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方吩吩不知收斂,在這種時候還敢和定國王府攀關係,都說表哥表妹一家親,她此舉不是故意讓人誤會嗎?


    若是安老夫人在這裏,恐怕事情不會解決了如此快。


    說不定到時候惹怒了人,方家的人連定國王府的門都進不了。


    夏日盛宴不止有女宴,還有男宴,男宴由墨軒負責,除了招待他那群狐朋狗友之外,宴中還有許多京都身負盛名的才子。


    有權有勢的都匯聚在此地。


    而在這世上,才子佳人總是佳話,也不難猜為何定國王府的宴會會如此受人追捧。


    若是黎禮在此地,一定會不屑的冷哼一聲,這不就是異樣的相親嘛。


    而事實也正是這樣,在隔絕的女宴不遠處,有幾個公子哥正光明正大的看向那邊,就在他們看的正起勁兒的時候,一雙手搭上了他們的肩膀。


    轉頭看過去,除了定國王府的世子墨軒之外,還有誰有這樣一張看起來就弱爆了,嫩爆了的小白臉。


    見他們一副移不開目光,就差掉哈喇子的模樣,墨軒嫌棄的扯了扯嘴角:“本世子就說你們這些人閑的沒事幹,竟然敢躲在這裏看姑娘,本世子可告訴你們,那些都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千萬別亂來,不然被我母妃知道了,到時候有你們好受的。”


    柳少天意思性的掙紮了兩下,眼睛卻一直沒有從那邊移開:“放心放心,我們這些人雖然渣,但是渣的有底線,絕對不會招惹她們的。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幾眼,問題也不大。”


    北雁歸讚同的點頭,就在他們看的如癡如醉時,有一個姑娘離了席,朝著他們這一邊走了過來。


    柳少天以為自己看錯了,拐了拐墨軒的胳膊:“你過來看看,那是不是你的表妹?”


    墨軒皺著眉,不耐煩的掃了一眼,聲音涼涼的:“別瞎說,我沒什麽表妹,方家與定國王府注定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


    柳少天打趣:“那你平時還能左一口表妹,右一口表妹的,我尋思她肯定是過來找你的,你自求多福吧。”


    雖然墨軒是為了應付方家,但是這表哥表妹的,他們也不好插手。


    拍了拍墨軒的肩膀,另外三個人就想遁走,但是墨軒怎麽可能讓他們得逞,手指輕輕一抓,攔住他們的去路,半眯著眼睛斜睨著他們:“是兄弟就留下來一起抗,不是兄弟你們就走吧走吧。”


    歐陽靖無奈的,瞥了一眼同樣無奈的柳少天和北雁歸,朝著墨軒豎了個中指:“我真替你表妹可憐,明眼人都知道她心係於你,你還能屹然不動,心如磐石。”


    墨軒翻了個白眼:“你若是覺得她可憐,你將她娶迴家便是,你若是不好說,本世子可為你向方家提親。”


    歐陽靖苦著臉,連連擺手:“算了算了,我是開玩笑的,我可受不起你的表妹。家中的一畝三分地也不夠她折騰,誰娶了她,就是娶了一堆的麻煩。”


    北雁歸附和:“此話有理。”


    墨軒懶得看他們,因為男宴與女宴隻有一牆之隔,所以無論他如何躲,最後都一定會看見方吩吩,所以他幹脆等在這裏,看她想玩兒什麽把戲。


    方吩吩快步走過來,本想等會偷偷找個機會與表哥說兩句話,卻沒想到那人竟然就在前麵不遠處,仿佛為的就是等她。


    不知想到了什麽,她的麵頰微微一紅,而她也已經走到了墨軒的麵前。


    或許,其實表哥對她也是有情的,不過是迫於王妃和安家的壓力,才不得不迎娶安家四小姐為世子妃。


    心裏帶著一個期望,方吩吩越發覺得自己今天是來對了,沒有因為鬧脾氣而甩手不來。


    “表哥……”她輕聲叫道,在墨軒麵前停下來,望著他,麵帶羞紅,欲語還休。


    心底歎了一口氣,麵上墨軒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已經習慣了用一張柔弱的僵屍臉麵對所有人。


    又想到幾個老友不知道都在什麽地方看他的笑話,他的腦袋就更疼了,連帶著連敷衍也不願意敷衍方吩吩。


    他稍稍的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與方吩吩之間的距離,確認無論從何種角度都無法將他們連同曖昧聯係在一起時,他才停了下來,眼看方吩吩又要靠近,他隻得出聲阻止道:“方小姐,請自重。”


