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你該去迴廣州了?”


    “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幫我開武館的嗎?”陳識很激動,他連最後一絲尊嚴都放棄了,結果宋智彬卻再次戲弄了他。


    “我答應了你要開武館,但是沒說武館是在津門。”宋智彬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眼神如刀,隻一眼陳識就不敢多說了。


    之前沒有泄露身份的時候宋智彬可以裝作拳師的身份和陳識平等對話,但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落幕,那麽在平白低人一等也是他不願的。


    “津門的現狀你也看到了,在這種地方開武館,你的詠春真的可以傳承下去?”


    他做了這麽多功夫可不是為了成全陳識一顆開武館的心,而是為了惡心葉師傅,也是在為幾年後宮寶森南下做準備。


    “北方,不太平。”


    “我知道了。”陳識沉默了片刻後便低頭迴答。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武館是有了,至於要迴到廣州去開武館,那也不錯,畢竟家就在那裏。


    至於太平不太平的,他隻是一個一心開武館的拳師,國際形勢、戰爭什麽的,他一概不懂,更不想參和。


    宋孩子彬給了他一封信叮囑他到了廣州再打開,隨後陳識便拿著宋智彬給的錢和信件,帶著趙國卉以及她的狗兒子,匆匆南下。


    至於耿良辰,他一時半會還是不能接受陳識從始至終都在在欺騙他的事實,他得緩緩,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南下。


    怎麽的,也得把茶湯女給拿下之後再說。


    津門武行這邊,因為宋智彬的插手,19家武館已經人心惶惶了。


    誰也不知道在宋智彬接收進麽津門武行之後他們會變成什麽樣子,還能和以前一樣撈錢嗎?


    這個問題宋智彬也不知道,具體的就得看劉父是否心善了。


    最近北方的局勢不太安穩,小日本和毛子都在不停的找事,而且南京方麵始終不能形成內部的統一。


    宋智彬迴到軍營後不久就收到消息,兩廣李將軍因為某些不能說出來的原因下台了,李將軍的下台也代表著兩廣國術館的閉館成為必然。


    政治鬥爭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前一天萬、傅、顧、耿和王“五虎”還在喜氣洋洋的探討國術館將來的發展,第二天他們就將麵臨斷糧的危機。


    從2月份開館時的萬人齊聚鞭炮齊鳴,到現在的黯然閉館,僅僅隻是兩個月的時間。


    更令人震驚的還在後麵,在李將軍下野後,宋智彬又從多方渠道得知,當初他南下偶然在鵝城插了一手斃掉了黃四郎後,背地裏引發了不小的地震,不少地方軍閥勢力、大人物氣急敗壞搞出了一係列的愚蠢舉動,無形中似乎也加劇了兩廣事件的爆發。


    這麽看的話,李將軍下野還有他的一份“功勞”在裏麵。


    當然,其中對錯他已不再關心。


    7月,宋智彬在張將軍的指揮下查封哈爾濱毛子的商業機構,欲要收迴毛子在東北的特權,並動用軍隊開始著手收迴中東鐵路。


    8月,毛子軍隊沿中東路一線向東北進攻,宋智彬被迫應敵。


    雖然毛子裝備比國內的都要好,可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候多時了,自然也不會匆促應對,率領本部人手展開反擊。


    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期間他沒有得到任何人手支援和應急物資,但他這幾年也不是白幹的,在他把八極拳簡單的拆分傳到部隊之後,部隊戰鬥力提升了兩倍不止,雖然在裝備上有所落後,可是在士氣方麵絕對不含糊,衝上戰場那就是嗷嗷叫的狼崽子,硬是和毛子軍隊打了個勢均力敵,最後還一句地利取得不少優勢,從被迫應對打到了出動進攻。


    正當宋智彬欲再接再厲再造輝煌之時,他收到命令,停止進攻,所有人員全部後撤。


    不久,張將軍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和毛子簽訂了協議書,再次承認毛子在中東鐵路的特權。


