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看去貌似照片沒什麽大問題,看上去是大白天拍攝的,陽光很烈,照片現場的人數很多。


    等等!


    那個穿著黑西服的男人,不就是……阿旭嗎……


    劉菲菲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顫抖著嘴唇,信封被她用力擰的皺皺巴巴。


    他在哪兒,大白天的時候他在哪兒?


    照片裏的陸瑾旭依舊帥氣的讓人自慚形穢,不少女人圍成一大圈將他眾心捧月,眼帶傾慕,仿佛他是比明星還要耀眼的存在。


    翻到下一張照片,他與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正在格鬥,旁邊是他剛買的嶄新的蘭博基尼。


    劉菲菲記得,他今天第一次開了出去,而他身上的西服也是今天換上的。


    重重現象表明,陸瑾旭再一次對她說了謊,他沒有去與仲夜商討金融方麵的事,而是當街與人鬥毆。


    劉菲菲不可置信的搖著頭,每翻一張照片她的心都似在滴血。


    這還是她認識的阿旭嗎?原來他不是文質彬彬的紳士,而是會格鬥術的勇者。


    他從來都沒有告訴她,他的喜好,他的討厭,他擅長什麽,他竟然從來不曾向她提起過。


    為什麽要隱瞞愛人?


    原來,他們之間竟有這般深的隔閡,不過幸好,陸瑾旭對所有女人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如果劉菲菲的待遇隻能是這般,其他女人隻會更慘。


    她依舊是陸瑾旭最寵愛的女人,即將登上陸氏舞台的陸太太。


    倒數第二張照片,拍攝的角度很是刁鑽,難得拍攝到了蘭博基尼車的近景,而且連車內人的臉部都清晰的捕捉在了相片中。


    男人們在一旁格鬥,坐在車裏的女人也不好受,拉下窗戶似乎想要勸架,卻被陸瑾旭的一招瞪眼殺給阻止,女人的表情裏是滿滿的無奈。


    隻消一眼便知道,照片中的男女關係絕非一般。


    倒數第一張照片,這是最後的彩照記錄了,劉菲菲握緊相片的手氣的顫抖,她瞪大眼睛死命盯著照片中的女人。


    那個女人站在陸瑾旭的身邊,眼睛的方向對準了陸瑾旭肩膀的方位,她的嘴角勾著笑容,看似沒什麽情緒起伏,可眼尖的劉菲菲卻明白,照片中的女人眼睛裏藏著淺淺的心疼。


    陸瑾旭的頭雖然是對著別人,可劉菲菲卻在猜測,他的餘光是不是正瞄向葉沁涵?


    是這樣嗎?


    劉菲菲像瘋了似的大笑:“葉沁涵啊葉沁涵,我以前真的是小瞧你了,果然就如劉倩倩所說,你的存在是個天大的威脅。”


    她重新認識了這個對手。


    隱隱的還起了殺心,劉菲菲收好照片重新塞迴信封裏,思考著要怎麽才能徹底將葉沁涵鏟除……


    不能再等了!


    ——


    陸宅。


    “陸瑾旭,都怪你!”


    葉沁涵一臉絕望的把頭埋在枕頭裏,因為這個可惡的男人,她再一次的徹夜未歸。


    徐格會怎麽想?還有那名姓延遲的帥氣醫生,她還沒向他們打招唿,甚至連字條都來不急留下。


    會不會以為她不告而別,遠走他鄉?


    “都怪你都怪你,壞死了,又不借我手機,成天害我被人誤會。”


    陸瑾旭坐在筆記本麵前處理公事,漫不經心帶著耳機,自動屏蔽了女人的吵鬧。


    “陸瑾旭,你倒是說一句話啊!”


    陸瑾旭給她比劃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你自找的。


    誰叫她睡的跟豬似的,抱了半天也不見她醒。


    “我是病人,你有原則告訴我的朋友,我現在的落腳點在哪兒!”


    葉沁涵氣成了小豬臉,急匆匆的就想從床上爬起來。


    可才剛剛立起半個身子,許是起身太猛,而身子又沒有完全康複,撲通一聲又砸迴了柔軟的被褥中。


    通紅的小臉埋在天鵝絨的被褥裏麵,小腿卻不甘心的掙紮著,惹的正在處理公事的陸瑾旭一陣嘲笑。


    葉沁涵真是受夠了,不服氣的揚起臉來:“陸瑾旭,我不是在跟你鬧著玩,你就這麽想讓自己拐賣少女的名聲落實?”


    陸瑾旭冷嗤一聲,望著她時眼底藏滿揶揄,纖長的手指快速的敲擊著鍵盤,一心二用的正好:“葉沁涵,誰給你的臉說出這種話,你是少女?”


    說罷,陸瑾旭玩味似的瞧著她胸前的高聳,打字之餘還抬起左手比劃了一下,模擬著替她按摩時的動作。


    這男人真是個變態,以前她怎麽硬是沒看出來?


    是,她不是少女了,這都是哪個畜牲害的她?


    “你又徹夜不歸了,陸先生。”


    葉沁涵雙手環臂,輕而易舉找到他的絲血,再一擊必中:“想好怎麽向小菲菲解釋了嗎?嗯?怕不怕我瞧瞧把實話透露給她。”


    “葉沁涵你皮癢了?”


