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的一個電話,小墨好像要嫁給陸屹楠那個禽獸了!”卓然懊惱了一晚上,終於吐露心聲。


    沈讓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怒氣,斥道:“你都做了什麽?!”


    卓然的唇邊慢慢溢出一絲冷意,“我也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什麽時候?”


    “嗯?”


    “我是問,他們什麽時候結婚?”沈讓焦慮問道,墨黑色的瞳仁凝結成冰,冷得叫人心底發寒。“新聞報導上說是這周五。”卓然垂下眼簾,歎息道,“我打過電話給她,想要勸她,可她根本不接我的電話,擺明了就是想一路死磕到底了!實在不行,結婚當天,我去搶


    親算了!”“胡鬧!”沈讓冷斥出聲,一臉地煩躁,“都上新聞了,你當季家真的任由他們亂來?季老太太為了保住孫女兒的聲譽,為了保住季氏的聲譽,恐怕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周


    五的婚禮,季家不出力也會出人,到時候少不了一堆保鏢,你怎麽搶人?況且是她一心要嫁的,就算你願意搶,她也未必就願意跟你走!”


    卓然可不傻,這些他也早已料到,隻是束手無策,想拉個人一起著急罷了。“其實,我覺得小墨也不是一心想要嫁給陸屹楠。她接了我的電話之後,才拒絕了謝舜名……她明顯是擔心你的安危。如果你沒有堅持認罪,她或許不會嫁——”卓然試探


    著問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你非要擔下這個罪責不可?”


    沈讓修眉一擰,不肯出聲。


    卓然又道:“你就不能為了她,為了自己,再拚一把?”


    沈讓的視線如同冰棱一般,他指著外頭冷冷道:“你走——”


    “喂!你別這樣……”


    “走——”


    兩個人談不攏,卓然隻能退了出去。


    季氏。


    季老太太坐在頂樓總經理辦公室裏,辦公桌上則堆放著一排排的賀禮。


    自打陸屹楠和季子墨的新婚消息在媒體麵前公布之後,季老太太便接二連三地接到生意夥伴的賀電,她聽得出,其中有不少話中有話,看不起她未來的孫女婿。


    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季老太太想不認都不行,她曾經在媒體麵前強調過,絕不幹預子女的婚姻,支持自由戀愛。現在倒好,這些說辭,生生阻擋了她的步伐。


    “林秘書。”


    “在。”


    季老太太已經快要老眼昏花,沒有人的攙扶,路都快走不穩了。她將一早寫好的信從抽屜裏拿出來,遞到對方手中:“這封信,替我交給陸屹楠。”


    “這……”林秘書愣在原地,也不知這信中內容是好是壞。


    季老太太便道:“放心,隻是我這個老太太寫給外孫女婿的信,作為我的外孫女婿也不能太寒磣,老太太我給他留了點東西。”


    “是。”季老太太又道,“到一樓挑十幾個人,給陸屹楠帶過去。周五的場子就定在星湖廣場,晚宴在季家,辦流水席。我不管花多少錢,小墨的婚禮必須足夠氣派,要豔驚整個a


    市!”


    “老太太放心,我一定辦好。”


    林秘書收了信,這才一出門,便給江美琴去了電話。


    江美琴聞言,麵色變了好幾變,沉聲反問道:“當真?季老太婆當真劃出20%的股份出來給陸屹楠?”


