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嶽衡山,群峰巍峨,層巒疊嶂,氣勢磅礴。七十二群峰,蜿蜒盤亙湘中大地,尤其海拔足有一千三百米的祝融主峰,有漫天煙雲的烘托和群峰的疊襯,更顯其峻極天穹,雄峙南天之壯麗。

    可惜,此時的機關朱雀配置太低,最高升限也僅有五十丈上下,也就是一百五十米左右,一旦升的過高就顛簸的厲害,無法直上祝融峰頂以觀雲海濤濤。

    曲非煙顯然沒有恐高症,站在數十丈的高空,迎著凜冽的寒風,竟然依舊興奮的一塌糊塗,沒有一點的不適感。

    林青羽則在暗暗估算“朱雀”的各項數據,最大平飛速度大約350公裏/小時,最大俯衝速度400公裏/小時,最大爬升速度八米/秒,最高升限在150米到200米之間,以他此時的內力恢複速度,將時速保持在200公裏/小時,可以連飛一日一夜,如果全速爆發起來,大概隻能飛五個小時。

    還有一點,他製造的這隻“朱雀”,除了削減了不少能力之外,也加入了不少現代科技。

    譬如,他這“朱雀”的駕駛方式並非原版的操縱駕駛杆,而是類似體感車一樣,以內置的固態陀螺儀來判斷機身所處的姿勢狀態,透過內力的調整,驅動內部能源來進行上下左右的轉向……呃,這是受了漫威綠魔滑板的啟發。

    不得不說,相比起原版的操縱方式,這種駕駛方式明顯更加靈活,同時也更加帥氣有形,頗有種“禦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的感覺。

    林青羽駕駛著“朱雀”,繞著衡山轉了一大圈,引起不知多少人驚叫,施施然迴到了劉府,尚未落地,下麵已然聚滿了人。

    劉府下人大多已經遣散,不過劉正風的子女加上弟子的數量也是不少,望著林青羽的目光中滿是敬畏。

    這些人昔日對他同樣敬畏,敬的是他的武功,畏的是他的狠辣,此際再看他時的敬畏,卻是對天人仙神的膜拜與狂熱。

    “朱雀”落地,激起一陣旋風,曲非煙歡唿一聲,從“朱雀”背上跳下,立時被劉菁、劉芹圍住,嘻嘻哈哈的說笑起來。

    劉正風快步奔來,深深作揖,說道:“莊周有言:有鳥焉,其名為鵬,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且適南冥也……林先生駕神鳥,出入青冥,身遊雲海,真神人也!”

    林青羽搖了搖頭,岔開話頭,說道:“你匆忙而來,可是出了何事?”

    劉正風當即收起了笑容,莊容說道:“先生法眼如炬,有衡山弟子來報,那嵩山派來往聯絡傳訊,將先生汙蔑為魔教妖人,預期七月十五,請丐幫、四嶽、少林、武當諸派齊聚嵩山,共商誅殺先生之計。”

    林青羽冷笑,哂道:“怎麽?連少林武當也參與了?”

    劉正風正色道:“江湖傳聞,屆時少林方證大師、武當衝虛道長都會駕臨嵩山。”

    左冷禪意欲吞並四派,聯成一個大派,企圖和少林、武當兩大宗派鼎足而三,分庭抗禮。這密謀由來已久,先前固然深藏不漏,他金盆洗手之後,江湖上卻有不少人已瞧出了些端倪,四嶽對其更是忌憚非常,少林方證、武當衝虛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不可能看不清其中貓膩,卻不知為何竟與嵩山派合謀起來,讓他頗有些想不明白。

    “正好。”林青羽哈哈一笑,“省的我去尋他們。”

    劉正風急道:“先生切不可大意,且不說方證大師、衝虛道長乃武林泰山北鬥,左冷禪那廝也非易與之輩,江湖上少有敵手,何況雙拳不敵四手……”

    林青羽神色自若:“雙拳不抵四手,隻能說你的拳頭不夠硬。”

    劉正風一滯,忽的想起那費彬之死,心中頓時一定。

    少林、武當為武林泰山北鬥,威震江湖不知多少年,在普通江湖人的心目中,甚至在五嶽中人的心目中,威望都遠遠高於嵩山,故而一聽少林武當也要為難林青羽,他這個老江湖也不由膽戰心驚,卻險些忘了林青羽的恐怖。

    林青羽道:“我明日一早便走,非非和我一起,我要授她些本事,你們收拾好細軟,等我把非非送迴,你們立刻啟程往海外,過上幾年,風頭過了再迴來不遲。”

    “老朽憑先生吩咐。”

    劉正風自然沒有異議,就算林青羽除掉嵩山,江湖上也要有好一陣混亂,他和曲洋早已打算退出江湖,自然不想淌這趟渾水,等在外麵避上幾年,江湖中風波漸穩,若兒女弟子思念中土,再迴來便是。

    天色微亮,林青羽把睡的迷迷糊糊的曲非煙放在新安的座椅上,還給她帶上了一籃可口的小吃,隨即駕上染上顏色之後,越發活靈活現的“朱雀”,直衝雲霄。

    “朱雀”可不是飛機,沒有避風寒之法,雖然飛的不是很高,曲非煙依舊很快被清晨濕潤寒冷的空氣凍醒,開始小臉兒通紅的吃劉箐為她準備的糕點,時不時的問林青羽幾個問題,她昨夜可是興奮的一夜未睡,一直在研究林青羽給她的機關術,不然也不會這幅精神萎靡的模樣。

    衡山到福州,近兩千裏路,“朱雀”不停飛行,足足四五個時辰,終於降落到福州城外。

    林青羽收起“朱雀”,帶曲非煙步行進入福州城,尋了一家不錯的客棧,給小丫頭要了間客房,還有一桌好酒好菜,讓疲憊不堪的她休息,自己則問清林家老宅的位置,將藏在老宅房梁上的《辟邪劍譜》取了出來。

    林振南倒是識趣,得知自家兒子把祖傳劍譜賣掉,也隻是歎息一聲,沒有說什麽寧願喪命也要保留祖傳劍譜的廢話。

    其實想想也不奇怪,林振南雖是江湖大豪的子孫,本質上卻是個商人,對武功並不如何看重,之所以被青城派百般折磨,依然硬著骨頭不交劍譜,卻是因為他深深知道,若是不交劍譜,他兒子總有一條活路,若是交出劍譜,他們全家登時就會命喪黃泉。

    《辟邪劍譜》是傳家之寶不假,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雞肋,留在手裏遭人覬覦不說,還無法讓後世子孫獲益,不如當眾送出還了救命之恩。

    得了《辟邪劍譜》,在福州休息一日,兩人再度啟程前往華山。

    這一次的路程更加遙遠,由福州到華山,足足三千多裏的路程,哪怕是林青羽將“朱雀”的速度提升不少,依舊花費了近三天時間,才終於到了華山腳下。

    “師父,我們來華山作甚?”

    望著天近咫尺、星鬥可摘的莽蒼群峰,曲非煙有些犯迷糊,她這段日子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機關術的學習上,其他事情全部拋諸腦後去了,若非林青羽告訴她,她還以為此行的目的地會是嵩山呢。

    “這山上有些有趣的東西。”

    林青羽遙望著在東峰西側的一座小峰,那裏是華山玉女峰,峰頂便是華山派思過崖所在。

    思過崖山洞內的五嶽劍法易得,風清揚手中的《獨孤九劍》卻是有些不易。

    不過也無所謂了,《獨孤九劍》再好,也不過一門2星武學,得到固然是好,得不到卻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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