    次年3月,為爭奪中央統治權,王主席聯合一幹地方實力派發起挑戰常校長在內的國民黨中央會議的內戰。


    張將軍在矛盾之初,緊急發表了《勸告#¥*通電》,表示“邦家多難,非息爭不足以圖存”,聲稱自己中立並調停勸和。


    為表示中立,擁有獨立兵工廠的張將軍向交戰雙方都出售了武器。


    一瞬間,手握重兵的張學將軍為交戰雙方爭取的對象。


    4月,王主席任命張為陸海空軍副司令。


    5月,常校長宣布“平叛”。


    6月,常校長也任命張將軍為陸海空軍副司令,許諾平津地區的軍政、財權均歸張將軍掌握,黃河以北地區全由張將軍節製。


    9月,反常派成立北平國民政府,後又任命張將軍為委員,承諾政府一半的部長職務為奉係人員擔任。


    風雲變幻,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一係列操作看的宋智彬是眼花繚亂目瞪口呆,雖說他已經做了冷板凳,畢竟雙麵間諜的事情發了,可他還是莫名其妙的升官了,但沒有實權,失去了掌軍的機會。


    之後的三方勢力還在不斷的搞小動作,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年。


    宋智彬被限製一年之久後終於恢複了行動自由,他沒有離開部隊,更沒有會津門或者去廣州。


    他開始有目的的在柳條湖附近閑逛,時不時的針對附近的奉軍說些小日本的壞話,那些人被宋智彬整天轉來轉去的磨得不勝其煩,趕又趕不走,打又不能打,隻得上報給張將軍。


    次日,宋智彬如願的和張將軍闊別已久後的再次會麵。


    張將軍問他想幹什麽?


    宋智彬迴答要幹鬼子。


    兩人又針對這個話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甚至門外都能聽到兩人的爭吵聲,之後旁人隻見到宋智彬臉上難看的離開。


    雖說之後張將軍因為宋智彬的胡攪蠻纏做了一些適當性的調整,可在宋智彬看來根本不夠。


    他開始暗中接觸原先部隊的兄弟,既然張將軍鐵了心和常校長走到底,宋智彬隻能對不起他了。


    9月的某個黑夜,鐵道“守備隊“炸毀柳條湖附近的南滿鐵路路軌,並將3具身穿東北軍士兵服裝的華人屍體放在現場,作為東北軍破壞鐵路的證據,誣稱華軍破壞鐵路並襲擊日守各隊。


    日軍以此為借口,炮轟沈陽北大營。


    眼前的這一幕被宋智彬帶著的一眾兄弟看的一清二楚,各個睚眥欲裂,若不是宋智彬事先提醒過,並且還死死的拉住他們,恐怕他們就忍不住衝出去找對方理論了。


    這是能用事實說話的時代嗎?


    爭論若是有用的話,那還要軍隊幹什麽。


    他告訴兄弟們先忍一忍,看張將軍如何對待,反正他們已經掌握了證據。


    在爆炸同時,鐵路爆破點以北約四公裏的某鬼子中隊長率兵南下,開始襲擊北大營。


    之後,駐紮中方北大營和沈陽城的鬼子軍兵分南北兩路,向東北軍隊駐地北大營進攻。


    可之後他們聽到的命令卻個個遍體生寒,不發一言,似乎不能相信這是他們接到的命令。


    宋智彬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一如曆史發生過的一樣。


    張將軍還是放棄了抵抗。


    因為宋智彬這邊人手較少,根本無法發動有利反擊,隻能眼睜睜看著北大營的兄弟們被鬼子兵殘忍殺害。


    次日,張將軍在醫院對津門大公報記者談話時承認下令我部士兵,對日兵挑釁,不得抵抗。


    不久,奉天、四平、營口、鳳凰城、安東等南滿鐵路、安奉鐵路沿線18座城鎮被鬼子兵攻占。


    部分地區的軍隊開始違抗張將軍命令自發反擊,但由於缺乏統一的指揮,一盤散沙,終究抵不過早有預謀的鬼子兵,東北地區開始逐步淪陷。


    宋智彬自那一晚之後便更加肆無忌憚的聯係原先的兄弟,甚至聯合其他地區的反抗軍隊一同抗日。


    由於他本人在講武堂期間就是旗幟鮮明的仇日份子,在戰爭爆發之前也是一再提醒大家小心鬼子,於是在鬼子侵占東三省這半年期間,宋智彬成為了反日軍中的旗幟,再加上他本身就是講武堂出生,無論是指揮作戰,或者是身份全都作不二人選成為了領頭的。


    在他們精心密謀之下,也是狠狠打打了幾次大勝仗,將氣焰囂張的鬼子兵揍了好幾頓,可他們畢竟是“孤軍”。


    沒有援助、沒有軍餉,隻能采取遊擊戰術,一邊打一邊轉移,且兵力實在是匱乏,根本無法抵抗多年前就對東山省野心勃勃的鬼子兵。


    在他的抗命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張將軍拋棄了,其他有識之士即便有心相助可也無法伸出援手,隻得紛紛在報紙上為他正名。


