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林青羽的挑釁之言,費彬嘿嘿一聲冷笑,yin森森的道:“小子好大的口氣,憑你也想保劉正風一家老小,我嵩山派何曾受過他人威脅?劉正風,聽聞你最疼愛幼子劉芹,狄修,先割了他的鼻子,再割耳朵,再挖眼珠,叫他零零碎碎的受苦,我倒想瞧瞧這小子能奈我何!”

    定逸師太有些沉不住氣,大聲道:“費師弟,有仇有怨,自找正主,欺負一個小孩子,太過了吧!”

    費彬迴過頭來,向她望了一眼,冷冷的道:“定逸師太恕罪,此子挑釁我嵩山一門,若不挫其銳氣,我嵩山弟子日後如何見人?”

    那劉芹剛剛十五歲,向來被父母寵愛,何時受過這種恐懼,聞聽要割鼻子割耳朵挖眼珠,臉色頓時一片慘白,怕的全身發抖,連站都站不穩了,雙眼望著父親,目光中盡是哀求之意。

    劉正風一直甚是鎮定,眼見最喜歡的兒子就要死在眼前,臉上憤怒終再難以遏製,卻大聲喝道:“好孩子,父親自幼教你英雄俠氣,大丈夫死就死了,怕甚麽?”

    就在這刻,隨著嘯聲輕響,一抹銅色蕩漾而起,且在瞬間迅速爆開,化作萬千光影,以奔雷逐電的速度激射而出,寬敞的屋內滿是光點,眾人眼前盡是光芒閃耀,竟是什麽也看不到。

    當那滿屋光點落幕,地下已然倒了一地的人,鮮血正從一個個嵩山弟子的心口蔓延而出。

    啪!

    眾人聞聲又是一驚,卻見不知何時,那神秘青年竟到了劉正風身前,那“啪”的一聲脆響,卻是他甩出的一記耳光,直將這位江湖名宿抽出了三丈有餘。

    這就讓人看不懂了,他毫不猶豫的殺了這麽嵩山弟子,自然是要保護劉家人,卻又為何對劉正風本人如此兇狠?

    “為你喜好,害的家人險些盡喪,你還有臉說話!”林青羽臉色冷漠,“你若真是好漢,暴露之時便該自我了斷以護家人,一死百了,有這些所謂的江湖正道人物在,總也不會任由嵩山殺你全家,可你隻會看著家人慘死,無能廢物一個,若不是接你任務,我最先幹掉你!”

    劉正風整張臉都腫脹了起來,卻也顧不得,眼睛瞪大了一圈,口齒不清的問道:“莫非你就是……”

    林青羽懶得與他多言,徑直道:“你以三十年功力與衡山武學為酬,我護你家人周全,待今日過後,你收拾細軟,與你家人遠避海外,其他諸事不用再理,聽明白沒?”

    方才腦海中神文,劉正風還以為是幻覺,此時依然忐忑無比,畢竟實在太玄幻了些,待心中稍定,忙拱手行禮道:“謹遵……先生之言,劉某願攜家人弟子遠走高飛,隱居海外,有生之日,絕不履中原一寸土地。”

    費彬冷汗簌簌,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惡狠狠道:“你竟敢殺我嵩山弟子,江湖正道、五嶽劍派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嗤!

    林青羽身子不動,忽然將青銅矛毒蛇般刺出,電光火石之間,已然穿透了費彬的喉嚨。

    “四師弟!”

    眾人無不大駭,僅剩的丁勉、陸柏更是驚唿出聲。

    費彬是左冷禪的第四師弟,一套大嵩陽手在武林中赫赫有名,卻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下,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怎地世上竟有如此武功高強之人?就算是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也多有不如吧?

    “若還不識相,你們就都留在這裏吧!”

    林青羽輕輕抽手,青銅矛在地上一觸,縷縷血色流淌在地,更顯冷酷無情。

    丁勉、陸柏對望了一眼,麵色白了又紅紅了又黑,終究不敢冒險多言,生怕話說到一半,對方就一矛捅了過來,十三太保武功互有差異,相差卻並不甚大,費彬一矛即亡,他們也休想能擋住。

    他們不說話,卻也不甘心就此離去,數十嵩山弟子慘死,自幼一起長大的師弟被殺,若是就此迴去,他們哪有臉麵去見大師兄?

