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工作上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是家庭生活我還是處理得一團糟。丹丹自從住到娘家之後,經常是連個電話都沒有,我偶爾去看她,她也是對我不冷不熱。我知道,她失去孩子的傷痛,絲毫也不比我少,普天之下哪有一個做母親的,不愛自己的親生骨肉呢?

    丈母娘看我們小兩口都很傷心的樣子,不止一次地安慰我們說:“你們兩個要看開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們還年輕,大不了以後再要一個啊!”雖然類似的話確實能起到不小的安慰作用,但同時我和丹丹也明白,那孩子不是說要就能要來的,尤其我們都有自己的職業,像我這當警察的,家都不經常迴,孕育一個孩子哪有那麽容易?

    中國有句俗話叫做禍不單行,正當我還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沒有走出來的時候,忽然一天下午,我接到了姐姐打來的電話,她說母親病倒了,好像是腦中風,口眼歪斜,渾身抽搐,正從鄉下趕往市醫院的途中。聽到這個消息,我心急如焚,趕緊向單位領導請了假,急急地趕往市醫院。很快,拉著母親的農用三輪車也到了,母親被爸爸和姐夫裹著棉被抬了下來。我跑上前去,看到母親痛苦地閉著眼睛,五官因為疾病已經扭曲成了一團,完全不是以前的慈愛樣子,我的眼淚禁不住刷地就掉了下來。來不及說什麽,我急忙和大家一起把母親抬進了醫院的急救室,掛號、付款、開藥……我樓上樓下地跑著,腦袋裏很亂,想不通這是為什麽,母親一向身體很好的,怎麽會說病倒就病倒了呢?

    經過一番緊急搶救,母親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病情基本得到了控製,但據醫生說還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醫生警告我說一定要有心理準備,母親被確診為腦血栓,屬於心腦血管疾病中的頑疾,這病不是十分容易根治,病人可能會從此喪失勞動能力,甚至會癱瘓在床。聽到這個消息,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呆傻了,我不明白為什麽這生命中的打擊一個接著一個,為什麽苦難偏偏往我們這些普通人身上折騰?

    可抱怨是沒有用的,當這些苦難真正來臨的時候,我們別無他法,隻有默默地承受和麵對。

    我冷靜地理了理思路,很清醒地意識到,當前最重要的是趕緊給母親治病,而給母親治病,最要緊的是解決錢的問題。我已經打聽好了,治好母親的病沒有萬八仟的根本下不來,光住院押金就要交3000元錢,可自從家裏幫我買樓之後,已經沒有一分錢存款了,而我自己手裏也隻有僅僅不到2000元的生活費。最終勉強從在場的親友手裏湊了3000元錢,交了住院押金後,我又趕緊想辦法籌集下一步治療的醫藥款。

    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借錢對於我來說,是一件萬分頭疼的事情。我臉皮薄,平時生活中沒錢寧可硬扛著,也不會向人求借。可如今不同了,有什麽事情比給母親治病更重要的呢?我首先想到的是丹丹的家人,因為我家的都是些窮親戚,根本就借不到錢。我給丈母娘打了電話,簡單說了情況。丈母娘說:“治病可是大事情,可是目前家裏也沒有多少錢了,要不你給你姐夫打個電話,問問他有沒有?”丈母娘所說的姐夫就是丹丹那個開沙場的大姐夫,資產上百萬。老實說,我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同樣是做姑爺的,我怎麽好意思低三下四地向他借錢呢?但權衡了再三,母親的病還是要治的,我還是給他打了電話,沒想到大姐夫還算是一個仗義的人,聽我訴說了事情經過之後,二話沒說,告訴我就在醫院等著,他馬上就開車給我送錢來。

    母親的醫藥費終於有了著落,我心裏的一塊石頭也算落了地。當我再次來到母親的病床前,她依舊口眼歪斜的樣子,頭上的吊針在嘀嗒嘀嗒地淌著。我用顫抖的聲音叫了一聲:“媽——” 母親聽到我的喚唿,眉頭皺了一下,努力睜開眼睛,怎奈卻怎麽也睜不開。她張開嘴巴,想對我說話,但舌頭似乎已經僵直,發出的隻是痛苦地“啊,啊——”聲。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場麵了,沒想到曾經那樣慈愛健康的媽媽,竟然會突然變成了這副樣子,我伏在母親的床頭,大叫了一聲:“媽,你醒醒啊!”,傷心地痛哭起來,旁邊的姐姐也和我一樣淚流不止,親友們見此情景,也跟著不住地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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