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情突然握緊了他的手,衝著他搖頭:“不要這樣,我會勸服他的。我不想讓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陸屹楠知道這個消息的刹那,心頭確實火冒三丈,但等到平靜下來,他又莫名其妙地撓心。一個十七歲的丫頭而已,他明明隻是同她做一場戲,卻好像不知不覺著了魔。


    “是我有失考慮。”陸屹楠迴眸望著她,帶著三分真情七分假意,“我隻是太緊張你了。”


    鍾可情迴道:“我明白。”


    “對了,我來找你,還有另外一件事。”陸屹楠倏地站了起來,麵上帶著幾分自豪的笑。


    鍾可情微微一怔:“什麽?”


    陸屹楠望了一眼門外,隨即道:“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們進我的實驗室說。”


    鍾可情的心突然緊了起來,默默答道:“好。”


    陸屹楠鮮少讓外人進入他的實驗室,即便是童謠也必須先問過他,才能進去。鍾可情一直在想,他那間神秘的實驗室裏究竟藏著些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


    陸屹楠打開實驗室大門,將鍾可情拉了進去,隨即將大門反鎖。


    鍾可情望了一眼反鎖的大門,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陸屹楠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調笑道:“怎麽?你擔心我將你關在這裏一輩子,當我的囚寵?”


    鍾可情抿唇搖頭,心裏頭卻想著:你又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


    陸屹楠帶她走到最裏間,指著那間上了鎖的小實驗室道:“自從上次stns病毒從這裏流出之後,我就在這裏又加了兩道鎖。”


    陸屹楠從大衣口袋裏掏出兩把鑰匙來,交到鍾可情手中。


    鍾可情怔怔望著他,莫名其妙地接過鑰匙:“給我?”


    陸屹楠墨黑的瞳仁裏閃過些許光芒,理所當然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所有的研究成果都應當由你來保管。”


    鍾可情想這把鑰匙都不知道想了多久了,如今終於能夠握在手裏,竟覺得有幾分不真切了。


    陸屹楠笑道:“我有信心,我們的未來會無比光明。你有信心麽?”


    鍾可情驀然點頭。這個時候說點什麽好像都不合適,也隻有跟著打氣了。


    陸屹楠打開那間小實驗室,指著實驗台上的一排器皿道:“這裏麵的病菌,我研究了整整三年。他們有強大的繁衍能力,隻要接觸到空氣,就可以繁衍。”


    鍾可情微微一怔,伸手去觸其中一個器皿。


    “不能碰!”陸屹楠快步上前,連忙將她製止。


    鍾可情疑惑地望著他。


    陸屹楠便道:“這是tny病毒,我最新培育的病毒。侵入人體之後,不但會快速繁衍,還會一點點吃掉正常細胞,是致命的。”


    鍾可情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這麽危險的病毒,為什麽要培育?培育出來,對醫學沒有任何幫助!”“誰說沒有幫助?”陸屹楠指著身後的另外一排器皿道,“這裏是我精心調製的培養液,將tny病毒放入這些培養液中繁殖,會發生變異。tny病毒既然可以吞食正常細胞,


    就有研究價值。”


    “我不明白。”鍾可情隱約覺得這時的陸屹楠,比起一年前的陸屹楠,更加可怕。“變異後的tny病毒,也有可能隻吞食壞死的細胞、癌細胞以及正在發生病變的細胞。這一項研究一旦成功,那麽病菌製藥就會在全球流行起來。”陸屹楠一副胸有成竹的


    模樣,“到時,癌症、腫瘤這些再也不是難以治愈的病,人類醫學可以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可是……”鍾可情眉頭一擰,“萬一研究失敗,這些變異的tny病毒泄露出去,那將是一場難以想象的災難。”


    陸屹楠笑了,“所以我將兩把鑰匙都交給你。小墨,我信任你,你絕對不會讓我失望。”


