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輝此時還不知道天教那邊的想法,他要忙的事太多了。


    首先是墨軍的整備,由於大量的起義部隊,投降部隊和新兵的加入,墨軍無論是紀律和裝備都需要整備。


    尤其是起義部隊,陳景輝必須給他們安排足夠多的星月仿生人或墨軍熟練士兵過去,一是作為政工人員,進行政治思想工作,二是訓練他們使用墨軍的新式裝備。


    好在新隊伍裏有許多戰修,戰修學武器技術很快,能在較短時間內完成技術裝備的訓練,隻是前線部隊的指揮官們又叫苦不迭了,因為陳景輝又把好的戰修苗子調走去當司機,裝甲兵和炮兵了,搞得普通步兵隊伍的戰修比例下降,正麵對戰敵人時指揮官很心虛,陳景輝還得安撫他們,向他們解釋。


    墨軍的工作還不止這些,還有對戰爭經驗的總結,經過南江的戰役,墨軍其實暴露出了相當多的問題和破綻,也就是對手實在太弱,沒有抓住墨軍的破綻,才沒有出什麽事。


    最大的問題是基層部隊的知識水平太差了,哪怕墨軍的很多武器裝備已經極其“自動化”,“傻瓜化”,還是有各種問題,原本的老墨軍還好,有掃盲活動和晚課,現在新擴充的墨軍許多連名字都寫不出來,偵察到敵人位置後,向後方報坐標都會報錯,甚至誤傷自己人。


    對此,陳景輝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唿籲大家一邊打仗,一邊學習,讓千風峽那邊運輸紙筆,書籍等過來,在南江平原招募文字老師,再讓星月的仿生人也兼職教書。


    次要的問題是,墨軍的基層指揮官們素質嚴重不足,許多氣境戰修的思想還停留在元洲爭霸戰時的想法,對於各種新技術裝備理解還不透徹,好在丹境戰修多起來後,這種情況緩解了不少,丹境戰修每個都是天才,善於總結經驗,摸索戰術打法,陳景輝也給了基層指揮官們更多的自由空間,讓他們討論總結戰術,如果認為合適,再向全軍推廣。


    最後,則是維修人員的問題,根據一個統計,陳景輝發現,墨軍很多裝甲裝備不是在戰鬥中損失的,最大的損耗來源於維修人員的缺乏,目前墨軍雖然帶了個墨字,其實墨修數量很少,裝備出問題了,隻能找星月的仿生人來修,很少有人會修這些裝備,少數墨修也勉強能修,但數量太少。


    這也沒有什麽巧計,隻能快速培訓,不求維修人員多厲害,能處理一些常見的故障就好。


    這期間,陳景輝在修行上也有突破,總算把明境墨修給溯源了,他的思路並沒有錯,隻是墨之氣和源之氣的性質不同,墨之氣的靈力流動需要經過一種特殊的變換才能在源修身上起效,陳景輝一直忙並沒有研究,是他通過星月的超級計算機暴力破解算出來的。


    每天空閑時,陳景輝就會按照星月計算出的許多結果一一嚐試,偶爾某些嚐試會起到效果,陳景輝就告知星月,讓她往這一方向繼續擬合,最終成功了。


    理論上,源修自己想也能成功,因為方向是對的,隻是他們可能要一兩年,乃至好幾年的時間,且要專心致誌,不可能像陳景輝這樣忙著別的事還能快速成功。


    陳景輝溯源墨之氣時,可以強化術法與儀式的威力,包括提升持續時間,效果等等,同時也會大幅縮短施法時間。


    他終於安下了心,不用放白冷陽鴿子了,可以去見她。


    白冷陽早就來到南江平原了,隻是陳景輝還是不敢見她,隻能找一些理由推脫,說他不好直接露麵,安排她在一些地方參觀,說自己會主動找她。


    一處軍營內,白冷陽拉開門簾,陳景輝已經坐在裏麵的椅子上,麵帶微笑看著她。


    陳景輝算是第一次目視到白冷陽,她帶著遮陽帽和墨鏡,衣著風格也根本不像元洲人,更像是地球時代的風格,也像他離開南門二時南門二普通居民的穿衣風格,這讓陳景輝倍感親切。


    “您好,我是白冷陽。”白冷陽有些拘謹,也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陳景輝,在陳景輝示意她坐下後,她坐在陳景輝對麵,才笑著說道:“我一直對您很好奇。”


    “是嗎?”陳景輝道:“真不好意思,一直因為各種事情,沒有抽出時間和你見麵。”


    “您忙於戰爭,很正常,能抽出時間見我,我已經很感激了。”白冷陽好奇地打量著陳景輝,靈力流動在她身邊環繞,那是陳景輝從未見過的靈力流動,他隻能大致察覺“窺視”之意,心想這應該是宙之氣在發動某些能力。


    “現在可以開始問您問題了嗎?”白冷陽問道。


    陳景輝道:“隨意問。”


    白冷陽說道:“那麽,我想問您,您真的不是雲烙風的子嗣嗎?您放心,我不會把您的迴答告訴任何人,我以蓮心島的名義像您保證,您的答案隻會記錄在曆史裏,無論您的成敗如何,曆史都會記住您的存在。”


    她打開一個小筆記本,手裏鉛筆旋轉著,似乎在嚐試給陳景輝的畫像。


    但每當她動筆畫了幾下,線條就會紊亂掉,好像她無論如何都無法畫下陳景輝的樣子一樣。


    陳景輝迴答得斬釘截鐵,也有些無奈:“不是。”


    “嗯。”白冷陽寫下答案,轉了下筆:“但我覺得您很像,我曾經在路上和許多人聊過,他們都堅定地相信,您會是他們的救星,是上天派下來的使者。”


    陳景輝說道:“如果我是上天派下來的使者,那上天的仆人開著戰艦轟炸我方軍民的時候,上天他老人家就該一道雷劈下來,把他們的船炸爛。”


    白冷陽帶上了微笑:“您很詼諧風趣,和我見過的其他領袖不一樣,您似乎不那麽敬畏天意?”


    陳景輝道:“這個問題我不想迴答可以嗎?即使我說我尊崇天意,相信上天,可元洲天教卻出兵打我,那我是不是顯得有些……賤?”


    “我對天教向來是非常尊重的,我也和天教有過非常密切的合作,清風亭的齊仙師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也和天教一起對付過道宗,隻是元洲天朝近期的敵對行動,唉,讓人心寒啊。”


    白冷陽點點頭,她終於停止了給陳景輝的畫像的打算,她無論怎麽畫,那些線條都會斷掉,最終失敗,不成樣子:“您說的很對……嗯,陳先生,能允許我給您拍一張照片嗎?用相機,您知道相機嗎?”


    “這還是知道的。”陳景輝說:“你也看到了,我們墟宗和你們蓮心島,有一些相似之處。”


    “那就好。”白冷陽從包裏掏出了一個相機,陳景輝打量著相機,它不是記憶中任何熟悉的型號,但陳景輝看過地球時代的一些影視作品,覺得它有點像那個時代的物品。


    拍了一張照片,一張相片緩緩彈了出來。


    白冷陽看著相片,上麵隻有一張椅子和軍帳的背影,椅子空蕩蕩的,根本看不到陳景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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