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去投靠姓謝的麽,你明明知道,那根本就不是謝舜名本人!”賀遲氣得脫口而出。鍾可情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目光直直地望著對方,一言不語,仿佛在說:你早知道他不是謝少,卻偷偷瞞著我?你不是喜歡小墨麽,應該借此機會將我搶迴身邊才是,


    你究竟安得什麽心?


    季老太太聞言,目光迷茫:“小墨,賀醫生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那不是謝舜名本人?”


    鍾可情不想露了謝影塵的底,含糊其辭道:“奶奶,你別聽他胡說,不是謝少,還能是誰?你安心在車上待著,住處我都安排好了。”


    賀遲上前兩步,單臂一伸,緊緊扣住了鍾可情的手腕,試圖將她從卡車前座拽下來。


    季子墨的身子剛從高處摔下過,如今身上有傷,磕著碰著,鍾可情都覺得難受。她吃痛,腳下一個不穩,竟生生從車上墜落下來。


    賀遲仿佛早就料到會這樣,雙臂展開,穩穩將她接住,勒在懷中。


    鍾可情倒也不掙紮,隻是瞪著一雙無情的眼眸凝望著對方,她雙瞳安靜,靜得如同一方古潭,碧水無波,聲音愈發地疏離:“賀醫生,你越界了。”


    賀遲愕然,全然沒料到這丫頭會是這番反應。方才她望向他的眼神,陌生到了極致,讓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莫名打了個寒顫,雙臂一鬆,便放開了她。


    “等等!”


    鍾可情轉身要走,便被賀遲叫住:“就算你不接受我的好意,至少應該告訴我你要搬去哪裏吧。我擔心你被人騙,我不放心……”


    鍾可情的嘴角緩緩露出些許淡漠的笑意來:“賀醫生不必擔心,我去的是一個極其安全的地方。”


    鍾可情堅持不肯開口,賀遲也隻得放她離開。等到滿載著行李空的灰白色卡車漸漸駛出眾人的視線,唐糖便衝到賀遲身邊,氣得狠狠一甩那租房合同,斥道:“你看看……你還想著幫人家租別墅呢,人家壓根兒不領你


    的情!”


    賀遲眉頭一皺,半響沒有吭聲。


    等上了車,唐糖還是嘟著嘴,一副很生氣的模樣。賀遲便歎息了一口氣道:“現在可不是生氣的時候。季子墨已經不受我掌控了,即便我們先前策劃了那麽久,最終還是沒能成功接近季子墨。這件事還是早些告知秦叔吧…


    …”


    “你在謀劃些什麽?”唐糖蹙起眉頭看他,“你該不會是認為秦叔會知難而退吧?”


    賀遲眼簾微垂,側臉籠罩在陰暗之。


    “秦叔一旦出手,就絕對不可能收手!哪怕季家這筆買賣是虧的,秦叔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也一定要用我們拆白黨的力量,將他們季家拆得一窮二白!”


    賀遲沒有接話,反倒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江美琴見季子姍一直杵在家門口,朝著那輛大卡車消失的方向望著,冷哼了一聲,笑道:“子姍,迴屋歇著吧。有什麽好看的,他們以後注定隻能過那種沿街乞討的日子了


    !”


    “媽,我怎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季子姍的笑容略微收斂,滿臉疑惑道,“看季子墨那毅然決然拒絕賀遲的架勢,她應該是真的找到別的住處了。”


    “怎麽可能?”江美琴聳了聳肩,“你就別瞎想了,你現在隻要想想,明天的新聞發布會上,要怎麽介紹你自己就好了!”


    江美琴撂下一句話,便笑容滿麵地進了屋子。


    季子姍還杵在門口,她身邊的兩個傭人便陪著她幹站著。


    一陣風吹過,剛巧將一張宣傳單吹到季子姍腳下。


    季子姍不爽地皺眉,對著身邊的楊柳嗬斥道:“去!把院子裏給打掃幹淨,我不想嗅到那群人的味道!”


    “是。”楊柳怯生生地應承,她彎下身子去撿那張宣傳單。


    季子姍不經意間迴眸,剛巧掃到那張宣傳單上的字樣。


    “等等!”她朝著楊柳招了招手,“拿過來給我看看!”


    “額……是。”楊柳微微一怔,趕忙將手中的宣傳單遞了過去。“蘇杭十月搬家公司。”季子姍盯著上麵的字樣,默默念出聲來,而後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轉身將宣傳單遞給了另一側的桃芝,“按照這上麵的地址,去幫我查查這家


    搬家公司,務必要問出季子墨一群人的去處!”