    鍾可情垂下眼眸,心事重重。陸屹楠便道:“tny病毒在培養液中需要經過二十多天的裂變。二十多天內,同樣的培養液中需要滴入不同的催化劑,然後觀察tny病毒的分裂情況。單培養液,我就找了


    十八種,至於催化劑,我列出來的也有二十三種那麽多,一次次排列組合做下去,這是一項十分浩大的工程。我一個人肯定無法完成,需要你的幫助。”


    鍾可情已經被他的這番話驚呆了,愣愣地站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種友好的病毒一旦研究成功,就連美容院都得跟著關門。”陸屹楠麵上是從未有過的驕傲,一貫的謙遜已經消失不見。


    鍾可情愣愣地望了他一眼:“為什麽?”


    “這是一種針對性的病毒,可以祛痣祛疤痕,並且病人感覺不到一點點疼痛,這比激光更加痛快。”陸屹楠唇角緩緩勾起,“早先國外就有不少學者想過研究,但是……”


    “但是什麽?”鍾可情睜大了眼睛望著他。


    陸屹楠微微一怔,隨即便道:“沒什麽。”


    這種病毒的研究聽上去似乎很有意義,但陸屹楠的欲言又止,令鍾可情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陸屹楠猶豫了片刻,便聳了聳肩道:“其實,這項研究我向上頭申請過,但是被駁迴了。這裏的研究器材、實驗用品,全都是我從其他項目上扣下來的。”


    流光醫院成立以來,各科室的副教授、教授每每定下課題,都會向院領導申請一批調研資金,這些資金都不是什麽小數目,偶爾流出一點來,也是很正常的。當初鍾可情待在婦產科,她做課題的時候也會時不時克扣一點小錢,帶著科室裏的幾個小丫頭,一起去飯館兒裏頭搓一頓。雖說,鍾家從來就不缺錢,但拿著那份錢瀟灑


    ,心裏頭總覺得很開心,就仿佛一夜之間升了高職,也能撈油水了似的。


    鍾可情迴眸望了一眼陸屹楠的實驗室,心中不禁感歎:我撈的也就幾頓飯,這得是幾千幾萬頓飯呀!


    這算不算貪汙?原諒她見識短淺,她也不清楚。陸屹楠又將鑰匙重新塞迴她手裏,“小墨,以後每天下午兩點,你都要來這裏一次,在同樣的培養液中滴入不同的催化劑,一種培養液做完之後,再試第二種。二十多天之


    後,我會將一些小動物的細胞丟入其中,到時我們再做觀察。”


    “好。”鍾可情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同時又好像與陸屹楠更接近了一步,窺探到了他的秘密似的。


    臨出門的時候,陸屹楠仔細叮囑道:“這項研究暫時不要向第二個說起,就算是院長也不可以。”


    鍾可情清眸流轉,愣愣地望著他。


    陸屹楠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我想一鳴驚人。我想一夜之間,整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小墨,你說好不好?”


    “好。”鍾可情溫婉一笑,很懂事的樣子。


    陸屹楠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道:“我約了個病人,時間差不多了。”


    鍾可情便道:“你先去吧,我還想留在這裏熟悉熟悉。”


    “好,你自己小心。”陸屹楠指著那一排器皿道,“萬一一不小心碰碎了這些培養液,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tny病毒一旦蔓延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放心。”鍾可情朝著他點了點頭。


    陸屹楠迴到辦公室,打開筆記本電腦,登入自己的工作郵箱,而後將登入記錄的頁麵翻了出來。九月二十七日,下午兩點多鍾,他的郵箱被人登入過。陸屹楠記得那一天的情形。他開著電腦去了實驗室,當時工作郵箱是打開的,但電腦鎖屏了。醫院的工作郵箱有一項指令,每隔十多分鍾會跳出來一次,需要重新登錄,


    當然重新登錄是自動的,並不會在頁麵上顯示,因為正常人都會選擇記住密碼。


    那天他從實驗室迴來的時候,分明看到那丫頭就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


    他質問了一聲“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那丫頭倒是反應得快,立即就摔了桌麵上的水晶擺台,擺台裏頭放著他和可情的合影。


    她成功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卻沒有想到她自己的行為早就被醫院的豆腐渣係統記錄下來了。


    她登入過他的郵箱。


    陸屹楠想不通,她為什麽要登陸他的郵箱。他的郵箱裏除了那份加密的附件,全都是些光明磊落的東西。難道,她就是衝著那份附件來的?