    “千真萬確。”林秘書展開書信道,“信我看了,上麵寫得明明白白,隻要婚禮一辦成,季老太太就會在股份轉讓協議上簽字。”“嗬……嗬嗬……”江美琴冷嗤出聲,帶著輕蔑地味道,“那個老不死的,果然是看不起我和子姍。我費勁心機想要入主季氏,她死活都不同意。子姍也叫了她好幾年奶奶,


    她寧可把股份分給一個外人,都舍不得施舍給我們母女二人!好笑!真是好笑!”“那現在該怎麽辦?”林秘書自打跟江美琴睡過之後,整個人都墮落了,事事以她馬首是瞻,“陸屹楠若是拿到20%股份,加上子墨小姐手上的股份,他們夫妻二人就是季氏


    的最大股東……到時候你和子姍想要迴到季氏可就難了,怕是連我的工作都很難保住了。”


    “鎮定一點,讓我好好想想!”江美琴沉下氣來,“婚禮當天,季老太婆肯定會派很多保鏢看著陸屹楠和季子墨,想從他們兩個人入手幾乎不可能。這婚,怕是結定了——”


    “那怎麽辦?一旦結婚,我們在季氏就再無立足之地了!”林秘書連連歎息。


    “怕什麽?”江美琴目光一狠:“那老不死的不仁,我就不義!周五當天,直接找人做了她!”


    “做了她?”林秘書是個膽小懦弱的男人,雙腿已經嚇得打顫。


    江美琴的雙目冷如毒箭,“擋我者死!”


    謝氏大樓。


    安律師一臉憂鬱地走進了總經理辦公室,垂頭站在辦公桌麵前:“謝少。”


    “打聽到了?”謝舜名抬起頭來,潛藏在眼眸深處的情緒展露無遺,光明背後的黑暗在他瞳仁裏一閃而過。


    安律師點了點頭:“是花田婚慶。”


    “約個時間吧,我要見見這家婚慶公司的負責人。”謝舜名麵無表情,陰桀的眸光如出鞘的冰刃,森寒地盯著麵前的安律師。


    安律師打了個寒顫,還是強撐下去問道:“謝少,有句話,我想我還是說一下比較好。”


    謝舜名倏然瞥了他一眼,冰冷地吐出一個字:“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謝少,您這麽做,有點以權謀私、持強臨弱的嫌疑。”安律師硬著頭皮說完這句話,沒有敢看謝舜名的表情,背脊已經冷汗淋淋。從前的謝舜


    名不是這個樣子的,雖說表麵上是個縱情商海的花花公子,但事實上對人對事從來都不會鬧小脾氣,更別提發這麽大的火了。


    “安律師。”謝舜名的眸光中含譏帶誚,“你知道持強臨弱是什麽意思麽?”


    “嗯?”安律師微微震驚地望著他。“就是你必須聽領導的話,如果再說這些廢話,我就直接開了你,並且招唿所有同行不許收留你,讓你流落街頭,這才叫‘持強臨弱’!”謝舜名“費心”地解釋,麵上的不屑愈


    來愈甚,“我現在拉她出火坑,是在幫她。她不識好人心,你不能不懂。”“是,是,是。”安律師早已滿頭大汗。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謝氏的太子爺,得罪了他,往後就不用混地產界了,當然即便轉了行,也難免處處碰壁,畢竟謝氏的人脈早已滲


    透到了各行各業各個領域。


    那家叫做“花田婚慶”的婚慶公司負責人,很快就被請到了謝舜名的辦公室。


    謝舜名讓秘書泡了一杯咖啡送進來,請他到隔壁的休息室坐下閑聊,美其名曰是喝下午茶,實際上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負責人見他進門,連忙上前同他握手,“謝先生,你好。”


    “今天請你來……”謝舜名的表情冷淡至極,漫不經心地開口,偏偏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對方打斷了,“我明白謝少的意思,謝少放心,不管陸屹楠和季家給多少錢,這筆生意我們都絕對不會


    做的。”


    謝舜名微微一愣,想不到對方這麽識趣。他也攤開牌來,輕描淡寫地問道:“你要多少錢,直接開口。”“不,不,不……我哪裏敢要謝少的錢,隻盼著謝少望了今天的事,就當我從來都沒接過陸屹楠和季家小姐那筆生意。”那負責人麵色漲得通紅,不停地搓著手掌,看上去很


    害怕的樣子,“我們隻是小公司,還望日後謝少可以多照拂照拂。”


