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是正義的審判場所,是要對全體社會群眾負責的機構。


    審判長判案講究的是證據,而不是一堆廢話。


    不是誰的履行豐富就聽誰的,不是誰的年紀大就聽誰的,作為檢察官的烏田難道連這一點你都不明白嗎?”


    “你是在質疑草野教授嗎?”烏田嘲諷道。


    “沒錯,我就是在質疑他。”


    宋智彬直接點頭承認:“我不僅質疑他的解剖數量是不是糊弄人的,我也在質疑他在法醫學上的專業知識,甚至我對於他這個人也存在質疑。”


    宋智彬堅定而又有力量的聲音迴蕩在審判庭,他站到烏田的跟前直視他的眼睛。


    “如果年紀大的人說的話就是對的,那麽我們今天就沒必要站在這裏了,審判長也就沒有必要出現了,每次發生兇殺案件的時候就把老爺爺老奶奶叫出來讓他們審案就行了。”


    宋智彬一開始就注意到審理本案的法官比較年輕,看起年齡也就比自己大一兩歲的樣子,三十不到。


    相信沒有一個人願意聽這些胡攪蠻纏的老頭子折騰。


    “你在說什麽?”烏田眼神變得陰鷙起來。


    “聽不懂嗎?那我在認真的告訴你。”


    宋智彬走到草野教授身邊大聲的問道:“草野教授,請問你認為這把菜刀是兇器的理由是什麽?請不要用你過去的經驗來糊弄審判長和大家,請用科學來解答,用你專業的法醫知識直接迴答我的問題,直接向審判長迴答你是如何判斷的。”


    “你放開我。”


    草野掙脫開宋智彬的手:”我解剖遺體的數量可是有一萬五千具,你沒有資格要求我迴答你的問題。”


    “草野教授你是在藐視法庭,藐視審判長嗎?”


    宋智彬乘勝追擊:“之前我已經說過了,遺體上的刀傷是右手用的菜刀造成的,為此我還建立了影像圖,確定被烏田檢察官認定是兇器的菜刀其實是左手用的菜刀,所以和傷口其實的矛盾的,如果草野教授認為我的陳述有問題的話,請指出來。”


    “我........”


    “請問你真的確定這一把菜刀是殺害櫻小路雫的兇器嗎?”宋智彬快速的走到烏田身邊拿走了一把菜刀。


    “當然。”


    “請你認真的觀察,我在問你一遍,你真的能夠確定嗎?”


    “我當然確定,這就是兇器。”


    “大家都聽到了嗎?”宋智彬後退兩步:“草野教授說他確定我手上的這一把菜刀就是兇器,可如果我手上的這一把菜刀是兇器的話,那烏田檢察官桌上放著的那一把又是什麽?”


    宋智彬邁開身體,圖窮匕見。


    之前他特意擋住草野教授的視線就是為了迷惑他,讓他誤以為自己從烏田手裏拿到的那一把菜刀是作為兇器定論的菜刀。


    實則並不是,他手裏的這一把菜刀僅僅隻是之前他為了更形象與傷口作對比而買來的道具。


    “兩把菜刀大小和形狀都有所差異,可草野教授依舊是一口就能確定我手裏的這一把菜刀就是兇器,果然不愧是解剖過一萬五千具屍體的人呐。”


    宋智彬毫不掩飾的露出譏諷神色:“草野教授你真的有了解過這個案件嗎?你真的看到過死者的傷口是什麽形狀嗎?


    還是說,你僅僅隻是照著烏田檢察官給你的演講稿在陳述。”


    “審判長,我有理由懷疑草野教授的證詞是經過和黑鴉的串供,請法庭予以核實。”


    古美門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見機又站了出來對此發表抗議。


    剛才那一幕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


    之前因為草野教授那一萬五千具的數量而被嚇到忽悠住的群眾已經開始動搖信念。


    “那是他欺騙我的,我根本沒有看清。”


    “那麽請問草野教授多大了?70?還是80?”古美門根本不給對方思考的機會。


    “我已經73歲了,我從事............”


    “夠了,大家想必已經聽清楚了,草野教授已經是73歲的老頭子了,剛才還承認直接根本沒看清兇器,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難道真的不是老年癡呆嗎?”


    宋智彬忽然發現網上對古美門的評價似乎挺準確的。


    毒舌、刻薄,為了勝利毫不留情。


    “我反對,辯護律師是涉嫌侮辱我方證人。”


    烏田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剛才因為宋智彬動作太快他甚至沒法提醒草野教授,現在已經造成了大錯,但還不能放棄。


    “反對有效。”


    審判長沉穩有力的聲音為剛才的辯論做了一個短暫了結。


    至於誰勝誰負?


    觀點都在大家的心中。


    “草野教授在法醫學上從業40多年這是事實,並且擁有一萬五千具遺體解剖成績也是事實,這些東西都可以通過調查得到證實,剛才隻是被岸田醫生欺騙所以才產生了口誤,這並不能否認他在法醫學領域的權威。”


    看得出烏田已經很努力的在辯解,為之前草野教授的失誤而開脫。


    真可憐。


    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嗎?


    “至於我和草野教授之間有所串供的事情,純屬汙蔑,請辯護律師拿出證據。”


    “證據當然有。”古美門寸步不讓。


    “那就拿出來。”


    “證據就是你為什麽在第一次庭審之時沒有邀請死者的解剖醫生岸田先生作為證人,甚至都沒有通知他,這難道不能說明你是在有意欺瞞這什麽嗎?”


    “那僅僅隻是你的猜測,而且我有去過udi,隻不過被岸田醫生以工作繁忙而拒絕了。”


    “那他為什麽今天會站在這裏?”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給了他多少好處。”


    旁聽席。


    “真氣人呢?”


    東海林聽著前麵的激烈爭鋒已經是雙拳緊握,激動萬分了。


    “不過他待會一定會被岸田先生氣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呢?誰讓這是他自己跳進來的。”三澄美琴也是十分惋惜。


    udi的人都知道宋智彬錄音的事情。


    她其實並不希望和檢察院、以及烏田之間撕破臉皮,如果這個案子能夠妥善解決,雙方而不要把場麵弄得這麽激烈就更好了。


    但很可惜,宋智彬這邊沒有主動提出來,對方反倒是倒打一耙了。


    之前他們還認為宋智彬的小動作有些過於小心了,現在看來幸好當初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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