轉移出中國,可是眼前的這幫人他們比那些人更加兇悍和恐怖,看那眼神,好像恨不得一下子吃了自己。


    “是不是把她扔到海裏?”墨鏡男旁邊的那個男人湊了過來,狠狠的踢了一腳淑儀的身體。


    “扔到海裏便宜她了,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死又死不了!”男人還在笑著,陰森森的冒著寒氣。


    “那邊來電話了,說大哥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隻是一些皮外傷······”


    “皮外傷,無論是誰,敢動我大哥一根汗毛,我叫她站著進來,抬著出去!”他突然掏出了一支手槍,隻聽見“砰”的一聲槍響,一隻飛過的大雁淒慘的叫了一聲,便一頭栽進了大海裏。


    “把她給我壓到儲藏室裏,記住,不要讓她死了,我要當著大哥的麵一刀一刀的割下她的肉,挖出她的心,看看如此歹毒的女人,心到底是什麽顏色的?”男人一聲怒吼,地動山搖。


    淑儀眼前一黑,頓時不省人事。


    這幾天,米晴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複了,臉色的起色也有了起色,蒼白的小臉上已經看的見淡淡的紅暈。隻是身體還是沒有多大的力氣,走幾步都氣喘籲籲,因此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


    南風天烈雖然胃還疼,可是公司的事情很多,吃了一點藥就迴公司了。


    可是他的電話不停的打迴來,米晴數了一下,兩個電話之間最短的隻隔了五分鍾。


    她真是有點煩了,索性關閉了手機。


    眼睛剛剛閉上,就聽見房間的門突然間被人撞開了。


    南風天烈滿臉的汗,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他滿臉的驚恐,直到看到米晴完好無損的躺在床上,才“撲通”一下坐到了床上。


    後來,南風天烈幹脆就把辦公室搬到了米晴的房間裏,怕吵著她,騰出了一間書房,可是每隔幾分鍾,還是忍不住從房間裏出來,摸一下米晴的頭。


    米晴被他的行為簡直要弄瘋了,強挺著,支撐著身體從床上爬起來。


    南風天烈趕緊扶住她的身體:“晴晴,喝水嗎?”瞬間就遞給她一杯水,好像怕燙著她一樣,放到嘴巴邊自己先嚐了一口,可能是感覺到水的溫度有點熱,又急急地取來一個杯子,來迴的倒著水。


    米晴心裏一陣悸動,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乖,我喂你!”南風天烈滿臉的驚喜,這幾天,雖然小丫頭有時候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可是她已經不那樣的對自己橫眉冷對了,有時候,自己在她的腦袋上親幾口,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米晴這幾天已經習慣了他的照顧,張開嘴,乖乖的讓他喂著。一陣幸福在心底裏蕩漾開來。


    南風天烈起身把對麵牆上的電視打開,把米晴摟在懷裏:“坐一會,看一會電視,老是躺著身體更弱了。”


    米晴點了點頭,任憑南風天烈摟緊自己的身體,頭往後仰著,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電視裏正播放著當地的新聞,畫麵突然一現,米晴驚的一下坐直了身體。


    電視裏火光衝天,濃密的煙霧籠罩在整個上空,救火車瘋狂的唿叫著,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警察。


    主持人聲音低沉的播報著,海邊路一座高級會所今天早上淩晨燃起大火,火因不明。


    米晴臉色一下子煞白,她緊緊抓住了南風天烈的胳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裏就是淑儀的家。


    南風天烈身體猛的一僵,趕緊拿起遙控器調了一下頻道,跳轉了這個新聞。


    米晴皺著眉頭,一把奪下來。


    消息繼續滾動播報著,米晴這才發現,這是今天早上的新聞,如今已經是下午的時間。也就是說距離火災發生一件過去了半天多的時間。


    她突然響起,淑儀小姐正住在公安醫院裏養病,她長出了一口氣,還好,她終於逃過了一劫。


    南風天烈發現了米晴的異樣,他把她緊緊的摟住,低下頭,伏在她的身體上沉重的唿吸著。


    米晴心裏一下子不悅起來,兩手用力,推著南風天烈的身體。這家夥看來早已經知道了這條消息,可是他竟然是如此的無動於衷,那裏畢竟是他女人的家啊!


    南風天烈抬起頭,剛才還溫柔順從的小丫頭怎麽又翻臉了。


    米晴兩眼瞪著南風天烈,他不是對淑儀情深意切嗎,可是她的家裏出了事情,他卻表現的這樣的冷漠,她實在是太不了解他了,這幾天建立起來的好感瞬間就被憤怒代替了:“淑儀的家出事了,你為什麽不去醫院陪她呢?”米晴聲音很冷,眼神看起來很犀利。


    南風天烈盯著米晴的臉,她的心裏終究是沒有自己的,為什麽老是把自己往別的女人身上推呢!他沉默了半天,嘴角突然間慘笑:“你希望我去陪她嗎?”


    “我······”如果是以前,米晴會毫不猶豫的說出答案,可是今天,自己竟然希望他停留在自己的身邊。


    她的臉頓時一紅,低下了頭。


    南風天烈長歎一聲,摟緊她的身體,現在,自己竟然是一分一秒的都不願意離開她。


    米晴猛的抬起頭,兩眼清澈,眼神堅定:“我希望你去陪她!”