    “小姐是想……”桃芝的眼眸中閃爍著幾分邪惡。


    季子姍與她相視一笑:“季子墨,想要逃離我的手掌心,我不同意!她搬去什麽地方,我就追到什麽地方!我要她知道,天下之大,偏偏就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卡車穿過市中心,朝著郊區逼近。一個顛簸,躺在卡車背上熟睡的季子陵猛然驚醒,瞪大眼睛掃了掃四周,見車子越開越偏,有些不悅地敲著前車門,冷聲問道:“小妹,你該不會是唬我們,讓我們跑到山


    裏頭挖個地洞過原始人的日子吧?”


    鍾可情一直看這個大哥不順眼,便懶得理他。


    車子又開了約摸二十分鍾,老太太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小墨,我們這究竟是要去哪兒?”


    鍾可情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路,心中有些激動,氤氳的水霧迷蒙了雙眼。


    “到了!”卡車最終在一家陌生的院子外頭停住,鍾可情興奮地叫出聲來。


    她跳下卡車,而後拉著沈惠潔和季老太太一起走到院子門口,指了指裏頭那棟嶄新的別墅道:“往後,我們就住在這裏了!”


    沈惠潔因為十年都宅在東山,對a市的地形已經十分生疏,根本不知道這裏是哪兒。而季子陵長年呆在香港,一時之間,自然認不出這棟宅子。


    唯獨季老太太,她盯著那棟宅子四周巡視了好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問鍾可情:“這裏可是鍾家老宅?”鍾可情坦然一笑:“正是。半年前,可情表姐過世,這裏因為瓦斯泄漏而引發爆炸,鍾家老宅幾乎在一夜之間夷為平地。但是姨母和姨父始終惦念著可情表姐,認為這裏是


    唯一封存著可情表姐記憶的地方,所以這半年內,他們將手頭攢下的錢全都用來重建鍾家老宅了……”沈惠潔這才恍然驚歎一聲,難怪她覺得這裏十分熟悉,卻又記不起來。十年前來這裏的時候,鍾家祖上傳下來的宅子已經上了年份,牆角生了青苔,琉璃瓦也被雨水磨得


    蹭亮,院子裏更是花草叢生,和現在大不一樣。鍾可情指了指屹立在麵前的別墅道:“這裏上個月才建成,但因為爆炸的關係,地基受到了損壞,宅子的外觀已經不能完全複原了,所以媽和大哥認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你們隻要跟我進去看一看,就會覺得無比熟悉了。”


    鍾可情在家門口的花盆下翻出鑰匙來,然後開了防盜門,輕易進了屋子。


    這屋子裏的構造,房間的分割,甚至是一隻花瓶的擺設,都同發生爆炸前別無二致。屋子裏一塵不染,很顯然是經常有人打掃的。


    鍾媽媽思念鍾可情成疾,自打這棟宅子重新修建好,她幾乎每天下午都要過來坐一坐,呆在可情的屋子裏發一會兒呆,或者是對著對麵的謝家老宅,靜默不語。


    “天……”季老太太麵如石雕,完全被這裏麵的景象所震驚到。


    屋子裏的布局沒有發生變化,但屋子裏的裝修所有的材料全都要好過從前,在這裏住下,可一點兒都不比季家老宅差。


    鍾可情指了指樓上道:“母親,你住姨父姨母的房間。奶奶,你住可欣表姐的房間。我住可情表姐的房間……”


    “那我呢?”季子陵連忙問道。


    鍾可情朝著一樓的葛拉裏指了指:“大哥是男人,就住客房吧!”


    鍾家的客房向來都是讓下人住的,房間又小又亂,也沒有人打理。季子陵心不甘情不願,想要反駁,卻被鍾可情一口堵了迴去:“大哥若是不願意,也可以睡沙發的。”


    客廳裏的沙發正對著靈堂,靈堂前頭端端正正的擺放著鍾可情的排位。


    季子陵隻朝著那排位看了一眼,便不由渾身打了個寒顫,戰戰兢兢道:“我住客房,我就住客房……客房挺好的。”


    等到一大家子都安頓下來了,沈惠潔這才將鍾可情拉到樓梯一角,小聲問道:“我們住來這裏,你姨母姨父知道麽?”


    “姨母如今在病房裏躺著,自然是沒法兒知道的。”鍾可情抿了抿唇,眉頭蹙了蹙,不悅道,“自打姨母出事以來,姨父就沒有露過麵,想要聯係上姨父,可沒那麽容易……”


    “那……我們就這麽住進來,恐怕不好吧?”沈惠潔擔憂地看了她一眼,“雖然我知道你是……但是你現在借著小墨的身子,是得不到旁人的認可的。”“有什麽不好的?”季老太太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站到她們身後,她麵色冷沉,陰著張臉道,“他們鍾家能有今天,全虧了我們季家扶持,如今我們季家落難,借他家的屋子


    住兩天怎麽了?”


