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雅出事了?!


    這個消息讓我心下一緊。


    不知為何,我的腦海裏忽然冒出剛剛迴到真武祠時,我們倆明明近在咫尺,卻彼此不敢相認的場景,她麵色青黃,原本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儼然成了黃臉婆,當時我記掛我師父的安危,隻以為她是這段時間擔憂我和我師父,鬱鬱寡歡,這才折騰的自個兒出了問題。


    這個時候,鷂子哥忽然說她出了問題,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也顧不得自己被打的渾身是傷,一瘸一拐的就往外走,邊走便急聲問道:“我迴來的時候就看到她臉色不大對勁,是不是跟這個有關?”


    “我們也不大確定,但我覺得八成可能於此有關。”


    頓了一下,鷂子哥又看了我師父的屋子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我覺得可能還是和綰娘兒有關。”


    我臉色一變,扭頭低喝道:“綰娘兒心性善良,絕不可能對歆雅下手,之前歆雅就無數次的表示願意歸還身體,她們之間早就不似最開始時候那麽劍拔弩張了,綰娘兒如果想害歆雅,恐怕早就下手了,而且就算下手了,咱們也沒有任何話可講,她何苦等到現在,要在這個多事之秋、我們真武祠也最虛弱的時候下手?難不成相處這麽久,她就對我們沒有半分情義麽?綰娘兒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我說你,哥,你今天是怎麽迴事,為什麽處處都往綰娘兒身上拐?!說破大天去,也是我們欠綰娘兒的,如今好不容易冰釋前嫌,你這又是幹嘛呢!”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怎麽會對綰娘兒有這麽多的心思呢!”


    鷂子哥記得一跺腳,拽住我的手腕,飛快道:“我的意思是說,歆雅與綰娘兒之間,終究還是有一些聯係和瓜葛的,她們之間的關係你最清楚,如今綰娘兒得了鬼仙心髒,未來會重塑肉身,相當於從她們彼此共同的命運旋渦裏剝離了出來,不信你問小稚,這是她站在命術的角度上做出的結論,這樣的變化,會讓兩個人的命運都發生一些變化,小稚此前用命術救九祖,受傷太重,現如今竟然看不清兩人的命運大概走向了。”


    我平靜了一些,疑道:“你是說,從綰娘兒接受鬼仙傳承開始,繼而引發了一連串的變化,比如二者命運的分割等,最終導致歆雅身上出了異狀?”


    “對對對,就是這麽個意思,我哪兒是懷疑綰娘兒會動別的心思呀?之前也是有點擔心我叔,關心則亂嘛,你已經仔仔細細跟我說過了,我難道聽不懂人話麽?”


    鷂子哥急的臉膛赤紅,脖子上血管凸起,隨即又道:“我這個結論也不是空穴來風,綰娘兒接受鬼仙傳承的時候,你是不在場的,自然沒有親眼所見。


    當時,綰娘兒的魂魄一下子衝向那顆心髒,那顆心髒上蔓延出大量觸手,抓住綰娘兒,並且一點點的和綰娘兒融合的時候,歆雅當時的神情說不出的古怪。


    我就在她身邊,見她神情不大對勁,就問她怎麽了?


    她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很快浮現出豆大的汗珠兒,捂著胸口,看起來非常痛苦,見我詢問,勉強笑了笑說,忽然心口有點疼,空落落的,可能是這麽久了和綰娘兒一直相伴,如今她忽然有了自己的去處,或多或少有點不太適應。


    我看她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就沒多想。”


    說此一頓,鷂子哥繼續說道:“可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她神情一天比一天憔悴,最開始是臉色蒼白,氣色一天比一天差,然後就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瘦了下去,到後來麵黃肌瘦,直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有點擔心,問她,她就說可能是太過擔心你和我叔了。


    我實在不放心,又問了小稚,說這綰娘兒和歆雅分開了,往後會怎麽樣?小稚就從命術的角度給我分析了一下,我心裏也一直吊著這麽個事兒,可當時我叔下落不明,你又遠赴萬裏找他,偌大個真武祠裏,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事兒,千頭萬緒都需要打理,我看歆雅隻是氣色不太對,沒有其他過於明顯的不好征兆,一轉頭也就去忙活這些事情了。


    直到今兒個你迴來了,安頓好我叔後,你去睡了,我們最近這陣子也累的夠嗆,最大一個事兒塵埃落定,隨後也是紛紛去睡了,直到半夜的時候,老白這廝忽然推醒了我,說歆雅好像不對勁,像是病了。


    我尋思你真的是扛不住了,最開始就沒驚動你,喊上水生和老白,先去了歆雅那裏,一瞧她已經不省人事,這陣子她的種種異樣一下子湧來,隱隱覺得壞事了,正當一籌莫展的時候,你這頭又有了動靜,於是又連忙趕到了你這頭。


    你說說,這些事兒趕在一起,你難道不多想麽?反正我是覺得八成跟綰娘兒分家有點關係!”


    聽他這麽一分析,好像還真是這麽迴事兒。


    隨即,我猛地看向老白:“你是怎麽察覺到歆雅病了的?”


    老白愣了一下,隨即輕輕咳嗽一聲:“那個……那個……那不是咱們在一起同生共死的多了嘛,總是有些心靈感應的……”


    我麵色一虎:“說人話!”


    “我對天發誓,真的是我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似的!”


    老白信誓旦旦的指天發誓。


    可,話未說完,小稚一撇嘴,道:“才不是呢,他經常半夜轉轉悠悠的往歆雅姐姐那裏走,有天晚上我和歆雅姐姐睡,半夜聽到外麵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低聲問歆雅姐姐,是不是咱們真武祠進賊了,歆雅姐姐說,沒錯,就是進賊了,然後她讓我睡覺,披上衣服悄無聲息的下了地。


    沒過一會兒,窗外升騰起一顆老大的腦袋,外麵烏漆嘛黑的,也看不清樣子,單那影子頭大如鬥,反正不像什麽好人,左顧右盼了一陣,一顆腦袋偷偷的從窗戶探了進來,左右又窺視了一陣子,悄悄摸摸的伸手就想偷歆雅姐姐晾在窗前的襪子和內衣,歆雅姐姐一拳頭就打在了對方臉上,那人悶哼了一聲,然後一溜煙就跑沒影兒了。


    第二天,老白的半邊臉都腫了,你們說那個半夜去偷歆雅姐姐襪子和內褲的死變態是誰?


    而且這都不止一次了,我經常看見他半夜撅著屁股趴在歆雅姐姐窗前來迴張望,跟做賊似的……”


    如果不是小稚點破,我們對這些事情竟是一無所知啊!!


    不得不說,老白這廝時間拿捏的真好,總是能避開我和我師父修行觀視的時間!


    無雙目瞪口呆的看著老白問道:“我說呢你怎麽隔三差五臉上總是有傷,還跟我們說是煉蠱的時候被毒蟲咬了,敢情你是幹這事兒啊?難怪歆雅姐每次看你的眼神,就跟看一條蛆似的……”


    鷂子哥對老白更是怒目而視,不過已經到了張歆雅的屋子門口,對張歆雅的擔心終究壓住了怒火,他指著老白咬牙切齒的說道:“王八蛋,這賬老子迴頭再跟你算!!”


    ……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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