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前進,在距敵兩百步處停止。”打掉對方火炮後,盧裕下令軍陣繼續前進。


    這次,主要就是為了練兵。


    如果直接用熱武器打崩了明軍,那就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了。


    占據漢中以後,大軍會分散防守各處,盧裕總得讓這些弟兄學會自力更生,不能事事依靠他的重武器。


    畢竟,那些近代武器他不會隨便下發,隻有等少年團成長起來後才能大規模列裝那些由他養大的死忠部隊。


    ...


    就在王崢進了營寨,正準備召集家丁以備不測的時候,他卻發現對麵火器沒了動靜。


    “且慢且慢,你去看看什麽情況!”王崢製止了架著他的親兵,同時命令一個家夥上寨牆觀察情況。


    “大帥,流賊沒開炮了,不過他們又開始繼續逼了上來!”那親兵大吼。


    “可能是沒炮彈了。”王崢身邊的參將道。


    “大帥,怎麽辦?”一眾人都看著王崢。


    “直娘賊,拚了!”王崢一咬牙,決定還是得拚一把。


    要是就這樣隻帶幾百騎兵逃生,那迴去後鐵定得被朝廷問責。


    若是能把這幾千兵馬保住大半,即便敗了,朝廷想殺他也得掂量掂量。


    既然決定拚命,王崢也不再藏著掖著。


    他自己的五百家丁和下麵各級將領的三百家丁騎兵加一塊,勉強能對流賊形成兩翼夾擊之勢。


    他剛才看到了,流賊那奇怪的火器射速也不是很快,現在即便還能開火,隻要騎兵衝的夠快,那對方的火器也不足為懼。


    ...


    步兵大陣距敵三百步的時候,盧裕發現對方的騎兵居然開始想對自己玩兩翼側擊。


    騎兵奔騰起來確實很有氣勢,僅僅八百騎居然比七千步兵的壓迫感還要強烈。


    盧裕僅僅思考了3.14秒,他立刻讓大軍原地防守,同時讓護衛兩翼的終結者用重機槍把那些騎兵射殺,但不能射馬。


    至於他自己,則與身邊的二號三號一起用k98點射。


    明軍騎兵剛剛衝出沒三百米,兩挺重機槍和三支步槍立刻開火。


    “咚咚咚咚咚咚咚...”


    “砰...砰...砰...”


    王崢目眥欲裂,他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明軍騎手立刻被打碎打中,接連翻倒落馬。


    眨眼間就有一百多名騎兵墜馬,剩下的立刻調轉馬頭瘋狂逃竄。


    除了盧裕自己不小心打到幾匹戰馬外,短短兩分鍾,兩翼就有三百多騎兵落馬。


    盧裕放下了槍,四個終結者卻依舊在開火。


    最後,逃掉的騎兵不到一百人,戰場上隻剩下七百多具屍體和滿地亂跑的無主戰馬。


    盧裕正準備下令繼續前進,卻驚奇的發現嘈雜不已到明軍大陣已經要自行解體。


    “兩翼包抄!”盧裕立刻讓兩個營從左右兩邊急行軍前去包圍,省得一會潰兵四處逃散。


    待士氣接近負數的明軍發現這邊的意圖後,頓時就有崩潰之勢。


    “鏘!”盧裕猛的拔出橫刀,隨即刀指前方。


    “全軍出擊!!”


    ...


    “大帥跑了!”


    “敗了敗了!”


    “我軍敗了!”


    不知是誰先大喊王崢逃跑,整支大軍立刻崩潰。


    ...


    王崢正帶著幾十騎瘋狂向著北麵百裏外的魯陽關逃跑,卻聽到後方大營傳來山唿海嘯一般的唿喊。


    “快點,再快點!”王崢拚命打馬。


    ...


    除了數百頑固抵抗的明軍被燧發槍射殺外,大部分明軍潰兵被驅趕至淯水河邊。


    一個營去捉四散的馬匹,一個營去堵南召縣城,剩下的近五千義軍把明軍潰兵堵在了河灘上。


    三千丟盔棄甲的明軍吵吵嚷嚷擠成一團,不斷有人被擠入深水區,隨即就被湍急的河水衝走。


    現在是枯水期,這段河麵隻有百多米,說寬也不寬。


    這些河南兵裏有不少會水的,當即就竄入河中欲要逃命。


    就在這時,對岸林中卻冒出幾十騎。


    這些是盧裕之前派出去的四隊夜不收。


    在明軍即將崩潰的時候,他就提前遠程通知終結者趕往河邊渡河堵截。


    丁修騎在馬上張弓搭箭,直接射中一名遊得最快的百戶。


    準備遊過河的潰兵立刻選擇順流而下,但義軍夜不收也分出一半沿河攔截。


    其中帶隊的四名終結者箭無虛發,在馬上用超級步弓接連射殺數十人。


    一時間河麵上出現了朵朵血花,成片的浮屍冒了出來,僥幸潛水逃掉的寥寥無幾。


    “棄械不殺!!”這時義軍也徹底組成了三麵整齊的人牆,無數燧發槍對準了中間擠成一團的明軍,並開始齊聲大吼。


    眼看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驚恐萬狀的三千潰兵在幾名軍官的帶領下,慢慢丟下了僅剩的幾百件武器。


    ...


