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那瘦骨嶙峋的身體,南風天烈的心充滿了無限的心酸和自責。


    想起當初,自己曾經去過她的老家,大山深處的那個偏僻小村莊,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他瘋狂地跑遍附近的所有山村,卻找不到她的身影。


    他徹底絕望了,她的失蹤,就像一個惡魔,撕碎了他青春年少所有的快樂和夢想。


    他知道,那一刻,他是恨的,恨自己的軟弱無能,恨她的不辭而別,恨世界的如此不公平,既然已經把她送到了他的生活,為什麽還要殘忍地活生生把她拉走?


    他說過的,她是他的,可是她卻不要他了,不辭而別,她永遠地躲到了另一個世界裏,讓他永遠也找不到她。


    他們也許會成為永遠的平行線,再無交集。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會痛,他全身就會情不自禁地顫栗。


    有時候,他會突然恨自己,為什麽那麽放不下那個小丫頭呢,短短的相處的日子,那個小丫頭一顰一笑為什麽如此讓自己心動呢?


    他暗暗發過誓,凡是背叛自己的人都不會讓她有好的下場。如果再遇到她,他一定要讓她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不承認自己愛著她,是的,不愛,隻是不甘心失敗的一種恨而已。


    因此他要強大,強大到足以改變世界。


    從此,他埋葬了所有痛苦與不甘,為了幫被拆散的爸爸媽媽報仇,去到國外,見到了那個家族的最高領導者,並改了多年堅持的名字。


    從此,他告別了屬於父母楊尚昆和泉婉晚的一切,帶著仇恨,變成南風家族爭權奪位的一份子。


    他要用自己那天生俱來的帝王之氣,奪迴本該屬於自己的帝國,權力,地位,財富和女人,打擊那個逼死他父母的統治者,為楊尚昆和泉婉晚報仇。


    懷裏的女人好像很痛苦地申銀了一聲,聽著那柔弱的申銀聲,本來還強硬無比的心突然被撕了一條口子,他痛得縮緊了身體。


    南風天烈的眼神有點黯淡,所有的恨再見到這個小丫頭的時候瞬間土崩瓦解,多年來刻意要忘記的年少癡狂又浮在眼前。


    他歎了口氣,緊緊摟住懷裏的那個人,就像摟著一個失而複得的寶貝。


    也許,這輩子她就是自己的克星,每當對視那雙清澈黑亮的雙眸,自己的心就會無限製地沉淪。


    他低下頭,在米晴的耳邊輕輕地說著:“丫頭,你再也逃不掉了。”輕輕地附上她那還沒有血色的唇,是的,再也不能讓她從自己身邊跑掉了,就是綁也要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


    “南風總裁……”身後米晴怯怯地聲音打斷了南風天烈飄遠的思緒。


    沒有迴頭,反光鏡裏,看到那個小丫頭皺著眉頭,那張慘白的臉上,一雙大眼睛雖然驚恐,但是卻冒著火地看著自己。


    南風天烈沒有說話,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還那樣倔強,身體明明不行,卻偏偏要自己迴去。


    一想到剛才她那閉著眼,站在太陽地裏那虛弱無力的情形,南風天烈真想走過去扇她一個耳光。


    米晴看著那僵硬的背影,心裏有點惱怒,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可是我遵紀守法,憑什麽約束我的自由,即使我欠你的錢,欠債還錢的道理我懂,我根本也沒想賴賬,可是你憑什麽這樣對我呢?


    “南風總裁!”米晴提高聲音,衝著那個背影喊去。


    南風天烈陰冷的麵龐露出了一點點笑意,這個小丫頭終於沉不住氣了。


    “我的車需要安靜!”他頭也不迴,冷冷地說道。


    “你,你放我下車,欠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米晴憤怒地敲打著車門,這個總裁有病吧,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幹,在這裏和我這個不相幹的人鬥氣。


