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靈便把泉婉晚借衣服的事簡單說了一下,夏候銘聽後,眉越皺越深。


    “那家夥的衣服果然很難看,品味和人一樣,你快去把衣服換掉,太醜了!”


    花靈本來也有此意,衣服還好,這褲子怎麽穿都覺得不舒服,便順應了夏候銘的意思,迴房換了身淡綠色的裙子。


    她的所有裙子樣式都差不多,風格保守,款式過時。


    夏候銘卻看的眼前一亮。


    花靈皮膚白希,很適合穿淡色係的衣服,這身淡綠色的露肩裙,將她身材襯得恰到好處,整個人都顯得明亮了起來。


    而因為花靈今天心情不錯的關係,一掃多日以來陰鬱呆滯,更平添了幾分動人之色。


    夏候銘壓抑日久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便借勢問道,“楊尚昆真的約了泉婉晚?”


    “恩,聽說是去聽鋼琴演奏會,是個很有名的演奏家,從國外來的,難得一次機會。”


    “既然這麽難得,那我們也去好了,聽完演奏會,在外麵吃個晚飯再迴來,你看怎麽樣?”夏候銘故意裝的像隨口一說。


    “……”花靈露出些許為難之色,“我明晚已經答應楊先生他們一起去了,失約恐怕不好。”


    夏候銘隻覺得一個晴天霹靂,霹得他眼前發黑。


    楊尚昆那家夥腦子是進水了吧?兩個人約會,找花靈這個電燈泡做什麽?


    夏候銘心中懊惱的想著,但看花靈挺興奮的樣子,沒法明說,隻得聳聳肩道,“那就算了。”


    想了想,總覺得不甘心,又道,“明晚沒時間,今晚總行吧?我今晚沒工作很閑,不如我們晚上出去吃吧?”


    “我晚上要上網投簡曆,找工作,在家裏麵吃一點就可以了。”這迴花靈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了。


    夏候銘隻覺得又吃一記悶棍,直接眼冒金星了。


    他深吸口氣,努力讓語氣平靜下來,“後天呢?”


    “恐怕也沒時間。”


    “南花靈!”夏候銘終於忍無可忍,“你天天的到底忙什麽?才發生了那種事,怎麽還急著找工作,你就不怕再出事?”


    “我想快點把錢還給你。”


    “那點錢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也沒說要你馬上還,你幹嘛這麽著急?”


    是急著還錢?還是急著離開我?


    這句話夏候銘沒有直接問出口,但已經在心中腹誹。


    花靈明擺著是躲他,他不呆不傻,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本以為花靈想通就沒事了,沒想到……


    楊尚昆那家夥,果然靠不住!


    看樣子還是得找沈至渝出馬!


    夏候銘碰了一鼻子灰,氣唿唿的迴到公司,馬上撥通沈至渝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一句閑聊都沒有,他直接把自己最近遇到的困境說了一遍。


    沈至渝聽後,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上次花靈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八成和你有關,不然花靈運氣怎麽會差成那樣,隨便找個工作都能出這種事。”


    “你還敢說上次!提起上次我就更生氣,花靈居然寧可給你打電話,都不肯找我求助,我就那麽讓他討厭?”


    夏候銘氣唿唿道,“不過是忙著解決問題,冷落了她幾天而已,怎麽轉眼就變得這麽冷漠了,真是可惡!”


    沈至渝在電話那頭聽得笑起來,“你還真是不懂女人心,花靈是在吃醋,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吃醋?我那麽喜歡她,有什麽好吃醋的?”


    “是沒什麽好吃醋的,可那是在你看來,在她看來,你動不動就罵她,好像她全身上下一點優點都沒有,她哪裏知道你有多喜歡她?”


    夏候銘一窒,想了想,沈至渝的話似乎……有點道理。


    可是,他已經習慣了這麽和花靈相處,從來沒太當迴事過。


    “明白了就快點道歉,花靈雖然軟弱,但不代表沒骨氣,你可別當她是那種因為錢就什麽話都聽的女人。”沈至渝道,“她寧可累斷手去賺,也會還你錢,但不會因為欠你錢就討好你。”


    夏候銘聽著就有股怨氣,總覺得好像在不知不覺間,被花靈拋下很遠,自己卻一無所覺似的。


    要是早點給沈至渝打電話就好了,事情一定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是,她都在忙著圍著顧仲軒那小子圍悠,哪有時間管他。


    想到此,夏候銘心中更不是滋味,連帶著顧仲軒一起遷怒。


    “都怪你,前段時間總是不見人影,不然怎麽會變成這樣,你知道我不擅長道歉,還提這種要求,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是,我當然知道夏候總裁不擅長道歉,您最擅長的是搞破壞和床上功夫,我說的沒錯吧?”沈至渝毫不客氣的奚落。


    “沈至渝!”都什麽時候了,這家夥還有心情開他的玩笑。


    “我不管,總之你想辦法給我解決,花靈再這麽冷落我下去,我就把你的心理治療室拆了!”