    墨軒的聲音很清冷,特別是當他失去耐心的時候,語氣中那唯一的一絲柔和也會完全消失。


    就像是麵對一個陌生人般。


    方吩吩麵色一白,隻以為是今個人太多,自己不適合做出越矩之舉,所以她聽話的停在原處,任由兩人之間起碼隔折三尺的距離。


    然而墨軒並沒有給他時間適應,直接說道:“還有方小姐,你我不是本家,所以不必叫表哥那麽客氣,日後還是稱唿我為世子吧。”


    以前他從來不反駁方吩吩怎麽稱唿他,是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糾正,反正此人於他也不過是泛泛之交,不曾重要。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既然已經與人有婚約,身上也蓋著別人的專屬印章,那麽就不該再與別人有半點糾纏。


    這一切墨軒十分的清楚,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可是方吩吩就不同了,她一直以為在墨軒的心裏自己是特殊的存在,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任由自己喚了他十多年的表哥。


    她白著小臉,嘴唇努了努:“表哥,是不是吩吩做錯了什麽事情讓你生氣了?”


    “世子。”墨軒淡淡說道。


    方吩吩心裏一緊,抬頭查看著他的表情,見他神態認真,便知道這件事已沒有轉圜的餘地。


    自己身份普通,雖也是方家嫡小姐,但在定國王府麵前,也是螞蟻與大象之分。


    她不得不改了口:“世子。”


    躲在一旁暗處看戲的三人見墨軒竟然如此不憐香惜玉,都忍不住嘖嘖的搖頭,特別是柳少天,那八卦的眼神就差黏在他們身上了。


    歐陽靖:“如果我有這樣的一個表妹,我定會從小教導她,不會讓她長歪。”


    柳少天:“也難怪墨軒從來沒將她這個表妹放在心上,實在是因為方吩吩的臉皮忒厚了。大庭廣眾之下人來人往的,他們單獨相處若是被人看見了,他們兩人就算是有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北雁歸:“說不定,是他的表妹故意想讓人誤會。”


    在北雁歸深沉的說出這一個結果之後,柳少天和歐陽靖都以一種佩服的目光盯著他。


    也是方吩吩做得太明顯,否則怎麽會連北雁歸這個木頭疙瘩都看的一清二楚。


    女人的野心和妒忌心,實在是不可小覷。


    墨軒麵色清淡:“方小姐,日後若無必要,請不要擅自來見我,會讓人誤會的。”


    方吩吩就算再傻,也明白了墨軒的意思,她低著頭,看起來很是難過:“我以為在世子心裏,我是特殊的。”


    墨軒:“你想多了,本世子不知是在何時給你這種錯覺,但是,這是本世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告誡於你,以後,請尊男女大防。”


    躲在暗處看戲的柳少天:“確實是姑娘你想多了。”


    躲在暗處看戲的歐陽靖:“姑娘,你想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躲在暗處看戲的北雁歸:“幻想是種病,得治。”


    他們四人從小一起長大,有著京都四癱這種響亮的名號,自然知道墨軒到底是怎樣的性子,他絕對不可能主動去招惹姑娘。


    所以也不能想,隻有可能是他的這位名義上的表妹看中了定國王府世子妃的名號,所以,才會對他另眼相看。


    躲在暗處的三人見墨軒一副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模樣磨了磨牙,又見方吩吩還是一副糾纏不清的神態,隻覺得牙齦酸痛,十分難過。


    剛剛沒有聽到墨軒的話,方吩吩問出了她想問的最後一個問題:“世子爺,是真心實意想娶安家四姑娘的嗎?”


    柳少天等人心想,這樣幼稚的問題高傲的世子爺是肯定不會搭理的。


    但是事實往往出乎他們的想象,他們本以為不會迴答這個問題的人,卻認真的思考了一番,第一次用看白癡般的目光看著方吩吩。


    這也是他第一次注視他。


    他說:“若不願意,誰又能強迫於本世子?”


    潛意思也就是,他是願意的。


    事實上,他不止是願意的,這樁婚事還是他一手在暗中促成的。


    但是這一點隻有他自己知道。


    柳少天穩住氣息,心裏卻在張牙舞爪,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墨軒吐出心聲。


    方吩吩咬了咬唇,麵色難看,她放下了屬於女子的矜持,期望的看著墨軒,眸中含情:“若是吩吩願為世子之妾,世子心中可否給吩吩留個位置?”


    方家就算是再不入流也是一個書香世家,絕不會任由嫡出小姐為人妾室,但是方吩吩不願意再管,她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就覺得無論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這是她從小便想著的事兒。


    哪怕為人妾。


    可她也隻願為他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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