    謝舜名似乎很滿意他的表現,臨走時還是塞了一張支票給對方:“我這個人做生意講究等價交換,你收了我這張支票,就必須言而有信。”


    “是是是。”


    三天的時間,陸屹楠整整換了六家婚慶公司,都是寧願交三倍罰金,也不肯接辦他們的婚禮的。


    他苦苦追問理由,但那些負責人都含糊其辭,唯獨最後一位有些不忍心,朝著他搖頭歎息道:“陸先生還是先別忙著結婚,仔細想想自己曾經得罪過什麽大人物吧。”


    陸屹楠聞言,當即就醒悟了過來。他“啪”得一聲,將茶幾上擺放著的青瓷杯砸得粉碎,發出脆生生的響聲。原本在二樓休息的鍾可情聽到了動靜,連忙匆匆走下樓來,找了紗布保住他鮮血直流地大拇指,而後嗔怪道:“你要是有什麽不開心的,就說出來,不要總拿自己的身體出


    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這樣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如何對得起你的父母?”


    父母麽?


    聽到這兩個字,陸屹楠的神情變得迷茫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聽見別人提起他的父母了,久得他都快忘記父母的名字了。


    鍾可情趁著他怔神之際,瞥了一眼桌案上的資料。婚慶公司的簡曆堆疊成山,但上麵被陸屹楠打鉤認可的卻沒有幾家。


    鍾可情朝著他莞爾一笑:“若是實在找不到婚慶公司,我們就自己辦個簡單一點的婚禮就好。我要求不高,能每天跟你在一起,就覺得很幸福了。”


    鍾可情發覺自己撒謊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隨口編的一通,就讓人覺得含情脈脈了吧?


    陸屹楠撫著她的臉,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還沒強大到隻手遮天的地步,暫時隻能委屈你了。”“不委屈。”鍾可情的雙眼完成月牙狀,看上去甜美至極,“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往後我們去國外補辦就是了。那人的勢力就算再怎麽強大,也還沒強大到能阻礙我們在


    國外結婚。”


    淺淺啜飲一口,謝舜名放下咖啡杯,冷然望向麵前的安律師:“婚禮照常舉行?”


    “嗯。”安律師垂下頭去,咬唇道:“從最近一家婚慶公司出來的時候,我剛巧碰上了季小姐,她讓我帶一句話給您。”


    謝舜名的臉怔然微變,等著安律師接著說下去。“季小姐說,請您省省心,不管您怎麽搗亂,這婚她是結定了。”安律師麵上冒著冷汗,“她當時和陸先生站在一起,陸先生也開了口,說是排除萬難都要在一起,他們不介


    意去國外秘密注冊結婚。隻是……”


    “隻是什麽?”謝舜名一臉的警戒。


    “隻是怕您找遍a市都找不到他們,心裏會更煩躁。”安律師如實迴答,一顆心七上八下。


    謝舜名的臉就如同裂開了縫的大理石,冷得可怕。“季小姐還說,您要是真有能耐,就把整個地球給買下來,然後把婚姻製度給廢除掉,或許也隻有這樣,您才能阻止得了她。”鍾可情的原話倒沒有這麽狠,隻是跟在謝舜


    名身邊這麽多年,看著他這麽痛苦,這麽手足無措,安律師於心不忍,隻盼著他能早點擺脫那個絕情的女人。


    謝舜名握著鋼筆的手越來越緊,筆尖幾乎要刺進掌心。


    安律師見了,嚇了一跳,連忙衝過去,一把奪下,責難道:“謝少,你真是糊塗,怎麽能輕易碰這些東西?”