    南風天烈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抬起她的臉:“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我就去陪她好了!”


    米晴剛剛決然的心一下子又坍塌下來,她咬著嘴唇,可是眼淚卻流了下來。


    南風天烈的心一下子被撕的七零八落的,好吧,就和她實話實說吧。


    南風天烈歎了口氣,終於吐出了一句話:“晴晴,淑儀這幾天被保釋出獄迴家養病。”


    米晴眼睛瞪的著南風天烈,他的話什麽意思?難道失火的那天,淑儀小姐就正好在家裏嗎?


    不會的,不會的,如果淑儀有了危險,南風天烈不會這樣的每天都來自己這裏的,那天,在醫院裏,他和淑儀之間的感情,她是看的非常明白,他的心裏,仍然裝著淑儀。


    南風天烈看著她那茫然的眼神,心裏有點悔恨,也許,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對於她來說,真不是明智之舉。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米晴對淑儀的態度南風天烈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心裏是那樣的矛盾,恨她,而又於心不忍!


    這個善良的笨女人啊!南風天烈恨不得掐死她,為了良心寧願賠上自己的性命!


    他什麽也不說,隻是拿來了電腦,找到一些關於火災的帖子。


    米晴點開網上關於那場火災鋪天蓋地的新聞,鬥大的黑字觸目驚心:亞洲玉女明星,淑儀小姐,香消玉殞!


    米晴眼前一黑,身體搖晃了幾下。


    南風天烈一把抱住她的身體。


    過了好半天,米晴終於抬起頭:“這些是真的嗎?”


    南風天烈的嗓音有點沙啞:“是真的!”


    南風天烈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好像他的心也是非常難過,隻是那雙眼神怎麽看不出一點點的悲傷呢!一個悲傷的人,再怎麽掩飾,也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她真的死了嗎?”米晴喃喃的自語著,還是不相信這樣的事實,那個漂亮的女人,那個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麵前低三下四的女人,那個在熒幕上輝煌燦爛的女人,轉眼間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嗎?


    她的那雙眼睛因為這段時間身體暴瘦下去,顯得更加的清亮和突出,她眼裏已經含滿了淚水,本以為是那樣的嫉恨著她,可是,知道她的死訊,她的心竟然是那樣的絕望和痛苦。“怎麽就起火了呢?”她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事情發生的真是太突然了,讓她的心一時間適應不了。


    南風天烈心痛的看著她的眼睛,該死的女人,不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讓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也許,死亡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南風天烈的聲音很淡,淡的沒有一點情緒。


    米晴的冷冷的看著他,死去的是他的女人,盡管生前她有太多的不對,可是死者為大,怎麽能說出這樣薄情的話呢?


    南風天烈已經覺察到米晴的不悅,他歎了口氣,低下頭,雙手不停的揉著米晴的頭發,又把自己那薄涼的嘴唇湊到米晴的臉蛋上,想要把米晴臉上的淚水吻去。


    米晴怒目圓睜,躲開他的臉,身體往後一仰,賭氣的離開他的身體,趴在床上,用被蒙住了臉,一句話都不說。


    南風天烈身體僵硬在那裏,過了許久,他輕輕的拍了拍米晴的身體,長長的歎了口氣:“如果淑儀不死,難道你要讓她麵對著身敗名裂的審判嗎?”


    米晴嘴裏咬著被子,一聲不吭。可是她的心卻突然的抖了起來。她能放過淑儀嗎?就算是她能放過她,可是那死去的四條人命呢?她不敢去想,如果淑儀不死的話,如果南風天烈利用自己的權利讓淑儀擺脫罪名的話,她將會怎麽做呢?


    他說的對,這樣的死法也許對淑儀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了。


    南風天烈說的是實話,淑儀不接受審判,又怎麽能麵對著那屈死的四條人命呢?隻是,自己的心怎麽這樣的難受呢?


    眼淚已經打濕了被子,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怎麽都這樣殘酷呢,如果沒有了嫉恨,沒有了猜疑,這樣就能減少多少痛苦啊!


    “明天是淑儀的葬禮,你去嗎?”南風天烈說完就後悔了,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那樣的場合為什麽要讓她去呢?


    他歎了口氣:“你還是別去了!”


    米晴抬起頭,她的心本來是應該恨淑儀的,要不是自己的命大,現在自己早就成了屈死鬼,可是就因為自己沒死,才讓那寫無辜的人送了命,就連風,現在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哪裏?


    送她最後一程吧,畢竟她的死也是因為自己,米晴的心扭成了一團,如果現在能讓自己換迴那幾條無辜的性命,就是讓她赴湯蹈火也毫不猶豫啊,可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


    米晴深深的看著南風天烈:“我去!”她的話語是那樣的堅定和痛苦。


    淑儀的葬禮定在了第二天早上五點鍾。


    五點鍾的時候,南風天烈準時出現在米晴的房門口,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帶著黑色的大墨鏡,遮擋住半邊臉。


    米晴也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小西服,隻是最近有點瘦了,衣服顯得有點空蕩。


    南風天烈走上前來,眉頭皺了皺:“今天外麵有雨,身體剛剛好,你就別去了!”


    米晴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直接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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