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療傷


    箭上巨大的衝力讓原本重心不穩李莫愁一個踉蹌,扶著小龍女才穩住了重心。小龍女順勢將李莫愁抱在懷裏,右手就感覺到了一陣濕漉漉的滑膩感覺。將左手拿開了點縫隙,小龍女看到了一抹鮮紅正在順著指縫滴在草叢上。


    “笨,龍兒發什麽呆啊!”李莫愁雖然這樣說,但是身體的疼痛,還是讓她眉頭緊皺。這時的李莫愁有些暗暗後悔為什麽沒有穿那件生絲縫製的內衣,一會兒的處理傷口看來是會很痛苦的,想到這裏,一滴冷汗就在李莫愁的額頭上浮現了。


    看小龍女還是沒什麽反應李莫愁又道:“龍兒,莫要告訴師父”說完,李莫愁轉過頭來朝著叢林深處深深地看了一眼。


    事發突然,聽到李莫愁的聲音,小龍女終於是反應過來了,但是好像麵對師姐李莫愁的受傷,這次卻是出奇的冷靜,沒有再看左手,反而一把收緊了雙臂說道:“師姐,我背你迴古墓,我們找孫婆婆。”但是,聲音還是微微有些顫抖,說完順勢要轉身。


    “等等,要不把我扶迴山洞吧!”就這幾句話的功夫李莫愁痛的有些冒冷汗,雙手已經放開了小龍女,垂在身體的兩側,頭斜靠在小龍女的肩膀上,有些猶豫的在小龍女的耳旁說道。


    小龍女覺得這麽近和師姐說話,感受著從師姐嘴裏唿出的氣息,讓她的脖子和耳朵有些癢癢的。但是,一聽清師姐說的是什麽,小龍女就有些生氣,為什麽還要找那個登徒子呢?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小龍女也不好說什麽,決定轉身背起她的師姐迴古墓。


    雖然這時小龍女小龍女比李莫愁低了差不多一個頭,但是練武之人就是身體強健。、


    此時李莫愁已經趴伏在了小龍女的肩頭,說來也可笑,李莫愁記得在小龍女還很小的時候,自己也是這樣背著她滿山亂跑,現在反過來了,李莫愁忽的有些惆悵。


    “龍兒…..”


    此時的小龍女嘴抿的死死的,一步一步穩穩地往山下古墓走去,背上的李莫愁是絲毫感受不到顛簸。


    “龍兒……”


    李莫愁看著一直沒有反應的小龍女有些無奈,她知道這次自己是阻止不了,小龍女帶她迴古墓這一決定了。既來之則安之,再說迴古墓本來就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李莫愁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一路上小龍女是隻顧悶頭趕路,不過別看小龍女著急,可那步子是一步一步穩穩地,速度還一點兒也不慢。快到晌午了,小龍女才背著李莫愁迴到古墓,小龍女也知道師姐李莫愁的意思也就沒有通知師父林玉,而是直接去了孫婆婆的房間。


    房裏的孫婆婆看到渾身是血的李莫愁就是一驚,強自認定下來以後,才和小龍女一起將已經有些昏迷的李莫愁小心的抬到床上,並讓其趴伏在哪裏,箭羽朝上。


    這時候,小龍女才有機會看清李莫愁背上的傷。雖然小龍女憑著流血的多少大概知道,這傷口有些深,但是現在一看,這直觀的感覺就太讓小龍女震撼了。左側肩胛骨下方約不到一寸的地方,插個一根大概一尺左右的小棍,小龍女當然知道那不是什麽小棍,是箭頭已經深深插進肉裏而留在外麵的一截兒箭杆。小龍女從長這麽大的確是幾乎沒見過血,為什麽說幾乎呢?練武之人誰沒有什麽擦傷之類的啊!


    孫婆婆看小龍女有些變了的臉色,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龍姑娘,你沒見過血腥幫婆婆去燒些熱水,老婆子好給李姑娘拔箭,當然最好端進來,要是您不方便老婆子自己拿也可以。”


    小龍女看了孫婆婆一眼,又看了看很是虛弱的李莫愁什麽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孫婆婆有些無奈的看了冷情的小龍女,轉身走到床前開始細細的查看李莫愁的傷勢。從小龍女將李莫愁背進來的那一刻起,憑孫婆婆閱曆就知道,李莫愁隻是受了些外傷,有些失血有些多,其實並無大礙。看李莫愁的臉色沒有中毒的絲毫征兆,心就放下不少。


    孫婆婆從一旁的石桌上取過來一個不大的包裹,打開從裏麵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拿了出來。若是李莫愁現在還醒著那麽她一定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些東西正式她昨晚為小龍女上藥,而從孫婆婆這裏拿走的。


