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破壞這個地方,就會迴到正常空間吧,就能到外麵吧。”


    浪齊沉聲說道,同時他腳下龜裂的地麵也開始變得支離破碎,坍塌的地麵宛如落入了漆黑的深淵,那裏宛如張開了血盆大口的怪獸。


    “笨蛋,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妮姆芙焦急的說道,“隨便這麽破壞的話隻會墜入空間的亂流裏。”


    “空間的亂流嗎?”


    “隨便跳進去會死的。”


    “就算遇到風暴也總比關在籠子裏強的多呢。”


    如此說完浪齊躍入了龜裂的地麵。


    因為沒有參照物上下左右完全感覺不到距離,跳進了這個奇怪的地方後,浪齊不知道自己是在上升還是在下降。明明衝出了那個奇怪的空間卻進入了一個更加奇怪的地方,簡直就如同掉入了深海之中。而他的周圍有無數如同鯊魚般的影子盤旋著,浪齊拔出了遊離子的伯萊塔,對準一個衝向自己的影子扣下了扳機。


    碰!碰!碰!


    連中了三槍,那個影子終於不甘心的化成了0和1消散開來。有個影子向他的身後的死角衝來,忽然浪齊的背後出現了大團的光亮,最終這些光亮不斷聚合成了一位穿著女仆服的可愛的綠發少女,犧牲者聖域的效果解除後星塵重新迴到了他的身邊。


    對於突然出現的少女影子似乎本能感到了威脅,它連忙扭轉身體試圖遠離星塵,但是不論是速度還是反應都太慢了,它根本不是龍的對手,哪怕是一隻穿著女仆裝的人形巨龍。星塵的右手泛起了明亮的光芒,那隻在一秒內輕易的切斷三十公分厚鈦合金的纖細的小手就這樣劃過了影子的身體。下一秒影子斷成了兩半,如同散開的墨汁一樣溶解在空間中。


    不過星塵似乎並不滿足,她開始愉快的繞著浪齊身邊行動起來。明明沒有翅膀卻如同正在空中飛翔似的,而浪齊卻像是溺水的魚一樣隻能順著慣性運動開始飄動。


    星塵又切掉了一個靠近的影子,在如同燒焦的切斷麵還在冒著清白色的光華。似乎懾於星塵的強大,那些影子不再向浪齊靠近四散而去。


    浪齊收起了槍,靜靜地目送這些影子的遠去。不過他手上的紋章已經開始變得忽明忽暗起來,星塵畢竟是通過契約召喚而來所以並不能在這個世界長時間的停留。於是為了節省力量,她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起來。


    “光學迷彩係統功率37%。”


    在奇異空間的一角,處於隱形狀態的萬能天使妮姆芙,遠遠的望著浪齊卻不想做其他事情。她不覺得自己這樣子不自然,也不覺得悲哀。


    可是這場戰鬥像這樣宛如對集中精神的反動,在放鬆緊繃的精神之際,空蕩蕩的心靈也會湧起些許疼痛。戰鬥中壓抑住的感情覺醒,在腦海中訴說著不快。明明自己也有主人,卻並不像他們那樣呢。


    “取悅我吧!”


    妮姆芙的腦中仿佛想起了主人的聲音,那算不上記憶的畫麵也浮現了出來。


    “太慢了!”


    被重重的打倒在地的妮姆芙的麵前是一位有著白色羽翼的金發男子,他是妮姆芙的主人也是整個西納普斯之主。


    “已經說過了,隻要叫你就馬上過來。”


    “主人,對不起。”


    妮姆芙嬌小的身軀瑟瑟的跪倒在地,這時坐在王座上的男子居高臨下的說道,“真無聊,取悅我吧。”


    “既然如此我唱首歌怎麽樣?或者跳支舞?讓您觀賞狩獵蟲子的場麵如何?雖說我沒法做到空之女王那樣,但是我也能——”


    一口氣說了數個想法換來的卻隻是一聲冷哼。


    “夠了!”


    金發男子說道,“真無聊,你這種垃圾怎麽可能和空之女王相比較?果然不該創造什麽電子戰用的,比娛樂用的還垃圾,還是廢棄掉算了。”


    “請,等一下啊!”妮姆芙焦急的說道,“請不要廢棄我!隻要是主人的命令,無論什麽我都會去做的!”


    “無論什麽嗎?”金發男子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輕蔑的冷笑,“聽說你飼養著一隻小鳥吧,讓我看看。”


    “是的,主人。”


    妮姆芙吹了聲口哨,一隻金色雀立即飛到了她的掌中,她好像炫耀般的對主人說道,“很可愛吧,在神殿裏屬於非常少見的種類呢,本來這種鳥隻能在低空飛行的。用如此稚嫩的雙翼飛到了能夠迷失在這座神殿的高度,然後好像沒辦法迴去了……”


    “捏碎它。”


    “唉?”


    妮姆芙難以置信的抬頭望著她的主人,然後她再次聽到了那冰冷的聲音。


    “現在馬上把那隻鳥捏碎,那就是我現在想看到的。”


    “……”


    “怎麽了?你不會想說不聽主人的命令吧,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隻能廢棄了。”


    最後妮姆芙含著淚把飼養的金絲雀殺掉了,但是換來的並不是嘉獎。


    “就這麽害怕被廢棄嗎?身為廢棄物可真糟糕啊,哈哈哈!”金發男子一邊說著一邊用腳踩著妮姆芙的腦袋,“不過這次還算愉悅,你的廢棄處分就放到下次吧。”


    “非常感謝你,主人……”


    妮姆芙趴在地上留著淚說道。


    “有點羨慕呢……”妮姆芙拿出了卡片對著浪齊所在的位置低聲說道,“這次就放過你吧。”


    一團明亮的白光閃爍著,把浪齊包裹了起來,下一刻他被送迴到了原來的世界。


    浮在天空的島嶼能夠看到縱橫貫匡大岩盤的石頭街道,這奇怪些花紋形成的通路假使將它們全部合並成一條,實在很難想象究竟會有多長。這裏的結構並非特別複雜,但在綿延不絕的通道間,缺乏變化的單調景色卻會磨通行者的感覺。明明是石頭的材質,壁麵光滑得卻有如打磨過的金屬。這裏就是西納普斯,宛如神話中所描述的天堂。


    “怎麽了?”


    在有如神殿般的建築中一個金發男子沉聲問道,很快他的麵前一個長著翅膀的少女沉聲答道,“災情沒有那麽嚴重,況且已動員所有萬能天使對整個設施進行檢查……正因如此,才會拖到現在才向您報告。”


    “出了什麽問題嗎?”


    長著翅膀少女忽然有種難以啟齒的感覺,無論內容為何,她部不想傳達他所不願聽見的事。不僅是因為怕自己被叱責,更主要的是不想被麵前這個男人認定為無能,因為被無能的人在這裏隻會被廢棄處理,所以少女神色黯然地低頭不語。她想了想好不容易開口道,“負責掃除行動的萬能天使引發了不可測事象。”


    “哦?果然讓不會作夢的萬能天使去進行掃除作業本身就是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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