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晴試著伸出手,剛剛觸碰到魚兒那濕漉漉,光滑的身子,魚兒哧溜一下從她的手指間滑掉了。


    “啊!”米晴嚇得趕緊後退。


    南風天烈哈哈大笑。


    米晴漲紅了臉,重新鼓起勇氣,兩隻手同時抱住魚兒,魚兒扭動著身子,鼓著鰓瞪著米晴。


    米晴此時嚇得花容失色,她再一次慘叫一聲,雙手把魚甩上了頭頂。


    魚兒在南風天烈的腦袋上打著轉掉落下來,南風天烈趕緊伸出手去,把魚兒接到手裏,可是魚兒那光溜溜,黏糊糊,冰冰涼的身體摸到手裏令他起了一身寒毛,手不由得一哆嗦,條件發射般的把魚扔了出去。


    “總裁,快接住它,否則它就要掉到海裏逃走了。”米晴衝著南風天烈高喊。


    “我······”南風天烈猶豫了一下,無奈的伸出雙手。


    當他的手快要碰到魚兒的身體時,他的臉突然變得煞白,一下子攥緊拳頭,朝著魚的身體擊過去。


    魚兒像排球一樣被他打到了岸邊的沙灘上,撲棱幾下,便斷了氣。


    米晴飛跑過去,拎起魚。


    “總裁,快過來,好大好肥的一條大魚啊!”米晴歡叫著。


    南風天烈的臉還是有點發白,他穩定了一下,緩慢的走到她的身邊。


    “拿著。”米晴把魚遞給南風天烈。


    南風天烈用拇指和食指掐著魚尾,身子卻往後躲閃。


    “你不會是怕魚吧?”米晴斜睨著他。


    “你才怕魚呢!”南風天烈嘴裏不屑的說道,可是身子還是躲的遠遠的。


    米晴一把搶過魚,往南風天烈的身體上扔去。


    “你想幹什麽?”南風天烈大叫一聲,往後躲去。


    “不就是一條死魚嗎?至於怕成這個樣子嗎?”米晴撿起地上的魚,用手拍了拍魚身上的沙土,對著南風天烈撇了撇嘴。


    “你不也害怕嗎?”南風天烈訕訕的說道,心裏有點尷尬,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居然被人發現怕魚。


    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是怕碰魚兒身上的那個鱗片,那個東西粘在手上,身體裏就會莫名其妙的恐懼,就好像有無數條蟲子撕咬著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


    “我那是怕活魚,死魚我才不怕呢。”米晴心裏有點興奮,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居然怕魚,太不可思議了,以後,他一旦欺負自己,就拿魚嚇唬他。


    找來一根樹棍,米晴把魚穿到樹幹,扛到自己的肩膀上。


    “我幫你扛。”南風天烈嘻嘻哈哈的抓過來。


    “不用你。”米晴搶迴來。


    兩個人你一頭,我一頭誰也不肯鬆手。


    南風天烈嘴角一翹,估計米晴已經使足了力氣,一下子把手鬆開。


    米晴“撲通”一下坐到了水裏。


    “哈,哈,哈”南風天烈衝著米晴大笑。


    “壞東西,你還笑!”米晴漲紅著臉,緊咬著嘴唇,捧起一把海水照著南風天烈潑了過去。


    南風天烈毫無準備,從上往下都被海水淋了個透。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彎下腰。


    米晴早有準備,一下子跑遠了。


    “臭丫頭,看我怎樣收拾你!”南風天烈顧不上身上滴滴答答的海水,飛奔向米晴。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米晴猛的蹲下身,大把大把的水花撒向了南風天烈。