    “你不提,我倒是忘了,你叫米晴吧,就是你撞我車的。”南風天烈心裏感到有趣,這個小丫頭根本沒認出自己,那麽我就和她好好玩玩。


    “阿彌陀佛!”米晴脫口而出。


    “你說什麽?”南風天烈沒聽懂她的話。


    “沒什麽!沒什麽!”米晴拍了拍胸口,看來他真不是那個高中時候的楊苜友,聽他的口氣,他根本不認識自己,隻是他們長的像而已。


    “南風總裁,你認識楊苜友那個人嗎?”米晴還是不放心,忍不住追問。


    “不認識!”南風天烈頭也不迴,冷冰冰地答道。


    “南風總裁,求您放我下車,撞您的車真是個意外,我已經道歉了。該賠償多少,我一分都不會少的。即使沒錢,我砸鍋賣鐵,甚至賣了我自己我也不會少您一個子的。如果您因為這件事禁錮我的自由的話,那我隻好訴諸法律了。”


    “是嗎?讓我放了你,行,看在你求我的份上給你打個對折,五十萬,現在就拿錢。”南風天烈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


    “啊?五十萬?”米晴的小臉頓時嚇得煞白。


    “我現在沒錢,放我迴去,我給你寫個借條行嗎?我肯定一分都不會少的!”米晴的聲音有點低,敲打門的手也沒了力氣。


    “借條?我南風天烈從來不打借條。要不,這樣也行……”


    “怎樣?”米晴興奮地抬起那張蒼白的小臉,一雙黑眼睛緊緊盯著南風天烈,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米晴還沒弄清楚,身體就被一個人摟進懷裏,她奮力掙紮。


    南風天烈的大手緊緊扣住米晴的下頦,那雙深得無邊的眼睛直直盯著米晴,他的嘴角向上翹起,聲音有點暗啞:“想知道怎樣嗎?”


    米晴像隻受傷的小兔子,睜著驚恐的眼睛:“你想幹什麽?放手!”


    南風天烈冷笑一聲,胳膊用力,一下子把米晴壓倒座位上,俯下頭,雙唇緊緊霸住那略顯蒼白而柔軟的嘴唇。


    米晴拚命揮舞著手臂,用力去推身上的那個人,無奈南風天烈緊緊把她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南風天烈那濕熱的雙唇緊緊堵住了米晴的嘴,她的胸口憋悶得不能唿吸。


    米晴的心突然好想掉到了冰窖裏,多年前那個魔鬼欺辱自己的情形又浮上心頭,她的身體哆嗦成一團,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睜大那雙含滿淚水的眼睛,直直地望著窗外那藍天上輕浮的白雲,內心的悲傷已經壓倒了一切,她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忘記了反抗和掙紮。


    一滴滴冰冷鹹澀的淚水滴落到南風天烈的臉上。


    他睜開緊閉的雙眼,小丫頭頹廢地躺在椅子上,那雙曾經是黑溜溜充滿生氣的眼睛現在竟是那樣的空洞,她的靈魂好像已經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南風天烈坐起來,呆呆地看著她,眼裏已經布滿了疼惜和悔恨。


    米晴緊閉著嘴唇,一言不發。


    南風天烈有點惱怒,他用手用力托起米晴的臉蛋,重新俯下身去,用自己帶著胡茬的雙唇在米晴的嘴邊慢慢摩擦,本來還泛著青色的嘴唇此時已經紅澀域滴,像一枚熟透的櫻桃,令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喜歡這樣嗎?”南風天烈抬起頭,放開米晴的腦袋,壞壞地看著她。


    米晴收迴空洞洞的眼光,狠狠地瞅著他:“你和那個男人一樣,都是魔鬼!”


