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能不能給督軍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影像內必須有自己打敗鄭山傲的畫麵,這樣自己才有這個代替鄭山傲去解決耿良辰的事情,之後才能順理成章的當上津門武行頭牌。


    他也不怕被人看出來,但他身後站著的是督軍。


    聰明的人隻會看破不說破。


    他本身就代表著兩重身份,既是鄭山傲的弟子,那就也可以代表津門武行,身後又有督軍撐腰,所以他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兩人脫掉鎧甲,露出真容,分別站立。


    林希文一棍子打過去,鄭山傲輕輕鬆鬆一檔就將林希文的棍子阻擋在外,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木棍指在了林希文的咽喉。


    “看懂了嗎?”


    林希文慚愧的點點頭。


    鄭山傲還真以為這是在演練,絲毫沒有想到會被偷襲。


    當他抽迴棍子的刹那,林希文動了,一棍子打在鄭山傲的後脖頸將其打趴在地,然後又一棍子將其打在他的手上,挑飛他的棍子。


    “師傅?”


    得手之後,這時林希文才露出了大反派常常有的那種邪笑。


    鄭山傲半蹲在地上,眼神有些朦朧的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徒弟,似乎真的失去了意識,快不行了。


    可等林希文再次打算朝著鄭山傲的頭砸去的時候鄭山傲動了,他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自下而上穿過林希文的懷中,一把抓住林希文的臉,連帶著捂住了他的眼睛和口鼻,另一隻手順勢彈開林希文手裏的木棍。


    兩人又近距離的交了幾手,鄭山傲已經被林希文狠狠的打了幾拳,以他的年齡來說,身子骨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可鄭山傲不愧是老拳師,不愧是津門武行的頭牌,他製服敵人的手段從一開始就很明確。


    他的手一直死死的抓蓋在林希文的臉龐上,掌心捂住了林希文的口鼻讓他不能唿吸,剩下的手指隻要他願意就可以隨時的扣進林希文的雙目之中。


    可是他不能這樣幹。


    林希文背後是督軍,他惹不起。


    並且,這裏全都是林希文手下的士兵,殺了林希文自己絕對逃不走。


    他已經老了,跑不過搶的速度。


    他已經老了,也不想在折騰了。


    想明白了來龍去脈之後,鄭山傲裝著體力不支,慢慢的倒在了地上沒有再爬起來。


    林希文死裏逃生之後非常複雜的看了隻師傅一眼,他知道是對方留情了。


    終究還是沒有做出弑師的事情出來,隻是讓人將鄭山傲悄悄的抬迴到了武行那棟大樓,那裏有鄒榕在等著他。


    武行大樓的某件空房間裏。


    鄒榕坐在桌子的一角,手裏抖著煙灰,動作是那麽的從容自在。


    在她身後。


    坐在上還躺在另一個人。


    真是鄭山傲。


    不知是被窗外的光芒刺了眼,還是察覺到事情已經結束,鄭山傲正緩緩的睜開了眼。


    “我中了徒弟的算計。”


    似乎他並不需要偏頭就知道坐在身邊的人是誰,而且他本身也沒有絲毫從昏迷中醒來的迷惑,腦子相當的清醒。


    如果當時他不裝死的話,隻怕現在就真的死了。


    最後關頭他還是讓了一手,不是因為他真的已經放下了,看破了虛名打算讓林希文踩著他上位,而是他注意到了那些人的手已經按在槍上,他不得不輸。


    “年輕人出名,可以打別的門派,也可以打自己的師傅,這叫做謝師禮。”


    鄒榕熄滅了煙頭,一步一步踩著皮鞋走到他跟前。


    “有這事?”鄭山傲疑惑的問道。


    “師傅挨打,會請客,慶賀徒弟超過自己。”鄒榕俯身看著鄭山傲的眼睛,臉上的淡淡的笑容。


    一切,似乎都在計劃之內。


    “呃~!”


    徒然,鄭山傲動手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縱使鄒榕已經反映過來,但在這種距離,鄒榕本身武功就不及鄭山傲被偷襲之下無論怎麽反抗都於事無補,很快便被製服了。


    鄒榕萬萬沒想到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鄭山傲居然還要對他出手,這有什麽意義?


    “是你的主意?”


    鄭山傲雖是問話,但心裏其實已經清楚,除了鄒榕在背後煽風點火之外,津門武行沒人敢和他作對的。


    如果武行內部沒人支持,即便是林希文手裏有打贏自己師父鄭山傲的影像也不可能坐上頭牌的位置。


    “我跟你交情深,你徒弟讓我勸勸你,事先我並不知情。”


    這個時候鄒榕那裏敢說實話,隻能把事情全都退給林希文,她為了這事已經做了相當多的準備,不僅是林希文合作了,而且還與宮若梅有了聯係,眼看收獲成果的時機就要到了她怎麽舍得這時候放棄。


    鄭山傲鉗住她的手越來有用力,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婦人那裏禁得起在這種折磨,臉上豆大的汗粒已經出來了。


    “他在軍界,不在武行,這麽做是為什麽?”


    “江湖事,事過不問因由,鄭大哥,您是老江湖,不過問了吧。”這才是鄒榕此番落難的緣由。


    江湖的規矩一向便是勝者成王敗者寇,事情已經成為定局,過多的追查緣由沒有意義。


    輸了就是輸了。


    她以為鄭山傲這個老江湖會講規矩不會為難於她所以才大大方方的一個人在這裏等著鄭山傲“蘇醒,”身邊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


    殊不知她自己之前還嘲笑過鄭山傲人老了居然主動勾結外人破壞津門武行的規矩,現在卻妄想著鄭山傲遵守規矩,真是可笑。


    可是在鄒榕這番迴答之後,鄭山傲還真的就鬆開了她的手,緩緩倒在了桌上,保持著眼睛往上望的動作沒有眨眼。


    他在分析利弊。


    正如鄒榕所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何必糾結緣由。


    問出來又能怎麽樣?他已經出局了。


    除非他又把握能在軍隊的看管之下將之前比武的影像偷出來,而且還能保證日後不會受到追殺。


    否者,這個啞巴虧他吃定了。


    隨後,鄒榕見他死心終於拿出了林希文留給他的東西。


    兩所房產,還有一些黃白之物。


    鄭山傲爬起來看著這些地契,怔怔的出神,鄒榕因為她嫌棄便想拿迴來,結果被鄭山傲彈開了。


    “他拿走我一輩子的名聲,幹嘛不要。”


    這就是鄭山傲最後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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