    南風天烈被水霧迷得睜不開雙眼,他急速的蹲下身子,低下頭,兩隻大手卻迅猛的撩起海水。


    密密麻麻的海水迎麵而來,米晴嚇得趕緊後退,鞋子裏已經灌滿了水和沙子,腳丫子咯得發痛,米晴快速的脫下鞋,朝著岸上撇去。


    南風天烈的腳也開始發痛了,當他看到米晴飛向岸上的鞋時,如夢方醒,也學著她的樣子脫掉了鞋和襪子,撇在了岸邊。


    細嫩的沙子撫摸著雙腳,腳底被按摩得癢癢的,舒服極了。


    兩個人就這樣在海水裏追逐著,歡笑著,你追逐著我,我追逐著你,而那帶著金色的浪花就在他們四周燦爛的開放著。


    米晴實在跑不動了,一下子躺在了沙地上,陽光就在頭頂上暖暖的照著,眯著眼,愜意的傾聽著海濤的聲音。


    南風天烈來到了她的身邊,他靠著她的身體躺下來。


    海灘上靜極了,隻剩下海水嘩嘩的響聲,偶爾幾隻海鷗從天邊飛過,鳴叫了幾聲,也快速的離去了。


    “晴晴,喜歡這裏嗎?”


    “嗯!”


    “那我們今天晚上不迴去了,就在這裏住下吧。”


    米晴笑了笑,不說話。


    “晴晴,我說的是真心話,隻要你喜歡,我願意永遠在這陪著你。”南風天烈“騰”的坐起來,眼睛熱切的看著米晴。


    米晴閉著眼睛,陽光五彩斑斕的光線在眼前編織成一個虛幻的泡影,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海市蜃樓,而現在,自己就在著虛幻的世界裏,聽著那虛無縹緲的情話,做著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的美夢。


    “晴,聽到我的話了嗎?”南風天烈俯下身子,那高大的身軀正好擋住照在米晴身上的陽光,美麗的世界在米晴的眼前瞬間消失了。


    南風天烈俯視著身下的女孩,她的長睫毛抖動著,緊閉的雙眼已經有亮晶晶的淚花閃耀。


    他的心一疼,低下頭,輕輕的吻去那滴落的淚花。


    米晴仍然閉著眼睛,可是卻伸出手,把他緊緊抱在自己的胸前。


    “吻我好嗎?”


    南風天烈的身體突然顫抖,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臉色變成狂喜,他嘴唇顫抖著,發瘋般的抱住身下的女人。


    一望無垠的大海邊,就連海風也停止了吹動,浪花親吻著海岸,金色的陽光笑吟吟的籠罩著世間萬物。


    潔白的沙灘上,兩個身影重疊著,不時的上下翻滾,而那低低的海灘聲掩蓋著令人心動的喘氣聲和他們彼此間喃喃的私語。


    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世間的萬物已經靜止。


    “衣服都濕透了,我們迴車裏吧。”南風天烈抱著她向車上走去。


    “總裁,我自己走。”米晴咬著嘴唇,紅著臉。


    “我喜歡抱著你。”南風天烈低下頭,輕輕的親了一口她的額頭。


    米晴有點懊惱的瞪了他一眼。


    “怎麽了,剛才是誰讓我親的?”南風天烈興趣盎然的看著她。


    “你······”米晴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今天自己真是中邪了,竟然向自己的總裁提出那樣的要求,如果有一瓶毒藥,幹脆把自己毒死得了,真是沒臉見人了。


    什麽叫做喜歡呢?什麽叫愛呢?


    她突然想起曾經的那個人,多少個夜晚,自己忘不掉的不僅僅是他給自己的傷害,還有自己和他之間那些揮之不去的往事,就連那個曾經一起吃飯的飯盒自己還那樣的精心保存著。


    就在剛才,那恍惚的瞬間,還是把南風天烈當成了他,多年來的怨恨和思念竟然一起湧上心頭,米晴真是看不懂自己的心了,自己是恨那個人還是愛那個人呢?是喜歡南風天烈還是因為他長得和那個人太像了,在自己的心目中,自己已經把他們當成了同一個人呢?


    “總裁,你愛過一個人嗎?”