    他打開辦公室的抽屜,從裏麵又翻出兩把鑰匙來,握在手中,捏得緊緊的。


    這時,童謠一臉不悅地闖了進來。


    陸屹楠坐直了身子,恢複一臉漠然:“找我什麽事?”


    童謠兜著張臭臉,目光冷冷地質問:“我剛剛路過實驗室,看到裏間的燈亮了。你放她進實驗室了?還留她一個人在實驗室裏?你瘋了麽,萬一她背叛你……”


    陸屹楠麵色沉靜,一臉淡然,聳了聳肩道:“怎麽了?我也放你進去過。你也一個人在裏麵呆過。既然你可以,為什麽她就不可以?”


    “我和她一樣麽?我們兩一起並肩作戰那麽多年,我們那麽有默契!”童謠目光一痛,“她才入行多久,才認識你多久?可不可信,你心裏清楚!”


    陸屹楠笑出聲來,鎮定道:“我心裏有數。”


    第二天一早,謝雲和唐穎秘密離婚的消息就被傳上了《f2》,謝雲出軌,唐穎虐待小三,一時之間兩人的負麵消息,傳得鋪天蓋地。


    離婚官司還沒有搬上台麵,謝氏的股票已經刷刷刷地往下跌。


    謝舜名是從報紙上得知他們離婚的消息的,父母雙方竟沒有任何一方跟他商量。


    這麽多年來,唐穎手上握著謝雲不少豔照,滿屏都是謝雲與季韻萱、陸宛如還是那些不知名的模特兒,簡直不堪入目。


    謝氏其他股東緊急召開董事會,試圖罷免謝雲的ceo的職務。


    謝雲以最大股東的身份,頂著壓力,將董事會推遲。


    下午三點,謝雲原本在流光醫院照看陸宛如。


    彼時,唐穎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她聲音低沉,顯然也是疲憊不堪的,但她卻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傲氣,冷冷笑出聲來:“怎麽樣?被整個社會背叛的滋味兒,爽麽?”


    謝雲冷聲反問:“你還不是一樣,被無數的粉絲唾罵!”唐穎輕哼出聲,“小三就是小三,支持我的人永遠比罵我的人多!但你不同,出軌渣男簡直就是社會的公敵!我調查過了,星域華府那片樓盤你投了六十個億進去,現在卻


    因為你的負麵新聞致使樓盤滯銷,根本賣不出去!建好的房子都賣不出去,更別提期房了。謝雲,我有把握讓你三天內虧掉整整三百億!你信不信?”


    根本容不得他不信!


    才短短半天時間,謝氏的股價就跌了八個點,他個人淨虧一百六十億!三百億算什麽?排除那些滯銷的樓盤不算,隻要股市再跌上八個點,就輕輕鬆鬆湊齊三百億了!


    唐穎的聲音很大,以至於躺在病床上的陸宛如都能聽到電話裏的聲音。


    謝雲迴眸看了陸宛如一眼,隻見她眸中蓄滿淚水,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謝雲怒眉一挑,暗恨道:“我謝雲身價過一千億,偏要跟你耗一耗,看看是你的粉絲多,還是我的錢多!”唐穎輕笑:“自然是你的錢多,隻是你錢再多,也買不來人心。我今天打算給你,是跟你商量的,不是要看你意氣用事的。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我一起出席發布會,


    當著媒體的麵送花給我親吻我,我們在外人麵前和好如初,你也別再提離婚的事。第二,耗盡你最後一分家產,跟我離婚!”