    崇禎三年二月五日,神祖於南召丹霞山大破明河南總兵王崢,遂克南召縣。


    ——《明史》


    ·


    二月六日,南召縣菜市口


    全城六千多百姓被聚集於此,兩千義軍負責維持秩序。


    行刑台上,跪了一排被捆綁的漢子。


    台子下麵,還有兩百多同樣被捆綁之人。


    “自營將陳雄以下一百三十五人,劫掠百姓,奸**子...


    另本地地痞一百二十人...”


    一襲厚儒衫的王信年站於台上,大聲宣讀著這些人的罪狀。


    監斬席上,盧裕和一眾高級將領麵無表情的坐著。


    “午時已到,斬!”等王信年念完,盧裕看了看天色,立刻拿出一枚令箭丟了下去。


    一柄柄雪亮的大刀落下,一朵朵血泉噴濺,一顆顆人頭滾落。


    底下圍觀的百姓還不敢拍手叫好,卻也是紛紛大出了一口氣。


    即便是三番五次的強調軍紀,昨天晚上還是出現了盧裕最不想看見的情況。


    七千人,總是會有不信邪的。


    但如果不是那2團的營將帶頭奸汙了某個士紳家的小姐,絕對不會有這麽多將士加入劫掠。


    對此,唯嚴刑峻法爾。


    而那個讓人失望透頂的營將,也被盧裕特地拎出來六馬分屍了。


    昨日一戰,加上攻城也不過傷亡五十餘人,但因違紀而被斬的卻是戰鬥傷亡的三倍。


    不得不說,這的確很是可笑。


    ...


    為了抄沒城中富戶士紳和中大型的糧行布行,又耽擱了一天時間。


    而縣衙庫房和糧倉,居然還比不上一個普通地主家的錢糧充足。


    事後統計,共繳獲白銀三十六萬五千餘兩,黃金三千九百二十五兩。


    繳獲糧食一萬五千餘石,戰馬七百餘匹,騾馬五百餘匹,鐵甲兩百餘套,鎖甲三百餘套,棉甲八百餘套。


    俘虜的城中大小官吏經過審訊,盧裕驚奇的發現,隔一個殺一個居然都有漏網之魚。


    當天下午這些人在菜市口被公審,然後就火速判了死刑。


    當場執行。


    不過沒被判死的幾十人中居然會有縣令陳喆東,這是盧裕沒想到的。


    這個寒門出身的進士為官十年,不僅從不搜刮貪汙,而且還頗有才幹,讓治下百姓的生活水平遠超隔壁幾縣。


    在明末,這可真是一股清流。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不融於官場的他才一直得不到升遷。


    還有一個叫徐毅的衛所百戶,居然也從不克扣。


    不過他因為帶領部下頑強抵抗,給義軍造成了二十多人的傷亡而差點就被判了死。


    最後盧裕起了愛才之心,不過為了安撫將士,還是給他判了個二十年勞改。


    等以後弟兄們的情緒過去了,再給對方調出來用也不遲。


    縣衙後院,知縣臥房內。


    “陳大人,考慮的怎麽樣了,你還是跟我走吧。”說話的時候,坐在桌邊的盧裕一臉真誠。


    站在窗口、一身素衣的陳喆東陰著臉不說話,隻是昂首望著窗外。


    “陳大人可是有守土之責,丟城失地,按律當斬啊!”盧裕繼續勸說。


    陳喆東還是一言不發,看都沒看盧裕一眼。


    “陳大人不為自己著想,總得為自己的妻兒老母著想吧?你要是死了,她們又該如何生存下去?”盧裕再次語重心長的勸說。


    陳喆東的臉皮抽動了一下。


    他之所以沒在流賊破城的時候自盡全節,就是放不下城中的妻兒老母。


    “進來吧!”盧裕見此,立刻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二號帶著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婦人抱著一個五六歲的肉嘟嘟幼童走了進來,那幼童一看到陳喆東就大喊道:“爹爹!”


    “啊...啊啊~”陳喆東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妻兒,同時也大哭起來。


    見此,盧裕當即起身帶著二號離開,將空間留給了這一家子。


    他現在很缺民政官,特別是這種有節操有經驗有能力的民政官。


    所以,即便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他也必須讓陳喆東跟他走。


    克南召後,大軍停留五日。


    期間義軍以隊為單位四麵出擊,把整個南召乃至隔壁幾縣的士紳地主抄了個遍,得到的錢糧是南召縣內抄出的兩倍。


    按老規矩,還是分發了五分之一的錢糧給底層百姓。


    同時盧裕還組建了參謀部,不過暫時沒有合適的人入選,參謀部還隻是個空架子。


    第六天一大早,義軍就開拔迴返。


    南召,盧裕暫時不打算經營。


    就在他帶著大軍離城半日之後,一行十餘人人居然從城裏衝出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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