    “我嗎?”南風天烈的心突然一陣顫抖。


    “我曾經瘋狂的想著一個人,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絕望得想到過死,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南風天烈眼睛裏突然閃著淚花。


    米晴的心一下子變得苦澀,他是有他自己想念的人啊!而自己隻是供他取樂的小秘書而已。


    “你呢?你愛過一個人嗎?”南風天烈緊張的看著她。


    “我不知道什麽叫愛?”米晴難過的說著。


    “那個王富有礦長呢?”南風天烈聲音明顯的帶著怒氣。


    “以前曾經以為那就是愛情,可是······”


    “可是什麽?”南風天烈突然變得不安。


    “我也說不清。”米晴皺著眉頭,她現在思維真是有點混亂,南風天烈帶給自己的震撼和感覺在狗蛋的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


    “那你恨的那個人呢?”南風天烈再一次追問著她。


    “你說楊苜友嗎?”米晴迷茫的看著大海。


    “我不知道。”她的聲音有點傷感,那個楊苜友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嗎?


    車門被打開,南風天烈輕輕的把米晴放進車的後座上。


    打開車廂裏的暖風,昨天剛剛下過雨,氣溫還是挺低,尤其是濕衣服被小風一吹,從骨子裏往外冒著寒意。


    “把濕衣服脫下來!”南風天烈拿過一條幹毛巾,擦拭著米晴濕濕的長發。


    “不用,一會就幹了。”米晴不好意思的挪動著身體,濕漉漉的衣服把後座都弄濕了。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南風天烈叉著腰站在車門口,聲音卻不容拒絕。


    米晴尷尬的看了他一眼,衣服脫掉了,不就要光著身子在他的麵前嗎?打死自己也不能脫。


    “先穿一下我的衣服,等濕衣服烘幹了,然後再換上。”南風天烈看出米晴的小心眼,笑了笑遞給她一件白色的襯衫。


    “麻煩你關上門好嗎?”米晴窘迫的接過衣服,小聲的說道。


    “怕我看嗎?你的身上哪一處我沒看過!”南風天烈探身進來,把臉湊到米晴的麵前,色迷迷的看著她。


    “你,出去!”砰的一下,關上車門,米晴臉憋得通紅,這個家夥真是個魔鬼。


    “換完了嗎?”南風天烈拍打著車門,聲音已經明顯的不耐煩。


    車門打開,米晴裹著南風天烈寬大的白襯衫蜷縮在後座上。


    “給我。”南風天烈伸進手來。


    “什麽啊?”米晴驚訝的瞪著他,這個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深藍色的牛仔褲,整個人英姿颯爽。


    “你換下來的衣服給我。”南風天烈打量著縮成一團的米晴,寬大的白襯衫就像是一件睡衣掛在她的身上。


    米晴不好意思的從身後拿出剛剛換下的濕衣服,遞給他。


    南風天烈不知道何時找來了一根長樹幹,把衣服掛在樹幹上,就像是一麵麵小旗迎風招展。


    “還有呢?”


    “沒了。”


    “裏麵那兩個呢?”南風天烈皺了皺眉頭,這丫頭不會沒換下來吧,一想到濕衣服還穿在她的身上,他恨不得馬上把它們從她的身上扒下來。


    他眼睛瞪著米晴的身體,好像要穿透到她的衣服裏麵去。


    米晴臉羞得通紅,她羞答答的從椅子後麵把白色的小短褲拿了出來。


    “我自己來。”米晴緊張的鑽出車門,避開南風天烈的身體,把小衣服努力掛到樹幹不顯眼的地方。


    車廂裏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米晴驚慌的四處搜尋著電話。


    電話響了十來聲最終無奈的掛斷了。


    “總裁,你看到我的手機了嗎?”米晴臉上急出了汗水,可是還是沒有找到電話。


    “是你的嗎?”南風天烈從座椅的下麵撿起一部黑色的舊手機,雖然樣式老土,可是手機的外麵居然套著一個米色的手機罩,上麵繡著淡雅的黃色小野花,栩栩如生,嬌豔欲滴。


    “是我的,謝謝總裁!”米晴緊張的接過手機,匆忙的打開,上麵居然有五個未接來電。而且都是同一個號碼。


    是誰呢,找的這樣急?