    謝雲眉間滿是陰鬱。


    唐穎笑道:“我記憶中的謝雲,更愛錢。”


    這時,陸屹楠推門而入,愣愣望了謝雲一眼,隨即道:“父親,我相信你,愛母親勝過愛錢。”


    他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到唐穎耳中。


    唐穎如遭電擊,身子一軟,手機便從手上滑落,摔在地上,裂成了兩半。


    嘟——嘟——


    手機那端傳來長長的忙音,謝雲才漸漸迴過神來,難以置信地望著陸屹楠,震驚不已道:“陸醫生,你剛剛喊我什麽?”


    “父親。”陸屹楠答得異常平靜。


    謝雲眉頭一蹙,望了一眼病床上的陸宛如,又望了望陸屹楠,口中喃喃:“不可能!怎麽可能?我和宛如隻有過一個女兒,很小就夭折了。我們從來就沒有過兒子……”


    陸屹楠不等他說完,便一口將他打斷:“二十九年前,母親離開過a市一年時間,我是在那個時候出生的。”


    謝雲蹙眉,努力地去迴憶,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目瞪口呆地望著陸屹楠。


    陸屹楠便道:“母親生下我不久,唐穎就找上了門。母親心地善良,不忍破壞旁人的家庭,所以……”


    “所以,她向我隱瞞了這一切!”謝雲震驚不已。


    “不止如此。”陸屹楠又道,“妹妹根本就沒有夭折,一直活得好好的。直到六年前,她意外墜樓,我身為醫生卻救不了她,眼睜睜看著她沒了心跳。”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令謝雲一下子無法接受。


    他愣愣地望著陸屹楠,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慮,“你憑什麽證明你是我兒子?憑什麽?”“就憑這份dna報告。”陸屹楠將一個牛皮紙袋扔到他麵前,“上次做手術的時候,我看到母親胸前掛著的藏銀掛飾,覺得眼熟,起了疑慮,所以取了她的血液樣本和我的血


    液樣本,送去做了dna檢測,檢測結果是99.99%的匹配度。母親的人格,你很清楚,如果我不是你兒子,難不成我是她和別的男人生的兒子?”


    謝雲顫抖著雙手,打開那份dna報告,身子止不住顫抖,看到結論處“match”字樣,心裏頭說不出的滋味兒。


    “是我兒子,一定是我兒子!”謝雲站直了身子,伸手狠狠拍了拍他結實的臂膀,“隻有宛如,才能生出這麽優秀的兒子!”


    “父親既然肯認我,那麽一切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陸屹楠與他寒暄一陣,而後嚴肅認真地說道。


    謝雲眉頭一皺,“什麽意思?你能解決謝氏的困境?”


    陸屹楠鄭重地點頭。


    謝雲蹙眉問道:“難道是要我同那個女人妥協?如今宛如也迴來了,你也迴來了,我更加堅定了信念,一定要同那個女人離婚!”“父親自然要同她離婚的,但父親也必須保障母親的利益。父親若是真的同她耗盡了家產,那母親的醫藥費該怎麽辦?”陸屹楠一臉嚴肅,“母親病情嚴重,需要用最昂貴的


    進口藥續命,如若敗光了謝氏,隻怕母親的病也沒有錢醫治了。”


    謝雲目光一寒,焦急地皺眉:“這些……我不是沒有考慮過。”


    “兒子倒是有一個法子,既能保住謝氏,又能保證謝氏不落入唐穎手中。”陸屹楠唇角微微勾起,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謝雲忙道:“你說。”“父親在董事會召開之前,將自己的股份平分成兩份,分別轉讓給我和大哥。董事會召開,父親可以提議在我和大哥之間選出一個人擔任總經理,另一個則從旁監督,以保證謝氏的股價可以平穩落地。”陸屹楠抿了抿唇,側臉在白熾燈下顯得異常堅毅,“大哥代表唐穎,我代表父親,兩個人擁有相同的股份,誰也不能吞掉誰,相互牽製形成


    競爭,謝氏的未來隻會越來越好。”


    謝雲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陸屹楠又道:“這麽一來,父親便以另外一種形式,給了唐穎屬於她的東西,唐穎自然也不用跟父親鬧上法庭。因為即便鬧上法庭,她也無法從父親這裏分到一絲一毫的股


    份!”