    “哪個男人?說,還有誰碰過你?”南風天烈本來就陰沉的臉已經猙獰起來。


    他惱怒地一把打到座椅上,米晴本能的縮緊身子,她倔強地別開腦袋,不去搭理他。


    南風天烈更加憤怒,這丫頭根本不把自己放到眼裏,看來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的厲害。


    他一把揪住米晴的衣服,白色的襯衫一把就被撕開了,露出肩頭那觸目驚心的一排牙印。


    南風天烈驚呆在那裏,他哆嗦著伸手撫上那排刻入肌膚的牙印,心底刀割般的疼痛。


    “你滿意了吧,這就是咬我的那個男人留下的,你和他一樣都是魔鬼,都是魔鬼!”米晴歇斯底裏的喊著,眼淚稀裏嘩啦地淌著。


    衣服被撕開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屈辱瞬間擊垮了她的理智。


    南風天烈那本來暴怒的心居然被米晴的淚水衝刷得一幹二淨,他有點惱恨自己剛才的過分,沒想到,多年之前的那個晚上,自己居然給她照成這樣大的傷害。


    他溫柔地拿出紙巾,細心地擦拭著米晴臉上的淚水,又輕輕地低下頭去,親吻著那已經傷痕累累地肌膚。


    米晴的身體突然繃緊,這個男人殘暴過後的溫柔舉動像極了楊苜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不是那個人,自己還真是有點迷惑了。


    她別扭地轉過身體,可是六年前那個月光明亮的夜晚,那個男生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又真真切切地浮現在眼前。


    米晴的心再一次淪陷了,她大顆大顆的淚花如決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了。


    南風天烈的心也在痛苦地抽搐著,他不知道自己當年曾經給她留下這麽深的陰影,照成這樣大的傷害。


    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開口,默默地把米晴的衣服係好,拿出一顆煙,悶悶地抽著。


    狹小的空間裏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這煙味淡淡的,與那些煤礦工人抽著劣質煙散發著嗆人的氣味不同,聞著這泛著煙草芳香的味道,米晴那翻江倒海的心逐漸平複下來。


    南風天烈扔掉煙頭,看也不看米晴一眼,車子向前開去。


    米晴的心越來越恐慌,他要把自己帶到哪裏呢?她緊緊地握著車門,心想如果實在不行就跳車逃生吧。


    車子越開越快,已經拐到了g中通往城外的那條林蔭道上,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米晴的心卻是越來越沉。


    南風天烈緊緊地握住米晴冰冷的小手,米晴條件反射地掙脫著,可是那隻大手握得越來越緊,好像要把自己揉到他的身體裏。


    米晴歎了口氣,放棄無畏的掙紮,緊緊閉上眼睛,身子深深陷進座椅裏。


    南風天烈看著那已經心力交瘁的小丫頭,那濃密的眉頭又緊緊蹙在一起。他的臉色越來越青,已經沉得看不見一絲光亮。


    音樂嘎然而止,車廂裏靜得隻有唿吸的聲音。


    南風天烈看了看座椅上的小丫頭,不知道何時,她竟然睡著了。


    瘦小的身體孤零零的縮在椅子上,蒼白的小臉上,那雙清澈的黑眼睛緊緊地閉著,眼角還掛著亮晶晶的淚珠,幾綹頭發擋在了她的眼前,遮住了她的半張臉,此時的米晴顯得那樣軟弱,無力。


    南風天烈的心不知不覺地就疼了,他用右手,輕輕地把她麵前的那綹頭發撥開,把自己的西裝脫下來,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又輕輕地把窗戶上的紗簾掛起來,擋住了窗外的陽光。


    打開音響,輕柔舒緩的音樂彌漫了整個空間。


    米晴真的是太累了,她迷迷糊糊中,好像置身於陽光明媚,鮮花盛開的田野,四周是一股陌生的淡淡的味道,她嗅了嗅鼻子,這味道真好聞,這是一種混合著木質的清新,薰衣草,天竺葵,還有雪鬆、檀木的清香。