    米晴不安的打了迴去。


    “請問你找誰?”


    “米晴,你死哪去啦?”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對著電話大吼。


    南風天烈眉頭皺起,米晴那個老掉牙的電話根本不隔音,那個男人怒吼的聲音聽得晴晴二楚。


    這聲音聽起來怎這樣耳熟呢?南風天烈探尋的看著米晴。


    “您是哪位?”米晴心裏驚慌,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他的名字。


    “南風浩,聽清楚了嗎?我是南風浩。”電話那頭南風浩氣得半死,這都給她打了快一個多小時的電話了,電話打通了,但是卻沒有人接聽。


    “南風經理,找我有事嗎?”米晴不解的問道。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嗎?米晴,你不要忘了,你還欠我的幾頓飯呢。”南風天烈有點不高興了,自己都給她打一早上電話了,本以為她收到自己的電話會高興得叫起來,可是聽她的語氣卻是明顯的不耐煩。


    “今天我想吃燜子肉。”南風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今天嗎?”米晴皺了皺眉頭,她不安的看了一眼南風天烈,他正站在自己的麵前瞪著自己,臉色卻是鐵青。


    “就是今天,今天公司休息,我現在就想吃,你住在哪裏,我馬上開車過去。”南風浩的語氣不容拒絕。


    “我現在沒在家裏······”


    米晴說話有點吞吞吐吐,南風天烈一把搶過電話,看也沒看她一眼,“啪”的一下關機了。


    “總裁?”米晴臉色有點蒼白,她不安的站在那裏。


    “你挺厲害的啊,剛上班就勾搭上了公司的經理。”南風天烈瞪著她,聽浩的語氣,他們的關係一定不一般,一個女人會為男人做飯,那能證明什麽呢?


    他的心越來越沉,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拿出一隻煙,悶悶的抽著,不搭理米晴。


    “總裁,我想迴家。”米晴僵硬的站在那裏,現在的南風天烈讓自己感到害怕,還是趕緊逃離吧。


    “你就那樣急著見他嗎?”南風天烈煙頭一甩,一想到今天她主動吻自己,那麽迴到南風浩的身邊是不是連自己的身體都要奉獻上呢?


    “總裁,您別誤會,我和他隻是剛剛才認識。”米晴看到南風天烈變了臉,心裏頓時慌亂起來,自己也說不清楚,特別想澄清和南風浩的關係。


    南風天烈衝著米晴冷笑,剛剛認識?剛剛認識就熟悉到給他做飯的程度了,傻子才相信她的話呢。


    南風天烈沉默的走來走去,米晴僵硬的站在那裏,膽戰心驚的看著他。


    “我也想吃燜子肉。”南風天烈突然迴頭,眼睛盯著米晴。


    “你做給我吃。”南風天烈蠻橫的抓住米晴的手,瞪著她。


    “可是······”米晴看著捉摸不定的南風天烈,不知道他葫蘆裏又賣什麽藥了?


    “沒有可是。記住,在我的麵前你永遠不能說不。”南風天烈霸道的打斷米晴的話。


    米晴皺了皺眉頭,這個男人一會溫柔似水,一會又蠻橫無理,弄得自己麵對著他的時候如履薄冰。


    “總裁,做燜子肉可以,但是需要新鮮的農家豬肉和紅薯澱粉。”


    “我帶你去個地方,如果找到你說的食材你必須給我做燜子肉吃。”


    “好吧。”米晴無奈的點了點頭。


    真絲的衣服在陽光的照射下幹得非常快,隻是上麵還留有海水的白色的痕跡。


    米晴拿起衣服想要穿在身上。


    “別穿了。”南風天烈一把扯下衣服,扔在地上。


    “你到底想幹啥?”米晴大叫起來。


    “這衣服太髒了!”