    “你說得很有道理。”謝雲眸光一亮,“如果這樣安排,唐穎應該願意同我和平分手,這樣社會輿論也可以消停下來。由你和阿名一道掌管謝氏,我心裏也會安心。”


    “隻要父親信得過我,我必定和大哥聯手,將謝氏的產業發揚光大。”陸屹楠滿麵自信。“好!我的好兒子!”謝雲望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心裏頭說不出的舒暢。當唐穎告訴他,他還有一個兒子的時候,他隻是怔愣了片刻,有些訝異,有些茫然,很快便


    恢複了平靜。畢竟,他和唐穎之間的感情還不夠深。


    謝雲望著陸屹楠,就好像看見了年輕時候的自己,恨不得將商場上那些訣竅盡數傳授給他!陸屹楠的手機落在了實驗室,鍾可情原本是來給他送手機的,卻剛巧聽到了他們父子二人的對話。她突然就明白過來,陸宛如為什麽會突然不能發聲,以及何醫生的死……


    她愣愣地站在那裏,腳步都不能移動了。


    陸屹楠推門出來,剛巧看到了門口的她。


    鍾可情強自鎮定,嘴角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將手機遞了過去,道:“手機不要亂丟,害我差點兒找不到你。”


    “好,以後不會再讓你找不到我了。”陸屹楠從她手中接過手機,而後湊到她耳畔親了一口,惹得鍾可情頭皮發麻。


    門半開著,謝雲就站在門口,剛巧看見了他們之間的親昵動作。


    謝雲的眉頭不由蹙成一團,“這位應該是季小姐吧?”


    鍾可情鎮定地點頭,叫了聲“伯父”。


    陸屹楠連忙將她拉到謝雲跟前,笑道:“父親,我來給您介紹,這是我未婚妻,季子墨,你喊她小墨就好。”


    “父親?”鍾可情故作疑惑地抬頭,怔怔望向陸屹楠。


    陸屹楠握緊了她的小手,笑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之後我再跟你解釋。”


    謝雲淡淡瞥了鍾可情幾眼,而後輕哼出聲,扭頭望向陸屹楠道:“兒子,挑老婆得擦亮眼睛才行。如果我沒有記錯,季子墨小姐應該和阿名一起上過娛樂頭條,是麽?”


    鍾可情抿了抿唇,腳步不由向後退了一步。陸屹楠注意到她的異常,忙摟緊了她的身子,對謝雲道:“父親,誰沒有個新歡舊愛?你有我有,小墨自然也有。但那些稍縱即逝的感情,都隻能說是情深緣淺,隻有能夠


    最終走到一起的兩個人,才是彼此的真愛,就像父親和母親一樣。父親那麽愛母親,應該能夠體會兒子愛小墨的心情,兒子不求別的,隻求父親能夠成全我們——”


    謝雲迴眸望了一眼陸宛如,心疼陸屹楠這些年來的拚搏,神色黯然道:“我是沒有立場反對你們,隻是你大哥——”陸屹楠眸光一轉,“大哥素來遊戲花叢,同他一道上過頭條的女星數不勝數,想來,他對小墨並不是用心的。近日,唐穎也放出消息,說要為大哥操辦婚事,想必大哥已經


    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了吧。父親,又何必再為他擔心?”