    這場艱難的自衛戰,宋智彬帶著一幹兄弟打了半年時間,還是輸了,最後也沒剩下多少人迴來。


    宋智彬痛苦得不能自己,他還是沒能改變任何東西,一切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次年2月,鬼子兵全麵占領東三省,東北淪陷。


    這半年仗打起來,他整個人都變得更加的冷漠了,見過了太多的屍體和流血,很多事情都再難以動搖他的情緒。


    軍隊他是徹底迴不去了,沒人願意收留他,無論他有什麽理由,畢竟是公然違抗了命令,這在軍中是大忌。


    倒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對他拋出了橄欖枝,但還是被他拒絕了。


    他知道,那些人沒安好心,甚至還比不過張將軍。


    迫於社會上的輿論壓力,宋智彬雖說被迫離開了軍隊,可是也保住了一條命,至少不會被退出去當替罪羊。


    相比起另一個位麵的曆史,這一次的自衛反擊,華軍是有充分理由的,那一晚鬼子兵自導自演陷害栽贓的把戲被識破了,甚至還有影響流出來。


    所以,誰也不能改變一個事實就是,宋智彬成為了一個英雄,一個被迫賦閑在家的英雄。


    賦閑後,宋智彬心灰意冷的迴到了津門。


    戰爭打了這麽久,宋智彬英勇抗戰死戰不退的事跡早就傳遍了全中國,津門尤甚,誰叫他是津門人呢。


    報紙上,他甚至被稱為了大華的脊梁。


    本以為秘密迴津除了家人之外沒人會知道,可宋智彬還是小瞧了大家。


    戰爭來臨之時固然會出現很多的二鬼子,賣主求榮之人,但也會湧現一批批愛國義士。


    有趣的是,他還在家裏見得到了老泰山宮寶森、馬三,以及宮若梅三人。


    因為東北的淪陷,宮寶森在東北的基業也差不多全都被摧毀了,隻有少部分能夠得以有效轉移,可對於宮寶森此人來說,些許財務他是不在意的,隻要他還活著,北方的人脈還在,宮家就不會倒。


    在見到馬三的瞬間,宋智彬總算是露出了些許的笑臉。


    至少,自己還是改變了一些人的未來。


    “父親。”


    “迴來就好,沒人會責怪你的。”


    劉父見他一副滄桑的麵孔也是眼眶也是有些紅潤的安危,宋智彬18歲提出要去東北參加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一般人。


    現在看來果然沒錯,比他這個做父親的強多了。


    劉母更是不堪,要不是被拉著,隻怕當著眾人的麵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因為某些潛規則的原因,宋智彬不能太過造謠,以免引起某些人的誤會,到訪者也知道各種緣由,並不多呆,喝了杯茶就走了。


    他們的善意,宋智彬接收到了。


    “雲兒,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深夜,還是那個房間,劉父再次向宋智彬問道,一如當年。


    “專心練拳,爭取成為一代宗師。”宋智彬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迴答。


    “也好。”劉父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反正也沒在深究:“宮家的事情怎麽辦?”


    宋智彬知道劉父指的是與宮若梅的婚事。


    雖說宮家在東北的根基毀了,可是人手還在,這幾年因為做事老辣,他的中華武術協會會長的位置是越來越穩固了。


    毫不客氣的說,以宮寶森現在的身份早已超過了劉父在南京方麵的分量,隻可惜,宋智彬的橫空出世了,東北的一場仗打下來,宋智彬已經成為了某些人擺在台麵上的英雄。


    除非宋智彬出動提出悔婚,不然宮寶森要想悔婚的話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老爺子現在隻怕也是左右為難吧。”宋智彬頗有些無欲無求。


    “不,在你迴來之前他已經向我表態,隻要你點頭,媳婦馬上進門。”


    劉父搖搖頭,表情一正:“你也別小覷了他,能走到今天的人都不是一般的存在,他不會看不清楚形式的,誰都知道你現在賦閑也不過是迫於小鬼子那邊的壓力而已,隻要我等緩過勁來,早晚有一天你必定會在被提拔。”


    宋智彬失笑,難道說隻有自己一個人感到前途黑一片黑暗嗎?


    “父親,果斷時間在說吧,我現在沒有成家的想法。”


    “也好,先觀望一番也未嚐不可。”


    劉父因為宋智彬是在等待時機,畢竟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一時半會難以轉換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對此,宋智彬並不多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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