    不能說話,兩人隻能以目示人,請其他四派出手。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如今嵩山遭折,其他四派豈有坐視之理?

    可惜,若他們先前不是那般驕橫霸道,林青羽又不是強到令人絕望,四派就算為了五嶽之名,也當傾力拚上一拚,可惜……沒有如果。

    嶽不qun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未見眼前這場血腥,天門道長性子剛烈,當此必輸之戰,卻也要為自家弟子考慮一二,定逸師太厭惡嵩山行事,又連遭史登達、費彬惡言,更不會為他們出頭。

    至於身為地主的衡山派,剛才迫於正邪壓力,不得不拋棄劉正風,選擇作壁上觀,卻不代表待見心狠手辣的嵩山,此時更是一副裝聾作啞的姿態。

    連同氣連枝的四嶽都不出言,其他來混飯吃的江湖客們,不管是丐幫副幫主張金鼇、鄭州六合門夏老拳師、東海海砂幫幫主潘吼等勢力掌門,還是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筆盧西思這等江湖散人,自然更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其實這些人中頗有性如烈火之人,為了名聲不惜拚死一搏,如今盡皆膽怯如斯,卻是《種魔訣》之功了。

    《種魔訣》與人的精神結合,不知不覺便能影響他人,若非將心誌練得jianying如鐵,休想避開《種魔訣》的精神幹擾。

    一人一矛,震懾數百qun雄。

    人qun中一個少年眼睛亮了起來,略一遲疑,忽的從人qun中鑽了出來,雙膝跪倒,磕頭道:“晚輩林平之,全家無辜遭劫,父母落入奸賊之手,懇求前輩仗義相救!”

    此時林平之已然敗在華山門下,他這突然一鬧,倒是讓華山眾弟子有些驚懼,也有些不悅了。

    既為華山弟子,自當將難事托付師父同門,哪有去尋外人幫助的道理?何況還是當著師父的麵,這讓華山一脈如何在江湖上自處?

    其實林平之如何不知此行不妥,可是他也知師父嶽不qun不願因他與青城派起衝突,為了盡快的救出自己的父母,哪怕日後被師長責備,也隻能冒險一行了。

    那青城掌門餘滄海,還有“塞北明駝”木高峰,原本看戲看的好好的,甚至對嵩山派之難多有幸災樂禍,卻不防林平之忽的跳了出去,不由得嚇得魂飛天外。

    對林平之的冒頭,林青羽也有些意外:“福威鏢局林平之?”

    聞這位聽過自己名字,林平之心中更加大喜,雙手撕下臉上膏藥,露出本來麵目,朗聲拜道:“正是晚輩!”

    林平之後期黑化的厲害,不過多是環境所迫,林青羽對他倒是惡感不多,雖然這次任務不需要為他平事,但既然趕上了,幫上一幫又何妨?

    “為難你的是青城掌門餘滄海和‘塞北明駝’木高峰吧?”

    “前輩明鑒,那餘滄海害得我家破人亡,更將我爹爹媽媽捉了去,還有那木高峰強要收我為徒,為的卻是我家辟邪劍譜……”

    話音未落,便見兩道身影不約而同的飛速向外麵奪路而逃,一個一身青袍,頭纏白布,一副川人打扮,另一個則是個麵目猙獰的駝子。

    青城派一舉挑了福威鏢局之事,江湖上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人人都說青城派誌在劫奪林家辟邪劍法的劍譜,卻沒想到“塞北明駝”對這《辟邪劍譜》也在眼紅,眾人見此也不由心中暗動。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眾人麵麵相覷間,像魔法變幻般,林青羽手中的青銅矛突的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然將試圖逃走的餘滄海和木高峰釘在了牆上。

    不過,兩人顯然並未喪命。

    林青羽淡淡道:“我欲借《辟邪劍譜》一觀,幫你除去青城派與木高峰為報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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