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安迪掃了一眼那個屁孩。


    “不管你信不信,那不過是一個小偷低劣的栽贓罷了。”


    丹戴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看著安迪,其他人也因此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幹脆全都站在一旁等待著結果。


    他忽然轉頭朝著一旁的幾個赫卡忒獵犬詢問。


    “你們幾個,剛才看見這裏是怎麽迴事了麽?”


    那個方向的三四個赫卡忒獵犬中大部分人都搖頭表示沒有注意,畢竟這裏的人流量有點大,而類似這樣的爭執打鬥時有發生。


    隻有一個人例外。


    “我沒看見那孩子偷東西,這個西邊來的人不知道怎麽混進來的,說不定和之前被您打傷的那個家夥目的差不多,應該先把他抓起來。”


    丹戴沒吭聲,隻是朝著安迪抬抬下巴。


    安迪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也根本沒指望這裏會有人替他說話。


    “我說了信不信隨你,而且我也不是混進來的....是你們的人帶我進來的,這一點你可不要搞錯了。”


    片刻後,丹戴忽然歎了口氣。


    “你們這些西邊來的人....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高傲,好似是發自骨頭之中的自視甚高。雖然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有些時候看你們甚至對此不能自覺還真是叫人有點火大。那你現在告訴我,如果是你,你會想要如何處置現在這件事?”


    安迪倒是沒想到自己還有迴答這種問題的機會,如果是在ncr境內,這隻是一起普通的小糾紛,往往雙方會開始無窮無盡的扯皮,而讓ncr的軍警難以分辨究竟是小偷偷竊未遂招致受害人毆打還是惡霸攔路行兇迫害可憐孤兒,導致執法結果往往荒唐可笑,比如證據不足當場釋放之類的。


    即便有確鑿的證據證實那孩子確實是小偷,ncr的法律對於偷竊罪的懲罰並不算嚴重,不過是在牢房裏呆一陣子罷了。


    在遠離ncr的廢土上,廢土人們於荒蠻碰撞之中自然形成的秩序往往就是對觸犯利益的個人執行毒打或者槍決,但有時候有些地方卻寬宏大量的連ncr都自愧不如。


    安迪看了一圈身邊包圍自己的人,赫卡忒獵犬們似乎對那些周圍地區趕來這裏交易的土人們持有一種蔑視甚至痛恨的態度,因而他們在執法之中相當粗暴。但自己並不是他們的一員,也並非是土人,而是一個遠道而來的外來者。


    結合之前那位矮胖老板的態度,雖然自己在這個社會之中的地位並沒有普通土人那麽低下,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有多高。


    那麽....如何通過一個迴答博取這些人的好感來給自己創造有利的條件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我當然是尊重偉大的赫卡忒女士所製定的律法,那個小子是一個卑劣的竊賊,請按照貴方的標準妥善處置他好了。”


    此言一出,語言不通的土人們還在不遠處好奇的看熱鬧,而赫卡忒獵犬們紛紛表情一鬆。


    丹戴凝視著安迪點了點頭。


    “不錯的迴答,外來者。是否懂得使用大腦是高等人與劣等人之間的差別,想要在社會之中踏入更高端的領域,首先要明白尊重和禮貌的概念....要是不懂,那毫無疑問是一頭與牲畜毫無區別的東西。”


    他粗壯的胳膊猛然如同一道黑影一般將那個半大土人抓住,將他倒懸過來猛甩,一堆雜物稀裏嘩啦的摔到地上去。


    幾個皮包和一些錢幣出現在那裏。


    安迪注意到那些錢幣之中除了瓶蓋以外還有一些他之前沒怎麽見過,一種蛇形的金屬貨幣,分為幾種不同的顏色,看起來鑄造的非常粗陋。


    本來在看熱鬧的土人之中傳來叫嚷聲,一個臉上畫著一條粗重的黑色線條的土人從人群之中朝著裏麵猛擠過來,被維持秩序的赫卡忒獵犬扇了一個大嘴巴,嘴裏直接流出血來。


    他捂著臉指著地上的一個做工原始的蜥蜴皮包喋喋不休。


    丹戴冷漠的聽著那個土人訴說自己的情況,隨後可怕的目光轉移到被倒吊著抓在半空的小偷臉上,頓時將那個半大土人孩子嚇得麵色蒼白。


    他手一用力就把小偷丟向雞冠頭,對方非常輕鬆的淩空抓在手裏,雞冠頭身上纏著的黑色毒蛇頓時豎起身軀膨脹頸部發出恐怖的嘶嘶聲。


    丹戴放下手臂看著安迪。


    “按照赫卡忒大人製定的規矩,竊賊,不管是否行竊成功,全都要剁掉一隻手。”