    孫婆婆拿起一把剪刀在李莫愁的背部已經亂剪,然後,李莫愁的背部就露出了大片已經被血沾染過的皮膚。


    孫婆婆仔細的看了看這箭羽,還有那一絲還露在外麵的箭頭,終於皺起了沒有,還有些憤怒的握緊了下拳頭。


    這時,小龍女端著一大盆水進來了。放在離孫婆婆最近的石凳之上。


    “龍姑娘,將你師姐點暈,然後就出去歇著吧!”正在將油燈點亮,又將很長的細針一一放在油燈上考過的孫婆婆對小龍女說道。


    說完,孫婆婆就沒有再理會小龍女,自顧自得走到床前,用白布沾上熱水給李莫愁將傷口周圍的血跡都擦幹。又將裝有止血散的藥瓶拿了過來,毫不節約的就往傷口上到。之後一手拿起已經被消過毒的細針,另一隻手扶著箭杆兒,一點一點的將箭頭上粘連的肉剝離下來。這箭頭是有倒鉤的,若是按照普通的方法拔出來一定會帶下來不少的血肉。也隻有孫婆婆這種方法,才能在不擴大傷口的情況下把箭拔出來。


    大約過了大半個時辰,才聽到咣當一聲,箭羽落地。孫婆婆抬起袖子將額頭上的汗水全部摸淨。有拿起數個瓶子,依次將裏麵的藥粉很是均勻的灑在了傷口之上,用一條一條的白布把傷口小心的包紮好。


    看著趴在床上的李莫愁,孫婆婆一陣心痛。解開李莫愁的穴道,孫婆婆又將房間李帶血的穢物整理了一下離開了房間。


    剛一出門,孫婆婆就看到門口的拐角處,林玉和小龍女在那裏。林玉閉眼坐在石凳上,小龍女站在其身後還有能看出麵帶焦急之色。


    “姑娘!”孫婆婆對林玉和小龍女恭敬的說了一聲。


    “莫愁如何了?”


    “隻是皮外之傷,沒有浸毒,休息數日便可無大礙!”


    “那就好,辛苦婆婆了。”林玉衝孫婆婆說完,又衝小龍女道:“找一間幹淨的屋子,將以前收起來的被褥鋪上,記得多鋪幾床,墊的厚實些。”


    小龍女有些猶豫的看了眼林玉,又看了眼孫婆婆的屋子,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婆婆這傷你怎麽看。”


    “姑娘,很歹毒,但是……”


    “但是什麽?”


    “可能,也許是誤傷。”孫婆婆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誤傷?”


    “是的,按照箭羽的長短,應該不是弓箭射出來了。”


    “是弩嗎?”


    “這老身就不知道了。”


    聽了孫婆婆這話,林玉抬眼看了孫婆婆一眼,說道:“我知道了!”


    “那姑娘,我就…..還是先下山一趟吧!買些藥材和食材給李姑娘補補,雖然傷得不重,但是也是失血有些多。”


    “那就有勞婆婆了!”


    等孫婆婆離開後,林玉才進入屋內。看了看趴在床上李莫愁,林玉找了個石凳坐下。慢慢的迴想剛才小龍女對自己說的話。


    “師父!”


    “是龍兒啊!何事?”說完,林玉緩緩地睜開雙眼,就看到小龍女身上有不少已經暗紅的血跡。


    然而就在這時小龍女什麽也沒說,撲通一聲就給林玉跪了下來。林玉有些驚訝說道:“這是怎麽了?”


    “師父,師姐因為龍兒受傷了。”


    “受傷?怎麽迴事你且仔細道來。”


    然後小龍女就將李莫愁怎麽救她的事情說了一遍。林玉聽後半晌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小龍女在想到底要不要和師父說自己想去看師姐,處罰能不能等師姐好了再說時林玉終於開口說話了。


    “你們去那裏做什麽?”


    “……”


    “你還是把一切都說了吧!為師知道你今天是跟蹤你師姐出的古墓,所以……”


    小龍女略微的猶豫了一下,最後暗自咬了咬牙對林玉說道:“師父,是這樣的。我跟蹤師姐來到那個山洞,就看到一個男子出來接師姐……”大約兩柱香的時間,小龍女把自己想說的,不想說的都說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了。


    這時小龍女抬頭看林玉的反應,可是卻看到林玉幾乎臉色未變,又有些猶豫的對林玉道:“師父,您可一定要阻止師姐啊!”


    “好了,我們去看看你師姐吧!”


    想到這裏,林玉收迴了思緒看著趴在床上的李莫愁重重的歎了口氣自語道:“小姐,玉兒該怎麽辦!”


    之後林玉好似是經過了一番掙紮,最後目光突然犀利了起來,望向床上的李莫愁,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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