    “你來拆吧,正好我打算重建呢。”沈至渝輕飄飄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夏候銘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再說點什麽威脅,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陰笑出聲,“我是不擅長拆房子,不過很擅長拆姻緣,你要是不介意我在顧仲軒麵前說點什麽,大可袖手旁觀。”


    “喲,半個月不見,夏候總裁都學會威脅人了?”


    “那你受不受威脅?”


    “受,誰讓我這人就是賤呢。”沈至渝笑了笑,“其實我早就為夏候總裁精心策劃了大禮包,包準三件事之後,花靈重新對你死心塌地。”


    “不過……”話鋒一轉,又道,“你要幫我一個忙。”


    夏候銘用腳趾想也知道這女人要她幫什麽,當即應承下來。


    “和顧仲軒有關的事吧?不管什麽,這個忙我幫了。”


    ……


    晚上七點。


    花靈準時在樓下等楊尚昆。


    上了車,二人聊了幾句,她才發現自己誤會了不止一件事。


    泉婉晚今晚約的人是上次那個男人,而楊尚昆今晚,隻約了她。


    和猜測差距如此大,花靈有點想不通,但已經上了“賊”車,實在不好意思下去,隻得跟楊尚昆到了他選的餐廳。


    是一家很高檔的中餐菜館,楊尚昆預定了一間裝修十分雅質的包間,是花靈喜歡的那種田園風。


    點的菜也出乎花靈意料,幾乎都是她愛吃的菜。


    花靈已經分不清是巧合,還是對方真的清楚了。


    “楊先生難道會讀心術不成?”菜都上齊後,花靈忍不住問道。


    楊尚昆單手支著下巴,微微歪著頭,鳳眸半眯道,“怎麽說?”


    “楊先生點的菜,和我的喜好幾乎一模一樣,害得我以為你會讀心術,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了。”


    “讀心術我倒是不會,但我會用心,隻要用了心的話,想記下這些不難。”


    花靈若有所思點點頭,承認楊尚昆說的有道理。


    就像她,這麽多年,夏候銘喜歡的東西,討厭的東西,她隻要知道的,都記得一清二楚。


    但其實,夏候銘對她的喜好,幾乎都沒注意過。


    “那楊先生是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呢?”


    “是從我弟弟日記裏麵看到的,南小姐的照片,喜歡的東西,討厭的東西,我但凡知道的,我弟弟都記在日記上了。”


    想到自己的一點一滴,都被一個相對陌生的人記在心裏,花靈說不清心中是什麽滋味。


    還沒等她理好思緒,楊尚昆又開口道,“我第一次見到南小姐的照片,就覺得真是個可愛的女生,笑起來的時候那麽漂亮,讓人過目難忘呢。”


    “呃……楊先生說笑了……”花靈笑得有點尷尬。


    不知是她多心,還是真正如此,總覺得楊尚昆今天晚上特別熱情。


    說話也特別奇怪……


    ……


    此時,皎潔街。


    泉婉晚和孫信威聽了鋼琴演奏會,又到西餐廳裏用餐。


    席間,孫信威特意開了瓶八二年的紅酒助興。


    泉婉晚不懂這些,但不像花靈排斥喝酒,為了陪孫信威喝得高興,便在他勸酒下多喝了兩杯。


    飯後出了餐廳,泉婉晚感覺身體有些輕飄飄的,想著可能是紅酒的度數不低,這會兒後勁上來,便沒當迴事。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已經八點了,想著隻有幾個孩子在家,不禁擔心起來,便提出迴去。


    聞言,孫信威笑了笑,“我還有個驚喜送給你,準備了三天,你好歹看一下再走啊。”