    “你有潔癖啊!”米晴瞪著他,他有潔癖是他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


    “我說不許穿就不許穿。”南風天烈衝她喊道。


    “那你讓我怎麽辦呢?”米晴真的想撲上去狠狠咬他幾口,才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你上車,我一會帶你先迴市裏買衣服。”


    “我不要,這件衣服的錢我還沒還呢。”米晴高聲叫了起來。


    “寫欠條,以後有錢再還。”


    “真小氣!”米晴撅了撅小嘴,就不能說白送給我啊!


    “要不這樣,今晚你再陪我一夜,然後我們之間的欠款一筆勾銷。”南風天烈樂嗬嗬的看著她。


    “想得美!”米晴恨恨的想著,眼珠一轉,臉上立刻堆滿燦爛的笑容。


    “總裁,要不這樣吧,今天您也累了,我穿成這樣子也不能出門,您就發發慈悲,送我迴家吧。”


    “我一點都不累,我說過了,今天你要是把我陪好了,咱們之間的債務一筆勾銷。現在我還舍不得離開你呢。”


    南風天烈陰森森的笑著,拉住米晴的小手來迴的摩挲著。


    “討厭鬼,閻王爺。”米晴心裏暗暗罵著,可是臉上卻硬是擠出點微笑。


    “你笑起來比哭還難看。”南風天烈拿起一根手指,對著她的小酒窩輕輕一戳。


    “總裁,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出來很久了,您一定餓了吧,要不去我家,我給您做幾道可口的小菜,再陪您喝上幾口酒,暖暖身體,您看如何?”


    對付這個大魔鬼一定要找到他的弱點,對症下藥。


    南風天烈沉思了一會,這個主意不錯,那一次小丫頭做的土豆宴自己一直是念念不忘。


    “好吧,就按你說得做,燜子肉就留在以後吃吧,但是,你記住,隻能給我一個人做著吃。隻有我一個人,懂我的意思嗎?”


    “隻給你一個人吃,行了吧?”


    這家夥的占有欲還真強,趕緊答應下來,迴到家裏就安全了。


    “迴家!”


    南風天烈大手一揮,米晴好像得到了赦令一般,趕緊鑽進車裏,謝天謝地,這家夥終於妥協了。


    車子沿著海邊越走越遠,米晴迴頭看去,這裏雖是臨海,但是已經聽不到驚濤駭浪的聲響,是伸進來象爪趾一般的內陸海灣,海水很平靜,漸漸的向後退去,退潮時隻看到一大片閃著亮光的沙灘。


    米晴探出頭去,向大海眺望,無數浪花此起彼伏,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就象無數條銀蛇同時在海麵上爬行。好像起風了,雪白的浪花前唿後湧,又象一群飛魚在海上跳躍。而遠處浪頭撲打著礁石,四濺的水花跟節日晚上的煙火一般絢麗而迷亂。


    米晴癡癡的看著,大海真的是太美了,而就在那美得令人炫目的海邊,自己剛剛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夢總是要醒的,米晴自嘲的笑了笑,隻是笑容裏透著無奈和苦澀。


    她抬頭看向前麵全神貫注開車的南風天烈,這個男人那英俊的麵容,和那健美的身材,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美好,尤其是那專注而充滿王者霸道的表情,竟然讓人舍不得離開他身上的目光。


    雖然他的性情古怪多變,可是他擁吻自己的那一刻,竟然讓自己如此的沉淪和陶醉。


    米晴閉上眼睛,腦子裏居然全是他熱情擁吻自己的情景,她的臉發紅,心裏莫名的跳動著。


    這是和自己不同世界的人,就連靈魂都是不平等的,自己卑微得如同路邊的小草,而他竟是那深入雲霄高大的蒼鬆勁柏,小草和大樹難道真的會有交集嗎?


