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牆下的火槍手們此時非常亢奮。


    剛開始看到活生生的人被自己射翻的時候,許多人還愣了一下。


    但多日來的訓練幾乎讓他們將裝彈射擊當成了本能,一個個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裏卻已經重新裝填完畢。


    看到牆上之人都躲起來後,他們心中頓時生出一股豪氣,覺得打仗也就是這麽迴事,根本沒什麽嘛。


    其實這些匆匆成軍、第一次實戰的新兵們之前還是挺緊張的,隻不過史家堡青壯的戰鬥力讓他們迅速建立了初步的自信心,現在個個都有點飄。


    眼看對麵慫了,那些充當刀盾手的披甲軍官們立刻帶著沒帶長槍的長槍兵開始抗沙袋填河。


    填河行動非常順利,牆頭上根本沒人敢露頭,上麵的人一個個都驚慌失措兩股戰戰。


    二連很快扛著雲梯來到了牆下開始登城,同時有五名披甲軍官舉盾衝到堡門口,中間那人拉了引信就把一捆手榴彈拋到了堡門洞裏。


    等一連和二連的將士登上堡牆,衝進被炸開的門洞後,這場堡門爭奪戰很快就結束了。


    堡內頓時哭喊聲震天,各種叫聲極其淒厲。


    盧裕掏了掏耳朵,對旁邊的林大石道:“好了,你現在帶人去打掃戰場占領堡牆,必須快點把整段圍牆控製起來,特別是那段山牆,一定要看好了,可別讓裏麵的老爺們給溜了出去。”


    一個多小時後,戰鬥才徹底結束。


    在等待抄沒那些史家大戶錢糧的期間,盧裕也開始幹起了正經事。


    “嗖!”一支利箭射出,將吊在堡牆上的某個被堵嘴的教頭射了個透心涼。


    此人抽搐了一會,漸漸沒了動靜。


    三十步外的平地上,脫了甲胄披風,隻穿著近代革命軍將官常服的盧裕撇了撇嘴,又往手中開元弓上搭了一支三菱輕箭。


    瞄了一眼後,他立刻張弓,同時視線透過箭頭瞄向目標大腿,在弓被拉滿的瞬間,他勾弦的手指立刻一鬆。


    手中的弓頓時就是一個翻轉,一支利箭也同時射了出去,直接釘在了一名被扒了衣服、臉色蒼白的老頭麵門上。


    “好!”站在一旁的劉小龍立刻喝彩。


    這些大部分都是被指認的有罪之人,平時欺壓良善的事沒少幹。


    小部分是在戰鬥中頑固抵抗給流民軍造成了傷亡的人,現在被拉出來一起當靶子。


    盧裕滿意的點了點頭,連射五人終於是爆了一個頭。


    不知道為什麽,槍打多了後他就想重新用用弓箭。


    當然了,這也隻能用來鍛煉身體,戰鬥時還是得飛機大炮重機槍。


    “行了,把剛才在戰鬥中畏畏縮縮的家夥帶過來,讓他們拿長槍去把剩下的都捅死。


    還有,那王秀才也可以去報仇了。”


    盧裕把弓扔給劉小龍,轉身向傷兵區走去。


    流民軍的傷亡不大,隻有五個陣亡,七個重傷,六十三個輕傷。


    這其中的主要傷亡就是在接近堡牆時被射中的倒黴蛋,有五十多人,其次就是在登牆破堡時的混戰中所出現的傷亡,反而是後麵巷戰中的傷亡還不到十人。


    盧裕看著三十多個被鉛彈射傷的史家青壯,心中忽然有點不舒服。


    這些人大部分都救不活了,那些能截肢的還有一線生機,而被打中主幹的隻是在等死而已。


    剛才在戰鬥時他腎上腺素增加,精神有點亢奮,所以對這些敵人的傷亡並沒什麽感觸。


    現在冷靜下來後,他忽然有了些負罪感。


    這些人隻是史家裏的普通青壯,他們之所以抵抗也隻是想保護家人而已。


    雖然盧裕並不騷擾普通平民。


    他畢竟是個九五後,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樹立了正確的三觀。


    雖然對那些黑暗事情的處理方式非常直接,但對無辜普通人的生命他還無法當成草芥處理。


    在糧車邊呆坐了許久,盧裕那呆滯的眼神漸漸變得平淡。


    或者說,漸漸變得冷漠。


    ...


    從那些地主富戶家中搜出各種糧食共6000餘石,分出500石接濟史家底層族人後還有八十三萬多斤。


    堡內畢竟空間有限,隻有這些存糧倒也正常,大頭估計還在各地糧行裏。


    現金財物方麵,白銀二十一萬六千餘兩,黃金兩千三百餘兩,各類珠寶玉器五百餘斤,無數古董字畫裝了六大車。


    “嘖嘖嘖,這特麽就是世家豪強的底蘊嗎?


    這還隻是窮苦北方的普通豪強,若是江南的那些名門望族,不知能富到各種程度?


    特別是是那些兩淮鹽商,聽說個個家產千萬,也不知是真是假?”盧裕感歎不已,心中冒出一連串疑問,同時對以後清洗那些江南士紳豪商更加期待了。


    大軍迴營之時,因為多了幾十輛大車,行程足足翻了三倍時間。


    等盧裕迴到大營已是夜晚,但勞累了一天的他還得批閱今天的公文。


    “幸好今天的表現夠猛,那些貧苦讀書人終於肯來給老子效力了!”想到這,盧裕心中暗爽,連疲憊都消減了不少。


    ——


    就在此時,樂陵縣城


    縣衙內,知縣大人已經是臉色極其難看了。


    今日下午聽聞流賊去打史家堡,他還心中竊喜,想著最好狗咬狗一嘴毛。


    史家是樂陵第一大族,騙平日囂張跋扈連他這知縣都不放在眼裏。


    那支兇悍的流賊把注意力放到了對方身上,他自然是極其高興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防備力量比縣城還完善,堪稱固若金湯的史家堡,居然連一個時辰都沒撐住就被破了。


    聽剛剛迴來報信的人說,那些個史家嫡係旁係的頭麵人物,基本上都被流賊拿去當靶子練手了。


    驟然聽聞這消息,他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但再三確認後,他又嚇得麵如土色。


    先不說流賊會不會來打樂陵,但是史家被滅這事,他就承擔不起。


    要知道史家二房的當家史高胤可還在陝西做提學副使,他弟弟史高先也是在京為官。


    現在他坐看史家被破,那兩人又怎麽會放過他這個沒背景的寒門進士,最起碼也得被彈劾革職。


    縣令麵色一會青一會白,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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