    這淡雅的香味讓米晴留戀不已,它不但有初春陽光下鮮花初綻的芳香,而且更有那大自然王者堅韌的氣息,嗅著這種香,內心充滿了陽光,激情,溫暖和生氣。


    米晴一下就醒了,她驚訝地爬起來,驚惶的眼睛正對著南風天烈那似笑非笑的雙眸,臉突然就紅了,趕緊低下頭。


    一件黑色的西服從身上掉了下來,米晴慌張地撿起,頓時夢裏迷戀的那種味道又包圍了自己。


    這香味是從這衣服上散發出來的。


    她吃驚地看向南風天烈,白色的襯衫深紅條格的領帶襯托得他那本來英俊的麵容更加神采奕奕,咄咄逼人。


    很明顯,這件黑色西服是南風天烈的。


    自己怎麽就這樣沒心沒肺地睡著了呢!米晴暗暗掐著自己的大腿,叫人賣了都不知道。


    對了,是不是把自己賣了,米晴瞬間臉色煞白,慌裏慌張地看向窗外。


    一排排整齊的民房就在路的兩邊,遠處,高聳的矸子山,光禿禿地聳入雲霄。


    礦區到了,米晴驚喜地喊了起來。


    她感激地看了南風天烈一眼,看來,他還真是魔鬼麵孔,菩薩心腸。


    把衣服遞給他:“謝謝你,南風總裁!”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看著米晴那快樂的微笑,那雪白的貝齒,還有那兩個甜甜的酒窩,南風天烈那陰沉的臉上頓時春風撲麵,心醉得都要融化了。


    “可是,南風總裁,你怎麽知道我家的路呢?”米晴好奇地問道。


    “我有特異功能。”南風天烈嘴角飛揚,眼裏帶著微笑。


    米晴調皮地伸了一下舌頭,捂著嘴笑了起來。


    車子離米晴的家越來越近,米晴的心也歡唿起來。


    雖然隻隔了一天,可是居然有一種久別重逢,重見天日的感覺。


    也是,自從爸爸病了,自己就從沒離開過一天,也不知道昨天爸爸是怎樣過來的。


    想起爸爸的擔心,米晴頓時又眼淚汪汪的。


    看著米晴一會興奮一會低沉的小臉,南風天烈的心情居然也隨之這個小丫頭起伏不定。他自嘲地笑了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自從認出那個小丫頭的那一刻,心裏滿滿的裝著的都是她,就連唿吸的空氣裏好像也充滿了米晴那特有的體香。


    南風天烈緩慢地把車停到道邊,走出車門,寬敞的街道,四周拔地而起的紅色小洋樓,一排排,一幢幢,氣派地彰顯著煤礦生活的富裕。


    南風天烈不由得感慨,這才幾年的功夫,這裏已經發生了這麽翻天覆地的變化。


    心裏突然感到了一點安慰,看來她的生活還是不錯的,可是一想到她那骨瘦如柴的身體,和手上那厚厚的老繭,心裏就會湧上一陣酸痛。


    “南風總裁,我要到家了,今天真的謝謝您!可是您說過的,那賠償金額······”米晴看到南風天烈那陰沉的臉,低聲下氣地說道。


    “不請我迴去坐坐嗎?”南風天烈盯著她那膽怯的小臉,不悅地問道。


    “我家小,您去恐怕不合適。那······南風總裁,車上您說的賠償金額還能變嗎?”米晴的臉紅紅的,磕磕巴巴地說道。


    心裏敲著鼓,張舞說這車的賠償肯定要一百來萬的,就是扣除保險的部分,也得六七十萬啊,可是在車上他明明說隻要五十萬就行了。雖然五十萬自己也還不起,可是能少點希望就會更大一些。


    “如果你請我去你家坐坐,也許賠償費還能少呢!”南風天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真是喜歡極了她那慌裏慌張的神情,玩味地欣賞著。


    “你……”米晴的臉一下子就變白了,別開眼睛,這家夥,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看來他今天來是有目的的,是不是要逼迫自己簽賣身契啊!


    “呸,休想!”米晴心裏想著,表麵上就流露了出來。


    看到米晴那警惕的樣子,南風天烈長胳膊一伸,一把把她摟到懷裏:“丫頭,是不是怕我把你賣了?”