    米晴閉著眼,頭微微低著,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無聲無息的靠在座椅上。


    南風天烈關切的看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小丫頭可能是玩累了,第一次看到大海,情緒太過激動興奮了。


    南風天烈悄悄的把車廂裏的音響調小,暖風調到舒適的溫度,把自己的西服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米晴的睫毛跳動了幾下,她調整了一個位置,頭靠向窗外的方向,身體好像怕冷一樣,把西服往上移了移,一直能蓋到自己的鼻子,安靜的閉隻眼。


    “晴晴,冷嗎?”南風天烈神情緊張的問道。


    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令人you惑,米晴聞著西服上散發的男人的香氣,眼角竟然濕潤了。


    米晴咬著嘴唇,不做聲,嗓子裏發出均勻的唿吸聲,南風天烈緊張的心一下子緩解,他寵溺的看了一眼深陷在座椅上的米晴,自嘲的搖了搖頭。


    車子已經駛向了市區,人們的生活已經步入了正常,昨晚台風暴雨衝刷的痕跡已經不那樣明顯,整個城市看起來清新而潔淨,有幾台環衛車正在清理斷樹殘枝,高壓線旁,電力工人正在進行電力搶修。


    南風天烈的電話突然響起,他趕緊拿起電話,來電上人名顯示:淑儀。


    他緊張的看了米晴一眼,看到她沒有反應,放到耳邊,壓低聲音。


    “淑儀,有事嗎?”


    “天,你在哪呢?”電話裏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傳來。


    “我在外邊,出了什麽事情?”南風天烈皺起眉頭,電話裏淑儀的聲音有點不安和恐懼。


    “天,我昨天晚上打你的電話就打不通,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會所等你······”電話裏已經傳來傷心的抽泣聲。


    南風天烈心猛的一沉,昨天和淑儀定好去她的會所,當時手裏正收到一封重要的郵件,結果就耽誤了時間,後來米晴出現,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淑儀,對不起,昨天晚上我有事,別傷心了,有時間我雙倍給你補迴來。”南風天烈輕聲安慰道,聲音溫柔得能擰出水。


    米晴一直沒有睡著,她背對著南風天烈,內心裏有說不出的恐慌和苦澀。


    “天,你知道昨晚我一個人怎麽過的嗎?”電話裏淑儀的聲音有點發顫,帶著哭聲。


    “淑儀,昨晚你怎麽了?”南風天烈有點緊張,他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一向穩重的淑儀今天卻是一反常態,聽起來是那樣的弱不禁風,楚楚可憐。


    “天,你過來吧,我現在就想見你!我在會所等你。”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米晴的身體動了動,南風天烈不安的放下電話。


    “晴晴,你醒了?”


    “總裁,都快到家了,這一覺睡得可真香。”米晴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燦爛的對著南風天烈笑了笑。


    “是不是今天玩累了?”南風天烈看著她臉蛋上帶著笑的兩個小梨渦,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掐了一下。


    米晴嘻嘻笑著躲開了。


    “總裁,我今天胳膊腿哪都疼,身子都散架子了,能不能給我放半天假,我想迴家睡個迴籠覺。”米晴睜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南風天烈定定的看著米晴,那雙黑眼睛看起來是那樣清澈,隻是臉上卻有著說不出的疲勞和倦意。


    “累了?”