    雞冠頭嘿嘿一笑,看著被踩在他腳底下瑟瑟發抖的土人小孩,一隻手中握著的彎刀已經轉了幾圈,他比劃著,眼看著就要手起刀落。


    卻不料,那半大土人小孩突然從懷裏摸出一塊三角鐵,一下反手刺在雞冠頭的腿上,當場叫他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腳下不由得一鬆。他豢養的毒蛇立刻發飆,張開黑色的大嘴露出幾根銀白色的尖銳毒牙,朝著那小孩的脖子竄了過去。


    從雞冠頭腳下掙脫出來的土人小孩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袱,猛地一抖以後揮出一片白色的濃煙,那毒蛇如遭雷擊,摔到地上開始瘋狂的翻滾起來。


    丹戴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看著事情向著鬧劇的方向發展,刀疤胖子和板牙瘦子對雞冠頭的遭遇不但沒有同仇敵愾反而大加嘲笑。


    那小孩朝著包圍這邊的一眾赫卡忒獵犬的其中一個跑過去,那人赫然是之前提議抓捕安迪的赫卡忒獵犬。那個黑黝黝膚色的赫卡忒獵犬目光遊移,看著那小孩朝著他跑過來卻有點猶豫,隨後突然舉起手裏的手槍。


    這一下可把那小孩嚇得不輕,他一麵在地上打滾試圖躲避瞄準一麵用土人話大喊大叫。


    安迪看到其他人的臉色都有點變化,不由得好奇的問丹戴。


    “他說什麽?”


    丹戴看著那個舉著槍手足無措的赫卡忒獵犬表情壓抑,明顯是真的有點發火。


    他咬牙切齒的迴答了安迪的問題。


    “他說都是那人叫他偷東西的.....難怪呢。”


    丹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個赫卡忒獵犬,他當場就被繳械擒拿,被迫跪在地上。


    陷入暴怒的雞冠頭沒有理會別的事情,他拎著彎刀黑著臉朝著那個土人小孩徑直走過去,驚人的殺氣讓旁邊的赫卡忒獵犬紛紛躲避,看這個架勢他明顯不會滿足於僅僅剁掉那小孩一隻手,而是會將他活活大卸八塊。


    “庫比特!”


    丹戴發出雷鳴一般的咆哮,震得人耳膜刺痛,那雞冠頭一愣,搓了搓牙。


    他走到那小孩麵前上去就是一頓老拳,隨後騎到仰麵倒地的他身上,又是迎麵扇了幾道可以聽到風聲的巴掌,最後用手裏砍刀的刀把猛擊對方的腦袋。


    在發泄了憤怒以後,他一刀就把已經陷入昏迷的小孩的右手剁掉。


    鮮血淋漓的一幕讓周圍圍觀的土人們發出尖叫和驚歎。


    丹戴走到那個被擒拿的赫卡忒獵犬身邊開始搜身,果然也找出來了一些不會是屬於他自己的東西,比如一些珍貴的小首飾以及一些貨幣。


    他陰森森的吐出了判決。


    “你違背了赫卡忒女士的律法,作為她的獵犬,我們的一切都是屬於她的,絕不可以私自謀取財物,那是墮落和背叛的開端!瞧瞧你....我本以為那些聲稱自己丟了東西的土人隻是又一群無理取鬧的蠢貨罷了,可現在看起來都是你這條蛀蟲搞的鬼,根據赫卡忒女士的律法,你會被丟進蛇坑!”


    那赫卡忒獵犬聞言頓時嚎哭起來,隨後就被同伴拽著胳膊拖走。


    丹戴轉身看向安迪,這一次他臉色稍緩。


    “看來你沒有對我撒謊,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種樣子,你之前說過,是我們的人將你帶進來這裏的,你能告訴我她的名字麽?”


    安迪沒什麽好隱瞞的,直截了當的告訴了他。


    “她叫梅林,我們是在黑足村裏認識的,她好像是最近新被選中的赫卡忒侍女,之前我看到她送走了黑足的隊伍。”


    丹戴了然的點了點頭。


    “難怪,這就對了....這麽說你也算是一位罕見的客人,那麽跟我走吧,我們可以去更安靜的地方仔細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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