    謝舜名沉默不語,雙眸之中滿是狼狽和疲憊。“女人算什麽?沒有了還可以再找。但是命沒有了,就找不迴來了!”安律師歎了口氣,咬牙道,“季小姐結了婚也好,省得你再糾結。你的遺傳病,她怕是還不知道,幹脆


    就不要讓她知道了,斷得幹幹淨淨最好!”安律師提到遺傳病的刹那,謝舜名的身子不由震了震,眸中點點星光閃過,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有那麽一刻,他克製不住地為自己感到恥辱,他竟然想利用自己的病去拖


    住她……為了這個女人,他當真是自私到了極點。


    “算了——”


    良久,謝舜名才疲憊不堪地開口,“收手吧。愛找哪家找哪家,盡情辦他們的婚禮去吧!”


    安律師眸中露出幾分欣慰:“謝少,你總算是想通了。”


    孰料,他話音剛落,謝舜名眼眸中便冷星閃動,氣勢逼人道:“想通?早著呢!”


    安律師不解,既然沒有想通,為什麽又突然收手了呢?


    謝舜名思索了一下,側過頭道:“幫我準備一份禮物,順便去向陸屹楠討一張請帖,他們的婚禮,我必須要參加。”


    “這……”安律師見他堅持,便也不好多說什麽,“好吧。”


    周二晚上的時候,陸屹楠和鍾可情吃完晚飯,兩個人坐在書房裏頭,一個磨墨,一個拿著很細很細的毛筆寫著請柬。


    陸屹楠品學兼優,鍾可情從小就知道。聽說他很小的時候,父親的生意還沒倒,家境富裕。母親曾經送他上過不少補習班,毛筆字隻是其中最幼稚的課程,什麽鋼琴、圍棋、橋牌,甚至連騎馬都學過,過得是


    貴族生活。


    當然這些鍾可情並沒有親眼見到過,也都是班上的同學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她耳中的。她曾經去問過陸屹楠是不是真的,但陸屹楠每每隻是搖搖頭說,你猜。請帖堆了整整有一座小山那麽高,估摸著有五六百個來賓,但其中大多數都是季家的親戚以及季氏在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陸屹楠作為男方所邀請的,僅僅是包括院長在內


    的幾位醫院領導。


    “你父母呢?”鍾可情之前好幾次都忍住了,但這次實在忍不下去了。


    陸屹楠神情一震,呆愣著望了她幾秒,隨即冷冰冰道:“死了。”


    “可是從未看見你拜祭過。”鍾可情的眉頭蹙成一團。陸屹楠深深盯著她好久,而後沉聲解釋:“我母親死於瓦斯爆炸,屍骨無存。我父親是跳海自殺,警察到現在都沒能找到他的屍體。他們兩個人的屍體,我都沒有親眼看到


    ,就當我自欺欺人也好,我不相信他們死了。”


    鍾可情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墨棒,悄然彎下身子,鬆垮垮環住了他的脖頸。她很恨陸屹楠,但有時候又止不住地同情。


    “他們一定還活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請柬寫到最後,竟多了一張出來。陸屹楠盯著鍾可情理出來的客人名單,看得出神,良久才問出聲來:“心外科的專家醫師不是都要請麽?我記得我列了謝醫生的名字,你


    這裏怎麽沒有寫上?”


    鍾可情心口驟然一緊,呆愣愣地望著陸屹楠,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解釋。讓心愛的男人來參加自己的婚禮,縱使她絕情至此,她也很難接受。


    陸屹楠的唇淡薄冷酷,眼眸之中帶著幾分揣測的味道:“你害怕尷尬?”


    這個時候,鍾可情覺得說什麽都會引起他的懷疑。


    “如果你對他沒感覺,我相信尷尬的隻有他而已。”陸屹楠沉聲道,“但如果我們不請他,等到院裏的同事問起來,尷尬的就是我們了。”陸屹楠這個人表麵上看上去雲淡風輕,但實際上城府深到三言兩語就將鍾可情說得無法反駁。他這話確實有道理,心外科統共就那麽些專家醫師,大家都熟得很,如果獨


    獨不見謝舜名,有些人心裏總要揣測的,更有些怕會在背後說得很難聽。


    “那就請吧。”