    陸瑾旭在鍵盤上劈啪的敲擊著字母,速度飛快的讓人眼花繚亂,顯然他在處理一組極為複雜的程序,正是需要他專心致誌的時候,卻沒想到葉沁涵真跟她鬧起來了。


    陸瑾旭陰鷙的瞪了她一眼,隨即又把目光落迴屏幕上的代碼,空出點精力迴複葉沁涵的話:“我跟菲菲的事,你沒有資格過問,以及,你也沒有見她的可能。”


    以他的手段,是無論如何都會阻止兩人的見麵。


    葉沁涵姿態慵懶的坐在床沿邊,揉了揉太陽穴,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爭執了,不然又是一番吵鬧。


    她頭疼,葉沁涵決定使用迂迴戰術,先示好,慢慢博得他的信任後,再悄悄去客廳打固話,聯係徐格跟她報一聲平安後,葉沁涵就能專心致誌的跟陸瑾旭鬥了。


    很好,正好他從陸氏辭職,眼下沒了工作,又能在陸宅白吃白喝一陣,能在他們倆徹底掰了後獲取些利益,以葉沁涵薄利多銷的性子才不會拒絕。


    陸瑾旭有他的陰謀計,葉沁涵也有她的對策,且看兩人對決誰先輸。


    “陸瑾旭,我要喝藥了。”


    葉沁涵垂下眼眸,看似虛弱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疲乏的眼,看上去似乎又迴到了昨夜的高燒不醒時刻。


    她演的很好,難得發揮了一次高超堪比演技派高手的水平,可陸瑾旭卻似乎並不想理她。


    “自己去喊薛姨,別煩我。”


    陸瑾旭不耐煩的看她一眼,薄唇微抿,手上速度不變,暗地裏思咐著這女人有完沒完?


    她是頭一天住在陸府?平常睡在床上跟隻豬似的,怎麽都不願意爬起。


    難得爬起,卻是懶散的用被褥罩著腦袋,迷迷糊糊不清醒的時刻還跟仆人們撒起嬌,弄的仆人們一陣尷尬,不知所措,然後她卻跟沒事人似的,把山珍海味翻菜譜似的跟一一報蹙。


    因此,陸府廚藝最佳的薛姨為了符合葉沁涵平民化的口味,特意學了各種價格實惠的街邊小吃。


    陸瑾旭何等身份?可陸太太卻是個接地氣的小吃貨,這引來了要求極高的陸瑾旭的極度不悅,甚至幾次威脅要把小吃丟掉,把陸宅都給哄臭了!


    在吃食的問題上,兩個吵架就不下十迴,每次都是兩敗俱傷,誰都沒討得好!


    然而事實上來說,親密男女之間的鬥爭,從來沒有勝利可言。


    “薛姨……我要喝藥……”


    葉沁涵病懨懨的聾拉著脖子,也不跟陸瑾旭客氣,既然他願意讓她這個離異女士使喚他家仆人,她滿心的別扭也就收起,就如以前一般麵對薛姨就好。


    薛姨是個性子溫柔的中年婦女,與葉沁涵在平常的相處上就比別的仆人要更親近,雖然葉沁涵並沒有什麽想法,但一生無子的薛姨早就把葉沁涵當做自家閨女看待。


    如果她的女兒還活著,也有葉沁涵這般年齡了,所以在葉沁涵搬家走後不就,薛姨的心房又塊溫暖的地方像被掏空了,漫天的空虛撲麵而來。


    幸好,葉沁涵在相隔數日後又迴來了,雖然不清楚陸先生究竟會留她多久時日,但薛姨信奉著能多一天便是一天,珍惜當下的每一日。


    “陸太太,藥來了,小心點後。”


    薛姨是宅中難得沒有跟換稱謂的仆人,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稱唿她為陸太太。


    “咳咳……”聞言,葉沁涵猝不及防被嗆到,因為咳嗽的劇烈,眼淚彪出了好幾顆,遠遠的落進了藥碗中。


    薛姨臉色大變,忙上前替葉沁涵順背。


    陸瑾旭正專心致誌的在辦公桌上處理文件,聽聞葉沁涵劇烈的咳聲,臉上的表情並沒有比葉沁涵好看到哪去,眸光晦暗的盯著薛姨手上的碗:“伺候不周?”


    “唔!”葉沁涵急匆匆的擺了擺手,啟了啟唇想替薛姨解釋。


    那不是薛姨的錯,是她承受能力太弱被嗆住了,那一聲陸太太實在太震驚,沒想到薛姨並不覺得那是口誤,還笑嘻嘻的連喊了好幾聲陸太太。


    葉沁涵表示受到了驚嚇,捂著撲通通跳的小心髒,也不知陸瑾旭有沒有聽見,他竟然神色如常的沒有任何不對的反應。


    葉沁涵還來不急說出口,就被陸瑾旭的突然出現給打斷了所有想好的思路!


    陸瑾旭的速度快如閃電,根本不給葉沁涵解釋的機會,葉沁涵才剛把唇給張開,露出粉嫩嬌柔的小舌頭,薛姨手上的碗,就瞬間出現在了陸瑾旭的掌心中。


    薛姨也是個眼尖的女子,隻消一眼便明白陸瑾旭要做什麽,抿嘴偷偷笑了笑,保持著端莊卻按捺不住替葉沁涵喜悅,雙手交疊按在身前,恭敬的候在床門邊等候施令。


    陸宅的仆人禮儀方麵真做到了國際一流水準,任誰進來都能享受到比七星級酒店還要舒服的服侍。


    可誰能想象,陸氏的最大boss陸瑾旭,高高在上的總裁兼首席執行官竟然也會為一個女人“下海”,破例為她端茶送水!


    陸瑾旭托著青瓷碗,另一手理了理棕色風衣的下擺,眯著眼瞧了葉沁涵一眼後,姿態帥氣的大摔了把風衣,嘴角的笑容狂涓帶著絲王族貴公子的氣質。


    葉沁涵哪會看不出他是在故意耍帥呢,換到以前陸瑾旭哪怕是喝多了,都不會做出這等幼稚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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