    謝雲的眉頭蹙成一團,仍在猶豫。陸屹楠又道:“我從小就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初中開始就勤工儉學,別人天真浪漫的年紀,我已經十分老成世故。我憑借自己點點滴滴的拚搏,不靠任何人,好不容


    易才爬到我今天的位置。父親能理解這背後的辛酸嗎?父親欠我和母親這麽多年,就把小墨當做是對我的補償,難道都不行?”


    “我……對不起你們母子。”謝雲垂下頭去。這麽多年來,他沒有像任何人認過錯,唯獨陸宛如是他內心深處的梗。


    “父親!”陸屹楠突然當著他的麵,跪了下去。


    謝雲麵色難堪至極,伸手去扶他,陸屹楠的膝蓋卻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似的,穩穩不動:“父親若是不肯成全我們,我就長跪不起!”


    鍾可情怔愣片刻之後,隨意同他一道跪了下去,咬唇道:“請謝伯伯成全。”


    “哎!”謝雲長歎了一聲,“罷了罷了!就算我不同意,你們也不可能分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兒子,自然希望他能夠幸福。”


    謝雲伸手將他們扶起來,握緊了他們的手道:“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們再也不好分開。”


    陸屹楠雙眸之中滿是感動。


    彼時,唐穎握著碎成兩半手機,呆立在一片薰衣草花田前,大腦裏一片空白。她聽到有人在電話裏喊謝雲“父親”,而那個人口中的母親毫無疑問就是陸宛如!三十年了!那個女人竟然瞞了她三十年!她將她的兒子藏起來,難道就是為了現在迴來同


    她爭奪家產麽?


    唐穎的大腦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


    她慌忙跑迴謝家老宅,翻出電話本來,用固定電話撥給了謝影塵。


    謝影塵自打與謝舜名換迴身份之後,他便悄然迴到自己的事務所,繼續著從前的工作,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他端坐在辦公桌上,目光對著電腦界麵。頁麵上開著一則娛樂新聞,新聞上有唐穎、有謝雲、有謝舜名、有陸宛如,幾乎將整個謝家混亂的關係都扒了出來,唯獨沒有他


    的身影。


    適時,身旁的座機響起。


    謝影塵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原本握著鼠標的手竟然禁不住顫抖起來。這是謝家老宅的號碼,他從來沒有接到過來自那裏的電話,但他卻始終記著,將那串數字刻在腦海裏,生根發芽。因為他相信,終有一日,他們迴打電話過來,他們會接


    他迴家。


    謝影塵握起電話,聲音梗塞:“喂。”


    “阿塵,是媽媽。”唐穎聲音喑啞無力。


    謝影塵怔怔張大口,卻說不出話來。


    唐穎又道:“這些年來,委屈你了。”


    謝影塵仍舊不知道該如何迴她。因為分隔太久,他甚至快要忘記這個女人的聲音了。


    “媽媽已經把你的事跟你父親說了,媽媽再也不需要膽小懦弱下去了。”唐穎咬唇,幹澀道,“媽媽對不起你,你還能原諒媽媽麽?”


    謝影塵握著電話,隻是聽著,一句話都不說。


    唐穎便道:“等你空了,迴來老宅一趟吧,媽媽想你了。”


    謝影塵“哼”了一聲,算作應承。不等她再開口說話,他便“啪”得一下掛掉電話。助理summer端著剛剛泡好的咖啡,站在他身側,眼見著他麵目陰沉地掛了電話,臉色十分難看。summer試探著問出聲:“出什麽事了?難道是何律師的離婚案,搞砸了


    ?”


    謝影塵迴過頭,冷冷望著她:“是我母親打過來的。”


    summer嚇了一跳,手禁不住一抖,咖啡便灑了滿桌。她一邊抽了餐巾紙去擦,一邊瞪大了眼睛問道:“謝律師不是說過,你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麽?”謝影塵冷不丁地笑出聲來:“是啊,你說一個死人幹嘛要給我打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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