    沈惠潔無奈地搖了搖頭:“隻怕沒有房產證,會被有心之人趕出去……”


    鍾可情明白沈惠潔心中顧慮,便轉身對她們道:“奶奶、母親,這些都不是你們該擔心的事情,你們隻需安心住下便可。”別再讓那個靈魂已經極其虛弱的季子墨擔心了……


    桃芝通過搬家公司,很快打聽到季子墨一家的新住處。


    “錢江路三十號。”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聽上去很熟悉,可是對著照片,她又認不出那棟宅子。


    季子姍氣得隨手扔掉了那地址,偏巧剛剛好被江美琴撿起來。


    江美琴對錢江路三十號陌生,卻對錢江路二十九號甚為熟悉,腦子稍稍一轉,便推斷出鍾可情現在的住處來。


    “這是重新修建過的鍾家老宅,”江美琴嘴角狠狠扯出一抹笑意,“季老太婆被逼到去住心房,看來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媽,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季子姍還沒弄清這鍾家老宅為什麽會突然跑到季家的手上。


    江美琴突然拍案而起,目光狠絕:“當然是替她們把最後一條路,也給堵上!”


    江美琴想也沒想,當即撥通了鍾可欣的電話。


    彼時,鍾可欣正在病房裏頭陪著鍾媽媽,感覺到手機震動,便一臉為難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屹楠。


    陸屹楠因為擔心鍾可欣亂來,幾乎是日夜守在鍾媽媽身邊,名義上是陪著鍾可欣,實際上卻是在監視著她。


    鍾可欣對著陸屹楠做出一個口型來:有人找我……見鍾可欣日夜陪伴著鍾媽媽,至今也沒有好好休息過,加之她自己也剛剛動過心髒手術,身子還沒有好透。望著那一張與鍾可情極為相似的容顏,陸屹楠有一刹那的恍惚


    。他心底深處某一塊柔軟被觸動,心疼地朝著鍾可欣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道:“你先迴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鍾阿姨這邊,我會先替你守著。”鍾可欣頗為愧疚的點了點頭,躡著小碎步,便飛快出了病房。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冷冷扯起嘴角笑了。江美琴蠢鈍,她們幾次合作都無疾而終。因此,鍾可欣


    對她十分不待見,但因為她這個電話打得恰當好處,鍾可欣便大發慈悲地接通了。


    “江總,聽聞你現在貴為季氏新一任執行總裁,不知打電話給我,有何貴幹?”鍾可欣的語氣中帶了些許嘲諷的意味。


    江美琴嗅出她話中酸味,忙接了話,故作謙遜道:“哎,什麽江總不江總的,我們可是曾經十分要好的合作夥伴呢!”


    鍾可欣聞言微微一怔,不知道江美琴突然跟她套近乎,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但眼下江美琴得勢,她自然也不會不識好歹地去得罪她。


    “江總,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鍾可欣不想跟她打啞謎。


    “我聽聞你們鍾家在錢江路上有一棟老宅子……”江美琴的聲音斷斷續續,給人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鍾可欣微微一怔,隨即便反應過來道:“可情還活著的時候,我們確實是住在那裏的。但自從可情的屍體被炸毀,那裏也跟著成了一堆廢墟,我便很少去那裏了。江總為什


    麽突然問起那塊地方?”


    “畢竟是鍾家的財產,就算房子沒了,那地皮也是鍾家的。你不去看看可不行,萬一被有心的小人篡奪了去,你豈不是後悔莫及?”江美琴話中有話。


    鍾可欣不笨,心中隱約猜到了什麽,於是點了點頭道:“還請江總放心,隻要是我鍾家的財產,就絕對不會從我這一代流落到外人手上去!”


    “那就等可欣你處理好了家務事,我們再聯絡。”


    江美琴聞言,滿意地掛了電話。


    大約到了傍晚的時候,鍾可情準備好了飯菜,喊季老太太和沈惠潔下來吃飯,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鳴笛聲。


    鍾可情透過薄薄的窗簾,便覺得那車子的外觀十分熟悉,拉開窗簾,她一眼就認出那輛車來!銀灰色的小跑車,是陸屹楠的車,當初就連車牌號碼都是鍾可情替他選的!


    鍾可欣在車子裏反複按著喇叭,很快便引起了屋子裏所有人注意。沈惠潔攙扶著季老太太下樓,季子陵則條件反射似的,從一樓的小客房裏奔了出來!


    不等鍾可情開門,鍾可欣已經拿出備用鑰匙來,一把將大門推到最開!


    沈惠潔怔愣地望著鍾可欣,心中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來。


    鍾可欣淡然瞟了一眼飯桌,冷冷扯唇反問:“不經主人同意,就住進別人家的房子,你們非但沒有半點危機意識,居然還能這麽安然地享受晚餐?”


    鍾可情早知道鍾可欣會來鬧事,隻是鍾可欣對這棟宅子多少有些困懼怕,鮮少來這個地方,她以為鍾可欣不會來得這麽快!