    “流氓,鬆開了!”米晴揮舞著拳頭,狠狠地捶著他的胸口。


    “那你就是怕我?怕我對不對?”南風天烈用手掐著她的下頦,邪笑著。


    “我怕你,你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什麽大不了的,我說過的,欠你的錢我一個子都不會少的。”米晴被激怒了。


    “那好,前麵帶路,我要去你家休息一會,我開車累了。”南風天烈冷冷地鬆開米晴,霸道地看著她。


    “去就去,難道我還怕你不成!把車停在這,那邊車開不過去。”米晴氣唿唿地在前麵走著。


    穿過幾排氣派的洋房,前麵的路越來越狹窄,路邊的垃圾堆得像個小山,蒼蠅嗡嗡地飛著,旁邊的小河溝裏散發著刺鼻的臭味。


    南風天烈皺了皺眉頭,一陣惡心,趕緊掏出手絹,捂住了鼻子。


    “還有多遠?”


    一聲怒吼從後麵傳來。


    米晴迴頭白了他一眼,真是個大爺,又不是我讓你來的,受罪活該!


    一隻白色的卷毛狗從垃圾箱旁邊竄了出來,慌張間一下子撞到了南風天烈的褲子上,南風天烈一陣驚唿,就好像碰到了瘟疫一般,一腳就把它踹向了旁邊的臭水溝裏。


    小狗淒慘地叫著,掙紮了幾下,試圖爬上來。


    米晴蹲下身子,伸出手要去拉一把小狗。


    “住手!”南風天烈大聲喊著,緊張得一把抓住米晴的胳膊,狠狠地往後一帶。


    米晴站立不穩,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你幹什麽?”揉著發疼的屁股,米晴怒吼著。


    “死丫頭,不許碰那隻狗,它有病菌。”南風天烈兩隻眼睛努努著,噴著火。


    小狗不知道何時爬了上來,那身本來就已經髒兮兮的毛此刻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它肯定認識米晴,搖晃著尾巴衝米晴跑了過來。


    南風天烈就好像看到了黑白無常一樣,他繃緊身子,驚慌地擋到米晴的麵前,護住她,抬起腳,隨時準備踢死這個不要命的畜生。


    小狗也真機靈,看到情形不對,夾起尾巴,一溜煙地跑遠了。


    米晴看著南風天烈緊張的樣子,忘記了剛才的生氣,“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你還笑,以後離這些畜生遠一點!”南風天烈怒氣未消,狠狠地瞪著米晴。


    米晴的心突然慌亂起來,她內心一陣恐慌,匆匆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向前走去。


    一排低矮的民房出現在眼前,這是當地居民搭建的土坯房,專門租給外地來煤礦打工的務工人員。


    草房外麵,一根根鐵絲縱橫交錯著,上麵花花綠綠掛滿了迎風招展的衣服,幾個趿拉著拖鞋,穿著大花褲的女人,頭發蓬散著,胸口露著白花花的一片,正坐在門口給孩子喂奶。


    看見米晴走過來,其中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女人老遠就扯開大嗓門:“晴晴,昨天你去哪了,你看咱王礦長昨個都急紅眼了。”


    “可不,聽說,他昨夜找了你一宿。你也是的,不迴來也得給捎個信啊,瞧你那情哥哥急的一夜間白了頭發。”想起自家男人昨晚陪著王礦長找了一夜米晴,這幾個女人說話也尖刻起來。


    “也是,都老大不小的了,在一起都這些年了,還不把婚結了,這年頭,還不都是先辦事,先生娃後結婚,是不是她張嬸啊?”


    幾個女人無所顧忌地哈哈大笑著。


    米晴雪白的小臉頓時就紅得像個大蘋果,她低著頭,加快腳步匆匆向家裏跑去。


    “啊!”


    幾個女人發現了後麵的南風天烈,看慣了貧下中農的大眾臉,突然麵對一個如此高大帥氣的英俊男人,幾個女人直直地盯著他,忘記了唿吸。


    南風天烈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眼裏閃現明顯的憤怒:這些愛嚼舌頭的八婆,等有時間一定把她們的舌頭剪下來。


    “太帥了!”南風天烈已經過去了半天,這幾個癡癡的女人才從夢中驚醒。


    “瞧他那氣場,還有那身衣服,我敢說,咱礦上就是最有錢的王大拿也趕不上他。”


    南風天烈看著前麵慌亂的匆匆行走的女人,心裏的憤怒已經憋到了極點。臉陰得像地獄的使者,緊緊攥著拳頭,指關節泛著白,眼裏的陰霾越來越重。


    每走一步,就像是有千斤重,看著前麵那個心虛的女人,真想一拳把她打倒在地,他咬著牙,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爆發了。


    他快步橫在米晴的麵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怒吼著:“王礦長是誰?說,你是不是和他已經在一起了?”