    “嗯!”米晴狠狠點了一下頭。


    “那好吧,下午你就迴家休息,不過,欠我的飯不許耍賴。”


    “謝謝總裁大人!”米晴臉上一下子放著光。


    “總裁,麻煩您就在這停車吧,我自己坐公交車迴去。”


    “你確信你這個樣子能坐公交車嗎?”南風天烈不懷好意的上下看著她。


    “這······”米晴咬了一下嘴唇,臉上的神情有點尷尬。


    “乖乖的坐著。”南風天烈眉毛一挑,眼裏露出笑意,加快了車速。


    米晴不安的坐在那裏,她看了一眼南風天烈那霸氣十足的樣子,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迴去。


    “總裁,謝謝您啊,我到家了。”米晴拉開車門就想要鑽出去。


    “等等!”南風天烈大喊一聲,快速的跳下車。


    米晴驚訝的看著他。


    “把這個圍在腰上。”南風天烈遞給她自己的休閑西服。


    米晴臉一紅,乖乖的接過衣服,係在了腰上。


    南風天烈滿意的點了點頭,摟過米晴,俯下身子伏在她的耳邊低低的說道:“迴去好好睡一覺,我會想你的。”


    米晴臉頰立即飛上紅雲,掙脫開南風天烈的懷抱向樓上跑去。


    南風天烈一把拉住米晴的手,兩眼閃著厲光盯著她。


    “記住你說的話,不要對任何男人熱情,不允許給任何男人做飯。”


    米晴突然渾身感到發冷,她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身子。


    “迴答我!”南風天烈好像不放心,不依不饒的追問著。


    “總裁,工作的時間您是我的上級,我服從您的指揮,可是工作之外的時間您沒有支配我的權利,我有我自己的自由和我自己的權利,我和您簽的隻是工作關係,而不是賣身契。”


    麵對這個多變的總裁,米晴晴雖然內心感到膽怯,可是她寧願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真心話,而不是唯唯諾諾的任人宰割。


    “是嗎?你認為我們隻有工作關係嗎?米小姐,昨天晚上和今天在海邊你認為我們的關係隻有工作關係嗎?”


    南風天烈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看也不看的把它扔到了一邊。


    他的臉上有點怒氣,臉色鐵青的瞪著米晴。


    電話不依不饒的叫著,米晴尷尬的站在那裏,恨不得腳上生出翅膀趕緊逃離他的身邊。


    她咬了咬嘴唇,把南風天烈的電話撿起來,電話上顯示:淑儀來電。


    淑儀,米晴心裏默念著這個名字,剛才在車上就聽見了南風天烈親昵的叫著這個人的名字,看起來能不停的給他打電話,兩個人關係一定是不一般啊!


    “總裁,您接電話吧!”米晴膽怯的伸手過去。


    “不接!”南風天烈一把拉住米晴的手,緊緊用力,往懷裏帶。


    “總裁,淑儀好像找您有急事!”米晴心一急,脫口而出。


    “你怎知道淑儀的?”南風天烈臉色陰沉,拉著米晴的手一僵。


    “它告訴我的。”米晴無奈的指了指他的電話。


    南風天烈低頭一看,僵硬的臉色慢慢緩解,他看了米晴一眼,接通電話。


    “淑儀,怎麽了?我一會就過去。”


    “天,你快來,我有點難受······”電話裏傳來“咣當”一聲。


    “淑儀,淑儀······”南風天烈的臉一下子變得發白,他拿著電話的手哆嗦著,一下子鬆開米晴的手,匆匆鑽進車裏,車子風馳電掣而去。


    米晴呆呆的站在那裏,直到那黑色的越野車消失在路的盡頭,她還是一動不動的站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落寞的低下頭,向著自己的小屋走去。


    宛城新區海濱路麗都會所。


    這是個裝飾古樸典雅的會所,它位於宛城最昂貴的海濱路的中心,三層白色的歐洲風情的小獨樓,每一個房間都掛滿名貴的書畫和來源於世界各地的珍藏品。


    淑儀靜靜的站在會所三樓臨海的落地窗前,黑色的抹胸長裙襯托得她潔白的皮膚更加閃閃發光,一頭複古式的黑色直發高高的盤在腦上,奢華名貴的珍珠耳墜,配上純白的絕版珍珠項鏈,水晶的細跟高跟鞋,整個人就像舊上海高貴典雅的大家閨秀。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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