    泉婉晚看他說的認真,想著看一下用不了多少時間,便答應下來。


    孫信威驅車帶她到一家賓館。


    憑心而論,泉婉晚挺討厭這種地方的,但想到孫信威不是那種人,也沒必要打那種主意,便沒過多在意。


    孫信威在樓下拿了房卡,二人一起上樓。


    泉婉晚感覺腳步越來越飄,渾渾噩噩跟著他進了502房間。


    房間裏麵燈一直亮著,十分明亮。


    房門一關,頓時隻剩下泉婉晚和孫信威二人獨處,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酒勁兒上來,泉婉晚感覺一陣頭暈,天眩地轉。


    饒是她手快眼急,扶住了牆壁,腿卻有點抖。


    “累了吧?到床上坐一會兒吧。”孫信威略顯關切道,朝她伸出手。


    泉婉晚實在暈的難受,便點點頭,由他扶著走到床邊,靠床頭坐下。


    “信威哥,你不坐嗎?”她看著站在對麵的孫信威問。


    “我不累,不用坐。”孫信威笑了笑,突然道,“婉晚啊,咱們好多年沒正經聊過天了吧?”


    “是啊。”泉婉晚忍不住心中一動。


    她確實很多年沒和孫信威深聊過了,這幾次約會,基本上也都是在看別人表演,吃飯時偶爾幾句,都是無關緊要的。


    “婉晚,你對我們的婚事怎麽看?”


    孫信威問的這件事,剛好也是泉婉晚一直想聊的,她強打起精神,看著孫信威認真迴道。


    “我知道自己任性,沒什麽本事,配不上信威哥,但結婚後我會努力做個閑妻良母的……不,我該現在就開始努力,結婚後才努力就太晚了……”


    “哦?”孫信威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你打算怎麽努力?”


    “我打算在夏候集團好好工作,多學一些知識,等結婚後如果孫伯伯需要我幫忙,我也可以幫忙打點家業,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就繼續留在夏候集團,每天上班,迴家就打掃房間,我還會努力學做菜……”


    泉婉晚將早就規劃好的設想,一一說了出來。


    說完,緊盯著孫信威的表情,略顯緊張。


    男人臉上並未露出欣喜,反而眸中溢出一點輕蔑。


    “你說的這些,我好像不怎麽需要呢。做家務,打掃房間,你這是妻子啊,還是保姆?”


    泉婉晚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還是耐著性子道,“每個人結婚後不都是這樣的嗎,我隻是想做好我該做的。”


    她一直以為好女人該像花靈那樣,脾氣好,家務拿手,再有一份足夠養活自己的工作……


    至少泉成龍從小到大,都是這麽教育她的,她也很喜歡這種家的感覺。


    打架那些,都是生活所迫,如果能選擇的話,她早就希望擺脫那樣的生活。


    但顯然,孫信威並不認同。


    他似有惋惜的搖搖頭,“婉晚啊,你還真是天真,我以為以你的性子,該向往點更轟轟烈烈的生活才對。”


    “我爸那就是個老頑固,怎麽連你也如此冥頑不靈,說什麽賢妻良母,依我看,你若真嫁給我,做個‘閑妻涼母’還差不多,哈哈……”


    孫信威狂笑出聲,末了,還惡劣的補了句,“閑出屁來的閑!”


    此時,任泉婉晚再笨,也明白事情的發展方向不對。


    但她仍不死心的問道,“信威哥,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哼!”孫信威冷笑,“我以為我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怎麽婉晚妹妹你還是不明白?”


    說完,不等泉婉晚迴答,又接著罵道,“我爸那就是個死心眼,都什麽年代了,還娃娃親?不過是小時候的一句戲言,他竟然真的逼我娶你!真是腦子有問題!”


    “我如今已經是個小富二代了,有多少嫵媚動人的美女,爭先恐後等著上我的床,憑什麽要娶你泉婉晚這種隻會打架的假小子?”


    “連看電影都跟做了場法式似的,真是可笑至極的土包子!永遠是牛仔褲加t恤,連個胸都沒露過,你不會沒胸吧?”


    他說著,一臉壞笑往泉婉晚胸前掃了掃,神情充滿鄙夷。


    末了,又歎惜似的搖搖頭,“你剛才說的那些,我找個保姆就能做,根本不需要你!我孫信威要娶,那也是胸大屁股大會撒嬌床上功夫好的,你這種的……嗬!”


    男人說到此,又是一聲冷哼。


    自尊心如泉婉晚,早被他的羞辱的激怒,然而,再憤怒的意識,卻遠遠及不上心痛。


    心口那裏,堵的好難受。


    她不知道自己對孫信威的喜歡達到什麽程度,但即便隻是青梅竹馬的朋友,看到對方變成如今這樣,也難免會痛心,何況,這是自己一直當成未婚婦對待的人呢?