    “南風總裁,你管的太寬了吧,首先我和你不熟,我沒有理由告訴你,其次,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更沒有義務告訴你。”米晴看著像一座山一樣擋在麵前的南風天烈,冷冰冰的說道。


    “你……”南風天烈一把把米晴扯在懷裏。


    “我就想管,怎樣?”狠狠地對著那因氣憤而哆嗦的唇咬上去。


    “住手!”


    一聲暴吼好像要把天地掀翻。


    南風天烈還沒來得及抬起頭,一記快拳狠狠地衝他的腦袋砸來。


    輕輕一躲閃,右手一勾,一把抓住來人的手臂:“想偷襲,你還嫩了點。”


    王富有吃了一驚,趕緊雙手用力,反手一掌,一把就抓住了南風天烈的手,用力一帶。


    南風天烈冷冷地笑著,腳上用力,穩穩地站在那裏巋然不動。


    王富有有點著急,自己這一手倒拔楊柳,目前還沒有人能躲的了,看來這個人武功真是高強。


    心裏想著,手下卻不敢含糊,一腳踹向南風天烈的下胯。


    “小子,給我來邪的,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南風天烈眉毛一挑,雙腿緊緊一夾,一下子就夾住了王富有踢過來的腿,同時雙手用力,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王富有一個鯉魚打挺,踉蹌著倒退幾步,勉強站穩。


    兩個人對視著,真是旗鼓相當。


    王富有盯著麵前那傲慢的男人,黝黑的臉突然變得青紫:“是你?”


    “你認識我嗎?”南風天烈也認出了那個狗蛋,他一臉的不屑。


    “楊苜友?”


    “記住了,我叫南風天烈,請你不要隨便給人改名字。”南風天烈有點惱火,他們所說的王礦長看來就是指這個家夥了。


    一想到這個家夥和米晴居然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南風天烈的心就會充滿了仇恨和暴怒。


    “狗蛋,他不是楊苜友,他是帝國大廈的總裁,叫南風天烈。”


    米晴一把拉住狗蛋的手,看剛才的情形,那個總裁的伸手還真是了不起啊!自己沾惹上已經情非得已,一定不要把狗蛋也牽扯進來。


    “你是南風天烈?帝國大廈的總裁?新任的太子爺?”狗蛋一臉的鄙夷,那樣子好像再說,你糊弄米晴行,糊弄我休想!


    “王礦長,難道還要看我的工作證,查我的戶口本嗎?”南風天烈冷冰冰的注視著他。


    “不管你是楊苜友還是南風天烈,欺負我姐就不行!”


    狗蛋黝黑的臉上冒著怒氣,剛才這個家夥居然去強吻自己心愛的晴晴姐,要知道這些年,自己最多隻是拉拉米晴的手,每次看著那嬌豔的紅唇,多想去親吻幾口,可是一碰到米晴那決然的目光,就嚇得不敢再有想法。


    可如今,這個可惡的家夥剛才居然把他的臭嘴附上了晴晴姐那甜美的唇上,想到剛才的情景,狗蛋真想拿刀一把捅了他。


    “她是你姐,哼,我看是情婦吧,或者是那見不得人的姘頭!”南風天烈嘴角撇著,眼裏充滿了仇恨和嘲諷。


    “你······”米晴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她哆嗦著看著南風天烈,大口地喘著氣,說不上話來。


    王富有一把扶住米晴,焦急地拍著她的後背:“姐,你怎麽了?”


    米晴無力地靠在他的胸前,好半天才緩過氣來:“狗蛋,沒事,我們迴家。”


    看著緊緊靠在一起的兩個人,南風天烈的靈魂好像剝離了自己的身體,他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揪住王富有的衣服領子:“滾遠一點!”


    王富有徹底激怒了,這個人還真是無恥啊!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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