    曼然輕語,她盡量做到麵無表情,仿佛並不為此事困擾。自打聽護士小胡說了那些話,陸屹楠對她早已開始設防,又怎麽會輕易就讓她蒙混過關。他抬起頭,用溫柔得難以想象的語氣道:“我的手酸了,這張請帖就由你來寫吧。


    ”


    當謝舜名看到她的親筆書信時,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去跳樓?陸屹楠一貫成熟,但麵對她,卻也有這麽幼稚想法。


    “我的毛筆字寫得很爛。”鍾可情咬唇道。陸屹楠“啪”得一下不重不輕地放下了毛筆,逼著她坐下,而後單手撐著她背後的椅背上,一寸之隔,他俯視著她,隱隱的怒色讓他不由卷翹起唇角,極輕極輕地反問:“但


    我聽說,你曾經獲過a市舉行的書法大賽二等獎。上次去你家,在你的房間裏,我還看到了獎杯——”


    真是冤枉!


    那獎杯是季子墨拿的!關她什麽事?


    鍾可情恨得咬牙,卻有苦難言。


    “你該不會是不願意寫吧?”陸屹楠隱忍不發的表情映在鍾可情左手邊的梳妝鏡上,直叫鍾可情不寒而栗。


    “怎麽會?”鍾可情扯了扯唇角,故作鎮定,麵色平和地望了他一眼,解釋道,“獲獎是五年前的事了,我都五年沒有提筆了,怕寫得不好。”


    “寫得不好,我也喜歡。”明明是很溫柔的語氣,可陸屹楠的臉上卻找不到半點笑意,神色很淡,淡到鍾可情不敢與他相對視。“我們是夫妻,請柬當然是兩個人一起寫完最有味道,全都是我一個人寫了,就太沒有意思了。”陸屹楠占著理,又道,“你身體不好,容易疲累,我理解,但還沒有虛弱到


    連握筆的力氣都沒有的地步,是吧?”


    鍾可情的星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複雜地情緒,隨後提筆道:“我寫,隻要你不嫌棄我就好。”


    “送呈謝舜名先生親啟,謹訂於本周五為陸屹楠先生和季子墨女士舉行結婚典禮敬備喜筵,席設星湖廣場,敬請光臨。”陸屹楠一邊說,一邊盯著鍾可情。


    鍾可情原想寫得簡單一點,含糊一點,偏偏混不過去了。


    不算難的幾十個字,鍾可情卻足足寫了有十分鍾那麽久,末了簽了名,陸屹楠又突然將毛筆收了迴來,道:“我的名字,我自己來簽。”


    鍾可情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抿唇不語,仍由他處理。


    謝舜名收到那張請柬的時候,確實氣得不輕。用安律師的說法就是,因為辦公桌上能砸的東西都被他砸掉了,所以那一天,他隻能把辦公桌踢斷了兩條桌腿。


    簡短的兩行字,字麵上沒有任何秀恩愛的味道,但偏偏簽名的地方是兩個人的筆跡。謝舜名甚至可以想象,陸屹楠纏綿悱惻地握著她的小手,教她寫字的模樣!緊緊捏著那一張請柬,謝舜名負手而立,背光的眼眸顯得異常地黯淡,猶如一隻鬥輸了的公獅。來往的秘書、下屬,都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待著他。他謝舜名活了三十年


    ,三十年來一直備受矚目,收獲得永遠是欽羨的目光,自從重新碰上那個女人,他的人生仿佛被顛覆了一般,再也迴不去了。


    “謝少,這……”安律師一直站在角落裏,靜靜地看著他發狂,等他稍微安靜了一點,這才敢出聲,“這請柬明顯是禮數,是不是就不用去了?”“去!當然要去!”半垂的長睫下,謝舜名的眸光不動如山,盡管被那丫頭刺激得昏了頭,他卻不會輕易倒下,“姓陸的都下了戰書了,我不去,他還以為我怕了他!到時娛樂頭條會怎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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