    想來孫信威這幾天的虛情假意,也不過是為了看盡她的醜態吧。


    他所說的驚喜,就是和自己攤牌吧,


    想到此,她強壓下心中痛楚,迎上孫信威的目光,“既然信威哥覺得我們不合適,那就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孫信威哼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你在這兒跟我說到此為止,迴家就會去你爸麵前告我一狀吧?然後你爸告訴我爸,我爸再教訓我,你說對不對,恩?”


    “我沒你想的那麽小人之心。”泉婉晚憤憤別開眼,連看都不願再看男人一眼。


    “我不管你什麽心,總之,我不想做的事,誰也逼不了我!”孫信威陰測測的笑著,“放心,我已經約了哥們,一會就來跟你共度**,等明早我爸抓殲在床,肯定不會再逼我娶你了!”


    聞言,泉婉晚驀然轉過頭來。


    “你說什麽?”


    孫信威被她淩厲的目光嚇了一跳,但很快便想到她現在中了藥,有力氣也使不出來,便放心了。


    “你還不知道吧,剛才的酒裏,下了迷一藥加春一藥,都是進口的,效果不用我說,你想必已經感覺到了吧?”


    泉婉晚心下一沉。


    原來如此……


    怪不得從出餐廳後,就越來越無力,她中間也曾覺得蹊蹺過,隻是實在想不到,麵前的男人可以卑鄙到這種程度。


    隻為了……擺脫她!


    而她,明明沒打算糾纏。


    “孫信威……”泉婉晚強撐著道,“你如果不同意一開始就可以明說,我要是明白你的意思,根本就不會糾纏,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這樣,陷害於她!


    “像你這種想攀高枝的女人,圖的不就是我家的錢麽,明說會有用?隻有讓我爸看到你的本來麵目,他才會取約那可笑的婚事!”孫信威得意洋洋的笑起來。


    本來麵目嗎?


    嗬……


    泉婉晚自嘲的揚起嘴角,今天的一切,卻讓她看清了麵前人的本來麵目。


    孫信威早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開朗陽光的大男孩兒了。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自以為是的陷在迴憶中,出不來。


    卻不知,十年的時間,已經改變了太多東西,足以讓物是人非。


    這樣一想,泉婉晚倒不覺得傷心了。


    畢竟麵前的人,早已經不是她喜歡的那個人了。


    隻是,覺得自己實在可笑,竟然被楊尚昆那混蛋說中了,還真是……


    識人不清!


    泉婉晚此時雙手若夠力氣,真想挖了自己的雙眼。


    她當初到底哪來的自信說孫信威喜歡自己?真是……笑死人了。


    見她久久沉默,孫信威以為她已經認命。


    “乖乖,今晚伺候好我哥們,我為你挑的人,條件也是很不錯的,表現好了,說不定能當個晴人,可比你上班賺錢多了。”


    說完,也不管泉婉晚是否答話,轉身便出了房門,順便將房卡一並帶走了。


    泉婉晚這會兒,已經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破門破窗而出。


    頭暈得越來越厲害,連手都在抖,她咬破下唇,讓疼痛撐著神經,維持短暫清醒。


    她強撐著掏出手機,露出一抹苦笑。


    孫信威竟然沒有沒收她的手機,估計是成竹在胸,料定她翻不出什麽波瀾,也許是忘記了。


    但這對她來說,卻是一線生機。


    她一遍又一遍給藍淼打電話,但對方始終無法接通。


    理智漸漸喚散,她隻能一再咬破手背,用疼痛支撐著清醒。


    不知打了多少遍,泉婉晚終於絕望。


    暈眩陣陣襲來,一片模糊中,她矢手按下了花靈的電話。


    電話似乎沒響多久就被接通,然而她此時已經支撐不住,隻氣若遊絲的吐出兩個字,就再沒了知覺。


    ……


    “……救……我。”


    聽著電話裏麵輕飄飄的兩個字,花靈臉色煞白,然而等她追問的時候,電話那頭卻再沒了聲音。


    砰的一聲,是手機掉在地上的聲音,花靈被話筒雜音刺的耳根一痛,電話也失手掉到桌上。


    “怎麽了?”楊尚昆看她蒼白的臉色,隱約察覺到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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