    “可欣,鍾家和季家畢竟是世親,如今季家落難,我們想借這棟閑置的宅子住兩日。”沈惠潔好言好語,想要同對方商量。


    誰知鍾可欣滿臉不屑,冷嘲一聲:“既然是借,那總得先問過主人吧?我母親重傷住院,你們季家這群衣冠楚楚的長輩誰來醫院看過她?這房子,你們憑什麽不問自拿?”


    鍾可欣氣勢逼人,目光狠厲,三兩句便將沈惠潔給堵了迴去。


    “大表姐,這宅子說到底也不是你的……你……”季子陵雖然對鍾可欣有幾分情義,但眼下還是先保住住處為上,所以口頭上也開始反駁鍾可欣。鍾可欣冷冷睨了他一眼:“表弟,你姨母重傷昏迷不醒,你姨父又玩起了失蹤,你二表姐英年早逝,如今鍾家隻剩下我這麽一個清醒人可以做主。借不借這宅子給你們,應


    該由我來做決定。”


    季子陵忙舔著張臉道:“大表姐,我們鍾季兩家從來都不分彼此,你應該不至於將我們趕出去吧?”


    “不分彼此?嗬……”鍾可欣輕嫋笑出聲來,“我真是本世紀以來我聽過的最搞笑的笑話!”


    “大表姐你……”季子陵完全沒料到鍾可欣會突然變臉。“外婆強行要將我逐出鍾家的時候,怎麽就拚命想要跟我分清彼此呢?”鍾可欣的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地冷笑,“那時候我都給你們跪下了,苦苦懇求,居然沒有一個人


    願意為我求情!我身無分文、流落街頭,外婆你是怎麽做的?”季老太太那時候突然得知季子墨“流產”的噩耗,一心想要懲罰鍾可欣,哪裏有心情派人去顧忌鍾可欣的死活。鍾可欣是如何被欺負到身為分文,如何被迫流落街頭的,她


    一概不知。“你非但沒有出麵救我,甚至禁止我母親向我打款,反對我父母接濟我。一夜之間,你幾乎讓我變成一個無可依賴的孤兒!那晚,我心髒病發,若不是陸醫生及時救我,隻


    怕現在也沒命來向你們討房子!”鍾可欣的情緒激動起來,額頭上漸漸蒙上了一層汗水。季老太太麵子上隱約有些掛不住了,她撇過頭去看鍾可情,似乎將滿腹憋屈全都記恨到了鍾可情頭上。若不是她辦事不力,安排他們住到這裏,她一把年紀,也不至於要


    受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外孫女的氣!


    鍾可情的視線與她相觸,而後淡定自若地朝著她點了點頭,便轉身迎上鍾可欣的視線:“大表姐,若我沒有記錯,鍾家這棟宅子是掛在可情表姐名下的。”


    “不錯。”鍾可欣氣勢不減,“但現在可情已經死了,我父母又不在身邊,我有權代替她管理這棟宅子。”“有權?”鍾可情眉頭微微挑起,眨了眨晶透的眸子,“可情表姐有將這棟宅子贈送與你,或是授權與你麽?如果有,就請大表姐拿出字據來?或者找房產證出來,讓我們瞧


    瞧,房產證上究竟有沒有你的名字!”


    鍾家老宅原本是鍾爸爸名下的,但後來鍾爸爸和鍾媽媽相繼在市中心又買了兩套房子,a市對買房有限製,鍾媽媽則不得不將這套房子轉到了鍾可情名下。


    鍾可情死前沒有留下遺書,又是事故身亡,所以至今這套房子也未能處置。“就算房產證上沒有我的名字,但我好歹是可情的親生姐姐,是她的至親血親,與我相比,你們都不過是些‘遠房’親戚罷了!”鍾可情麵色不改地望向鍾可情,篤定地說,“


    我已經喊了律師,律師稍後就到。這件事我們姑且將它定義為民事糾紛,鬧上法庭,情麵上,你們毫無勝算!”


    “小墨,這……”沈惠潔見鍾可欣將事態說得那麽嚴重,心裏有些沒底,目光擔憂地看向鍾可情。鍾可情隻是輕盈盈笑了笑,忙拉著沈惠潔和季老太太到餐桌邊上坐下,語氣中竟帶了幾分無賴的意味:“媽,奶奶,既然大表姐喊了律師,我們就先吃晚飯,邊吃邊等,等


    大表姐的律師來討伐我們!”“你!”鍾可欣眼見著那一大家子竟安然吃起飯來,氣得雙腿打顫,直指鍾可情道:“季子墨,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季家現在沒錢,鬧上法庭的話,你還得想法子付律師費!往後,你們受窮的日子還長著呢,現在還是省著點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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